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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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子中有一片菜地，驕陽下老人正在埋頭拔草，額頭冒出一顆顆汗珠，雙手沾滿了泥土。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吱嘎！

    緊閉的木門被推開一條小小的縫隙，傅蕭趴在門縫上賊頭賊腦的觀察小院內的情況。

    見院內老人的表情沒有異常，回想自己最近老老實實的並沒有闖禍，村長今天叫自己前來應該不是興師問罪，旋即放心大膽的推開木門，熱情無比，「吳爺爺，您年紀不小了，以後招呼一聲，這種粗活交給我辦就好了。」

    村長卻不領情，沒好氣道「少拿漂亮話糊弄我，在外面轉悠半天，終於捨得進來了？」

    「看您老說的，我說的句句都是真心話，您老休息會，剩下的交給我。」傅蕭捲起袖子說干就干，嘴上忍不住抱怨。

    「難得你小子有這份孝心，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村長便起身倒上一碗涼茶，喝了一大口。

    「沒問題。」傅蕭欣然答應，拔草總比挨訓舒服，傅蕭是村長看着長大的，從小調皮搗蛋，沒少被教訓，在這龍脊村要說傅蕭最怕的人，無疑就是眼前的這位老人。

    村長坐在藤椅上，看着賣力幹活的傅蕭，有些欣慰，這小子是他看着長大的，雖然平時經常調皮搗蛋，但心地不壞。

    「準備什麼時候走？」村長笑眯眯的問道。

    傅蕭抬起頭，表情迷惑，「走？去哪？」

    「少給我裝傻。」村長瞪了傅蕭一眼，「我既然能當村長，陶景村內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眼睛，你那點小心思真以為我不知道？」

    心事被戳破，傅蕭沒有慌張，反而咧嘴一笑，沖村長豎起大拇指，奉承道「村長大人英明，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你小子從小性子就倔，知道勸不住你，」村長嘆了口氣，「外面的世界很大，年輕人出去看看也是好事，我不攔你。」

    傅蕭沒想到村長答應的如此爽快，開心不已，「聽說外面有種茶葉叫暗香涎，是茶中極品，到時給您老人家帶回一罐嘗嘗。」

    村長哈哈大笑，「不錯，難得你小子還有這份孝心。」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告誡道「外面不比龍脊村，做事之前要多想想，切勿意氣用事。」

    「我明白！」

    村長感覺有些乏，閉上眼睛輕聲道「年紀大了腿腳不好，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你了。」

    傅蕭低頭幹活沒有回話，院內安靜下來。

    拔完草傅蕭起身見老人呼吸平穩，已經入睡，一陣涼意襲來，起風了。

    傅蕭走進屋子，拿出一條薄毯為老人蓋上，又將壺裏的涼茶續滿，這才離開，輕輕關上木門。

    ——

    一路跑回住處，傅蕭便興奮的大聲嚷嚷道「小伍快收拾東西，咱們準備出發去京都。」

    一個長相憨厚的少年從屋中跑出來，「公子真的嗎？村長他老人家同意了？」

    「我想走，村長那老頭可攔不住我。」傅蕭仰起頭一臉傲氣。

    自家公子是什麼性格小伍可最清楚，平時見到村長就像老鼠見了貓，哪有他說的這般硬氣，不過只要能出去，過程什麼的都不重要，哪個少年不想出去闖蕩一番，見識見識這大千世界。

    小伍也不點破，連忙奉承道「公子威武！」

    傅蕭得意洋洋，很滿意小伍的態度，「你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隨後傅蕭一拍腦門，想起件事，「哦，對了，走之前我還有個地方要去。」

    咣當一聲踹開大門，就見到一個有些邋遢的老男人靠在樹下喝酒，傅蕭對此習以為常，大大咧咧道「鳳酒鬼，聽說你新釀的晨靈醉好了，我來討幾壇喝。」

    「滾！」鳳酒鬼醉眼迷離，「幾壇沒有，一杯倒是可以。」

    「真小氣！」傅蕭撇撇嘴，自顧自拿起一個酒碗，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用過，裏面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指望鳳酒鬼是不可能的，他能把自己養活就不錯了，傅蕭只得自己動手，將酒碗洗乾淨，隨後一屁股坐在鳳酒鬼身邊，搶過他手上的酒罈，不顧鳳酒鬼怒目而視的眼神給自己滿上。

    一口酒下肚，一股暖流順着喉嚨流入體內，讓人無比通暢。

    「好酒！」傅蕭讚嘆一聲，又連干兩碗。

    這讓嗜酒如命的鳳酒鬼心疼不已，一把搶過酒罈，緊緊的抱在懷裏，死活不讓傅蕭再喝。

    傅蕭撇撇嘴，這鳳酒鬼什麼都好就是太小氣，可惜明天要走，不然非想辦法偷幾壇不可。

    鳳酒鬼仰頭豪飲一大口酒，主動開口問道「要走了？」

    怎麼回事？又被猜出來，傅蕭伸手摸摸臉，難道自己表現的很明顯嗎？

    「嗯，村長已經同意了。」說完歪着頭等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也不見鳳酒鬼有什麼表示，傅蕭暗罵鳳酒鬼沒有眼力勁。

    不能坐以待斃，還是主動點比較好，傅蕭故作嘆氣，「聽說京都臥虎藏龍，也不知道這次去會不會有危險。」期待的眼神看向鳳酒鬼，「你在京都有沒有認識什麼達官顯貴，介紹一下，萬一遇到什麼大麻煩，我也好有個靠山。」

    鳳酒鬼就知道傅蕭不會平白無故跑來，冷笑道「達官顯貴不認識，乞丐倒是認識不少，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

    傅蕭翻個白眼，看來這一趟算是白跑了，起身準備回去，想了想又問道「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做？」

    鳳酒鬼抱着酒罈昏昏欲睡，有些不耐煩，「我的事你幫不了。」

    傅蕭瞪大眼睛，我一片好心，這是被嫌棄了？

    傅蕭越想越氣，眼睛一轉，便打起歪主意，快速抓向鳳酒鬼懷中的酒罈，準備搶過酒後直接跑路。

    可惜酒沒抓到，手腕卻被一雙如同鐵鉗般的大手抓住，看着鳳酒鬼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傅蕭訕笑道「那個……我要說腳滑了，你信不信？」

    鳳酒鬼才懶得和他廢話，一腳踹在傅蕭的屁股上，頓時天旋地轉，等傅蕭回過神已經一屁股坐在院子外面。

    「好痛呀！」傅蕭捂着屁股爬起來，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恨聲道「鳳酒鬼等着瞧，早晚要你好看。」

    傅蕭嘴中不斷咒罵，又怕鳳酒鬼聽到追出來揍他，只敢小聲嘟囔，畢竟以前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他可曾經被鳳酒鬼滿村追着揍過。

    說來也奇怪，鳳酒鬼揍他不是一次兩次，可他就是不怕鳳酒鬼，而村長沒揍過他，但傅蕭卻從來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趔趔趄趄正準備往回走，這時鳳酒鬼的聲音在院子中傳來，「如果有空……替我去看看她。」

    傅蕭翻個白眼，剛打完人又讓自己做事，天底下能做出這種事的恐怕只有鳳酒鬼一人，傅蕭隨意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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