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全國最強可不是開玩笑的

    白色的棒球，在別人的眼睛裏，速度極為驚人！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分心去看，電子顯示屏上顯示的球速，是一百四十三公里。

    或許不算很快……

    但是考慮到越野精準的控球，這樣的球速，也已經是非常驚人的了。

    但是在張寒的眼睛裏，飛過來的棒球速度卻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說特別慢。

    棒球飛過來的變化，飛過來的位置，包括飛過來的速度……

    他都了如指掌。

    甚至他都能夠看清楚棒球旋轉的方向，以及旋轉棒球上面的紋路。

    這是動態視力極致化的表現。

    以前的時候，這樣的情況也出現過。不過每一次出現，對於張寒的精神都是極大的消耗。

    或許是因為在動態視力下，他把這個世界看得太清楚了。

    一旦從動態視力下退出來，他周圍整個世界，都會有坍塌的感覺。

    他必須要閉上眼睛休息好一會，才能夠恢復過來。

    儘管在這種視力的幫助下，張寒拿下本壘打和安打的概率，大幅度的提高。

    但因為後遺症實在是太大，以至於張寒一直認為這是一把雙刃劍，不敢肆無忌憚的使用。

    一直到這一次。

    這一次張寒並沒有疲憊的感覺，所有的東西都好像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看向棒球，也沒有深陷其中，進而去觀察棒球每一個細微處。

    這個時候他只需要知道，棒球的位置和旋轉……

    低角度的內角球，膝蓋上方。

    說實話，這個位置得球同樣不容易揮棒。

    即便知道棒球的方位，想要把這個位置的球給打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寒現在的視力非常奇特，他不僅看到了棒球的大概方位，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特感覺。

    就好像慢悠悠飛過來一顆籃球，自己有把握穩穩地把球接在手裏一樣。

    張寒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他感覺棒球的速度很慢，自己有很強的把握，把這一球，給直接打飛出去。

    「有了！」

    眼睜睜的看着棒球進入手邊，張寒雙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球棒，拉開架勢，揮棒出擊。

    「乒！」

    棒球打出去的方向和高度，以及棒球整個飛行的弧線，跟張寒想像中的分毫不差。

    就好像之前已經做過了無數次的預演一樣。

    白色的棒球在天空中，畫了一道完美的拱門，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外野的看台上。

    現場數以萬計的球迷，一開始怎麼也沒有想到，接連兩球沒有揮棒，看起來好像完全被對手壓制住的張寒。

    竟然就這麼幹淨利落的出手了！

    最為重要的是，那顆白色的棒球，竟然真的被他給結結實實的打飛了出去。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那些鐵杆支持者，率先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萬歲！」

    「張寒！！！」

    「寒桑！！！！！」

    之前中京的那些土包子，以為張寒連續兩次沒有能夠揮棒出手，是被他們家的王牌給嚇住了。

    真是鼠目寸光！

    以為他們的王牌核心是什麼人？

    那可是張寒。

    一年級就跟着球隊一塊打進了甲子園並成為了球隊的主力成員。

    即便是在甲子園的賽場上，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的，被譽為怪物新人。

    現在經過一年的沉澱，張寒身上新人的稚嫩，已經完全褪去了。

    這個時候的他，是一名高中棒球選手，而且是一位明星選手。

    他的光芒，沒有任何人能夠掩蓋。

    只要是他站在球場上，不管是打擊區還是投手丘，哪怕是在外野上。

    他都是最閃耀的存在。

    「你是最棒的！」

    「寒桑！！！！」

    跟着一塊來的那些張寒女粉絲，因為買票的原因，沒有辦法一塊聚集在看台的最前方。

    聲勢比起以前來，要差上不少……

    但即便她們現在各自為戰，每當張寒有出色表現的時候，她們也會努力展現出自己的存在感。

    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訴張寒，她們永遠支持他。

    甲子園的主辦方，一直感覺這一場比賽好像缺點什麼。

    他以前看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比賽，明明有很靚麗的風景線，現在怎麼就找不着了呢？

    一直看到這些女生在球場的四面八方，瘋狂的給張寒聲援。

    主辦方的負責人才一拍大腿，明白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麼。

    你說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這些傢伙，也夠不負責任的。又不是沒有給你們票，怎麼就不能勻一些給那些女生。

    多好的宣傳畫面啊，就這麼給浪費了。

    這可是甲子園的開幕式！

    「以後青道高中棒球隊比賽的時候，聯繫一下張寒的粉絲團，幫她們一塊購置前排的票，打8折。」

    那個跑腿的工作人員，也是個人精。

    很快就想明白了這麼做的好處。

    「不愧是社長，這可真是個好主意。不過還要收門票啊，直接給她們一些……」

    這樣一條亮麗的風景線，不管是對直播的收入，還是對廣告的贊助，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與之相比，門票反而是小頭。

    這些女生都是一些學生，前排的票那麼貴。

    雖然對他們是蠅頭小利。

    但是對那些女生而言，很有可能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你懂什麼，門票錢還是要收的。」

    給她們購置前排的票，已經非常有可能引起爭議了。

    畢竟在這個國家裏，不差錢的人可不少，對於甲子園的比賽感興趣，希望坐在最前排的，更是不在少數。

    更不用說還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比賽。

    如果對張寒的粉絲團不收門票，引起來的非議……

    「按照我說的去做吧，她們不會差那點錢的。」

    「社長英明。」

    「就在剛剛，我們得到了情報，這已經是張寒選手的第47支本壘打。只統計高中正式比賽，他所拿下的本壘打總數，已經追上了歷史的第十名，現在並列第十。」

    解說員的一番話，就好像在煮沸的油里澆了一桶水。

    瞬間引爆全場。

    「我的乖乖！！」

    「太了不起了！」

    「不愧是你……」

    驚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連棒球王國雜誌的資深記者富士夫，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

    他不是不知道張寒已經很接近了那個紀錄了……

    但是之前，大家都被張寒的地區本壘打紀錄吸引，誰也沒有能夠顧慮這麼多。

    畢竟他剛剛打破了一個地區的紀錄，相比之下，歷史前十的成績，只能算一般。

    更不用說當時的張寒，只是接近，還沒有正式進入前十。

    但是現在，青道高中棒球隊第一場甲子園的比賽，就爆出了如此巨大的一個新聞。

    這個新聞，足夠在現場引起軒然大波了。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樣，有些接受不了。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鐵杆支持者，還有隸屬於張寒的那些女粉絲，倒是心潮澎湃的很。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激動的站了起來，不停的揮舞着手裏的加油道具。

    如果不是那沒有那個傳統，搞不好現在人浪都出來了。

    場上的比分變成了2:0。

    中京大中京的球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數字。

    他們是沒辦法理解的。

    在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比賽中，他們就算沒有處於壓倒性的優勢，雙方也是有來有回。

    就他們這些球迷看自家球隊的表現，好像也沒比青道高中棒球隊差到哪裏去。

    怎麼比賽一開始，就落後了人家整整兩分呢。

    而且那個叫張寒的，竟然打進了歷史紀錄。

    突破某一項紀錄，在地區大賽和甲子園的賽場上，並不罕見。

    有時候一兩年，有時候三四年總會碰得到。

    但是歷史紀錄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現在的比賽制度跟當年的比賽制度，可是天差地別的。

    不少專家都分析過這件事情，就現在甲子園的比賽制度來看，高中選手在想完成之前的那種恐怖戰績，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但是張寒，愣是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這個男人，不僅自帶bgm，還帶着光環。

    率先幫青道高中棒球隊拿下一分的倉持，笑着跟回到休息區的張寒拍掌。

    「風頭又被你一個人給搶光了。」

    甲子園的第一場比賽，他這個球隊的第一棒，進攻發動機，就完成了一條龍盜壘。

    雖然過程稍微驚險了點兒。

    但正因為過程驚險，他的表現才更加的耀眼。

    今天這場比賽結束以後，任何即將跟青道高中棒球隊打比賽的隊伍，恐怕都沒有辦法再無視他這個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獵豹。

    他也會成為球隊的明星選手。

    雖然距離張寒，御幸，結城這些頂級明星還差了一個檔次。

    但是要知道，在青道高中棒球隊裏，有很多實力很不錯的三年級學長，現在連明星選手都沒混上。

    比如說小鬍子的伊佐敷純，再比如說身材像坦克的增子透。

    這兩位學長的實力差嗎？

    或許比不上頂級明星選手，但是絕對不會比倉持遜色。

    但是在今天這場比賽以後，他們兩個的知名度跟倉持比起來，恐怕就差不少。

    倉持很興奮。

    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性子，能夠成為明星選手，當然會開心。

    但開心是一回事，他的心裏也是有一桿秤的，相比於張寒，他出的那點名，簡直不值一提。

    「彼此彼此，你現在也是明星選手了。」

    「喂，你們兩個在內涵誰呢？」

    小鬍子伊佐敷純，鼻子都快氣歪了。

    就沒看見這麼讓人上火的小學弟，他們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的學長正在鬱悶嗎？

    「有火氣就到賽場上去發，別衝着小學弟們大喊大叫的，特別沒素質。」

    小湊亮介笑眯眯的插嘴道。

    「可惡！給我等着！」

    伊佐敷純果然上鈎，把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的對手身上。

    張寒也就算了，他們說什麼也不能讓倉持洋一給壓一頭。

    這個人，他們丟不起。

    比賽繼續。

    青道高中棒球隊，一開始就拿下了兩分的領先。

    但是他們，顯然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滿足。

    隨着張寒拿下了本壘打，剩下的打者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們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上場打擊了，尤其是幾個三年級的選手。

    率先登場的是結城。

    對於青道高中棒球隊這位聲名顯赫的隊長，越野心裏也是不服氣的。

    儘管他現在已經被張寒打服了，感覺依靠他的投球特色，解決張寒，好像不太現實。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也畏懼結城。

    「同為三年級的選手，我就不相信青道高中棒球隊裏，真有兩個怪物。」

    越野拉開架勢投球。

    憑良心來說，被打出本壘打以後還能有這樣的心氣，越野的確有成為王牌投手的資質。

    也難怪大島監督會這麼器重他。

    只不過很快，他的自信心就受到了無比沉重的打擊。

    「轟！」

    電光火石間，打者手中的球棒就已經呼嘯而出。

    越野還沒琢磨明白怎麼回事呢，白色的棒球就好像激光一樣被打了出去。

    「啪！」

    棒球從三壘手一側落地，落地之後直接反彈了出去。

    在這個過程中，中京的三壘手，只來得及轉頭看了一眼棒球。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對於這一球依舊無可奈何。

    棒球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作出反應。

    「界外！」

    越野也被嚇懵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

    眼前這個男人，儘管跟張寒的風格完全不同。

    但要說到實力，那是一點都不比張寒差。

    他豬油蒙了心，竟然想要輕而易舉的解決眼前這樣一個怪物。

    這不是壽星老上吊，嫌自己命長嗎？

    因為心裏有了畏懼，害怕再丟一支本壘打，在第一局裏，越野就對結城哲也採取了保送。

    「啪！」

    「壞球！」

    「壞球！！」

    「壞球！！！」

    「壞球！！！！」

    「保送上壘！！！！」

    說實話，在第一局的比賽里，在沒有人上壘的情況下。

    中京大中京做出這樣的選擇，對自家球隊的士氣，是非常大的一個打擊。

    哪怕是進攻型的四壞，也不過是蓋了一層遮羞布而已，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但非常神奇的是，現場所有的人幾乎都感覺，發生眼前這一幕是理所當然的。

    人們絲毫沒有感覺到中京的怯懦，反而認為他們的選擇可以理解。

    以至於青道高中棒球隊雖然拿下了一個四壞球，卻沒有能夠收穫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一人出局，一壘有人。

    緊隨其後上場的，是小鬍子伊佐敷純。

    小鬍子伊佐敷純上場以後，非常禮貌地衝着主裁判，深深的鞠了一躬。相比於青道高中棒球隊其他的選手，他聲音洪亮，誠意滿滿。

    「請多指教！！」

    主裁判對於伊佐敷純的表現，很滿意。

    不是每一個選手都能夠這麼彬彬有禮且鬥志高昂。

    這個留着小鬍子的選手，雖然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刺頭，但說不定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選手。

    緊接着，伊佐敷純轉過頭去面對投手。

    「放馬過來吧，小子！看我把你打得稀巴爛……」

    挑釁的意圖，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以至於這場比賽的主裁判，心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懸沒把早飯給吐出來。

    「這什麼情況？」

    剛剛那個鬥志高昂彬彬有禮的小伙子，怎麼不見了？

    越野對伊佐敷純，已經不敢再用他之前的經驗了。

    他自己之前在腦海中跟青道高中棒球隊交手了不少次，自認為自己很了解眼前的對手，結果接連吃了好幾次悶虧。

    這一次小伙子學乖了，既然之前腦海中準備的那些經驗，一丁點兒的用處都沒有。

    那還要那些經驗幹什麼？

    越野把自己腦海中原本積累起來的那些關於青道的經驗，通通的甩到了一邊，這個時候他跟青道高中棒球隊其他選手交手，已經恢復了自己的特色。

    對於他這個級別的投手而言，其實壓根就不用考慮那麼多。

    只需要他把自己的特色給展現的淋漓盡致，絕大多數打者，對於他的投球就無可奈何。

    「剛剛的保送，對於我們這邊的士氣打擊太大了！必須要想個辦法，奪一些回來才行。」

    越野將自己的目光對準了伊佐敷純，打算好好嚇唬一下這個傢伙。

    於是他拉開了架勢，投了一顆內角的壞球，這一球看起來就好像是正衝着伊佐敷純飛過去的一般。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有小夥伴看到這一球之後，直接驚訝的從休息椅上坐了起來。

    「危險！」

    站在他們的角度上看過去，這一球好像正打在伊佐敷純的臉上。

    實際上，當然不是。

    越野並不是那種惡劣性格的人，他只是想嚇唬一下伊佐敷純，這一球會貼着他臉頰5公分左右飛進捕手的手套。

    他想用這一球逼伊佐敷純後退，順便也威嚇一下青道高中棒球隊其他的選手。

    讓越野沒有想到的是，看到這一球的伊佐敷純，絲毫沒有退後的打算。

    他的眼睛亮得根白熾燈一樣，看準了飛來的棒球就狠狠的打了出去。

    用的是武士揮刀的打擊方式。

    就這樣一顆明顯偏離了好球帶的球，被硬生生的打了出去。

    「乒！」

    中京的選手顯然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們辛苦營造的這一球，竟然還會被打出來？

    結果措手不及，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把球撿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棒球落地反彈。

    等到野手們反應過來，將球攔下來。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伊佐敷純早已經順利的跑上了一壘，原本在一壘的結城，更是順利的越過二壘，到達三壘。

    一人出局，一三壘有人。

    倉持的眼睛都紅了。

    「你是不是偷偷給天照大神上香了？運氣怎麼這麼好？」

    接下來上場的打者，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第六棒。

    壘上有人，天下無敵的御幸一也。

    全國最強打線的攻擊力，在甲子園揭幕戰的一開始，就展現的淋漓盡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