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往事不堪回首

    隨着潘陽的被殺，潼關衛最後的一點軍心崩潰了。

    大部分官軍像無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碰，漸漸的被白蓮教追擊分割包圍消滅了。

    奮勇支撐了一陣之後，鐵甲軍也投降了，主帥都死了，他們也不想再做無謂的犧牲了。

    白蓮教再一次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但是孟都卻絲毫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她抱着風影的身體跪在地濠哭不矣。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

    孟都怔怔的說道：「義父死了，輔國公府也沒了，周濤也死了，如今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我們是最後的倖存者，繼承了相同的仇恨。本應該互相扶持，互相鼓勁，在這條不歸路走下去。我不怕死，你也不怕死。死亡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必須有的覺悟，可是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她歇歇斯底的喊道：「我能夠戰勝潼關衛，我有機會，你為什麼……為什麼要以身犯險呢？你不知道這是無謂的犧牲嗎？你不知道你走了我會更加的孤單了嗎？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的拋下我……」

    她終於忍不住了，淚水像斷了線般流了下來。

    淚水順着她的臉頰緩緩的流過下巴，滴在了風影的身。

    「你放心，一旦我達成了心愿，會追隨你而去。姐姐，你先走一步，我隨後會去找你！」

    孟都堅定的說道。

    「傻子……」

    風影忽然睜開了眼睛，斷斷續續的說道。

    姐姐！

    孟都忽然奮力的將她抱住了，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你沒死，真的是太好了……我這去找師兄救你，他很有本事的……」

    說着，她慌慌張張的把風影抱起來。

    「不用……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已經不成了……」

    風影急忙扯住她的衣袖，強打着精神說道。

    不！

    孟都檢查將她抱了起來，快步的向蘇則的方向走去。

    早有士兵推着小車趕來，幫助她把風影放在了小車，孟都親自推着小車趕回大營。

    傻子！

    風影嘆了口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鮮血不斷的在她五官湧出。

    「姐姐，你要堅持住！」

    孟都焦急的喊道。

    她覺得自己的這麼重的傷蘇則都能救回來，風影的傷自然也不在話下。

    但是風影知道自己受的是極其嚴重的外傷，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停下！

    風影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弱，精神越來越渙散，但是有件事必要要跟孟都說清楚。

    孟都哪裏肯停下？

    風影一着急，翻身從小車滾了下來。

    姐姐！

    孟都大駭，急忙丟下下車，將她扶了起來。

    風影吐了幾口血，頭腦反而清醒了一些。

    「你這又是為什麼？」

    孟都頓足道。

    風影深吸了口氣，強自打起精神。

    「孟都，接下來我要說的很重要，在我沒有說完之前，你千萬不要打斷……」

    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整的說出來，所以必須給孟都事先說明一下。

    孟都也察覺出了她的鄭重，當下點了點頭。

    「你不是前太子的女兒……」

    風影第一句話，猶如晴天了的一聲霹靂，瞬間把孟都震住了。

    我不是前太子的女兒？

    我不是前太子的女兒？

    她自幼被朱瑞灌輸了報仇雪恨的思想。

    她是為了這件事活着的。

    因為她是前太子的女兒，身流着皇家的血，這是她的宿命。

    咋聞自己不是前太子的女兒，孟都瞬間有些凌亂了。

    風影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她也顧不孟都的感受，機械說道：「前太子的女兒在景泰宮事件後被程懷帶出了京城後一直下落不明。主人費盡了心思才找到了已經奄奄一息的程懷，這才知道他一個太監帶着小郡主十分的扎眼，為了避開錦衣衛的眼線，將小郡主偷偷放到了一輛南下的馬車了。馬車是一對夫婦，看面相似乎是殷實人家，應當會收留小郡主。聽到這個消息，主人連夜派人收索附近南下的馬車，可惜人海茫茫，到哪裏去找呢？」

    說到這裏她忽然咳嗽了幾下，鮮血從口涌了出來。

    儘管孟都有些凌亂，見到風影傷的這般嚴重，還是拿出棉布幫她擦了擦。

    她心還有些懷疑，此刻的風影重傷頭腦不清醒，或許一切都是胡說八道。

    不過很快她察覺到了，風影不是在騙他。

    「程懷害怕暴露了小郡主的身份，所以她的隨身物品一樣沒帶，這樣算是被發現了，誰也不知道小郡主的身世。沒有找到小郡主，主人很惱怒，殺了很多人，還說找不到小郡主，我們都要陪葬。」

    風影接着道：「那個時候我也是其的一員，當時也只有十幾歲，聽了這個消息也是很害怕的，所以才拼了命的去找人。在此時，一名馬車緩緩的從我的面前駛過，裏面傳來了嬰孩啼哭的聲音。當時我以為是天垂憐，不想讓我這么小年紀送死。所以大喜過望，不由分說的登了馬車，掀開車門。車有一對夫婦，年紀也三十多歲，模女的樣長得還很漂亮，只是滿臉愁容。她的懷還抱着一個幾個月大小的女嬰，臉色十分的蒼白，似乎得了什麼病，夫妻二人原本是想帶着她去京城求醫的。看着那個嬰孩灰白的臉色，我知道不是我要找的小郡主，而且也要小郡主略大。正當我失望想要離開的時候，主人忽然出現了，他不由分說的出手搶走了那個嬰孩，那對夫婦見到孩子被搶，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主人忽然對我說，私藏郡主，罪該萬死，風影去殺了他們。我當時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她不是小郡主。主人忽然瞪了我一眼，道我說是是。看着他那陰冷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小郡主一時間很難找到，他是想讓這還嬰孩代替小郡主。所以這對夫婦絕對不能留，必須要殺人滅口。我也別無他法，只得動手殺了那對夫婦。」

    聽到這裏，孟都的心猛的一跳，道：「你是說……」

    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了結果，一時間不敢相信。

    對不起！

    風影忽然掙扎着跪倒在孟都的面前，一字一句道：「那個嬰孩是你，而被殺的二人是你的親生父母，這件事埋在我的心底已經十幾年了，這十幾年我一直在看着你長大，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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