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給我拿下

    抽完獎勵，帶着一身的疲憊，沈康先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第二天，找了裁縫鋪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衫，這才開始在街面上轉悠打量起這個世界。

    寧遠縣地處北疆，雖然只是一個下等縣城，但因為處於交通樞紐附近連接南北，所以還算的上繁華。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小商販在張羅着生意。那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或許是地處北疆的緣故，街上行人看起來也比較豪邁。

    原身出身於小山村里，自由孤苦卻勤奮好學，硬是靠着過目不忘的本事考中了秀才。不過秀才畢竟是秀才，掙不來大錢。要是沒有什麼大機遇的話，也就這樣了，畢竟讀書也是要錢的。

    說是窮文富武，那純粹是扯淡。兜里沒倆錢還想讀書，甭說讀書了，紙筆都買不起。考試得聯保和認保吧，到時候還有封卷費等等，這些都要錢！

    而且要再想考舉人，那策論什麼的都得會而且得精吧，沒有人教沒有錢財開路進讀書院或購買書冊，這些連想都不要想。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口袋裏沒錢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寒門弟子要想翻身，難！

    記憶中沒啥親人的沈康一直很窮，就算是一塊燒餅也會掰成兩半分着吃。能考中秀才，已經是佔了天分的光了，再想繼續考無錢無勢難上加難！

    本來原身是想來城裏擺攤賣字以養家餬口的，哪想錢沒掙到剛收攤準備回去的時候，竟然被人給打暈直接關進了牙行了。

    剛考中秀才還沒來得及春風得意，就被打落了塵埃。要不是沈康穿越而來，原身日後的小日子可想而知，能不能撐下去都是問題。

    收起思慮，沈康踱步在街道上突然停住了腳步，抬眼望着街邊一間古色古香的劍行。現在的他也的確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雖然知道這裏面不大可能有好貨，但一時半會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抬腳踏入劍行，一股濃郁的文墨氣息鋪面而來。劍行的貨架上除了擺滿了各色各樣華麗的長劍，四周的牆壁上也掛滿了書畫作為裝飾。

    周圍挑選的多是一些士子文人，這些人來買劍多半是當作裝飾用，也不指望真能拿劍怎麼滴。

    而這裏的江湖客倒是不多，畢竟這裏面的東西多是華而不實，一般也很少有江湖人會來這裏選。即便來這裏選的，也多半是當禮物送出去。

    文人士子和江湖遊俠們涇渭分明，互相也不搭理。誰都知道江湖人士不好惹，尤其是在這個高武的世界。俠以武犯禁，可不是說說而已。

    江湖人士是一群崇尚自由卻又身陷江湖恩怨糾葛無法脫身的一群人。永遠不要指望着江湖人士都遵紀守法，那是不可能的。

    強橫的武力，就是混亂的根源。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他們可能因為一句話而大打出手，最後甚至能發展到拉幫結派的搞對抗。

    江湖糾葛，恩怨情仇，理不清，辨不明。仇恨日積月累，鮮血甚至能灑遍九州。這才是江湖，一個混亂的力量為上的世界。

    身懷武功，手持利器，普通人又何嘗被他們放在眼中。

    這些江湖遊俠們，好一點的能行俠丈義博個美名。要是碰上心腸不怎麼地的，欺壓百姓那是常態，惡貫滿盈的比比皆是。

    而且江湖紛爭，打的都紅眼了，又怎麼會管得上底層人的死活？

    偏偏這裏是高武世界，江湖人士大多有一手不錯的功夫。這要是擱在以前那個世界，遇到被人欺負的逼急了拿着菜刀還能拼一把。

    可擱在這個世界，普通人即便手持個五十米的大砍刀，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是以底層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

    「公子光臨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不知道公子是想要什麼樣的寶劍，我們這裏應有盡有！」

    掌柜的熱情讓沈康回憶起了前世的商場大促銷，果然無論是在那個世界，這些做生意的都是一樣的。

    「掌柜的不必了，我只是隨便看看！」

    「公子，您過來看看這一把怎麼樣？這把白虹劍刃如秋霜，映可見人。劍鋒凌厲，更兼賣相極佳，絕對適合公子這樣的人物！」

    「這把？」拿過掌柜遞過來的劍，怎麼說呢，這把劍看起來的確是好。劍如秋水，映可見人。但除了賣相之外，這把劍只能用來表演用。

    這樣的劍別說與人廝殺，就是拿根棍子用的力氣大了，大概也能將它敲斷。

    「掌柜的，我要的劍不是這樣的，這賣相可以忽略，但一定要鋒利堅韌！」

    仔細打量了沈康幾下，掌柜的這才開口問道「公子可是想要專門廝殺用的劍？」

    「不錯！有麼？」

    「有，我們劍行應有盡有，只要有錢，什麼樣的劍都有，那不知公子想要多貴的？」

    「給我最好的！」

    「好，公子果然豪氣！夥計，去我房間把那兩把珍藏拿過來讓公子品鑑！」

    沒一會功夫，夥計就抱着兩個長盒走了出來。盒子打開，兩柄古樸的長劍靜靜地躺在其中。單論賣相而言，比外面貨架上的差了很多。

    但沈康僅僅看了一眼，便感覺要比貨架上的那些好上太多。哪怕劍未出鞘，鋒芒卻已畢露。抽出其中一把劍，瞬間劍光凜冽，仿佛有光華流轉其上。

    伸出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聲，一道劍吟聲透劍而出，沈康也忍不住脫口而出「好劍！」

    「自然是好劍，這兩柄劍一為寒霜劍，一為秋吟劍，皆為百鍊精鋼精心打造，乃是出自名劍山莊的頂尖匠人之手，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明劍山莊的劍？」

    一聽這話，旁邊原本看劍的人都紛紛圍了過來，開始對這兩柄劍品頭論足。顯然這名劍山莊，名頭不小。至於掌柜的說的是真是假，有本事自己去明劍山莊驗證！

    「好劍，的確是好劍！」摩挲着手裏的劍，沈康多少有些愛不釋手。劍身一橫，突然間氣勢一變。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透射而出。

    白雲出岫，有鳳來儀，天紳倒懸一套華山九劍一氣呵成，一招一式，皆是劍意凜然。周圍觀看的人，皆是拍手大聲叫好。

    不過沈康自己清楚，入門級的華山劍法在高手怕是面前不值一提。他的劍法看似一氣呵成，實則有些呆板還遠達不到神形兼備的層次。

    畢竟他現在的華山劍法還未來得及用俠義點提升，也僅僅只是入門的等級。這樣的劍法也就是在普通人里能糊弄一下，在高手眼中，破綻無數。

    不過，只等着他用俠義點將這些武功提升，到時候威力不可同日而語。不好意思，有掛就是了不起！

    「好劍法！」沈康剛抽劍回鞘，身後立刻就有人大聲喝彩，聽的沈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剛剛舞的劍法什麼水平，他還不知道麼。

    緊接着這人就問道「少俠劍法凌厲，劍氣縱橫，想來一定是出自名門正派或是世家大族吧？」

    「不是！」聽到對方的喝彩聲，沈康雖然有些臉紅，但下意識的就對其有了些好感，也就順便回答道「我並非是名門正派出身，也不是名家子弟！」

    「不是？那少俠一定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傅教導了？」

    「沒有，在下是自學成才，並無師承，這套劍法也是偶然所得！」

    「自學成才？偶然所得？少俠莫非是在說笑？」

    「不是，我這一身武藝的確是偶然所得，沒有師父傳授！」

    面對這些好奇的問話，沈康也沒有懷疑其他，而是照實說了。而且他這一身功夫是系統所授，系統也不能算師傅吧？

    「好，不是名門又沒有師承。好，那就好，原來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我就說嘛，一個山村的小秀才，又怎麼可能有大背景，堂主就是想太多了！」

    「來人，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