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狗欺善？

    我們在路上湊着輛進鎮裏的牛車，順了個道，但這老路難走，當屁股都快顛成兩半的時候，才終於走到。

    胖子火急火燎的從牛車上跳下來，捂着自己的菊花就是蹲在地上，那胖臉上都是汗滴「好疼…這牛車爺太不穩了吧」，我雖然也難受，但還是強忍着，不忘擠兌他「你這村里人還裝起矯情來了，你好歹屁股肉多還算是有墊子，我瘦的快像玉米杆了，還不是照樣無礙？」

    「十三，前面就是塗大戶的家裏了」寇仲指着最高的樓房建築就是說到，其實也就是三層小洋樓，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霎時就是驚了一下，就算是我的風水不是我的長項，我也能看得出來着塗大戶家的樓頂，為什麼長的那麼像棺材呢？！

    這民間就有風俗，不管是開工動土、還是懸掛房梁，都會力求完美，諧音安寧！怎麼可能做成這模樣？棺材底下，躺着的是死人，我一下就怒了，這造房子的完全就是枉顧人命。

    我陰着臉就是跟在寇仲的身邊朝着小洋樓走過去，這門口已經掛着了白燈籠，就是那石獅子的眼睛都被黑布給蒙住了，這獅子主殺氣，兩眼炯炯有神，能夠辟邪，而在這白事的時候，主家就要蒙住他的雙眼，免得嚇了正去黃泉路上的家人，走亂了，就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塗大生，我們來了」寇仲走進去，就看到個穿戴喪服，正依靠在門口抽着煙，紅着眼睛的中年男人，就是叫到。又對我介紹道「這是塗大戶的二弟，也是在城裏有些家當，現在跑回來奔喪」我說了句「節哀順變」

    那塗大生也是回禮，乾涸着嗓子眼就是聞到「寇仲，這是你找的把龍頭？」寇仲點頭「這兩個都是上好的龍頭，你就放心吧，把老房抬起來絕對不會不穩」

    我卻是在這時候插嘴道「塗先生，能否讓我看看你大兄」

    「被狗咬的有些慘不忍睹，不忍直視，我怕你……」塗大生明顯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說話都很直接，一臉擔憂的看着我，因為，瞻仰過遺容的人都是忍不住心中的反胃，就是他看到自家大哥，也是悲由心來，這好端端的人被咬的面目全非，真是造孽啊。

    「沒事，我從小膽子大，我就是去看看」

    看到我這麼堅持，那塗大生就是繼續交代了幾句，帶着我們就朝着靈堂走進去，剛踏進這門檻，我就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一團死氣盤繞在靈堂當中，門口跪着幾個人大哭着，往盆里還塞着紙錢。

    我將腦袋從靠近那棺材，就算是我心裏有準備，也是被嚇了一跳，如果不是有腦袋的大體形狀，我都不曉得這原來就是人頭！那臉上的鼻子、耳朵都不見了，那嘴巴還微張着，充滿了恐懼的模樣，那眼睛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兩眼瞪着房梁。

    「快！黑紗」我趕忙叫到，那塗大生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寇仲卻是曉得，畢竟是吃這碗飯的，跑到旁邊一穿着連衣裙的女子身邊，就是用力的將連衣裙下撕下一塊，嚇得對方給就是尖叫起來！頓時，這所有的人都是圍了過來，想要給寇仲個教訓看看。

    我也是滿臉大汗，這寇仲……也太牛叉了吧。

    但現在也沒有時間解釋了，接過黑紗就是蓋住塗大戶的眼睛，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一股冷光從這黑紗中透出來，望着懸樑。

    「糟糕了，這是要屍變的前兆了」我黑着臉，而旁邊這時候，塗大生也是反應過來了，就是怒氣沖沖的叫到「寇仲，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他是先生」寇仲看了一眼我，就是說道。

    那塗大生臉上一僵，繼而有些懷疑的看着我，雖然這已經是90年代，很多的行業都蓬勃發展，這看風水、做白事的先生也是有了抬頭的趨勢，但是也有很多渾水摸魚的，讓這隊伍變得殘次不齊。

    而且，這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這麼年輕，可沒有人相信。

    「寇仲，不要鬧了，你的工錢我會算給你的，你這樣擺道子就沒有意思了」塗大生說。擺道子就是俗話說的，臨時起價！

    寇仲聽到對方這樣說，怒了，但還是胖子先開罵「你們個瓜逼，窮J8不懂，十三怎麼可能坑你們，他肯給你們看，說明你們家裏祖墳冒青煙了，你還瞎說」

    我壓住胖子的手臂，就是說「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你要不要試試看，等他再看上一晚上房梁，明天這躺在棺材裏面的，就是你們一家人了！」

    被我說的陰嗖嗖的，塗大生的臉色一變。

    我強忍住心中的噁心，掀開那剛蓋上去的黑紗，就看到這上面已經開始冒着水，在地上不斷的滴着「這是屍水，看房房倒，看人人亡」

    「怎麼可能會這樣」圍觀的人群都是目瞪口呆，臉上閃過些驚慌失措，我打算再加個尺度，右手成道指，壓住塗大戶的額頭，就是默念咒語，「騰騰！」那塗大戶竟然直接就是坐了起來。

    「媽呀！詐屍了」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嗓門一吼，所有人都是慌不擇路的往外跑，當然，塗家人還有幾個膽大的還是兩股顫顫的留了下來。

    「大兄沒死？」塗大生囊道。

    我搖了搖頭「他死了，這只不過是他心中的一股氣卡着，我順了下他，就變成了俗稱的詐屍，要是等他自己繼續卡住，怕是晚上就不好過了」，這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塗大生現在是真的被嚇到了，尤其是一想，這全家都要喪命，都快哭了，拉着我的胳膊就是叫到「小先生，可有什麼辦法？」不露幾手，還真的以為我是吃素的？

    故作沉凝，餘光看到塗大生都快等不及的時候，才是繼續說道「想要好，燒了他！」

    「燒？不行，大戶最怕的就是火了，別的都可以，就是不能燒了他」旁邊有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就是抱着孩子叫道。

    「嬸嬸，這不燒……咱們家」塗大生撓着頭，但那女人就是不依不饒，沒有辦法，塗大生只好對着我說「小先生，你繼續想想，還有什麼辦法沒有，你放心，我塗家不是摳門的主兒，只要我哥去的安穩，就好了」

    我暗罵了幾句，這要求好真多，想要拂袖而去，就看到哪塗大生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的鈔票往我懷裏塞，還一個勁的說「買煙抽」

    這花花轎子人抬人，別人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要是不露幾手，怕是老房的名聲都要丟出去了，就是說「你們先準備好黑狗血，桃木劍，最好用柳條將你大哥捆起來！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撒丫子就往門口跑，門外圍觀的人看到我出來，嚇得又散開，驚恐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就是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我問個問題，你們誰要是回答我，這十塊錢就是他的了」

    這90年代十塊錢可是了不得！買個馬桶都夠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