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三個問題

    雖然呂安的舉動不是那麼的憐香惜玉，但是這個結果還是很見效的。

    莫涼整個人都是變得低落了下來，尤其是之前那副讓人討厭的傲氣這個時候也是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呂安的一絲小小的懼意。

    說的難聽一點，這種人就是賤，不對她狠一點，她就不知道所謂的痛！

    對於這種人，呂安向來很不給面子，尤其對方還是地府的人。

    那麼即便是殺了，呂安心中也是沒有任何的負罪感，這就是呂安的底氣。

    而莫涼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再加上這張臉，她會有小小的底氣，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一切都失算了。

    呂安絲毫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舉動，甚至還想殺她，這種正兒八經的殺氣可不是假的。

    莫涼只能低下她的傲氣。

    「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呂安頗為淡定的話語緩緩的響了起來。

    莫涼抬頭，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你是什麼品級的？」呂安一看到便是表露出了對於地府內部的認知。

    「曾經隸屬於灰衣，我算是第四府君的人。」莫涼老實回道。

    只是這個回答便是讓呂安感到一絲意外，「第四府君的人？第四府君不是中州的府君嗎？我可是聽說北境是第九府君在管事。」

    莫涼嗯了一聲，「想不到你對地府的事情這麼了解，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吧，第四府君的確是中州的府君，但沒人規定，府君不能隨便亂跑，你所熟悉的秦旭他是第三府君，是西域的府君，最近不也在中州鬧得很大嗎？」

    呂安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那曾經掌管北境的第九府君呢？」

    「第九府君連火大人自然還在北境，就在大商，並沒有什麼別的變動，只是他的職權沒有莽大人高而已，自然要聽命於莽大人。」

    莫涼隨口便是回道，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麼不能解釋的問題。

    「原來府君也是有高低的？」

    這個還真是讓呂安感到很稀奇，他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府君竟然也是高下之分的。

    莫涼點頭，「沒錯，府君有順序之分自然有高下之別，只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蠻大人是下屆殿主的候選人，所以地位相對超然一點。」

    呂安哦了一聲，隨即便是繼續開口詢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是為那個蠻大人做事情多久了？你在這裏待了多久了！」

    「已經有十多年了。」莫涼隨口回道。

    「既然贏這麼久了，那麼你應該知道這些年大商發生的所有事情？」呂安繼續問道。

    莫涼點了點頭，「不知道你具體想問什麼？」

    「第一個問題，關於瘟疫的緣由，起因，過程，之後便是如何結束？這到底是誰弄出來了的？」

    「第二個問題，現在地府和逍遙閣合併，你們地府的人頗有微詞，那你呢？有什麼想法呢？」

    「第三個問題，大商現在對逍遙閣，對地府的態度如何，是否有變動？」

    呂安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每一個都不是好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的微妙，如果回答不好，估計莫涼也很難說服呂安。

    莫涼的表情微微一凝，停頓了半響之後，她才開口，「我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吧，首先並不是合併，而是兼併，也就是說未來地府這兩個詞可能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逍遙閣，當然被兼併的只是地府而已，網軒，羅殿這些還是自顧自的運作，只是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要服務於逍遙閣，這是現狀，所以你覺得地府的人會同意嗎？」

    呂安聽了便是微微點頭，換做是他的話，他也不會同意的，這個就像是匠城突然被別人給兼併了，然後他還要聽命於別人，換做是呂安，他也不會答應的。

    「繼續！」

    呂安點頭應道。

    莫涼笑了笑，繼續說道：「另外的事情其實也挺好說的，府君們都不願意，更別說我們這種人，等到上面談妥了再說吧，現在大商內部也是因為這個事情逐漸變得微妙了起來，想必你應該也知道大商作為地府的大本營，這裏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和地府有點關聯，以前他們藏的很深很深，二十來年前便是變得不太一樣，逐漸隨意了起來，和地府相關聯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

    「所以這是地府這些年發生的變化嗎？地府開始接納越來越多的人？而且指不定還都是一些普通人？是嗎？」

    呂安有點意外的問了一句。

    莫涼微微點頭，「沒錯，是這個意思，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大商裏面的重要職位逐漸被地府的人掌控，大商變成了我們的大商，這是曾經。」

    「也就是說現在變得不一樣了？」呂安加了一句。

    莫涼嗯了一聲，「現在自然是不一樣了，以前是我們的大商，現在變成了大商的大商，尤其是逍遙閣進來之後，大商內部就出現分歧了，我們自然是處於了下方，逍遙閣在北境表現的太過強勢，外加上方府君之間的站隊，逍遙閣的地位可是比地府高多了。」

    「怎麼可能，你們經營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瞬間被逍遙閣比下去！」呂安隱約有點不相信。

    一提到這個，莫涼的表情便是隱約不對勁了起來，干嘆了兩口氣，「這個說起來也挺慚愧的，想不到地府竟然也有逍遙閣的人，甚至可以說逍遙閣的人佔據了絕大多數，所以在站隊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被弄了個措手不及。」

    呂安眉頭一皺，露出了極其驚訝的表情。

    「這是實話，我們也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逍遙閣的人當真是哪裏都有，即便是我們地府裏面也有不少，就好像他們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一樣。」莫涼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感到極其的無奈。

    呂安雖然很驚訝，但是他也沒有想什麼想法，只能笑着搖了搖頭，「繼續說。」

    「我們這些人等同於被下方那些人給背叛了，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剩下我們領頭人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順從，當然府君不一樣，他們到現在都是極其的不悅，巴不得直接將逍遙閣給毀了，就像秦旭一樣。」莫涼微微一笑，重新扯到了呂安身上。

    「你們兩方突然產生糾葛，大商呢？沒表達出什麼態度嗎？現在又是什麼意思呢？大漢大秦馬上就要大戰了！」呂安繼續問道。

    一提到大商，莫涼直接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大商？牆頭商，一如既往的搖擺不定，誰強誰佔上風他就相信誰，很簡單！」

    這麼簡單的回答，呂安有點不相信，他不相信大商的人會心甘情願的成為逍遙閣的附庸，最後倒向滅國。

    「那現在大商比較相信大商？不太相信你們？」呂安笑着問道。

    莫涼直接點了點頭，「沒錯，他們現在對於逍遙閣很信任，說句難聽的，現在的大商就是逍遙閣的大商。」

    「你確定？」呂安依然不是很相信。

    莫涼異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騙你也沒有意義，現在我都遠離朝歌了，都在北界城了，那麼你可以想像我對大商有多失望。」

    莫涼說的很是坦然。

    呂安冷靜的盯着莫涼看，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表情。

    「即便現在已經是戰時，大商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動，就這麼看着大秦和大漢交手？既然他是逍遙閣的大商，那麼大商為何不打算出兵針對一下大漢呢？」呂安笑着問道。

    莫涼沉默了，這是一個很大的漏洞，但是他的確回答不了，只能笑着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可能逍遙閣不想這麼做吧，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在掌控大商吧！」

    這個回答當真是漏洞百出，不過呂安暫時沒有拆穿的意思，這裏有漏洞，那麼便有事情可言。

    「現在大商內部能說上話的人是誰？除了商王之後。」呂安隨口問了一句。

    「親王辛言和太子辛迪，這兩人算是對我們最有意見的人，也是商王面前的紅人，算是能說上話，這個也沒有隱瞞你的必要，只要你去朝歌，那麼你必然會聽到這兩個名字，被稱之為大商皇族最後的榮光！」莫涼說完便是笑了起來。

    這個稱呼的確是有點搞笑，也有點奇怪，不過這兩個名字，呂安算是記下了，尤其是辛言，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了，之前葉楓也說過這個名字，另外那個辛迪好像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吧？

    「他們的態度呢？是站你們還是站逍遙閣，或者一個都不站？」呂安繼續問道。

    莫涼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兩人是大商的皇族，自然是站在大商這邊，對於我們這些外來人，他們表現的態度都很一般，不遠也不近，估計有自己的想法吧！」

    這樣不清楚的回答讓呂安很欣慰，如果又是肯定的回答，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這兩個人是他必須要見的人，想要在大商境內發展寧安閣少不了這兩人的支撐。

    「逍遙閣呢？誰負責這裏？」呂安突然想起這個事情，好像還沒有問過。

    「沈琳，以前是西域的人，最近剛過來的，你應該認識吧？」

    莫涼似笑非笑的回道。

    這個回答委實讓呂安錯愕了一下，「沈琳？女的？」

    「沒錯，就是那個人，她是過來協調此事的人，另外你熟悉的肖無則是去了西域，是不是覺得有點失望？」莫涼看着呂安嘲諷道。

    呂安搖了搖頭，「誰來都一樣，都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這個沈琳我也只是接觸一兩次而已，又不是什麼特別的熟人。」

    呂安如此灑脫的回答，讓莫涼有點意料之外的感覺，「我還以為你會很期待肖無的出現，不過沈琳也不錯了，也是你曾經認識的人，見面的話不至於立馬動手。」

    「行了，現在你可以回答第一個問題了嗎？瘟疫的事情，是不是你們地府弄出來的？」

    呂安話題一轉。

    莫涼也是不再賣關子了，直接點了點頭，「是！是我們弄出來的，只不過不是故意弄出來的，這是無意之間釋放出來的，解決的話自然也是我們解決的。」

    對於這個回答，呂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緣由，經過，好好說一說吧！」

    看着呂安如此在意的表情，莫涼也就只能點了點頭，將這個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