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步的意義

    祖荒之中，原本功能各異的區域已經開始變了模樣。

    巨大的意志之眼浮於一切之上。

    奈格里的將挪亞、殺手j和闌珊三人收歸體內之後，整個意志已經完全進入了某種奇特的狀態。

    自己每一縷的念頭，每個念頭形成的信息流，自身每一點的存在，全都都在處於了他的觀察之下。

    「還真是！」奈格里審視着自己的意志，發現裏面五顏六色的，像是在開染坊。

    只能說這個世界遠比想像中要複雜許多。

    「初火、黑淵、不可視的蠕動者、支配者甚至還有許多我都沒察覺的。」奈格里一個一個點着自己意思深處被人種下的暗手：「不潔、錯誤、異動、靈魂、知識、甚至還有瘟疫。」

    許多奈格里都沒有注意到的東西潛伏在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有些只是意外沾染，比如在scr世界下的那不可視的蠕動之物，那東西對於奈格里沒有半點惡意，因為對方其實根本沒有看到當時的奈格里，那個時候的奈格里相對於對方來說太過於渺小。

    而有的則是奈格里掌握相關的力量時，那些執掌着相關道路的存在，感應到了奈格里，於是隨手佈下了一些手段。

    「如果你能看到這些信息，請到世界xxx尋找不安者聯盟，這是你的邀請碼，歡迎加入。」

    「我這是被貼小廣告了麼？」奈格里略微無語，那些信息並不頑固，畢竟奈格里也只不過參悟了解了那些力量，本身並沒有選擇將其當做道路，所以這些信息經過植入的比較深，卻大多並不帶有惡意。

    實際上也難以帶有惡意，雖然奈格里相對來說要弱小許多，那些存在僅憑力量道路相關植入一些信息，憑藉他們的高超技巧不讓奈格里發現還行，但如果這些信息準備干擾奈格里的意識，只會第一時間被發現，然後被奈格里排除。

    當然這其中也有着一些不是那麼友善的信息，比如初火和黑淵，初火來自白光，這兩股信息深深的紮根在奈格里的意識的深處，他們的目的不明。

    不過之前在月樹世界，奈格里懷疑，自己成為了他們計劃中的一環，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當時的白光並不像讓永恆之光成功突破，或是黑淵在這一點上戰勝了白光，讓永恆之光失敗了。

    對於他們的謀劃奈格里不得而知，但是也不需要知道了，一點白色的光芒和不可測的黑色物資在奈格里的意志下，漸漸被拔除，隨後被收納到了一個由源力構成的牢籠之中。

    想要突破道路級，這些自身存在之中雜亂的東西必須清除，要不然很有可能失敗，否則就算是突破，也會有着極大的弊端。

    道路級的標誌是自身的道路觀測自身全部存在，這些不屬於自身存在的異常之物，只會對你進行干擾。

    就好像是大法師施蒂姆，他當初的巫師道路，就是在晶片的輔助下凝聚出來的，晶片成為了他最大的弊端，所以他的道路在之後才會被輕易剝奪。

    奈格里將這些信息一個個清除出體外，直到最後一個——支配者。

    王淵的根源來自於祂，祂留在奈格里這裏的信息並沒有什麼意思，就像是一個標誌，給奈格里的感覺就像是黃金甲之中那面王旗，你清除掉就是宣佈徹底為敵，而如果留着這東西突破，你就成為對方手中的被支配者。

    沒有任何猶豫，奈格里將這點信息清除掉，一切都沒有變化，卻又仿佛都有了一些改變，起碼在這一刻起，奈格里對於自身的存在完全掌控，不在摻雜其他任何的雜質。

    祖荒之中的生命海亮起一道道陣紋，奈格里的意志入主其中，藉助着對荒祭世界生命的權柄掌控，開始吸納荒祭世界生命體的一些現象因素。

    很快在似乎無邊無際的生命海洋之中，一種特殊的事物開始誕生成型，就仿佛一片光芒，是一體的存在，卻又分散萬千。

    當你認為他是生命時，你在生命的角度看他，他也是這樣，你從死物的角度觀察，他也是這樣，你從世界上任何的角度去觀察他似乎都是如此。

    一片金色的生命光澤，蕩漾在祖荒的生命海洋之中。

    當你認為他是一種現象時，你就會發現，無論從任何的角度觀察，他都只是一種自然現象。

    你認為這是什麼，當你觀察他的時候，這就是什麼，無論從什麼角度。

    但是那只會是你看到的東西，你似乎永遠只能通過你的知識去觀察到這事物的片面，因為在面對他的時候，你總會發現對方有超出你理解的地方所在。

    「快了快了，還差一點。」奈格里的意志徹底融入其中，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災厄之主，也突然痛嚎一聲，身上大量的金色鎖鏈顯現出來。

    「就看他們的了！」

    生命海之中的進取的現象因素隨着權柄通道，可以看到生活在荒祭世界中的各種生命體，他們都有着各自的不足，但都在為了這種不足而努力着。

    將自己無能為力的地方，變成自己能夠做到的地方，將以往無法掌握的，變成現在自己手掌中的東西，將影響自身的東西，變成被自身影響的東西，將支配自身的存在，變成被自己支配的存在。

    這不就是進步的意義麼？奈格里之所以將支配作為自己的主要目的，正是如此。

    就像有人說，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而是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奈格里想要支配所有事物，也不是為了對被他支配的事物做些什麼，而為了任何事物，在任何時間，任何的情況下，都不能去影響他的個人意志。

    這種情況便是永寧，只是和所有走在永寧之路的天人一樣，奈格里也看不到這一條路的盡頭。

    所以他的追隨他的天人，大多稱呼他為先行者，或者是還未至的永寧之鄉。

    最終奈格里的目光落在某個進取因素傳來格外多的地方，正是天人和大蛇們的戰場。

    大蛇超出了他們應對的極限，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戰勝大蛇，這是他們各自的永寧之路。

    在奈格里的眼中，雲義和大蛇的氣運都在快速的變化，大蛇的氣運正在飛快的消逝，而雲義的氣運則籠罩着他的同伴們，每一個都在超越過去極限的進行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