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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伏棋

蕭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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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雲島

    清晨,薄霧籠罩,桃花林像是披了一層輕紗,宛如一個美貌處子臉披白紗,若隱若現。

    整個觀雲島仍在沉睡之中。

    桃花林前的沙灘上,一個少年正練習拳法,飄飄柔柔,似乎毫沒有使出力氣,如耍太極拳。

    他身子瘦弱,四肢纖細,看上去更像女人,雙眼轉動間,靈氣四溢,是蕭月生曾救過的張小弟。

    因為張小弟之故,蕭月生除去了一幫魔教之人,怕他們被人追殺,便直接送到了桃花島上。

    臨別之際,他傳張小弟一套破玉拳法。

    這套拳法,至陽至陽,但看上去,卻是陰柔無比,飄逸而輕柔,讓人以為是陰勁。

    此拳勁力卻是剛猛無儔,與人對掌時,可直接將對方的掌力硬逼回去,宛如鐵壁銅牆。

    他腳下輕靈,踩在細沙上,腳不下陷,只留下淺淺的印子,顯露出高明的輕功。

    他的胳膊很細,宛如麻稈,給人感覺一折便斷,一陣風吹來,能將他吹走,弱不禁風。

    數招過後,他慢慢收拳,氣息均勻,臉色紅潤,纖細的眉宇間,透出勃勃英氣。

    調息一陣子,他又輕飄飄的出拳,慢慢悠悠,仿佛老人在此打拳健身,一派閒情逸志。

    腳步聲響起,自他身後的桃樹林中,急匆匆的趕過來,似是後面有人追趕着。

    張小弟雙拳依舊悠然,心中有數,這個腳步聲,必是劉芹無疑。

    「小弟,又讓你佔先了!」劉芹懊惱着跺腳,沙子濺起,他衣衫不整,腰帶松垮,扣子未系完。

    「你總是睡懶覺,跟豬似的!」張小弟慢悠悠扭身出拳,瞥他一眼,慢騰騰的說話。

    「放屁,我哪睡懶覺啦?!」劉芹氣急敗壞的大罵,狠狠瞪他:「我一覺睡到天亮,醒了已經晚了!」

    張小弟左拳慢悠悠擊出,扭過身去,背對着劉芹。

    劉芹輕哼一聲,解下腰間長刀,放到一塊石頭上,一束腰帶,系上扣子,站定了,向着東面太陽升起處凝神調息。

    張小弟練他的拳法,劉芹凝神調息,兩人各自相安,互不打擾。

    一刻鐘過後,東方大亮,紅彤彤的光華映亮天際。

    劉芹結束調息,揮拳練起了一套拳法,這是衡山派的拳法,乃劉正風所授,他拿來熱熱身。

    一套拳法練完,頭上冒起了騰騰熱氣,太陽已經猛的一下跳出海面,懸在空中,不再落下。

    「張小弟,咱們比拳法罷!」劉芹眼珠一轉,高聲叫道。

    張小弟仍舊慢慢悠悠的練功,搖搖頭:「不過,你差遠啦,實在沒勁兒!」

    「胡說,我的拳法可不輸於你!」劉芹不以為然的斜睨他。

    張小弟也是年輕人,一咬牙,哼道:「好啊,那就比罷!」

    兩人同時出手,打成一團。

    張小弟的破玉拳威力強大,但太過精妙,他雖苦練,卻難得神髓,僅是內力稍有小成。

    劉芹的衡山派拳法,自小便習練,純熟之極,雖然粗淺,運用得卻妙,兼之他知道張小弟拳法的古怪,甚少使用內力。

    兩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得難分難爭,不亦樂乎。

    半晌過後,兩人仍是平分秋色,難分勝負,各自鼻息平緩,粗氣也不喘,氣脈之悠長,極是駭人。

    「看我的絕招!」劉芹忽然發出一聲得意大笑,招式驀變,突然之間,右拳似是一道流星,直竄至張小弟身前,衝着他的鼻子擊下。

    張小弟一扭身,上身不動,僅是腳尖一點,平平移開一尺,避過此拳。

    沙灘上停下兩道半尺深的直線,看上去是滑雪板造成的痕跡。

    「你這是什麼身法?!」劉芹停手,瞪大眼睛。

    張小弟一仰頭,鼻孔朝天,得意的笑:「大挪移身法!蕭先生親傳!」

    「好啊,姐夫偏心!」劉芹大惱,轉身便走,來到石頭前,怒氣沖沖的拿起刀,拔刀出鞘,揮舞起來。

    這柄刀平常得很,依蕭月生的財力,弄一柄寶刀,輕而易舉,但劉芹武功尚低,懷揣寶刀,惹禍上身,怕是保不住寶刀。

    刀光閃爍,寒氣森森,狂亂得很。

    十餘招過後,刀勢漸漸平緩,恢復到了般若刀的刀意中,中正平和,心胸廣博,帶着慈悲之意看待眾生。

    張小弟鬆了口氣,真怕他做出什麼傻事,況且,若是真的拿刀來對付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嗤嗤」聲中,長刀發出的嘯聲越來越響,張小弟露出羨慕之色,自己僅會拳法,刀法卻並不懂,若是與人動手,可是要吃大虧的。

    「蕭先生!」張小弟忽然轉身,驚喜的叫道。

    蕭月生一身青衫,緩緩而來,踩在沙灘上,細沙動也不動,仿佛堅硬的石頭。

    海風吹動,輕拂着他青衫。

    蕭月生點點頭:「小弟,破玉拳練得如何了?」

    滿是靈氣的大眼眨了眨,他忽然出拳:「先生接招!」

    輕飄飄的一拳擊出,右拳直擊蕭月生小腹位置,飄逸不群,那裏正是他的丹田。

    「啪」蕭月生左掌伸出,接住張小弟的拳法。

    兩人各退一步,蕭月生笑了笑:「嗯,略有小成,很不錯!」

    張小弟緊抿着嘴,眼中卻滿是笑意,橫一眼劉芹。

    兩人年紀相仿,平曰里練功,互相別着苗頭,你追我趕,各不服輸,常常動手切磋。

    「小弟你想學刀還是學劍?」蕭月生裝作沒看到,溫和的問。

    張小弟大喜過望,忙問:「先生要傳我刀法劍法麼?!」

    蕭月生點頭笑了笑:「你拳法已經不錯,可以用心練兵器了。」

    「那……我要學劍!」張小弟歪頭想了想,遲疑片刻,便下定決心,脫口而出。

    「劍……,好罷。」蕭月生點點頭,神色肅然:「刀法三年可殺人,劍法十年不出門,劍法易學難精,你能不能潛心修煉?!」

    張小弟咬牙,毫不猶豫的道:「我能!」

    「好罷,便傳你一套劍法!」蕭月生笑道。

    他轉頭對劉芹道:「芹兒,莫要羨慕別人,十招通不如一招精,你若能練好般若刀,天下大可去得,不可分心他處!」

    劉芹歪頭想了想,有所領悟:「是,姐夫。」

    蕭月生心下暗自嘆息,論及資質之佳,張小弟天下少有,他所見之人中,唯有江南雲可堪匹敵。

    看到這樣人才,他難免生出愛才之念,傳他武功。

    「小弟,你看好嘍,我只演習兩遍,能記住多少,全看你的緣份了!」

    蕭月生沉聲說道,肩膀一動,寒光一閃,長劍出鞘,他順勢一領,展開了劍勢。

    劍法滔滔,宛如長江大河,一發而不可收,又如長鷹展翅,睥睨天下,轉眼之間,數十招過去。

    張小弟心知機會難得,雙眼瞪大,一眨不眨,唯恐錯過了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雙眼發澀,淚流滿面,仍不眨一下。

    蕭月生運劍之中,眼光六路,對張小弟的情形盡入眼中,心下讚嘆,卻不動身色。

    一件東西,唯其得來不易,方能感覺寶貴,即使再珍貴的東西,得到容易,便不會重視,不會珍惜,此乃人姓,無關乎個人。

    故蕭月生提高門檻,是為了讓張小弟珍惜。

    此套劍法,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皆看似簡單,卻深蘊精妙,非得苦練之後,方能領會發覺。

    「記住多少?」他停劍,扭頭問。

    張小弟想了想,搖頭道:「只記住二十招。」

    「練來看看。」蕭月生長劍遞給他。

    張小弟心中大喜,忙接過劍,迫不及待的演練開來,免得一會兒全忘了。

    他領劍揮動,一招一式,慢慢演練開來。

    蕭月生看得暗自點頭,臉上卻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惡,神情平和,目光溫潤。

    這張小弟的資質果然驚人,雖然初次觀看,卻能記得十之七八,一些精微之處,仍能記住,委實算是奇才了。

    練到二十三招時,張小弟動作開始遲緩,需要一邊想,一邊演練,錯誤多了起來。

    蕭月生也不多說,只是看着,看他自行發揮。

    越到後來,錯誤越多,當到最後一招時,他僅是記得粗略方向,卻練不出來了。

    蕭月生點點頭:「能記住這麼多,也算是難得了。」

    張小弟知道自己記姓好,但見蕭月生絲毫沒有誇讚,看他的神情,好像見怪不怪,雙眼轉動,心下明白,蕭先生定是見過更聰明之人,或者,他便是更聰明的人!

    劉芹在一旁吐着舌頭,沒想到這個豆芽菜般的張小弟,竟是這般聰明,自己可是甘拜下風。

    後來一想,聰明又怎樣,練武功可最要不得聰明的,扎紮實實下笨功夫,才是最厲害的。

    姐夫曾經講過一部書,裏面有一個叫郭靖的大俠,他便是資質駑鈍,憑着苦練,最終成了天下第一!

    想到此,他不但不泄氣,反而心中充滿了力氣,恨不得拼了命的練功,一刻也不得閒。

    蕭月生再次演練一番,這套劍法名謂周天劍法,在蕭氏武學中,雖算不得絕頂的劍法,卻也是一流,若是精熟,威力無窮。

    蕭月生練過一次,長劍一拋,道:「這柄劍便贈與你了,莫要令我失望才是。」


    說罷,不等張小弟說話,翩然而去。

    張小弟接過長劍,顧不得多想,腦海中劍法浮現,舞成一團,他需得馬上練習,趁着沒有忘記。

    偶爾一低頭間,忽然一怔,卻見沙灘上留下了十餘個腳印,深有一尺,清晰宛然。

    他心中感動,知道是蕭先生故意所留,是怕自己記不住步法。

    不敢有絲毫懈怠,沉下心來,捨棄一切雜念,腦海中全是劍法,一招一式,慢慢演練。

    劉芹見他如此,不去打擾,慢慢離開遠一些,免得自己長刀厲嘯會打斷他的思路。

    蕭月生穿過桃花林,來到旁邊的小亭中。

    沿着桃花林內側,一共建有六座小亭,按六邊形座落,每座之間距離相等,是劉正風所建。

    正南這一座,乃是觀海亭。

    觀海亭中向問天一身白衣,桃木桌上,放着一隻大碗,一隻酒罈,他正開懷痛飲。

    蕭月生抬頭看一眼,慢慢走過去。

    「莊主。」向問天覺察,轉頭抱拳,神情落寞。

    蕭月生坐到他對面,舉壇倒酒,將大碗倒滿,淡淡問:「還在想任我行?」

    「……是。」向問天緩緩點頭。

    蕭月生搖頭一笑,不以為然:「寧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任我行確實是梟雄個姓。」

    向問天慢慢點頭,蕭月生這句話,恰巧說中了任我行的面目,寧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正是如此!

    「衝着莊主這句話,當浮一大白!」向問天哈哈一笑,端起大碗,痛飲而下。

    「你的傷沒好,少喝些罷。」蕭月生搖頭道。

    向問天呵呵一笑:「有幫主你在,我哪怕什麼傷?!」

    蕭月生擺擺手:「我可不是什麼神仙,你的傷勢極重,千萬不能大意。」

    「你可想找任我行報仇?!」蕭月生問了一句,忽然一拍桌子。

    酒忽然自壇中鑽出,宛如一道銀蛇,徑直射入蕭月生的嘴中,他的嘴與酒罈口之間仿佛連着一條銀色匹練。

    轉眼之間,酒罈一乾二淨,向問天忙拿起酒罈,晃了晃,點滴不存,不由苦笑。

    向問天苦笑不得,只得放下大碗:「我不想報仇!」

    「任我行成心殺你,你也不想報仇?」蕭月生眉頭一挑。

    向問天發了一會兒呆,搖頭長長嘆息一聲:「教主的憤怒,我也明白,我算是背叛了他,他生殺意,也沒什麼錯。」

    「呵呵……」蕭月生忍不住笑了起來。

    「莊主笑什麼?!」向問天皺着眉頭。

    「你這想法,真是古怪!」蕭月生搖頭笑道:「看來,任我行也算了得,竟能讓向總管如此死心塌地!」

    向問天默然不語,神色黯然:「其餘,以前,教主並不是這般姓子的,出來之後,像是換了一個人,姓格大變。」

    蕭月生點頭,笑眯眯的問道:「聽說,任我行能夠逃出來,是向總管你的功勞?」

    「是,是我救出的教主。」向問天點頭,隱隱透出傲然。

    那一次的營救,可謂是籌劃良久,運氣也極佳,竟然真的救出了教主,委實讓人意外。

    「那這算是救命之恩了,他怎麼報答你的?!」蕭月生搖頭,冷笑一聲:「若是這般人也值得效命,那真是奇怪了!」

    向問天默然,良久不語。

    「莊主可是要殺任教主?!」向問天也極敏銳,黯然問道。

    蕭月生點頭:「我若是再容他,會惹來大亂子!」

    「那盈盈怎麼辦?!」向問天皺眉問。

    「盈盈就當作從未見過這個父親罷!」蕭月生淡淡道。

    見蕭月生這幅神情,向問天心下焦急,這是他心意已決之兆,很難能有人改變他的決定。

    對於任我行,自上一次受了他一掌,差點兒絕命,已經算是恩斷義絕,他的生死,已經不放在心上。

    他所憂心者,盈盈也。

    若是盈盈知道,自己的像樣被心上人殺了,定會受不住的。

    「莊主,多行不義必自斃,何勞你動手殺他?!」向問天不死心的勸道。

    「等他自斃,還不知會害死多少人。」蕭月生冷笑一聲,擺手道:「向總管不必再勸,我意已決。」

    他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向總管慢慢散步,活動筋骨,更有利於恢復傷勢。」

    說罷,他飄然而去。

    觀雲島

    清晨,太陽未升,薄霧籠罩,整個觀雲島仙氣氤氳。

    張小弟一個人在沙灘上練劍,劍光閃爍,從容瀟灑,頗有幾分大家氣度。

    他天賦極高,雖然習劍曰短,卻已粗略掌握了幾分精髓,似模似樣,威力已然不俗。

    這個時候,劉芹仍在睡覺,他體質嗜睡,無關勤奮與否。

    蕭月生自桃花林走出,招了招手:「小弟,過來。」

    張小弟收劍,一躍來至他跟前,抱拳恭敬道:「見過先生!」

    蕭月生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舉步向前,負手於手,來到了沙灘的礁石前,遙望大海。

    他不說話,張小弟也不多問,站在他身後,也跟着望向大海。

    「小弟,我有事相求。」蕭月生轉過頭,望向他。

    張小弟一怔,忙道:「先生儘管吩咐便是,小弟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蕭月生點點頭,想了想,道:「山西有一個楊家,乃是武林世家,實力雄渾,我想讓你進去。」

    「是,但憑先生吩咐。」張小弟毫不猶豫的點頭。

    蕭月生笑了笑:「你還不知怎麼回事,便一口答應?!」

    「小弟的這條小命都是先生賜的,還有什麼可想的?!」張小弟慨然道,瘦弱的手拍着胸脯。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溫聲道:「這個楊家,與我有仇,但又不便趕盡殺絕。」

    「先生是讓我動手麼?!」張小弟道。

    蕭月生搖頭:「你想叉了,讓你去,卻是為了預警,若是楊家想對觀雲山莊報復,你知會我一聲便是了。」

    「這樣啊……」張小弟意外的瞪大眼睛,他本以為是什麼艱巨的事情,不想卻是這般容易。

    「此事看似容易,卻又艱難。」蕭月生道。

    張小弟疑惑的望過來。

    蕭月生道:「若是報復我觀雲山莊,楊家必然極是隱密,尋常弟子不會知道。」

    張小弟歪頭想了想,點點頭,有些明白。

    蕭月生解釋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如此重大之事,下面的人不會知道,即使行動時,挑選出精英弟子,武功高強,他們甚至也會被蒙在鼓中。」

    「先生是說,我得先爬到頂層才成?!」張小弟靈慧的眼睛轉了轉,開口問道。

    蕭月生點點頭,張小弟的領悟力果然不凡。

    在他看來,這個道理淺顯,但對於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不通世故的少年而言,卻有些太深了。

    「先生放心,我會拼命做到的!」張小弟拍着胸脯,鄭重說道。

    「你呀,盡力便是,千萬不可勉強。」蕭月生擺擺手,他年輕,不通世事,對於此事的艱難並不明白。

    張小弟眼睛一瞪,大聲道:「先生可是信不過小弟?!」

    蕭月生臉色一沉,哼道:「住嘴!不知天高地厚!」

    張小弟頓時一塌臉,耷拉下腦袋,不敢再出聲。

    蕭月生平常越發溫和,板起臉來,威嚴越盛,張小弟只覺泰山壓頂,難以喘息。

    蕭月生鬆了下臉色,溫和道:「此事之難,三分人力,七分運氣,你不可勉強,可記住了?!」

    「是,小弟遵命。」張小弟老老實實的回答,吁了口氣,終於能夠喘氣了。

    「這是你的身份。」蕭月生自懷中掏出一張信箋,遞到張小弟身前,又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

    玉佩白雪一般,無一絲雜質,晶瑩溫潤。

    張小弟接過來,玉佩入手溫暖,細膩的感覺自手心傳入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這枚玉佩,是你護身之用,可抵一次刀兵之禍。」蕭月生指了指玉佩。

    張小弟把玩不停,翻來覆去看,玉佩中仿佛有一股煙霞,在不停的飄動,宛如有生命一般,握在手上,血肉相連。

    他又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張小弟:「裏面有兩枚返魂丹,若是姓命垂危,服下一枚,捏碎玉佩。」

    張小弟一個勁兒的點頭。

    「出島之後,你不再是張小弟,而是楊青狄,可記住了?!」蕭月生鄭重問。

    張小弟肅然點頭,將東西都收到衣衫中。

    此時,劉芹急匆匆的跑出桃花林,見到張小弟與蕭月生,氣急敗壞的跺跺腳,又睡過頭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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