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6 決戰前夜（上）

    執着的眼神從一開始就直直地盯着何莫名，一直到何莫名被盯得有些發毛。

    「咳咳。提耶利亞，有事嗎？」為了解惑，何莫名最終還是主動開口了。

    果然，在何莫名主動開口後，提耶利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不，並沒有什麼事。只是我對於剎那他們的行動有些疑問？」

    「剎那？哦，那並不是什麼行動。只不過是一次短暫的放鬆時間罷了。」何莫名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誰知道，提耶利亞卻搖了搖頭，明顯對何莫名的這個回答不滿意。「疾風，雖說張弛有度，但現在這個事態卻是無法給予太多時間讓大家放鬆了吧？」

    「原來如此。提耶利亞，你是擔心大家無法及時趕回來嗎？放心好了。現在地上的情況已經平靜了下來，相信大家在放鬆之餘也會留出足夠的時間用於趕赴戰場的。」何莫名抬手從一旁的桌面抄起兩個飲料瓶後，一邊丟給提耶利亞一邊說道。

    提耶利亞接住了飲料瓶，道了一聲謝後，皺起眉頭想了一陣子，又繼續說道：「大家的應對能力，我是有充足的信任度。但，現在的事態，根據veda給出的推算來看，人類能夠戰勝els的幾率幾乎是，不，是無限接近0。人類現在所面對的壓力，就算是veda傾盡全部，都無法保證能夠在消滅els的同時保全人類。」

    何莫名揚了揚眉毛，並沒有搭話，只是將手中的飲料瓶舉起來向着提耶利亞示意了一下，讓他繼續。

    提耶利亞頓了頓，將目光放在了飲料瓶的拉環上盯了一陣子後，繼續開口。「按照veda的推算，確實人類的未來並沒有任何希望，但在載入了伊奧利亞計劃的最終程序後，人類戰勝els的可能性確實得到了極大的變化，但這個極大的變化也不過是從0變成了1而已。疾風，他對此沒有任何叮囑嗎？」

    如今的提耶利亞似乎是有點失衡了。為什麼？是veda的計算結果，還是缺少了在原劇情中的屢次重大打擊後所鍛造的強大心理？

    這些推測或許都有可能。但卻不是眼下的首要處理事項。

    何莫名思量了一陣，決定將某些已經變得不太重要的秘密告訴提耶利亞，這個在伊奧利亞計劃中佔據部分地位的人知道。

    「提耶利亞。veda所計算的結果並沒有錯誤。但你，還有veda卻錯了。伊奧利亞計劃的最終程序並不是由單一的單元所構成的。你，veda，甚至是剎那，你們三個存在加起來便是伊奧利亞計劃的全部。對於這一點，他，伊奧利亞-修罕貝克已經將其告訴我知道，讓我在適當時機傳達給你知道。現在便是最合適的時機。」

    「什麼？我，veda，還有剎那都是伊奧利亞計劃的關鍵？」提耶利亞那清秀的臉孔鋪滿了驚訝。

    「對！veda，變革者，變革體，這一切加起來便是伊奧利亞-修罕貝克所期望的最終計劃。」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只不過把幾率從1提高到5而已。」提耶利亞的眼中金光流轉，顯然已經鏈接上了veda，並提交了何莫名所說的最終程序。

    何莫名念了一下提耶利亞所說的概率，卻對此毫不在意。「5嗎？足夠了。這是人類邁向宇宙的第一步，也是浴血重生的一步，只有經歷過滅族危機，才有可能面對來自深空的種種危機。這個宇宙並不只有els一個外星種族。那無聲盤踞在月球附近的銀河聯合艦隊便是證據。」

    何莫名一提起那神秘的銀河聯合艦隊，提耶利亞眼中的金光突然綻放出莫大的光芒。

    「疾風，如果銀河聯合艦隊參加戰鬥的話，那麼人類的勝率，不，倖存率很有可能會上漲到70%。」

    對於提耶利亞這樣冒出來的一句話，何莫名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無意中提起自己那以銀河聯合艦隊的名義盤踞在月球附近的專屬艦隊時，提耶利亞會表現出一種激動的情緒。

    「哈哈。提耶利亞。如果你，或者是veda真的將銀河聯合艦隊計算起來的話，那麼你們所考慮的事情並非人類的倖存率，而是els的倖存率。」

    「什麼？」顯然，提耶利亞對這個說法十分地不解。雖然那銀河聯合艦隊並沒有太多表現出他們得力量，但在那隕石危機中所使用的強大主炮並不是那幾乎無窮無盡的els的對手。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最後，何莫名並沒有解釋過來，只是擺了擺手，神秘地丟下了一句話。

    在這邊以銀河聯合艦隊作為結束話題的同時，在另外一邊，大型母艦天人號上，確實以銀河聯合艦隊以及els展開了新一輪的討論。

    「馬尼金準將，是你在叫我嗎？」修長的身軀在走動時，也帶起了那被束在腦後的長馬尾，在那馬尾盪起間，一名儒雅的年輕人便站在了卡蒂-馬尼金的辦公桌面前。

    「比利-片桐，你來了。請坐！」卡蒂看着比利點了點頭，順手將眼前的投影屏幕關閉後，並指了指辦公桌左前方的沙發說道。

    比利道了一聲謝，便走到沙發邊上坐下，還主動地開口詢問將他叫過來的用意。

    「準將，不知道叫我到這裏有什麼事情嗎？」

    els入侵的推測已經成為了事實。包括比利在內的眾多科學家也在確定了最終防線建立的現在被陸續送回了地球上的隱秘庇護所，等待入侵戰爭的結束，或者是以人類末裔的身份在新世紀掙扎。因此，比利對於卡蒂的臨時召見有些不解。

    「片桐。說說你對els的看法吧！」作為開場白，卡蒂很是直接挑明了用意。

    「看法？」比利眨了眨眼睛，微微鬆了一口氣。「對於els的看法，我已經在之前的會議中講述得很清楚了。準將叫我來此，不會是想要我當一次複讀機吧？」

    「不，並不是這樣。」卡蒂搖了搖頭，抬手在辦公桌右側桌面道按鈕按動了數下後，指着隨後彈出的畫面說道：「我的意思是指他們。」

    「銀河聯合艦隊！？」

    比利沒有想到一開始就詢問els的看法的卡蒂竟然會話鋒一變，直直地指着那支自a-laws之亂後便沉寂在月球一旁的異星艦隊。比利記得除了那時不時從空間躍遷中來到地球的戰艦之外，並再想不起任何與其相關的記憶。

    「準將。你的意思是說請銀河聯合艦隊幫忙？」很明顯，比利在卡蒂表明了意思後，馬上聯想到更深處。

    卡蒂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對此感到羞恥。在明知敵我懸殊的情況下，還堅持所謂人類至上的觀點話，無疑就是一條死路。「嗯。這不僅僅只是我的意思，哪怕是聯邦本部都有這個想法。不知道貴為拉夫曼教授的得意弟子的你，對此有何看法？」

    比利一陣啞然，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咳，準將。你是想聽實話，還是……」

    「實話。在這裏，只有你我。你儘管說出你所認為的正確話語。」卡蒂果斷地做出承諾。

    「是。」比利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方才緩緩開口。

    「準將。你還記得銀河聯合艦隊第一次出現時的情況吧？那是人類史上首次遭遇異星種族時所發生的事件，而且很不幸，當時的人類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異星種族以超越人類現代科技數個層次的優勢科技，如同頑皮孩童般隨意地向地球投擲隕石。」

    「對，那時候我還是迎擊艦隊的一員。」說起隕石事件，卡蒂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和後怕。「如果在那時候，銀河聯合艦隊沒有在危機時刻出現的話，恐怕現在地球上得太平呀或許已經擴大了兩倍了吧？」

    「對。」比利點了點頭，隨後把隕石事件放到一邊，重新回到他得思緒上。「按照當時銀河聯合艦隊所給出的說法，他們是在追殺異星種族來到地球的，出手幫助人類只不過是順手而為。但為什麼？在驅趕了異星種族之後，還藉故滯留在太陽系不走呢？而在這個情況下，我想聯邦內部應該會出現一些別樣的聲音吧？」

    聽到這裏，卡蒂眯起了眼睛，緩緩地吐出了一個答案。「加入銀河聯合，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從而獲取比人類當今科技更為高等的技術，成為開發宇宙的一份子。」

    「無可否認。這是一個很瘋狂，但也很誘人的想法。」比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感嘆樂一聲。「可是，提出這些想法的人可曾知道在那個深邃黑暗的虛空中，並沒有全心全意幫助其他文明的高等文明存在。」

    聽完比利的感嘆後，卡蒂深思樂一陣子。「你是說銀河聯合想從人類身上得到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很有可能會在與els戰爭打響後，甚至在結束後才會獲得？」

    「這是其中之一的可能性。」比利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道：「這些是我的老師拉夫曼教授在昨天發來的信息中提到的。」

    「我知道。感謝你提出的看法。」卡蒂點了點頭，站起來向比利抬起右手後繼續說道：「穿梭機已經準備完畢了。比利-片桐，很感謝你這次的協助。」

    「不。準將。請允許我在這裏看到最後，這或許我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刻。」比利笑了笑，抬手和卡蒂握了握手，鄭重地提出留守的要求。

    「是嗎？那麼，請務必保護好自己。戰鬥打響後，我們沒有任何餘力去顧及其他事情。」

    「了解！」

    比利應了一聲後，突然想到樂什麼似得，笑樂一聲說道：「或許這一切都將交給命運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