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遲暮的奧斯本

    九頭蛇的圖案只是閃現了兩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通訊頻道列表，這個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普通人熟門熟路的單手快速敲擊着鍵盤，左手則將儲存卡插入到旁邊的讀卡器中。

    儲存卡里的數據資料當即被複製、加密成無序的0和1，分成四部分從四個通訊頻道傳輸出去，除非攔截所有的資料，否則哪怕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也是殘缺的資料，更別提還是加密的，能不能破譯都是兩說。

    從頭到尾，這個『普通人』都沒有去看同樣加密的儲存卡里的資料是什麼，只是按照指示將這資料傳輸出去，最後一個字節發送出去後，刪除記錄、關上電腦，儲存卡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而後重歸普通人的生活，等待下一次的喚醒。

    神盾局擁有世界上最多的通訊頻率，遍佈全球的基地和太空中的人造衛星，無時無刻都在交換着海量的數據，每一秒產生的數據之多，窮盡人的一生都無法看完。

    但凡管轄不到或極難監管的地方，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神盾局的數據傳輸全都是加密的，沒有相對應的密匙根本無法查看。大量和神盾局加密方式一模一樣的文檔資料，藉此渾水摸魚，使用神盾局的通訊頻道，自世界各地傳送到九頭蛇不同的基地里。

    其中有關科技方面的資料，匯總後，通過有線通訊，輸傳到一個秘密地下室中，這裏擺滿了上世紀的老古董硬盤，每個硬盤體積比冰箱還大，裏面的盤式磁帶展開來長達二百米，可儲存量卻只有幾十上百mb。

    而這樣十分原始的硬盤足有上千個，儲存量加一塊還沒現代一個巴掌大的移動硬盤多，每秒卻能耗費價值一百個同等儲存量移動硬盤的電力。

    這些硬盤的生產日期，最晚的也是1972年，距今已有四五十年歷史，能夠正常運行，真的要感謝二十多個身穿白大褂、靜電衣的技術人員的辛勤工作和努力維護。

    更要感謝不計利潤，生產了四十年老舊硬盤配件的工廠，一旦儲存的零件少於一定數量就立刻開工，用現代工藝生產四十多年前的硬盤零配件，儲存在隔壁的房間中，一旦哪個老古董出問題，就會飛奔着換上，保證這個數據中心持續工作。

    如此龐大的地下室由二十多個水泥柱支撐着，每個水泥柱上都掛着九頭蛇的徽章，竟沒有一點要掩飾的意思，絲毫不符合九頭蛇自二戰以來就定下的低調行事、悶頭發展的策略。

    上千個硬盤中間是只能在博物館看到的球面顯像管組成的顯示屏，七個顯示器加下方第一代超大規模集成電路共同組成了體積堪比小轎車的七十年代的超級計算機。

    一個個黑白屏幕上顯現着的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文檔和資料：第四代絕境病毒實驗記錄和完整數據、奧斯本集團人體增幅藥劑、榮科實業高科技義肢設計圖、維克多工業太空計劃......

    每一份文檔顯現在屏幕上後，都會停留一段時間，從幾分鐘到幾個小時，乃至更長時間不等，顯然老古董的數據庫的運轉速度無法適應這個時代的巨量資料。

    但每份文檔被處理後，末尾都會被附加上處理意見，比如說絕境病毒的資料就被打上『繼續等待完善發熱』的標籤，然後將這意見和資料編號發送出去，供九頭蛇參考，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是繼續潛伏還是奪取技術資料。

    比如說奧斯本集團的人體增幅藥劑，在得到軍方的超級士兵血清後，就被標上放棄，能源方面被斯塔克的反應堆遠遠甩到後面、增強人體副作用大不說，還比不上軍方的變種超級士兵血清，價值大大降低，因此九頭蛇做出的決定是賣掉奧斯本集團的股份，不再扶持奧斯本集團發展。

    這一決議被忠實的執行，大量的奧斯本集團股份放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賣掉，讓奧斯本集團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股價再一次的暴跌；沒等諾曼·奧斯本回過神來，就有一半的上下游合作商、供應商來函，將終止和奧斯本集團的合作。

    諾曼·奧斯本在看到中止合同的名單後，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過去，嚇得助理趕緊喊醫生，又忙不迭的送到醫院，搶救了好一會才悠悠醒轉。

    聽聞消息匆匆趕來的哈利·奧斯本推開門看到父親的第一眼，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敢相信這個躺在床上、頭髮花白、臉龐滄桑如老樹皮的遲暮老人是才四十來歲的父親。

    醫生和護士離開後，豪華病房中只剩下父子兩人，哈利自記事起父親都是意氣風發、鬥志昂揚，把一手創辦的奧斯本集團發展成世界知名的大集團，從未如現在這般的垂喪。

    哈利知道這段時間奧斯本集團的處境很糟糕，但沒想到會這麼糟糕，竟將父親都擊倒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哈利內心充滿惶恐，不知道前路如何，會不會變成被父親收購的很多公司的創始人的孩子那樣，從無憂無慮的富二代變成要靠打工來賺生活費的窮鬼。

    諾曼·奧斯本一夜老了十多歲，扭頭看着稚氣未脫的兒子，未經歷風雨的他臉上遮掩不住的惶恐和不安，讓諾曼·奧斯本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安慰道：「我沒事的，一會讓司機送你回學校，別胡思亂想，你只需要好好學習就行了，錢不夠了，就給我打電話...」

    諾曼·奧斯本一反往日的嚴父，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卻沒有提及一句風雨飄搖的奧斯本集團，自小就被送到寄宿學校的哈利，和父親生活的時間很短，面對父親的關心，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只能坐在床邊靜靜聆聽父親關心的話語，偶爾插幾句話，說些學校的生活瑣事、交的朋友，而諾曼·奧斯本則不時的點評幾句：「...這個傑克的籃球技術再好也不過去打nba，對你的幫助不大，不要管了...嗯，彼得·帕克倒是可以深交，打幾份工還能有這麼好的成績，說明他很勤奮也很聰明，以後即便無法成為你的副手，也能掌管一個部門。

    等你接任了集團，要慢慢的把重要部門換上你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為公司做出貢獻的元老，只要無法跟上你，就要毫不留情的撤換掉，身邊有一群志同道合有能力的朋友，哪怕是白手起家，也能創下一份基業。」

    諾曼·奧斯本絮絮叨叨的講述着他的管理思維，讓哈利莫名的心慌起來，這咋有點交代後事的意思，難不成父親真的不行了，以至於都開始想把奧斯本集團交給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