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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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湯政來醫院看唐栗,唐瑛跟方朴也來了,三人在病房門口打了個照面。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唐栗早已對唐瑛坦白了一切,因此見到湯政出現在醫院,唐瑛並不愕然,只是心中難免盪起一圈漣漪。
一同進病房看望唐栗,之後又一同乘電梯下樓,方朴藉口上洗手間,其實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單獨說幾句話。
十多年沒有見面了,應該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吧?其實並沒有。唐瑛對湯政,早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的了。而湯政最想對唐瑛說的話,只有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站在醫院樓下草坪邊上,湯政雙手插在衣兜里,乾燥的風朝他這邊吹,把他花白的頭髮根根吹起。
他抿着唇,嘴邊皺紋更深,「過去的事情是我不對。」
深秋,站在太陽底下並不感到熱。唐瑛淡淡地說「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幹什麼?我早已經忘記了。」
湯政朝她臉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如果當年我不是那麼輕率就簽了離婚協議,如果當年我有及時去找你和唐栗,如果當年我有嘗試努力挽救我們的婚姻……我們現在不會是這樣!」
唐瑛詫異地望着他。
他低下頭,平靜下來說「其實在你和唐栗搬去明月島之後第二年,我曾經偷偷去看過你們。我看見你們跟方朴相處得很好,成了一家三口……我又悄悄地走了。那時我想着,只要你們過得好就好,我一個人無所謂。」
唐瑛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沉思,突然又淡然一笑,輕聲說「也許這是註定的吧?註定了你我的夫妻緣分,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完了。」
湯政也一笑,如釋重負「是啊,你我的緣分已經完了。看到你現在跟方朴感情那樣好,我挺……欣慰的。」
唐瑛不想再談論個人的感情事,兩個人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了,感情方面還有什麼值得談論的?她岔開了話題說「聽到你跟唐栗父女重聚,我挺高興的。這些年來,唐栗那孩子,內心裏其實很想得到生父的愛。希望你以後,能多跟她聯繫,哪怕只是打個電話聊聊天,我想她也會很滿足的。」
湯政連連點頭說「我當然會,我會跟她聯繫的。」
突然沉默下來了,彼此都覺得再沒有什麼話可說。
唐瑛先說了再見,湯政回應她,也說了再見,然後看着她轉身離開。他在草坪邊上呆站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了。
唐栗出院後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去,泡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
她躺在浴缸里,把整個身體埋進雪白的泡沫里,只露出頭部,讓耐心的男人為她揉洗一頭長髮。
「好舒服啊,」她發出一聲嘆息,愜意地半閉着眼睛,「在醫院裏不能洗澡,可難受了!現在這樣,真舒服……」
「是嗎?那我待會兒幫你按摩好不好?」
「嗯……」她突然嬌嬌地叫喚起來,「你把泡沫弄我眼睛裏了!」
他趕緊沖洗掉雙手的泡沫,捧着她的臉,替她吹吹眼睛。
她睜開眼睛,他問她「好了麼?吹掉了麼?」
她甜甜一笑,沒說話,卻雙手捧起一堆泡沫,調皮地朝他臉上吹去。
他被吹了一臉泡沫,邊用袖子擦着臉,邊嚇唬她「你捉弄我啊?我要咯吱你,撓你痒痒!」
說完他伸手出去,作勢要撓她胳肢窩,她信以為真,從浴缸里坐了起來,身上沾着一大塊一大塊雪白的泡沫,像條滑溜溜的美人魚,頭上卻還頂着一頭泡沫呢。她閃閃躲躲,笑了一陣,他抓住了她說「別玩了!先讓我把你頭上的泡沫沖洗乾淨!要不等一下泡沫又跑進眼睛裏去了!」
她聽話地躺好,他拿着花灑幫她把頭髮清洗乾淨,用干毛巾擦得半干,然後給她戴好浴帽。
服侍真周到,她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他把一隻手伸進雪白的泡沫里去,捋起的襯衫袖子都被水沾濕了……
她又把眼睛閉上了,臉色微紅。
「能不能……換個地方啊?」
「不用換,在這兒挺好的啊。」
他聲音都沙啞了。
浴缸不是很大嘛,可以同時容納兩個人在裏面活動。
他脫衣服動作真快,她來不及抗議,他已經跨了進來。
背對着穿衣鏡,唐栗褪下浴袍,露出光滑細膩的背部,那上面本來是白玉無瑕的,現在卻多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她回頭望向鏡子,不覺皺起眉頭,扁着嘴,想哭。
他幫她把浴袍穿好,抱抱她輕聲安慰「你的傷口才剛癒合,當然會有點疤痕。但是沒關係的,以後會慢慢變淡的,會消失的。」
她抬起雙眸,眼泛淚花地問他「真的嗎?真的會消失?」
他頓了頓,點頭道「當然啊,就算不會消失,也不要緊。這個地方,只有我才能看到嘛,我一點都不介意。」
他是說真的。他愛她又不是愛她的臉蛋和身體,就算數十年後,她一臉皺紋身材變形,變成個乾癟老太太,他也一樣愛她。他這樣想,也就這樣跟她說了。
結果她不像他預料中感動和高興,反而白他一眼,嗔道「你才會一臉皺紋身材變形!你以後會變成個糟老頭兒,不代表我就會變成個乾癟老太太!」
他愣了愣,連忙賠笑說「我就是想說,我不會……我……反正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愛着你的。背上有一道疤痕,真的不要緊。一點都不影響你的美。」
她哼了一聲,還是有點不開心,撅嘴嘀咕「怎麼會不影響?也許以後我要穿露背裝呢?」
他瞬間瞪大眼睛,緊張起來「你要穿露背裝?那怎麼行!」
她看看他,忍不住撲哧一笑。
他明白過來,她又在逗他。
她最近就喜歡這樣跟他開玩笑,逗他玩兒,覺得他吃驚的樣子就跟臉頰鼓鼓的小倉鼠,一樣的可愛。
他忍不住去捏她的臉頰,她像只貓似的從他胳膊下鑽過。他又去抓她。
兩人嬉鬧了一陣,她捋起他的衣袖看手錶,見時間不早了,連忙說「不玩了不玩了,我要趕緊穿衣服,待會兒要出門呢!」
說完就打開衣櫃,拿出一套霧藍色襯衣色連衣裙換上,然後又忙着梳頭髮化妝,終於趕在晚上六點前出了門。
他們今晚要回嚴公館吃晚飯。
唐栗已經決定了,在晚飯前就要向嚴數平夫婦坦白她的身份,告訴他們其實她就是湯媛,她一直騙着他們,請求他們的原諒。
車子行駛,越接近嚴公館,唐栗的心情就越忐忑不安。她不住猜想,嚴數平夫婦會否也像嚴時一樣寬容她原諒她呢?如果他們不原諒她,甚至覺得她撒謊成性,不許她再跟嚴時交往了,她該怎麼辦呢?像嚴家那樣一大家子人都是高學歷精英的家庭,應該很重視誠信這一方面吧?
她十分後悔,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她就不要騙人了。
事實上她多慮了。
嚴公館寬闊的客廳里,紅木茶几上擱着整套功夫茶杯,小巧的杯子裏添上了茶,茶香裊裊。
嚴數平夫婦端坐在紅木沙發上。唐栗站在他們面前,交握着兩手,低頭垂眸,緩緩向他們坦白了她的身份,誠心誠意向他們道歉認錯。
嚴時一直站在她旁邊,默默聽着。
她講完了,仍不敢抬頭,靜靜地等着嚴數平夫婦發落。
嚴數平夫婦交換了個眼神,好幾分鐘過去了都不出聲。
嚴時忍不住要開口替唐栗說好話了,嚴數平朝他擺擺手制止了他。
下一秒白玲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唐栗跟前,拉起她的手說「你跟我進一下房間。」說着便拉她往書房走去。
嚴時急了,要跟上去,嚴數平連忙拉住他說「你急啥?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會打你的女朋友!」
何止不會打她,連罵她一句都不會。
把唐栗拉進書房之後,白玲把門關上,先不跟她說話,而是打開書桌旁邊的保險柜,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手掌大的方形盒子,遞到唐栗跟前,還打開來讓她看。
盒子裏是一隻翠綠有光澤,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
唐栗茫然地看了半晌,不知道白玲這是什麼意思。
白玲輕輕一笑,把那鐲子從盒子裏取出來,出其不意地牽起唐栗的一隻手,把那鐲子往上一套。
「剛剛好,」白玲說,「這隻鐲子是嚴時奶奶當年給我的,讓我將來一定要傳給兒媳婦,要一代傳一代。嚴時的大嫂不識寶,只愛金鐲子和鑽石手鍊,當初我要傳給她,她居然不要。我想你應該不會像她那樣吧?你看起來挺傳統的,這鐲子戴在你手上,很襯你的氣質!」
唐栗愕然,忍不住問「伯母,我……我之前騙了您,您不怪我嗎?」
白玲笑了起來,笑了幾聲才告訴她「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湯媛了。」
唐栗又大吃了一驚,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白玲。
白玲深不可測地說「跟我兒子交往的女人,我不可能不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細。你出生在哪間醫院,在哪間幼兒園小學中學念過書,大學有沒有談過男朋友……甚至你坐地鐵有沒有逃過票,這些我都一早就讓人查得清清楚楚了!我兒子對着你是個單純的男孩子,他會無底線地信任你,不代表我也會無底線地信任你。」
唐栗漲紅了臉,又垂下頭,吐不出一個字來。
白玲拍拍她的肩頭,繼續說「我同意嚴時跟你繼續交往,也同意他跟你結婚。不然我今天不會把這鐲子戴你手上。但我有一個條件,你以後不能再欺騙嚴時了,不能再讓他不開心。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兒子,為了你茶飯不思,徹夜買醉。」
「嚴時,我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
吃過晚飯後,挨着肩走在嚴公館的花園裏,唐栗突然拉住嚴時的胳膊,抬起黑白分明的雙眸注視他的臉,再次向他保證。
他摸摸她手腕上的鐲子,已經明白了,於是笑着說「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她點點頭。
他問了「其實你到底是想當鋼琴家呢?還是畫家呢?還是舞蹈家呢?」
她一愣,真想不到他是問這個問題。她不假思索回答他「我什麼家都不想當。如果能讓我選擇,我還是會選擇當個平凡的小學教師,每天踏踏實實工作,偶爾能做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很好。」
他把她攬入懷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再一次問她「不考慮當我的嚴太太嗎?」
她垂下眼眸,勾起嘴角笑了,卻把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說「當你的嚴太太,還太早了點……」
「早?還早嗎?」
「當然早,我們正式談戀愛,還不到一年。」
「可是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不是嗎?」
「之前不算……」
「不算?不算什麼?」
「就是不算……」
閒了兩個月之後,唐栗開始認真規劃人生。嚴時不止一次提出,要她嫁給他,當他的嚴太太。她雖然每次聽到都很心動,但暫時沒有答應他。
嫁入豪門後,固然可以生活無憂。她想像過嫁給嚴時之後的生活每天逛街買買買,做做頭髮喝喝下午茶,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哄老公開心,過個三年兩載就生個娃兒鞏固地位……憑嚴時對她沉迷得不可自拔的愛,她可以一輩子擁有這樣的生活。
是她不想要。她不想一輩子當攀附在他身上的金絲雀,她想讓自己變得更好,縮短他們之間的差距。
她又回到校園裏去,不過不是以教師的身份,而是以學生的身份。她考取了研究生,攻讀現當代文學,要讀三年才可以畢業。畢業之後她想着開一間學校,或者繼續深造,到大學裏當老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才研一,論文壓力不是很大,但是課很多,每天下午都有課。她不住學校,每天上下學都是江城開車接送。
最近每次接送她都是一輛勞斯萊斯,穩穩停在校門口,她一下車就收穫了無數艷羨目光。
車裏還坐着個身形頎長舉止儒雅的男人,她拉開車門鑽進去,剛坐定,男人大手就伸了過來,捏住她的手心,隨即身體也壓過來,在她臉上脖子上一陣吻。
她總是羞紅着臉推開他,她實在沒法忽視在前面開車的江城。
她跟以前相比,還是有了不小的變化。例如她現在每天都噴香水,身上總是淡淡的甜甜的香味,以前她教書的時候幾乎是不噴香水的。她還把一頭長直發燙了波浪卷,妝容也比以前濃了些……這些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而使得她更有風情,她可以是中國青石路上碎步行走的古典美女,也可以是法國街頭優雅喝咖啡的慵懶女郎。總之在他眼裏,她更加迷人。
有一點她始終沒有變,就是她仍然很喜歡烹飪很喜歡吃。這天一上車,她就問他「我們去哪兒吃晚餐?」
他笑着捏捏她的下巴,「嚴太太想去哪兒吃?」
她低頭笑了,戳着他身上說「我還沒嫁你呢!什麼嚴太太!」
「我們已經領證了,你忘記了?」
「是領證了,可婚宴不是還沒擺嗎?」
「擺婚宴還不簡單?隨時都可以,要不過兩天就擺?」
「不要,先說回去哪兒吃晚餐啦!到底去哪兒?」
「去哪兒你做主啊!老婆做主!」
「你……」
最後他們去了自家的餐廳吃情人節套餐。恰逢西方情人節,餐廳內燭光搖曳,氣氛浪漫,還有小提琴手在一旁拉一曲beaeofyou。真正是令人難忘的燭光晚餐。
餐後,主廚從後廚走出來跟他們打招呼,稱呼唐栗還是用的「唐小姐」。但下次他們再來的時候,主廚和侍應們都一致地改口了,都恭恭敬敬地叫她「嚴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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