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大忽悠vs老陰嗶

    在祭壇附近巡查一番後，蘇曉沒找到太多線索，這祭壇破損的太嚴重，哪怕有人故意修復，很多地方也出現嚴重缺失，但作為煉金師，他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痕跡。

    蘇曉方才在使用蟲塔時，有人故意干擾了蟲塔的傳送，讓他來到此地，是誰這樣做，蘇曉已猜到。

    問題不出在寶石街的那處蟲塔，而是他要抵達的『密亞峽谷』被動了手腳。

    能抵達野獸部族領地的蟲塔，一共有五處，蘇曉推測，無論他選擇抵達哪處蟲塔，都是與現在相同的結果，在野獸部族，能做到這點的人不多，與蘇曉有關的人就只剩一個，大賢者。

    是大賢者在暗中做了手腳，讓蘇曉抵達此地，至於對方為何這樣做，現階段還無法推測。

    「遠道而來的旅人，我有個故事想講給你聽。」

    一條黑色蟒蛇從樹叢內爬出，它全身的蛇鱗遍佈花紋，那雙蛇眼中沒有蛇類的陰冷，反而滿是滄桑。

    這黑色蟒蛇是超凡生物，不屬於野獸部族，智慧程度沒那麼高，是大賢者臨時佔據了這黑色蟒蛇的身體。

    「不用為我的樣貌而驚訝，在這片森林內，我既是一切。」

    大賢者操控黑色蟒蛇盤在一起，那雙豎瞳看着蘇曉。

    「你已經決定弒神了嗎，在這之前，不妨聽聽我們的故事，聽完這些故事，再決定之後應該怎麼做。」

    大賢者透漏出的氣息與精神波動都沒敵意，但它很謹慎，本體沒來，這老傢伙苟了幾百年，在這方面，絕對是本世界最強。

    「很多年前，這個世界有一位至高的神靈，她俯視眾生，眾生也信仰着她，只要給予微不足道的恩賜，生靈們就會歡呼雀躍，與之相對，生靈們要獻上半數所得。

    多年過去，那微不足道的恩賜，總有被識破的一天，直到……地上的生靈中，出現了比肩神靈的存在，那是王者、賢者、女王，神靈只是給予小恩小惠而已，憑什麼要獻上那麼多。」

    大賢者說到這，語氣很平靜，仿佛一切都與它無關。

    「神靈被觸怒，降下了神罰，但地上的生靈們，已經有了庇護他們的王者、賢者、女王，神罰沒能降下，當神靈流血時，就沒人再畏懼她，沒錯，我們做到了，結束了被神靈所統治的時代。

    昔日的神靈，只能縮在黑暗中，她當然不甘，如果有災禍降臨，王者、賢者、女王無法在保護他們的族人時，生靈們只能再次向神靈跪扶，那個災禍……就是古神。

    神靈成功了，王者、賢者、女王為了封印古神，賭上所有，封印成功後，在神靈的挑唆下，他們三個出現了分歧，是破封決戰，還是重新封印，又或是維持現狀，等待機會。

    沒有人知道，哪個決定正確，但那神靈誤判了一件事，她引來的古神太強大，哪怕被封印，也能繼續降下災禍，這場博弈沒人獲勝，都是輸家，自食惡果而已。」

    說到這，大賢者嘆息一聲。

    「遠道而來的旅人，不要被表象所矇騙，也不要成為他人手中的刀子，就算你與古神的戰鬥，你成為了勝利者，但你真的確定，那是你勝了嗎，或許這正是某個存在想看到的結果。

    不要認為神靈很無私，我們被謊言矇騙，在自食惡果，那神靈何嘗不是？她也在自食惡果。」

    大賢者沒繼續說，而是讓蘇曉自行決定。

    大賢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古神是母神召喚來，母神想通過古神降下災難，搞垮光之王、大賢者、狼蛛女王三方，讓他們三個與古神兩敗俱傷。

    在他們三個死後，母神趁機滅了古神，重新進入神靈統治的時代，再次被所有生靈信仰，獨佔信仰之力。

    按照大賢者的意思，他們三個封印古神，是受了矇騙，所以它才選擇靜觀其變，它是洞察了一切的智者。

    「遠道而來的旅人，事到如今，破封迎戰古神已經是唯一的選擇，但你不能孤身奮戰，你的強大，加上我的智慧，消滅古神並非是妄想……」

    「等會。」

    巴哈打斷大賢者的話，大賢者也不惱怒，目光轉向巴哈。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們一起對付古神？你不死，封印怎麼打開？」

    聽到巴哈的話，大賢者很耐心的解釋道：

    「我們是把魂鏈纏繞在容器外部，只要時機適合，撤下魂鏈同樣能打開封印，並非是一定要我們死，才能打開封印，那是母神的謊言，哪怕到了今天的地步，她同樣在憎恨我們，想讓我們死去。」

    大賢者似乎有些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它繼續說道：

    「不要因為殺死狼蛛女王而內疚，你只是踏入了圈套而已，我們的敵人不僅是古神，曾高高在上的母神，也是我們的敵人，我與光之王，才是你的盟友。」

    「……」

    蘇曉看了眼被大賢者操控的黑色蟒蛇，又看向不遠處的石台，問道：「大賢者，這祭壇是母神佈設的？」

    「對，你應該能感覺到，就是這祭壇召喚出了古神，有多少生靈因此而死，那是一切的惡之源，我把它還原，是不想看到再有強者被母神矇騙。」

    言到此處，大賢者再度陷入沉默，它擺出的態度是，它只負責提供真相，至於怎麼抉擇，全憑蘇曉的個人意願。

    「既然是這樣，那就先宰了母神。」

    蘇曉的手按上腰間的刀柄，似乎是『認同』了大賢者的說法。

    「不要焦急，你叫……」

    「白夜。」

    「白夜，母神很難對付，我之所以一直忍耐，是在擔心一件事，如果母神被逼到絕境，或許會召來其他古神，我們要先束縛住她，把她的神源取出，並消滅，這樣才能徹底殺死她。」

    「好主意。」

    蘇曉似乎再次相信了大賢者的話，並『認可』了對方的智慧，不過他心中的想法是，大賢者可能不是單純的想讓母神死，重點是母神的神源，那或許才是大賢者所渴望的東西。

    「光之王的狀態很差，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也很差。」

    「你的本體在哪？就算要合作，我也不會和一個藏頭露尾的老傢伙合作，至少證明，你不是在算計我。」

    聽蘇曉這麼說，大賢者嘆息一聲，它剛想繼續忽悠。

    噗嗤！

    長刀斬過，一顆蟒蛇頭飛起，噗通一聲落在枯草上，無頭蛇軀扭動着，噴出大量蛇血。

    「你……」

    大賢者剛要操控蛇首說話，蘇曉已走上前，單腳踩在蛇首上，腳下發力，將蛇首踩到粉碎。

    不得不說，有時性格兇狠的傢伙，更值得相信，就比如狼蛛女王，她的實力與美貌，仿佛就是用智商換來的，史上最莽女王，說的就是她。

    狼蛛女王有句話說的沒錯，那就是，大賢者所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相信。

    方才大賢者的一番話，看似有理有據，實則根本就是在放屁，這祭壇不是母神佈設的，但有一點大賢者沒說謊，這祭壇的確召喚過古神。

    這祭壇是科多學派所佈設，用其召喚來了古神，就是那位陰影古神。

    正所謂，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科多學派深諳此道，他們最初就是想用古神對付古神，因此才把陰影古神召喚來。

    在自己的地盤召喚古神？那當然不行，蟲子王國那邊也不行，狼蛛女王的脾氣，出了名的不好，已經沒得選了，只能在野獸們的領地召喚，所以這處祭壇才在此地。

    只能說，陰影古神死的冤，在暗星世界，它剛要吮吸世界恢復自身就涼了，之後巨大的頭顱被做成標本，死的比月神還冤。

    祭壇的由來都是假的，大賢者之後的話，還值得相信嗎？

    蘇曉研究了古神能量很久，通過方才的觀察，他得出一個結論，以這祭壇的規格，召喚不出特別強大的古神。

    對這方面的研究，蘇曉很有信心，原因是，他有段時間很缺神靈骨，打算召喚來古神殺，但沒多久，他就遇到了血神，所以才沒那樣做，耗時過長，且成功率偏低。

    除了這祭壇的由來，大賢者還有一點很可疑，光之王與狼蛛女王都是生不如死，唯獨大賢者，不僅要繼續苟下去，生存欲還很強。

    那感覺就像是，只要母神、光之王、古神都死了，大賢者就成為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