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荀禍的猜想

    荀禍的奇怪反應自然是引來了姜旭的目光。

    對於他師傅的反應他感到很奇怪，好端端的突然冷哼作甚？

    因為之前他師傅對於呂安可是說了不少溢美之詞，現在突然見面了，確實如此反應，實在是有點奇怪。

    「師傅，你這是怎麼了？」姜旭趕緊小心翼翼的詢問了一聲。

    荀禍看到湊過來的姜旭他就來氣，直接冷哼了一聲，「幹嘛！你有意見？」

    火氣這麼大的的荀禍也是讓姜旭一臉茫然了起來，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這個師傅了？

    一旁的呂安也是有點緊張，他可不知道這個閣主竟然如此不好說話？

    本來還以為是很好說話的一個人，現在看來好像有點想當然了。

    「閣主？」

    呂安同樣也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荀禍轉頭看向了呂安，之後臉色便是瞬間變化了起來，笑的別提有諂媚了，「你就是呂安吧？」

    這一笑可是將呂安給嚇怕了，呂安下意識將身體往後傾了一下，實在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閣主，你這是？」呂安小聲詢問道。

    荀禍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冒昧和唐突，隨即便是伸手示意了一下，「去亭子裏面坐坐吧，孫鑄倒茶！」

    說着便是率先在前頭帶路，一旁的姜旭看着極為反常的荀禍，表情異常的奇怪，總覺得好像那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呂安和蘇沐自然跟了上去，他們對於這個這個老頭同樣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跟了上去。

    與其說這是一個亭子，它其實更像是破凳子外加一個桌子，上面則是幾行簡陋的木條，將不怎麼猛烈的陽光擋了下來。

    亭子很簡陋，但這並不是因為武閣的不作為，而是因為這個亭子實在是不常用。

    多年不用，再好的東西自然也會慢慢的老化，就如這個亭子一樣，給人的感覺便是如此，距離塌下來可能就這麼幾年的時間了。

    不過現在還能用，除了丑了一點，破舊了一點，它的功能其實並沒有絲毫的降低。

    幾人入座之後，荀禍便是雙手一拍膝蓋，很不好意思的笑道：「讓你們見笑了，主要平時也沒人搭理，所以顯得有點破舊，將就一下坐坐吧。」

    呂安微微一笑，「閣主都沒有嫌棄，那我自然不會嫌棄這個地方。」

    「不嫌棄就好，茶呢？茶怎麼還不來？孫鑄這個臭小子就知道在那裏浪費時間，早知道你們要來，這種事情早就該準備好了！」

    荀禍直接起身張望了兩下，嘴上還是一副罵罵咧咧的兇狠模樣。

    一旁的姜旭顯然也沒有想到他師傅的反應竟然如此激動，他也不敢過說話，就這麼和呂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劍閣去過了？怎麼樣？」姜旭隨口問道。

    呂安點了點頭，「去過了，蘇老閣主還是和之前一樣，脾氣倒是挺倔的，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沒什麼太大的麻煩，我們只待了兩天就離開了。」

    「這麼說的話，如果你們不待兩天，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們可能還沒回來，這麼算過來的話，我們和你的實力差點有點大呀！」

    姜旭隨口調侃了一句。

    「哼！這叫有點大？你是不是有點太高估自己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差這麼大還有臉說？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徒弟

    ！」

    荀禍突然很是嫌棄的嘲諷了一句。

    這話嗆的荀禍差點背過氣來，臉都漲紅了。

    這時候他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胳膊肘往外拐了，荀禍表現的實在是太形象了！

    別人突如其來的熱情總讓人有種感到有點古怪，尤其是這種第一次見面的人，實在是讓人太奇怪了。

    正常人可不會有這樣的交流方式！

    呂安也想弄明白這個事情，所以便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荀閣主，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荀禍收回目光，不再催促孫鑄，微微一笑，便是點了點頭，「嗯，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你的名字我早就聽說過很多次了。」

    「閣主的名號我也是聽說過很多次了，現在才過來拜見，也算是我的不當之處。」呂安趕緊也是回了一句奉承之語。

    「誒！別這麼說，我只是一個老頭子了而已，有什麼好見不見了，我天天打打鐵而已，和你相比差遠了，你是年輕人，做大事的年輕人，所以我聽到的次數可是要多很多！」

    荀禍的表情很認真，眼神還很奇怪，一直都在不停的審視呂安。

    呂安聽了這話，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了。

    這時候孫鑄終於端着茶過來了，也算是緩解了這份小小的尷尬。

    不過孫鑄自然少不了荀禍的一頓埋怨。

    姜旭招呼幾人倒茶喝茶，也算是將氣氛維護了起來，沒有那麼尷尬。

    呂安見狀也是覺得該說一下來此的目地了。

    「閣主，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呂安突然開口說道。

    荀禍直接搖了搖頭，一臉淡定的笑道：「這個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用多說，我肯定答應你！這個對我來說又沒有壞處。」

    呂安什麼都還沒有開始說，對方就已經答應了，這種事情倒還真是有點出乎了呂安的意料。

    讓呂安準備了許久的說辭一下子就胎死腹中了，格外的尷尬。

    「其實這種事情你只要讓姜旭來信說一句就行了，根本就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我們又不是什麼不開明的人，這對我們來說只有好處，也沒有壞處，我們幹嘛要拒絕呢？」

    荀禍說着還對呂安挑了挑眉。

    呂安乾笑了兩聲，默默的贊同了下來。

    「而且姜旭回來之後便是將那些事那些人都和我說了一遍，我很贊同你的看法，我覺得大漢滅亡也是早晚的事情，大商一直都不行，也就大秦一直都在變強，雖然這裏面有逍遙閣的幫忙，但是他們自己本身也是極其重要的原因，光是從武器的訂購上便能看出高低，大秦要的都是高等級劍，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劍，這種相差一個級別，在戰場上便是生與死的差別。」

    荀禍直接評論了起來。

    從這方面出發便是印證了一個王朝的興衰，呂安之前倒還真是沒注意過，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師傅，按你這麼說，大漢和大商是輸定了，大秦要厲害很多？」姜旭明顯感到了一絲驚訝。

    荀禍搖頭，「這個怎麼說，我們這裏的武器可能並不是給普通士兵使用的，因為我們這裏的量沒有你想的那麼大，而且他們也不放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交於我們手上，一般來說我們的劍都是那些軍官使用的，真正的士兵手上的武器肯定還是他們自己打造的，所以我自從我的角

    度分析強弱，輸贏我也說不準。」

    呂安再一次點頭，「沒錯，這種事情各大王朝都不會交於別人手中的，一般都是自己動手，畢竟他們這是和生死息息相關的事情，誰都不敢將這個事情交於別人。」

    「所以嗎，我們就從我們看得到的表象出發，大秦要比大漢大商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現在再結合你給我的消息，那麼未來幾年的事情都能猜到了，唉，亂的快，結束的估計也挺快的...」

    荀禍也是輕笑着感慨了起來，之後便是想起了一個事情，曾經答應給別人的事情。

    「這麼說的話，北境快要一統了？而且你之前還提到了宇文淵要去守邊，是嗎？」荀禍突然問了一句。

    呂安連連點頭，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可是好像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一樣。

    而荀禍這話便是讓呂安的神情都認真了起來，「閣主也知道？」

    荀禍笑了，「何止是知道，我也是其中之一，吳解也和我說了，所以過兩年我也會去，誰知道呢？我覺得還早，他們這麼早就去了？」

    呂安默默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極其驚訝的表情，「閣主也去的話，是不是還有別人，很多人？」

    「那是肯定的話，不然我一個人去幹嘛？北境邊境這麼長，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守得住，肯定有很多人的，指不定你認識的那些老東西一個個都會出現在那裏！」荀禍笑眯眯的說道，絲毫沒有將這個事情當一回事。

    但是呂安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眼神變得格外的認真凝重，他在評判，目光也看向了所謂的邊境，但是那一刻他只看到了灰濛濛的一片，就好像被什麼給擋住了一樣，或者說是那個地方的未來並不是他能沾染的存在。

    看着呂安如此這幅表情，荀禍也是大致猜到了呂安在幹什麼，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囑咐一下？」

    呂安很歉意的搖了搖頭，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個地方看不到，那我們這裏呢？能看到什麼嗎？」荀禍指了指腳下的武閣。

    這讓呂安突然咯噔了一下，趕緊笑了笑，「閣主說笑了，我怎麼可能能看得到武閣的未來？如果我能看到的話，那我就不來了，畢竟這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我幹嘛還要來這一趟呢？」

    這個說法聽起來好像很說得過去，如果對方是姜旭和孫鑄倒還是能說服。

    只可惜呂安對面坐的人是荀禍，幾乎可以稱之為是最為年長的那一輩人，那麼這話後面的意思，他一下子就聽懂了。

    荀禍哈哈一笑，「行了行了，我聽懂了，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未來已經註定了？改不了嗎？」

    呂安仍是一副錯愕的表情，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改？怎麼說？」

    荀禍皺眉思索了一下，連連點頭，「也是，這本就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你現在能看到這一幕，也是前提，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在為此事鋪墊，改與不改好像也沒有什麼必要了，哈哈哈...」

    這個笑聲絲毫沒有任何不悅，竟然還有一絲小小的興奮。

    這種感覺呂安理解不了，也看不懂這其中的原因。

    「年輕人不懂很正常，這是屬於我們老年人的競爭！誰要是能多活一天，我鐵定會含笑而終的！」

    這話瞬間讓在場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個都緊張的看着荀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