第3123章 故事

    他覺得奇怪，自己到底怎麼回事？怎會遇到這種種奇怪之事。

    小院子裏，農夫農活幹完回到家中，農婦被一個魔物殘忍殺死，小女孩目光呆滯地躲進了地底。

    畫面再轉動時，農夫已經不再是農夫，而是一個天神一般的存在，襲殺各種魔物，而那個小女孩也成為掌上明珠，受到百般的愛戴，這兩人面貌看起來都有些眼熟。

    但易小川卻始終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農夫。

    畫面到了這裏便斷了片，重複着之前的一幕又一幕，不曾停止過。

    「嗯……這是夢境嗎？」易小川終於記起來，自己是被一個小瓶直接吸到裏面。

    他挑選了一處懸崖，直接往懸崖下方跳去。

    砰！

    他醒了過來，沒有死去，開始經歷他自己的人生，循環往復，悲苦喜樂的人生。

    一世又一世，永遠無法超脫。

    「該死！」易小川明明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麼衝出去。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但是他擺脫不了這種假象，這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無法落到實處，即使重重地摔死自己，他也甘心，但是不行。

    這一世，他在與張瓊怡情情愛愛，享受天倫，他望着張瓊怡的白髮發呆，白髮柔順如銀絲，很是柔順。

    張瓊怡道:「小川，你在想什麼？」

    易小川猛地把頭抬起來，對張瓊怡道:「你的頭髮不是紅的，我也不是你的小川，你……不是你啊。」

    張瓊怡微愣，嘆道:「小川，你又在說胡話了，我不是我，那會是誰？」

    易小川忽然問道:「你叫我什麼？」

    「小川？」

    「不對！再想想。」

    「夫君？」

    「也不對！我們曾經在一起修行的，你應該記起來。」

    張瓊怡遲疑了，她覺得易小川又犯病了，但她不介意繼續演下去道:「我是你的婆婆？你是我的小師弟？」

    易小川驚詫，頓時張瓊怡消失在眼前，眼前也不再是小房子，只有一片虛無。

    「果然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假的，我要從這裏出去，我還要回到弟子爭霸大賽中去，不能被困在這裏。」

    他的腳底好像被灌了鉛一般，走動極為困難，但他還是一步又一步地走着，每走一步，心中都十分堅定。

    幾乎將自己的意念放空了，不讓這黑漆漆的空洞看到他的所思所想，不讓它複製又一場人生。

    他每走幾步便撞上了一個黑色物體，看不清楚，隱隱有人的輪廓，要高大許多。

    「你是誰？」易小川定住心神，道。

    沒有聲音回應，但易小川確定眼前肯定是一個生靈，與自己一樣被困在了這裏。

    稍一觸摸，頓時，易小川的念頭再也控制不住，跟隨着那生靈的意念而動。

    「這裏是上古仙魔大戰的遺蹟？」

    他驚訝地望着這一切，看到一個頭髮蓬亂不堪，如同一個瘋子一般的青年人。

    「他就是我剛才遇見的生靈？怎麼我稍一觸碰就跟着他到這裏來了，這裏是他意念出來的？」

    天上有十個太陽，卻也顯得暗淡無光，煙塵飄到雲上，浸染着如血的殘陽，雲層下面，是斷壁殘垣，建築有的漂浮在半空，有的被削成兩半，還有一些乾脆成了粉末。

    這不是單靠一個人的意念可以想像得出來的，單靠意念，想像不出來，他的肩頭會有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正在悲戚地唱着哀樂。

    那瘋子正在瘋狂低吼，兩手沒有武器，甚至連手都沒有，便用頭去撞對面的一個人，對面那人易小川卻是認得，是天帝。

    天帝身旁有個小女孩，正是羽靈兒，羽靈兒還很小。

    「這是瘋子的記憶？」

    他恍然間明白過來，這個瘋子一直將記憶停留在這裏，一次又一次地與天帝對戰，似乎對於當日的失敗很不甘心。

    「你這樣又是何苦，既然贏不了，就該潛心修行，來日再決勝負。」

    易小川搖頭，若是他，他不會執着於這場爭鬥，瘋子毫無勝算，相比之下，天帝淡定而又從容，對於瘋子的攻擊絲毫不在意。

    一揮手，一引劍，便將瘋子克制住，瘋子根本靠近不得。

    易小川眼見天帝拿出了一個小瓶，生死葫度……

    原來，這個瘋子與他一樣，都是被困在生死葫度之中，生死葫度一頓暴風龍捲之下，瞬間將瘋子吸了進去。

    易小川的意念跟着回到虛空之中，他沒有再往前走，而是覺得眼前的瘋子有些可憐，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自己被戰敗的經歷。

    「你就不想從這裏出去？」易小川忽然問道，沒有回答，瘋子再一次進入了記憶之中。

    他的執念太深，要想從那裏脫離出來，太過困難。

    易小川打算離開，他不想與這個瘋子一樣，沉淪在自己的失敗之中，永遠站不起來。

    但他要歇息一會，才走了數步，便累得大汗淋漓，無形的黑暗壓制着他，生死葫度的威能如天帝那般強大，甚至要超出天帝。

    「你已經輸了。」易小川悠悠地衝着青年瘋子說道，不期待瘋子的回答。

    瘋子忽地怒吼:「我沒有輸，卑鄙的王煥，我總要打敗你。」

    原來天帝本命叫王煥？

    「王煥不在你的夢中，他現在過得比你好多了。」易小川沒想到瘋子竟然聽到了他的話，他繼續說道。

    「嗯？他在哪裏？」瘋子怒問易小川。

    易小川搖搖頭，然後發現對方並不能看到自己的搖頭，他道:「在這黑暗的外面，你只要將這片黑暗打破，便能夠見到他。」

    瘋子再沒有說話，似乎又一次進入了他的記憶之中。

    「哎，過去的已經發生，你再糾結和遺憾也於事無補。」易小川不自覺地說出似乎有點道理的話來。

    他重新站起身來，尋找出路，即使四周一片黑暗。

    「小子，你等一下。」瘋子喊住易小川。

    易小川艱難地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那裏似乎更加黑暗，他站定身子，道:「怎麼？」

    瘋子問道:「現在是仙歷多少年了？」

    易小川答:「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仙歷九九年。」

    「王煥他還活着？你能帶我去找他嗎？」瘋子忽地急道，有懇切之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