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奴化

    洪燃和呂安按照兩人商量好的那樣分開了。

    洪燃先下雲舟，在落蒼山先下了，為的便是去一探究竟。

    而呂安則是在雲舟上看着洪燃的背影離開，只不過這一次他明顯感到了意外，洪燃這一次竟然帶了一頭驢？

    洪燃親自牽着這頭驢，這倒是呂安第一次看到。

    一旁的牙月顯然對於那頭驢很是熟悉，咿呀了半天，就好像在述說這是它的好朋友一樣。

    只可惜呂安只能聽個大概，實在是聽不懂牙月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還沒有來得及將這個事情告訴蘇沐，洪燃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連同那頭驢一起，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如此這樣的變化，自然是讓呂安認準了這頭驢的不凡。

    其實這種感覺呂安早就已經有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見到過這頭驢的不尋常，所以也就慢慢的遺忘了。

    現在這頭驢一下子又出現在他的面前，能成為牙月的夥伴，那麼只能說這頭驢鐵定異常的不尋常。

    肯定了這個想法之後，呂安便是笑了笑，稍微鬆了一口氣。

    洪燃能有這樣的夥伴幫忙，至少也能稍微幫上一點忙，總好比一個人來的輕鬆。

    不過呂安也是覺得有點好笑，因為身邊就這麼跟着一頭驢給人的感覺總覺得有點怪。

    牙月還算好，再怎麼說也算是一頭狼，體形不大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什麼違和的感覺。

    但是這頭驢就不一樣，再怎麼改變，這東西依然是一頭驢，實在是讓人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呂安也就想一想而已，因為雲舟在短暫的停留之後，再次啟程。

    下一個地方便是呂安他們的目的地，中州西部最大的城市洛水城！

    距離這個洛水城還有很遠的距離，呂安就已經能從高空中看到這個城市了，當真是大的驚人，至少要比匠城大出數倍，這是呂安看到洛水城的第一印象。

    洛水城之所以稱之為洛水城，得名於貫穿整座城的那條洛水河。

    從東往西，滋養了整座城。

    城中大小不一的支流加起來有數十條，每一條都有各自的名字，同時也有各自的美景。

    這就是洛水整座城的特點，至少呂安還沒有見過如此美麗而又繁華的城池。

    相比於太一宗山腳下的城池，沒有這些城那麼富麗堂皇。

    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的所有特點全部都要碾壓。

    不管是城池的景色，還是城池的規模，亦或者此地的靈氣，幾乎都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這讓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都是露出了極為震撼的目光，一個個都是詫異到不行。

    一旁的蘇沐望着這番美景，當真是又愛又恨，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牙齒輕咬下巴，整個人的情緒都是陷入了一種難以掩飾的惶恐。

    呂安發現了蘇沐的異常，連忙抓住了蘇沐的手，安慰道：「沒事的，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跟他們了結的，放輕鬆一點。」

    蘇沐吸了一大口氣，頓時好了不少，整個人的狀態算是稍微平復了一下，隨後便是嗯了一聲。

    接下來他們就看着雲舟慢慢的臨近洛水城。

    洛水城的全貌就這麼逐漸出現在了兩人的眼中，當真是大！

    整個洛水城都沒有那種很高的建築，所有的建築頂多就只有三四層而已，但是每一層都是極其的高。

    這樣形式的建築連成一片，整座城的樣式看起來極為的震撼，連綿不絕的規模就猶如貫穿整座城一樣的河流，此起披伏。

    再加上這些河流兩側各種冒着靈氣的靈樹，整個洛水城瀰漫着一種朦朧的美感。

    至少呂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城池。

    「如果我們將匠城也建成這樣，何愁北境會被中州任意欺辱。」

    呂安很是羨慕的說道。

    然而蘇沐可並不這麼認為，她直接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笑道：「表面繁華而已，內部腐爛，這個地方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其實它頂多只能算作是一個換了殼的匠城，甚至還不如現在的匠城。」

    蘇沐的不屑讓呂安有點小小的意外，「這麼看來這個地方已經瀕臨腐爛了，只是還沒有腐爛到外面而已。」

    蘇沐認可了這番話，「沒錯，早就已經爛透了，猶如泡在洛河水中的樹根一樣，早就爛的不成樣子了！徒有虛表！」

    呂安雖然沒有在這裏見過所謂的爛，但是蘇沐的這些話已經讓他對這個城有一定的了解了。

    多半和曾經的匠城類似，繁花似錦的只有頂端的少部分人，底下的所有人其實都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

    階級的落差便是導致這一切的元兇。

    「對了，這個洛水城裏面是不是所有人都姓楚？」呂安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蘇沐搖了搖頭，「不是，洛水裏面最為尊貴的姓是楚，但是楚姓人在洛水城裏面的佔比其實並不大，可能只有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這麼少？」呂安錯愕了一聲。

    蘇沐搖頭輕笑了一下，「人口佔比只有百分之一，但是城中百分九十的產業房屋都是楚姓人的，以百分之一的人口管理着百分九十的城池，你覺得還少嗎？」

    「而且這百分之一的人口算起來也有十數萬楚姓人，平均的分佈在洛水的各個地方，基本上每條街都有姓楚的在管轄，已經多得讓人反胃了！」

    這麼一說，呂安倒是能理解了，這個人的確已經夠多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個楚姓人說了算的城池，同時也不能得罪楚姓人的一個城池。

    想到剩下百分九十九的人被百分之一的人統管，呂安就感覺有點無語，八成這些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就是你不想在這裏的原因吧？」呂安詢問道。

    蘇沐點了點頭，「我離開這裏的時候還很小，但是光我有印象的事情就碰到過好多次了，看着這些人被活生生的被打死在大街上，然後被人如同死屍一樣拖走，最後被扔在了洛水附近，洛水河終年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粉紅，芬芳異常，而且還有一股淡淡的靈氣飄蕩，其實這都是把人當成了養分了而已，你覺得這樣的地方會有人氣嗎？」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有點不自然的驚愕了一句，「還有這種事情？」

    蘇沐肯定的點頭，「修士對於那些樹，那些河來說，就是最好的養分，普通人還沒有這個資格當成洛水的養料，這就是這個吃人的城市。」

    「聽你這麼一說，那這個地方還真是讓人的厭惡，但是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樂意來到這個地方？」呂安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排隊準備下船的人。

    蘇沐同樣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前我聽說外人是不允許進入洛水城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可能改了吧，再加上所謂的祝壽，這才開放了洛水城。」

    呂安再次點頭，之後便是拉起了蘇沐的手，「我們也走吧，不早了，先去找個地方住下。」

    「我們不直接進城嗎？」蘇沐有點意外的問道。

    「沒錯，先在雲台附近找個地方住幾天，等一下師兄，他去落蒼山了，等他來了我們再出發。」呂安解釋了一句。

    「你怕他有危險？」蘇沐也是認真了起來。

    「沒錯，師兄他說落蒼山有吳解的訊息，而且這個訊息來源還是來自於地府，他曾經拜師的那個府君，我多少有點擔心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如果有誤，那麼師兄被人騙去，不就是去找死嗎？」呂安很認真的說道。

    蘇沐認可的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住兩天吧，反正現在還早，距離所謂的壽宴還有一個多月呢！」

    「嗯，我們等他五天，如果五天呢，他都沒有來，那麼我們就往後去找，落蒼山距離洛水並不遠，牙月全力飛行，估計也就大半天的時間而已，可以趕過去看看！」呂安自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

    蘇沐自然同意這個建議。

    隨後兩人一狼便是下了雲舟。

    這個舉動再一次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呂安已經算是最後幾個下船的人了，結果一下來就看到了停留在雲台上的那些人。

    這些人一個沒走，幾乎都是等在了這裏，就是為了看看呂安是否真的是來洛水的。

    所以在呂安下船的剎那，這些人的表情皆是一愣，然後便是一喜。

    不知道多少道飛劍憑空而起，朝着各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對於這一幕，呂安很是無語，這些飛劍如果他想攔也是能攔，但是數量太多了，那麼所謂的攔截可就沒有意義了。

    呂安不可能將這些人全部都拘禁在，關於他的消息同樣也會從別的地方流露出去。

    可能這就是逍遙閣強大的地方，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有人將消息傳遞過去，為的便是換取一些靈晶。

    在范胖子的治理下，寧安閣現在也是這樣的形式，有些消息甚至出價要比逍遙閣更高，但是消息的來源依然不多，即便是在北境同樣也是類似。

    寧安閣要想從逍遙閣這種龐然大物中奪食，沒有一定的時間積累，當真是很難成功。

    因為逍遙閣存在的時間，以及他的這套系統實在是太完善了，這是寧安閣如果所欠缺的地方。

    說句不好聽的，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連呂安自己都是這麼想的，可見兩者的差距有多大。

    一聲嘆息之後，呂安便是無奈的說道：「我們走吧。」

    牙月早已忍受不了這種被人注視的目光了，在呂安發令之後，他便是從呂安的肩頭跳了下來，一聲極為響亮的怒吼瞬間沖天而起，妖氣直接將四周瀰漫了出去。

    一股沉默的氣浪讓雲台上那些人搖晃了一下，甚至於兩身後不遠處的雲舟都隨之傾斜了一下，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咿呀聲，就好像雲舟外面的木板要蹦碎了一樣。

    一頭上百米長巨狼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腳踩白色祥雲，渾身的毛髮都散發晶瑩的白光，半踏在空中，額頭處的那半個熒光色月牙異常顯眼，一雙猩紅的眼睛直接橫掃過了全場。

    來自於獸王級別的壓制直接讓在場的那些人後背發涼了起來。

    「八境還是九境？」呂安也是第一次看到牙月施展全力，對於牙月如今的實力他已經看不透了。

    他現在只有六境，所以很難辨別牙月的真實實力，反正比一般的宗師要強上不少，光這個賣相就已經可以壓倒許多人了。

    呂安嘖嘖了兩下，直接拉着蘇沐跳上了牙月的大腦袋上。

    牙月一聲低吼，白霧幫的氣息直接激射了出去，隨後雙腳一踏，連同腳下的祥雲一起直接飛上了天，剎那間便是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這一幕給予普通人而言還是極其震撼的，尤其是這頭宗師級別的超強妖獸，這可不是隨便就能碰到了。

    現如今的和平年代，想要找幾個妖獸都很困難，更別說是這種級別的龐然大物了。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地方可能也就只有北境的北域雪山了，這裏面的雪獸是現存最多最強的妖獸。

    其他地方也有妖獸，只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妖獸，像是這種宗師級別的妖獸壓根就沒聽說過。

    可能以前有，之後便被人為的抹殺了，所以呂安的這頭白狼在這一刻就顯得更加的珍惜了。

    從未出現過的物種，當真是可以用難得一見的「神獸」來形容。

    於嘉賜便是這種想法，目瞪口呆的感覺了一句，「好一頭英俊不凡的神獸！如果我有這頭神獸的話，那兩人多半就能為我全家老小償命了吧？」

    目光由醉酒後的混濁慢慢變得明亮了起來，之後便是轉頭朝着呂安遠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很有都是如此，皆是追趕了上去。

    因為呂安來洛水的目地他們都已經聽說了，那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才是他們想看到的事情。

    呂安帶着蘇沐，曾經的那個楚姓人回來了，和楚家會碰撞出如何的火花呢？

    光是這個訊息就能讓人產生渾身雞皮疙瘩一樣的衝動！

    牙月的速度不可謂不快，腳踩祥雲，瞬間便是跨出了數十里遠，幾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們就已經遠離了雲台，直接來到了洛水城的附近，這個算是外圍的村莊吧。

    如此巨大的妖獸停留在村莊上空的時候當真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委實讓人感覺異常的驚恐，誰讓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妖獸你？

    不少人見到這一幕都已經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了。

    呂安趕緊讓牙月解除真身。

    一頓雲霧散去，牙月便重新變成了一隻小狼，呂安和蘇沐緩緩從空中飄了下來。

    「會飛？你們是人還是鬼？難不成是千年妖獸修煉成精？」

    一個稚童瞪着巨大眼睛用一種極其困惑的語氣問道。

    然而他剛剛問完，就被遠處衝過來的他娘給抱在了懷裏，兩人連忙跪地懇求道：「大人饒命，小孩子不懂事，擋了你的路，我們罪該萬死...」

    如此劇烈的反應讓呂安有點不知所措，而一旁的蘇沐則是冰冷的一笑，「這就是我說的現象。」

    呂安朝四周一望，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異常的驚恐，一個個都是半蹲或者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的在那裏祈求着，都想讓他們放過自己。

    「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他們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呂安小聲嘀咕了一句。

    「這些人早就已經是驚弓之鳥了，所以表現如此，也算是正常吧。」蘇沐只能用這種可能解釋了一聲。

    但是呂安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一大一小，趕緊說道：「你們起來吧，我們只是路過而已，沒事的。」

    聽到呂安這番話，大人立馬將孩子拉了起來，然後用一種極為驚懼的姿態給呂安道謝，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後撤到了一遍，然後便是學着那些人一樣半蹲或者半跪。

    用這種的方式歡迎着呂安和蘇沐的到來。

    如此奇怪詭異的方式直接把呂安給弄傻了，頓時都不敢繼續往裏面走了，看了一眼一旁的蘇沐，「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蘇沐搖了搖頭，「到哪裏都一樣，除非進城裏，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是宗師的緣故吧？所以他們的反應才這麼大，畢竟宗師太少見了，如果是楚姓的宗師，即便屠了整個村，估計也沒有人說一句不對。」

    兩人交談的瞬間，一個打扮很是淳樸，有着一點修為的老頭用極快的速度衝到了兩人面前。

    隨後便是跪拜行禮，「楊家村歡迎兩位宗師大人的到來，在下是楊家村的村長楊德利，不知道有什麼能為大人幫忙的地方？」

    如此亢奮的舉動把嚇了一跳，趕緊把這個楊德利村長扶了起來，「村長快起來吧，我們只是路過而已，想在這裏接住幾天可以嗎？」

    「啊？住在我們這裏嗎？我們這裏只有最為普通的房子，沒有聚靈陣，也沒有靈藥可以吃，大人能住習慣嗎？」楊德利很是緊張的問道，大有一副不想讓呂安待在這裏的意思，不過不敢直說而已。

    呂安倒是沒注意這個語氣，只是對於楊德利口中的東西有點好奇，什麼靈藥，聚靈陣，這種東西又不是哪哪都有，難不成沒有就不住了？這種想法有點太驚奇了！

    「沒有也沒關係，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我們要求沒有那麼高。」呂安笑着說道。

    楊德利嘴巴不由自主的抽了兩下，仍是有點害怕的問道：「大人你確定沒有騙我，我們村子比較窮，所以真的沒有這樣的東西，如果有的話，我絕對不敢隱瞞，肯定會讓大人住的舒服，我怕大人到時候住不慣，到時候會不會怪罪我們村子？」

    最後一句話，楊德利是顫抖的說的，看得出他此刻所面臨的壓力很大，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然而被面前的這兩個宗師給屠村了。

    四周的那些村民也是差不多表情，全部都是神情緊張，都不是不想讓呂安他們住在了這裏。

    呂安可沒有想那麼多，感覺這些人都有點緊張，可能是因為剛剛牙月的出現太讓他們震驚了，所以呂安一直都沒有當回事。

    「放心吧，我們就只是在這裏待幾天而已，不會怪罪你們，反而還會謝謝你們。」說着便是拿出了幾枚靈晶精直接拋了過去。

    楊德利下意識接在了手裏，然後一看是靈晶精，頓時驚得嘴巴都要合不攏了。

    連忙將這些靈晶精送還了呂安，「大人，使不得！使不得！你能來我們村子就已經讓我們村子蓬蓽生輝了，那裏還需要你花錢。」

    面對如此熱情的楊村長，呂安也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蘇沐直接代替呂安收下了這些靈晶精，隨即便是吩咐道：「帶路吧，順便再給我們準備點吃的。」

    楊德利頓時就不敢再多說什麼，連連點頭，隨後便是在前方帶路，直接領着兩人住進了村中最高的那間屋子。

    這個村子沒有楊德利說的那麼差，基本上該有的都有，算是一個小鎮吧，商戶客棧該有都有。

    呂安一路走來也是感覺並沒有任何的不適，這種感覺很熟悉。

    而他們兩人住的那間屋子則是村中的祖屋，在村子的最中央，相比於客棧這種來說，好的不止一籌。

    「兩位大人，你們如果有吩咐的，你就儘管吩咐，只要我們村子能做到的，絕對給你安排好，絕對不敢怠慢你！」楊德利異常恭敬的懇求道，就好像生怕呂安他們沒有意見一樣。

    這種態度呂安還真是沒有接觸，有點難以適應。

    蘇沐一臉平靜的嗯了一聲，隨後就讓楊德利給他們帶點吃的來就好。

    等到楊德利走後，蘇沐才無可奈何的說道：「這就是現狀，在洛水城，宗師的地位很高，如果這名宗師姓楚，那麼這個地位高的嚇死人，對於這些普通人而言，宗師出現在這裏，就相當於唐庚突然出現在了匠城的貧民窟，只不過這些人都是一群被奴化的村民，這就是匠城和洛水最大的區別。」

    「敢於反抗的都死了，剩下的就是將奴隸兩字刻在骨子裏的人。」

    「這些人滋養了整個洛水城，或者說滋養了所有的楚姓人，將楚姓人推到了中州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