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截斷長河

    「小子，你命數玄奇，隱約間跟天書有着關聯，這是被改了命數。」

    那至強者對此並不感到奇怪，「如此一來，也就說得過去了，眼下來，你在這虛假的大夢中，逆流萬古歲月，將來或許有可能真的涉足時間長河中，回到過去，逆亂古今。」

    「有人布子對我做出試探，我只能說，無知者無畏。」

    「時間長河中，有禁忌存在，隱藏無盡迷霧中，一旦爆發開來，萬古歲月都將化作虛無。」

    「若任意妄為，招惹這等禁忌，到頭來，就是自尋死路了。」

    張子陵微微訝然，「前輩這等實力，難道都不能掃清沉珂嗎？」

    那至強者搖搖頭，「做不到的，等你走到我這種程度，就會知道，哪怕可以獨斷萬古，但依舊有着無奈。」

    張子陵心中一沉，這樣一尊疑似為仙的人物，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嗎？

    「我也只能將荒古紀元以及以前的歲月截斷，不使得那等禁忌存在染指這裏，至於其它地方，就無法顧忌到了。」

    菩提道人對那至強者與張子陵間的對話，感到驚奇，但此時，菩提道人對於這些事情，自然不是很在意。

    或許唯有成仙，才是菩提道人無法釋懷的執念。

    這偏執到有些不可理喻，也許真實的古史中，菩提道人就是如此，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大夢。

    夢境之中的生靈，或貪，或嗔，或怨，或痴，終究這一切皆是虛假。

    菩提道人不想就此放下，所謂修行，本就是不認命，若屈服於命數，那到頭來必然是一場空。

    「還請前輩成全！」

    菩提道人聲音有些凝重，對於渡登仙劫，並無多大把握，但就此放棄，卻是絕無可能的。

    聽見這話，此時那至強者才是正眼看了菩提道人一眼。

    「有如此毅力，百折不撓，或許真會被你闖出一線生機。」

    「雖是虛假大夢中，但夢終有醒轉時，到得那時，或能橫渡輪迴，讓你逆天歸來，這也是說不準的。」

    「罷了，你既有此心，那不讓你過去，倒顯得是我從中作梗，將來失敗了若是怨到我頭上，雖我不是很在意，卻無緣無故背上這黑鍋，終歸不爽。」

    「轟轟轟！」

    只見那至強者腳下，無盡時間長河中，水花濺起。

    那時間長河不斷延伸，在至強者身後，又是勾勒出一條涓涓細流，那涓涓細流向遠方流轉，不知去往何處，終點又在哪裏。

    「去吧。」

    那至強者揮一揮衣袖，就帶起一股狂風，直接將張子陵跟菩提道人隨同那青銅巨棺捲起，橫跨無盡歲月，換了人間，來到一處四處皆空，萬物皆無，地水火風涌動，天地初開之地。

    「這是一處剛剛誕生不久的世界。在這裏，死亡的慣性，對你的影響是最低的。雖然還是劫數深重，死中求活很是艱難，但到底要容易三分。」

    菩提道人臉上大喜，就見身上不穩的根基，似乎恢復了一般，更是來到這一處完美之地，菩提道人知道，這必定是至強者所為。

    「多謝前輩抬愛！」

    至強者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輕嘆口氣，眸子中露有深意，隨後就離開了。

    「雖是棋子，但的確給了你生機，你來到這裏，是未來有人牽動因果，將兩個不相干的人的命數，強行糅合到一起，還是真的只是巧合。」

    那至強者心中輕嘆，「未來的局面，如此艱難嗎？居然要向過去求援。」

    天地一片靜寂，這裏是天地初開，萬物未生之地，這樣的地方，其實菩提道人以往並非沒有見過。

    一些小位面的開闢生滅，也是如此過程。

    但小位面中，地水火風不全，根本不穩定，是不可能具有孕育化仙的潛力的。

    而眼前這世界，卻不一樣，若非那位至強者出手，菩提道人是壓根沒有機緣來到這裏的。

    這不是逆流時間就可以做到，而更需要有大機緣。

    「這一方大界，介於虛實之間，似乎帶着不凡。」張子陵皺眉，「模糊了虛假，那一尊至強者的實力，可畏可怖。」

    菩提道人根基恢復，此時信心充足許多，隨後菩提道人揮動菩提枝，將一處地水火風掃平，化出一片安全之地。

    「張道友，你就先呆在那裏吧。」

    「好的。」

    張子陵點點頭，這方世界很是兇險，若非待在青銅巨棺中，稍微暴露在外，恐怕就要化作土灰了。

    菩提道人自無盡地水火風中，不斷抽取靈氣，如此來使自身不斷保持最巔峰的狀態。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就見天地之間，陡然有驚雷滾動。

    張子陵向那雷光望去，那雷光密佈，一條時間長河，若有若無間閃現，而雷光沐浴長河而動，如一條雷龍，自時間長河的下流，不斷逆行而上。

    「這是登仙劫追過來了？」

    張子陵看的有些傻眼，當初上古之時，菩提道人渡登仙劫，最終躲到青銅巨棺中，逆流萬古歲月。

    張子陵還以為那登仙劫會自行消散，倒是沒想到，那登仙劫跟着來了，雖然時間上有些延遲，但那登仙劫，看起來卻是更加可怕了。

    登仙劫不斷逆流，這個過程中，自然會有消耗，但每到一個時代，卻又會得到補充，這也是逆流時間長河而走，以此妄圖改變命數，最終往往以失敗告終的一個原因所在。

    菩提道人神情凝重，對這種變化，菩提道人也是沒想到的，本身逆流時間長河的情況，就很少見。就算漫長古史中，有這樣的人物出現，也不可能給後輩留下提示。

    「既不能退，那就只能扛下去。」

    「轟轟轟！」

    雷光之中，好似積蓄了很多憤怒，此時一下子傾瀉下來，漫天雷光捲動，如一掛汪藍色的飛瀑，直接將菩提道人整個包裹在其中。

    在張子陵眼中，再也看不到菩提道人的身影，只能望見，那天地之間，被一方雷海淹沒。

    轟隆巨響，無盡雷鳴，除此之外，別無二聲。

    「難道失敗了？」

    這樣的漫天劫數，實在很難想像，有人可以逆勢而起，乘風而上。

    「咔嚓！」

    雷光卷開，從中走出一道狼狽身影。

    菩提道人雖然狼狽，到底還活着。

    「雖然這登仙劫威力驚人，但實際上，也只是比之前強了三成左右，還在我承受範圍內。」

    菩提道人心中有所猜測，或許是這方天地初開，能承受的力量還有限，故而這登仙劫的威力，不能無限制增加，這才算是給了菩提道人一絲勝算。

    雷光好似不甘，在菩提道人上方嗚嗚而鳴，無盡雷光翻滾，如波濤浩蕩，滾滾不休。

    但終究，那雷光還是不得不消散開來。

    「這是渡登仙劫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