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九章 造孽啊！

    弘農城中，楊若曦在楊氏宗祠內祭拜了楊素、楊玄感一系的靈位，而李煜併入城，只是在城外紮下大營，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弘農了。

    「父皇，聽說當初您就是在這裏起兵反隋的？」李靜姝玩弄着自己的辮子詢問道。

    「不錯，當初我就是在這裏起兵的，四百騎兵，可是到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兄弟了。當初你的皇爺爺也是戰死在這裏的。」李煜看着眼前的山峰，好像還記得李子雄率領大軍衝殺的模樣。

    「父皇真是厲害，從四百騎兵到現在，成為千古一帝了。」李靜姝雙目中儘是崇拜之色。

    「丫頭，你趙王弟派人送來書信，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許配人家了。你怎麼看？」李煜忽然望着自己的女兒說道。

    「哼，父皇，他這是嫉妒父皇寵愛女兒，想把女兒嫁出去，不是好人。」李靜姝粉臉一紅，多了一些惱怒之色，冷笑道：「他還是管好他自己吧！哼，居然敢管女兒的事情，不知道的人還認為他是皇帝呢？敢管自己姐姐的事情了。」

    李煜點點頭，他也對李景智的行為感到不滿，若對方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姐姐也就算了，對方顯然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實力。

    「他雖然有其他的心思，但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你的年紀也不小，可以嫁人了，這些年為父將你留在身邊，就是擔心你過早成親，過早生兒育女，對身體不好，現在也差不多了。」李煜看着眼前的少女，眨眼之間，自己這個長女已經成年了。

    「父皇，女兒不願意嫁人，還想留下父皇身邊。」李靜姝雙目微紅，拉着李煜的大手。

    「你父皇和你母妃遲早有老的一天，也有去世的一天，那個時候，總得有人替你父皇母妃照顧你，說吧！你的那些小夥伴們，你看上了誰？朕就你許配給他。」李煜哈哈大笑。燕京的那些權貴們顯然是有意識的，想得到公主的青睞，所以許多權貴子弟都在拖延成親的時間，畢竟皇帝的女兒是不可能給別人做妾的。

    「父皇！」李靜姝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忍不住說道：「兒臣不想離開父皇。」

    雖然是在宮中，李靜姝還是知道民間的情況，重男輕女，女兒只是作為籌碼，作為聯姻的對象，但是在皇室卻不一樣，公主很受皇帝寵愛，像李靜姝，連金牌都給對方了，這就是寵愛，讓其他兄弟都很嫉妒。

    「說吧！看上了誰？也讓朕看看，看看誰能配的上朕的女兒。」李煜哈哈大笑。忍不住說道：「不要讓朕指婚，這對你不公平。」

    「這個？」李靜姝頓時有些害羞了，到底是女兒家害羞，這些話自己說不出口來，哪怕是當着自己父親的面也是如此。

    「陛下也真是的，這樣的話，讓靜姝怎麼說的出口。」遠處傳來楊若曦嬌嗔的聲音，她也聽見了李煜的詢問。

    「愛恨情仇，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害羞的，女兒年紀大了，也該許配人家了，你不好跟父皇說，就去找你母后去。」李煜搖搖頭。

    「走吧！」楊若曦牽着楊若曦離去，母女兩個人一路上倒是笑呵呵的，顯得氣氛比較好。

    「弘農楊氏怎麼樣？」等母女兩人離開之後，李煜面色變的陰沉了許多。

    「回陛下的話，楊氏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安居樂業，只是楊氏旁支走了不少，聽說，有的是去了西北，有的是去了南方，大概與上次的遷徙有關係，楊氏雖然在弘農有的地方，有一些過分的地方，但並沒有觸犯國法，想來，在楊弘禮和楊師道兩位大人的約束下，楊氏還是比較老實的。」向伯玉趕緊時說道。

    「有些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這些世家大族，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李煜搖搖頭。

    「是，臣記住了。」向伯玉趕緊說道。

    入夜之後，李煜回到後帳，看見楊若曦正在收拾衣物，略顯豐腴的嬌軀顯得格外有魅力，身上似有似無的瀰漫着一絲香氣。這讓李煜食指大動，忍不住走上去，環抱於懷中，輕輕的壓了上去。

    「陛下。」楊若曦粉臉通紅，嬌艷若滴，都是老夫老妻了，楊若曦當然知道李煜心中所想，只是她也沒有拒絕，只能讓李煜壓在几案之上，任其為所欲為。

    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之後，兩人的戰場已經從几案轉換到床榻之上，楊若曦面色紅潤，靠在李煜懷裏，臉上露出一絲滿足來。

    「靜姝看上哪家子弟？」李煜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右手一邊把玩着蓓蕾，一邊詢問道。

    「這個，臣妾還真的不敢說。」楊若曦忍住瘙癢，面色一正，有些緊張。

    「看上誰了？莫非是寒門子弟，真的是寒門子弟也沒什麼，朕出身也差不了多少，就算寒門子弟如何？天下之大，還有哪家門閥能超過我們呢？只要她喜歡就行了。想來，有我皇室在，任何人家也不敢欺負朕的女兒。」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這個女人認為秦懷玉還不錯。」楊若曦趕緊說道。

    「秦懷玉？不行。」李煜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朝中那麼多的勛貴子弟，龐源，哪怕是程處默也是可以的，為什麼選了秦懷玉，難道她不知道秦瓊是怎麼死的嗎？雖然是自殺而死，但不要忘記了，秦瓊他也是被我們逼死的，現在朕的女兒嫁給他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李靜姝居然選中了秦懷玉，在這些子弟之中，秦懷玉的相貌和才能在諸多權貴子弟之中，長的是很不錯，雖然父親早亡，為人也很爭氣，文武雙全，但秦瓊之死，永遠是李煜心中的一根刺，這個人明知道李唐隨時會滅亡，寧死也不願意歸順自己，甚至連程咬金去勸說，秦瓊都不願意，這讓李煜十分惱怒。

    李煜認為自己沒有為難秦懷玉已經是很仁慈了，到頭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看中了秦懷玉，這算是怎麼回事。

    「臣妾就知道陛下會是這麼想的。」楊若曦一陣苦笑，實際上，就算是她，也沒有想到，朝廷的長公主居然看中了秦懷玉。

    「只是陛下當初可是答應靜姝的，只要是她看中的，陛下都是會答應的，若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陛下知道了，卻不答應靜姝，靜姝心裏面恐怕有些失望的。」楊若曦遲疑道。

    這下論到李煜鬱悶了，最後，忍不住說道：「那就在等等，靜姝年紀還小。再等兩年就是了，相信兩年之後，還是能找到年輕的俊傑的。而且兩年過去了，靜姝大概早就忘記了秦懷玉，過段時間，再將秦懷玉派出去就是了。」李煜嘆息道。

    「臣妾就是怕靜姝會失望。」楊若曦解釋道。

    「說實在的，哪怕秦懷玉是寒門子弟，家裏無所有，朕也不在乎，朕選駙馬從來不看家世，因為他們的家世都不如我，但秦懷玉不一樣，他是秦瓊的兒子，當年秦瓊雖然是兵敗自殺，但從另外一方面來看，那也是被朕給逼死的，誰知道秦懷玉心裏面會不會怨恨朕，怨恨朕也就算了，看在程咬金的份上，朕也留他一命，但靜姝嫁過去了，那就不行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將仇恨轉移到靜姝身上。」李煜陰沉着臉，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殺了秦懷玉了。

    「臣妾看秦懷玉溫文爾雅，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楊若曦有些不確定，但是她還是被李煜說的有些懷疑了。若真的像李煜所說的那樣，那對皇帝打擊是很嚴重的。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看的清楚呢？」李煜有些不爽了，剛才的酣暢淋漓的痛快消失的不見蹤跡了，忍不住說道：「算了，算了，先拖個一年半載吧！等等再說，休息，休息。」李煜感到自己的腦袋都大了，自己處理國事都沒什麼困難的，但現在處理家事，總感覺很是麻煩。

    楊若曦聽了頓時微微嘆了口氣，然後縮在李煜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進入夢鄉之中。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后。」第二天一早，李靜姝就來大帳中請安，在行禮的同時，還朝楊若曦望了一眼，見楊若曦搖搖頭，頓時小臉一垮。

    「咳！靜姝啊！父皇想好了，父皇和你母妃都捨不得你，你現在年紀也還好，才二十多一點點，時候還早，在父皇身邊留上一段時間可好。」李煜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輕笑道。

    「父皇不必說了，女兒不嫁人，願意留在父皇身邊，相信父皇應該不會趕女兒走吧！」李靜姝雙目中隱隱有一絲水霧出現，臉上卻是露出笑容，前後反差讓人心生憐憫。

    「你啊！」楊若曦見狀趕緊將李靜姝攙扶起來，忍不住說道：「你乃是天之嬌女，為何如此作踐自己呢？天下的男兒也不知道有多少，你怎麼就看上了他呢？」

    「女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女兒只是看着他一個在練武的樣子，心就疼。」李靜姝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真是愚蠢。」李煜面色陰沉，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袍袖就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