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養吾劍法

    在鞏固了自身的修為之後，沈成平便將自己的進境告訴了岳不群，岳不群聽了之後也是一喜，拉過沈成平左手，用紫霞內力一探，驚喜道：「果然小成了！」

    沈成平只覺到一股堅凝的內力在自己體內一探即收，知道是師父是探察自己的修為，也不抵抗，內心暗暗心驚。他這幾年也不知岳不群的功力進境，如今感知到這股內力，立時發覺極為凝練，縱是與自己的混元內力相比也不遑多讓。

    這點讓沈成平極為吃驚，要知道，混元功內外兼修，內力之凝練遠非普通內功可比。而紫霞神功卻以渾厚、後勁足著稱，如今岳不群的紫霞內力凝練之處不下於他，可以說極為難得，果然不愧是笑傲中頂尖級別的內功，而在笑傲中嶽不群的武功之所以差了左冷禪一線，恐怕多半是因為他為華山派勞心勞力，修煉的時間不多所致，畢竟左冷禪身邊還有十三太保這些人物，暗裏還有諸多功夫極高的手下，和岳不群自己身邊只有寧中則一個人不可同日而語。

    不說沈成平這些內心活動，岳不群可以說是大喜過望，沈成平一年的功夫就能夠將混元功小成，那麼距離大成也要不了三年，到時候在內功上已經是一流高手了，雖然可能還不如老一輩積蓄深厚，但只要過上一段時間，就可以補上來，再學上一兩套高級劍法，就是實打實的一流高手了。要知道那個時候沈成平也不過十四五歲，不說他年輕時沒有這份功力，就是他幾十年所見，能在十四五歲年紀達到一流高手的，可以說是舉世罕見，今後更是還有極大的進展空間，這樣幾十年後，有他坐鎮，華山派可真是要復興了！

    岳不群在知曉了略一思索，緩聲說道：「平兒，如今你的混元功已經小成，那麼也就可以分出更多的精力修習劍法了，華山入門劍法你已經學完了，是時候學一套高級劍法了，明日我把養吾劍教給你。這套劍法注重守御，行走江湖也能多幾分保障。」

    養吾是華山派僅存的幾套保存完整的高級劍法之一，所謂養吾，便是要在劍法中孕養浩然正氣。孟子曰；吾善養浩然之氣，這套劍法注重養氣，頗合以氣御劍的宗旨，可以說是岳不群最拿手的劍法之一，他的「君子劍」美名泰半也是由此劍法而來。

    沈成平對這套劍法也是仰慕已久，早就列為必學劍法之一，只是以前他專注拳腳功夫，因此一直未學，如今終於要一覽真容了！

    「平兒，養吾劍法，最重要的是養出一身浩然正氣，這樣才能發揮出這套劍法的最大威力。你師弟雖然也學過，但他性子與這套劍法不合，因此無甚威力，反倒是希夷劍法用的不錯。我看你從小就多讀詩書，想來對浩然正氣有所領悟，所以先教你這套劍法，若是以後有意，也可學習希夷劍法，現下我先給你演練一下養吾劍法。」說着岳不群凝神而立，緩緩演練起來。

    沈成平在旁仔細觀看，初時還覺得沒什麼，越看卻心中越驚，卻不是這養吾劍法的招式如何精妙，而是感受到岳不群演練時散發的氣勢，儼然已經摸到了「勢」的邊緣，只差臨門一腳而已。

    其實他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他的功勞，這些日子他修煉武功，也曾經將自己在前世聽說的一些理論與岳不群說出來一起討論，其中雖然也有一些在岳不群看來荒誕之處，有的卻也給了他不小的啟發，先前他曾經提到過劍勢劍意，結果給了岳不群不小的觸動，岳不群回去細思良久，一次習練養吾劍法時隱隱約約領悟到了浩然正氣的一絲意蘊，因此領悟了浩然之勢。

    當然，沈成平雖然提出了劍勢理論，但他也不過是將前世所聽說過的說了出來，實際上也沒有見過什麼是劍勢，如今看到岳不群所演練的劍法，可以說是驚喜交集，當下凝神細看。

    過了一會兒，岳不群演練完畢，問道：「平兒，可曾看得明白？」

    「師父，你要領悟養吾劍中的浩然之勢了？」沈成平卻不回答，反而問道。

    岳不群微一撫須，略有些得意：「雖然還差了一點，但感覺已經不遠了。」

    沈成平大喜道：「恭喜師父劍法有成！」

    「我苦參多日，如今雖有所得，卻越發感到劍法之道浩瀚無邊，威力也和以往是天壤之別，以氣御劍果是劍法正道。」岳不群感嘆道，想起華山先輩因為以氣為先還是以劍為先分裂為劍氣兩宗，甚至最後火拼之下，華山險些斷絕傳承，不由神情一片唏噓。

    雖然最終氣宗獲勝，但內里真相他也知道幾分，而且縱是這樣氣宗也只是慘勝，可以說武功卻並不見得高過劍宗，甚至他自己前些年也有所疑惑，偷偷修習了劍宗劍法。但如今走到這一步，他卻可以堂堂正正的說氣宗勝過劍宗了，不僅內功遠勝，劍法也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站在如今的高度回想劍氣之爭，岳不群頓時覺得有些可笑，以氣為先還是以劍為先，估計也只有華山派有這種爭端了。難道少林、武當等派劍法就比華山派差了，而且它們還有指掌拳腿等方面的絕學，遠非華山可比，卻沒見他們根據這些分成許多宗。說到底這些功夫不過是外用之法，哪有氣功重要。若是沒有氣功支撐，再好的拳腳劍法也不過是花架子而已，這才是武學的根本啊。

    想通了這一點，岳不群內心更加堅定，隱隱覺得頭腦一陣清明，似乎不日即可突破，徹底領悟浩然之勢。這卻是他想通了氣宗的根本，對自己的武學道路更加堅定，內里氣勢更足的緣故。

    沈成平在一旁也是欣喜不已，方才他並沒有感覺到岳不群的細微變化，不過看到岳不群領悟了劍勢便知道現在的岳不群已經在武學道路上大大的向前一步，若是左冷禪的實力還是如劇情中那般的話，到時候應該不是岳不群的對手了，這樣一來岳不群恐怕還真不一定能夠看得上辟邪劍法了，已經明了自身的岳不群自然不會違背自己的武道用陰謀去謀取《辟邪劍譜》，縱然送到面前，估計他也不會修。辟邪劍法雖好，卻也並不能幫他突破武學境界，即使修習了武功也不會增長多少，而且違背自己的武學道路，說不定還會下降。

    要說很多看過笑傲江湖的人都說岳不群是一個偽君子，可在沈成平看來，能夠背負着華山派的重壓苦苦支撐二十年，這期間要面對多少明槍暗箭，最後無可避免的面對並派的大勢，才做出來了許多看起來喪心病狂的事情，並非說岳不群本身便是一個小人，沈成平這些年受到岳不群的這麼多的照顧，自然不希望岳不群走到那一步，而看到岳不群如今的變化，沈成平心中也有了更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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