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你們將永遠存在

    「這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鞭屍』吧，很適合那位女士的歸宿。」

    「如果祂知道，肯定不會很願意，但誰在乎祂呢，所有人都會很開心。」

    唐奇接收着冥冥之中的啟示，同時不忘對着那掛滿命運女士腦子的山峰廢墟吐槽道。

    與此同時，莎莉已經與一眾恢復權柄的命運神靈開始了動作。

    起源星的「可怕斥力」正在硬生生碾死那可憐的夢魘主宰，時間緊張，不能再拖延下去。

    修補無垠神秘！

    淨化命運長河！

    這毫無疑問是兩大偉業，但出乎意料的，唐奇從「命運啟示」中知曉，要完成這兩大偉業並不需要多麼漫長的時間。

    如莎莉所說，並不是時間回溯，讓一切恢復到被命運婊破壞之前。

    因為那大概是不可能做到的，命運婊所佈置所有陰謀的時間線跨度極為誇張。

    命運神系要做的，是讓這混亂瘋狂的一切，回歸秩序。

    之後，無垠神秘將自我修復。

    命運神靈們圍繞着莎莉，祂們所釋放出的命運迷霧正在互相融合，某種無法理解的「變化」正在發生。

    「嘩啦……嘩啦」

    熟悉的動靜，忽然鑽進唐奇耳中。

    微微低頭，唐奇立刻看到了河潮正在翻湧。

    在唐奇感知根本無法抵擋的「偉力」正在河潮深處醞釀，並在下一刻爆發。

    轟隆！

    開始了，命運河潮再度翻湧。

    與上次不同，河潮並沒有從無垠神秘未知深處湧出。

    此次的起始點，就在唐奇與一眾命運神靈的腳下。

    「命運逆卷？」

    唐奇來不及思索更多，磅礴神秘的命運河潮開始逆卷無垠神秘。

    以起源星作為開始，眨眼間便粉碎所有時空規則，以除命運神系外任何萬靈都無法理解的方式將整個無垠神秘淹沒。

    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浩瀚的景象。

    轟！

    無聲的震撼畫面，當河潮倒卷時，剛剛才從「命運凍結」中恢復過來的無垠神秘，又一次陷入被大霧籠罩。

    灰濛濛的「命運迷霧」仿佛無窮無盡般，將億萬宇宙維度，無窮盡的生命，甚至於包括了萬靈們的神國在內，盡數被迷霧所充斥。

    大霧之中，除卻那些主宰級萬靈外，其餘所有的生命都進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保護。

    那種狀態，才能豁免被「修改」命運時遭受反噬。

    保持着清醒的主宰們，似乎也都收到了冥冥中的命運啟示，各自配合着。

    「開始吧！」

    莎莉的聲音傳來，此刻的她，每一個字都蘊含着無法想像的偉力。

    那力量將正在被碾死的「夢魘」拯救下來，並瞬息將其塑造為了一件奇特的物事，類似於有着無窮觸手的某種「工具」。

    兩座命運山峰，不管是掛滿了命運女士腦子的，還是沒有掛的，都於這一刻崩解。

    但崩解之後的畫面，卻並不一樣。

    唐奇與莎莉腳下這座，直接被還原為真實形態，也就是那些邪神惡靈與混亂主宰們的血肉屍骸。

    再度淪為「工具主宰」的夢魘，祂似乎也進入渾噩狀態，機械性的開始完成工作。

    祂將那些少了一半神性權柄的屍骸血肉，送還原主。

    「混亂邪惡與秩序善良，都是近乎永恆存在的，二者互相消弭，互相依存。」

    唐奇理解命運偉力的修複方式，並未執着的要消滅所有邪惡。

    即便祂不是主宰時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唐奇的目光，被另一幕吸引去了。

    那掛滿命運女士頭顱的廢墟崩解之後，卻化作了浩瀚無窮的奇特細小生物。

    它們像是某種蟲豸，或是別的異物。

    它們其實不被「大小」這個概念所限制，它們可以比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它們是另一種層面的存在。

    它們中任一隻，都擁有將某個世界攪亂，或者控制該世界的威能。

    它們力量的影響範圍，遠遠不止生命。

    即便是唐奇，也暫時無法理解它們的存在形態。

    但有一點很確定，它們歸屬於「命運」，唐奇在這些蟲豸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無比的命運神性。

    「去贖罪吧，修補，並淨化。」

    仍舊是莎莉的聲音，浩瀚偉大。

    但唐奇也隱隱知曉了，由於莎莉主動跌落位格，她只能算是新一任命運女神，並不是命運主宰。

    「她登頂時擁有的權柄，在剛剛都按照契約還給了一眾命運神靈。」

    「而命運女士所擁有的那一半權柄份額，又被當成修補無垠神秘和淨化命運長河的『材料』。」

    「也就是說，莎莉本身幾乎沒有多少權柄了。」

    「不過這也是暫時，她畢竟是新一任命運女神，等這一切都結束，那些散落無垠神秘的權柄，將一點一點，自動匯聚回歸她的身上。」

    「時間或許會漫長一些，但未來的莎莉，或許真的會比我強大。」

    「嗯？」

    思索間，唐奇忽然想起我們是光家族。

    圖姆等人隕落之後，百萬年即可回歸。

    按照圖書館內那些隱秘書籍的記載，我們是光家族全員復活之後，雖然會變得虛弱一些，但神性權柄都不是空的。

    與莎莉的情形，有些類似。

    「不過足足一百萬年，太久了些。」

    唐奇嘀咕一句，旋即再次看向無垠神秘。

    真正的修復和淨化過程，也在這一刻映入唐奇目中。

    立刻的，唐奇仿佛窺見了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畫面，在那高處怔住。

    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席捲，唐奇只覺自己變成了無垠神秘之外的存在。

    他不再是夢幻主宰，不再是無垠神秘中的一個生命，他仿佛身處無垠神秘外，是一位真正的旁觀者。

    這是錯覺，而讓他生出錯覺的，是此刻的無垠。

    浩瀚無垠的「神秘」似因一種偉力規則而出現某種很難理解的存在性變化，層層疊疊的世界與維度或是擴大，或是縮小，或是乾脆變形，大量隱秘直接顯現出來，但它們又全部被灰濛濛迷霧所籠罩。

    真實世界似已成為一個特殊的幽暗秘境，無窮無盡的「蜉蝣」正在其中遊動着。

    這些蜉蝣，散發着淡淡的光。

    它們閃爍着，遊動着。

    速度有些奇怪，又不時又特殊卡頓，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鍵」。

    無垠神秘從未如此安靜，也從未如此美麗。

    「轟……轟隆隆」

    唐奇的腦海、心靈乃至於靈魂深處，都生出了一種衝動。

    無法遏制，必須實現的衝動。

    唐奇想要投入其中，也化作一隻細小光點蜉蝣。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而包括莎莉在內的一眾命運神靈，似乎早已知曉那一幕會發生，無人阻止。

    唐奇將自己完全投入「無垠」，過程中唐奇感覺自己的主宰之軀漸漸被迷霧、命運之線所裹卷，他也開始發生未知變化。

    當唐奇感覺自己蛻變完成，穩定下來之後。

    先看向自己，原本破碎的神國已被修復，戴安娜、天災君主、龍族女王、機械之神等一眾重傷或隕落的夢幻神靈全員復活。

    那些戰死的眷族，以及數不清的信民，被毀去的夢幻節點……全部復原。

    「我自己先被修復了？」

    剛生出這念頭，唐奇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奇妙感覺。

    祂的確被完全修復，但祂與神國眷族和信民，乃至於整個「世界」之間都存在着一種隔膜。

    「我可以對無垠神秘施加我的影響，可以達到『扭曲現實』的程度，比我的幻想權柄要強大得多的扭曲，通過這些線條。」

    伴隨着念頭，唐奇眼前出現大量密密麻麻的的漆黑線條。

    命運之線！

    唐奇似乎更加理解了一些，但他知道仍是錯覺，他可不是命運神靈，或許就算是真正的命運神靈，也很難將這些闡述出來。

    「我可以修改，我可以調整。」

    「隔膜也是真實存在的，此時的我，無法真正融入世界，只能施加影響。」

    「同時，我的屬神們也無法察覺到我的存在。」

    「嗯，我也不讓祂們發覺我，如果那發生了，就算是一種錯誤，一種bug，我會被踢出這種狀態。」

    「所以我現在，也是一隻蜉蝣了？」

    「那麼我應該去修補……。」

    問題剛在唐奇心底生出，他自己立刻就有了答案。

    唐奇的腦海，開始閃過一個個神性組織的名字。

    唐奇當初窺視命運婊，提前知悉祂的陰謀脈絡，也便知道了那一個個神性組織，看似不起眼實則維持着無垠神秘穩定。

    為了最終幕時可以反殺，唐奇沒有去拯救那些組織。

    如今，有了彌補遺憾的機會。

    第一個被想起的，自然是「我們是光」家族。

    但當他想要修改家族命運，將圖姆、凱倫崔爾等召喚回來，或是加速祂們復活時間時。

    他的蜉蝣心靈很快獲得反饋，他被拒絕了。

    「做不到麼？因為家族全員簽訂的遠古契約，位格並不弱於『命運』，二者無法相互干擾？」

    帶着疑惑，唐奇立刻看向其他組織。

    這次，正向反饋傳遞過來。

    「燈塔與戰士、正義法庭、神秘藝術聯盟、輓歌教團、光輝天使軍團、和平至上、神之福音基金會……我無法讓所有隕落的神復活過來，但可以修改你們解散、崩潰的命運。」

    「偉大的，不該隕落的神靈、戰士和英雄，都將復活。」

    「註定死去的偉大存在，意志與理想都將傳承下去。」

    「眾生與眾神都將知曉：你們存在過，並將永遠存在。」

    ……

    ps：書評區有個活動，參加可以得到起點幣，貌似只要回覆帖子就行，注意是十八號開始，提前回復無效。另外聽說狐狸巨發新書了，《神秘時代的蒸汽王朝》，看名字就知道風格了，肯定是好看的。

    再另外，這兩天更新慢是因為要寫「至高神性們」，不止起源神族和幼年造物主，所以需要好好斟酌……戰術翻滾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