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跟老孫辭職

    住了一夜，第二天陸揚就帶着簡單的行李回y省k市了，由他親手創辦，又經營三年的龍族和星雨網吧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了，離開的時候，陸揚特意從那條街經過，望着不時有客人進出的龍族和星雨，陸揚心裏有點點傷感，心裏有點捨不得，但再捨不得，路總是要往前走的，萬科的股票都準備賣了，何況這兩個網吧？

    當天晚上，陸揚正在小房間裏的碼字的時候，接到王林的電話，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王林的名字，陸揚當時心頭就一跳，難道是電影改編權或者遊戲改編權聯繫到了買家？

    「哎！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訴我啊？」趕緊接通電話，陸揚一開口就滿懷期待地問這句話。

    王林：「如果幫你把意思遞到幾個影視公司和遊戲公司，也算是好消息的話，那確實有！」

    陸揚心裏一沉，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有點失望地說：「還沒有一家表示有興趣？」

    王林：「還沒有，我打這個電話給你，主要是想告訴你，《重生之門》就快要殺青了，到時候按照行內慣例，會辦一個殺青酒會，你要不要過來？」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消息，陸揚難掩失望，興趣索然地說：「算了，我最近請的假有點多，這個酒會我就不來了。」

    王林：「唉！你也不要太着急！以你的名氣，只要能保持下去，或者等我們這部電影賺到錢了，應該會有公司會嘗試改編你的小說的，別急！慢慢來！」

    王林不知道陸揚最近想運作全版權的真正原因，陸揚當然知道幾年後，自己的作品改編成電影，甚至遊戲，都很有希望，到那個時候，改編的版權費也會翻上兩三倍也說不定，但他能等嗎？蘋果公司會等他把錢都準備好了，再發佈智能手機嗎？

    看來，還要想別的辦法！

    結束和王林通話的時候，陸揚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心想：難道真的要再請一次長假？老孫會不會殺人？

    可是，就算自己請了長假，自己沒那個人脈，又能怎麼樣呢？直接登門那些遊戲公司推銷自己的作品？自己能不能見到對方的話事人都是未知數，但就這樣干看着，什麼也不做，更不行。

    這天晚上，陸揚思前想後，想了很多，連午夜玉兒找他聊天，他也只是隨便敷衍，躺在床上腦海里還在想着這件事。

    第二天周一，參加過例會之後，大部分老師都回各自的辦公室，陸揚像往常一樣放慢腳步走在人群的最後面，童亞倩和徐曉曼也習慣性地和他走在一起，兩個女生跟他說話，他也是心不在焉地隨口回應着，好像聽到徐曉曼說：「陸揚！你真是什麼大話都敢說啊！學校里不少人都在看你的小說，你不會不知道吧？最近很多同事都在私下裏議論你那什麼全版權運營了……」

    徐曉曼無奈地說了許多，陸揚一個「哦」字回應，童亞倩也跟着說了他幾句，他還是一個「哦」字，這下，兩個女生都注意到陸揚的心不在焉了。

    童亞倩用手打了一下陸揚的胳膊，將陸揚喚回神後，皺着眉頭問：「你在發什麼呆呢？我和曉曼跟你說話呢！」

    陸揚：「哦。」

    又是「哦」，童亞倩氣得眉梢一挑，下意識地就想踢陸揚一腳，一旁的徐曉曼也是哭笑不得，而就在童亞倩右腳將要抬起踢陸揚的時候，陸揚忽然說出一句話，將兩女的所有不滿都掃空了。

    陸揚忽然說：「我準備等下去跟老孫辭職。」

    原來陸揚從昨晚到今天上午，腦袋裏想的一直是這件事，他居然想辭職……

    童亞倩微微張着嘴巴，想勸，卻一時不知道從何勸起，她知道陸揚最近又要上班，又要寫小說，很辛苦，所以想勸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她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陸揚這次想辭職，並不是因為兼職辛苦。

    徐曉曼不知道那麼多，一聽陸揚說想跟老孫辭職，就急道：「陸揚你瞎說什麼呢？你現在工作好好的，領導們都那麼欣賞你，前幾天老孫還當眾說，等你實習結束就給你轉正，你這個時候說辭職，不是前功盡棄了嗎？太可惜了吧？」

    陸揚搖搖頭，道：「我本來就沒打算一直留在這裏，本來是決定把這個實習期做完的，現在要忙的事情太多，看來只能提前了。」

    徐曉曼還想再勸，童亞倩拉住她的胳膊，微微搖搖頭，雖然她心裏也捨不得陸揚就此離開，她來這裏實習，本就是為了能跟陸揚在一起，但她每次去陸揚那裏留宿，都見他晚上十二點多了，還不睡覺，有時候凌晨兩三點了，她都睡了一覺醒來，床上還是沒有他的人影，而旁邊的小房間裏，卻依然響着細密如雨的鍵盤敲打聲，如果她是一個看中陸揚錢的女人，她肯定不會心疼，但她不是，所以一直擔心陸揚的身體，擔心長久這樣熬夜下去，再強壯的身子也會熬垮。

    說話的工夫，三人走的更慢了，而此時，剛剛散會的那些領導和老師，差不多都已經回到各自的辦公室。

    陸揚：「我去跟老孫說了！」

    童亞倩點點頭，心情複雜卻還是擠出一個笑臉，道：「去吧！」

    陸揚點點頭，加快腳步往孫副校長辦公室那裏去，身後，在陸揚走遠的時候，徐曉曼摟着童亞倩的肩膀，小聲道：「你就這麼放他走？你傻呀！不怕他回到曹雪身邊？」

    像徐曉曼這樣的品學兼優的女生，根本不可能是傻子，在這裏一起實習這麼久了，她跟童亞倩住一個宿舍，童亞倩跟陸揚的關係，她早就看出來了，後來她甚至驚愕地發現，陸揚並沒有跟以前的女友曹雪分手，童亞倩明知道這種情況，居然還願意跟陸揚一起。

    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徐曉曼整個人都感覺到不好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一男二女的情況？她還不知道芮小秀的存在。

    否則她的世界觀和愛情觀會被顛覆得更加徹底。

    跟童亞倩關係熟了之後，徐曉曼曾經小心地問過童亞倩這個問題，結果童亞倩告訴她：「沒有走到這一步，你不會明白的。」

    你不說，我當然不會明白！

    徐曉曼心裏這樣想，卻知道童亞倩的意思是不會告訴她了。

    這件事確實顛覆了徐曉曼的愛情觀，之前，她怎麼也沒想到童亞倩這麼漂亮，又有才的女生，會明知道一個男生有女朋友了，還要跟對方在一起，甚至對方到現在還沒有跟前女友分手，她都能忍？

    從那以後，徐曉曼對陸揚的感官就開始變得很奇怪，心裏既鄙視他，卻又有點佩服的感覺，好在徐曉曼並不是一個情緒化的女生，不管心裏怎麼想怎麼看陸揚的，每次見到陸揚的時候，她還是努力表現得和以前一樣。

    她倒是有點好奇，這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以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

    敲開孫副校長的辦公室，陸揚走進去的時候，孫副校長正在喝茶，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着最近緊跟他腳步的教務處幹事畢學東，見進來的是陸揚，兩人都笑了，孫副校長笑道：「呵呵！這批新老師當中，小陸老師恐怕是來我辦公室最勤快的了，怎樣？小陸老師今天不會又是來請長假的吧？」

    畢東學：「呵呵！我看不可能！校長你前幾天才告誡過他，這才幾天？小陸老師再怎麼不知趣，也不會這麼快又來請長假的！對吧小陸老師？」

    後面一句，自然是問陸揚的。

    陸揚腦門上仿佛掛下三條黑線，太尷尬了有沒有？

    正要說辭職，這邊孫副校長和畢東學都笑着這麼調侃他，陸揚都不敢想像接下來孫副校長和畢東學的臉色了。

    陸揚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訕訕地笑着，卻沒有立即開口否認，或者說有什麼其它事，孫副校長的辦公室里，孫副校長和畢東學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兩人心裏都升起不好的預感，難道這傢伙又要請長假？

    兩人相視一眼，陸揚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訕訕地笑着，孫副校長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乾咳一聲，正襟危坐，給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畢東學使了個眼色。

    畢東學在孫副校長手裏幹了這麼些年，孫副校長的眼色他一收到，馬上就心領神會，也假模假樣地咳嗽一聲，皺着眉頭問陸揚：「小陸老師！你不會真是又來請長假的吧？」

    「不是！」陸揚訕笑着搖搖頭。

    不是就好！

    聽到這個回答，孫副校長和畢東學都鬆了口氣，如果又是請長假，今天就太難堪了。可惜，陸揚很快又加了一句，讓他們明白什麼叫高興得太早了。

    陸揚：「校長！我今天是來……辭職的。」

    說到辭職兩個字，陸揚有點開不了口，所以遲疑了一下，孫副校長和畢東學臉上剛剛恢復的一點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不是請長假……這點很好，但辭職？你還不如請假呢！

    畢東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孫副校長的臉色，有點不敢開口了，孫副校長只感覺一股怒氣從下腹往心口湧來，心塞啊！哪個做校長的，遇到過這樣的實習生？明明很有本事，卻隔三差五的請長假，這他都忍了，現在居然辭職？這個時候，孫副校長上去一巴掌拍死陸揚的心都有了。

    自己才當眾跟他說，實習一結束就給他轉正，這句話才說幾天啊？這就來辭職？他還想怎麼樣？直接給他當校長好不好？

    強行壓了又壓心中的火氣，孫副校長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壓住，肥嘟嘟的巴掌猛然拍在辦公桌上，胸口起伏着喘了幾口氣，才咬着牙齒瞪着陸揚，沉聲問道：「陸揚！你為什麼要辭職？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最近沒人得罪你了吧？你要請假，我給了你三個星期，我也是頂着其他老師閒言閒語的壓力的，我這麼包容你縱容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畢東學自覺地閉着嘴，沒有在這個時候摻合。

    陸揚微微低下頭，在這裏實習的幾個月，老孫對他確實沒的說，此刻面對老孫這樣的質問，他還真有汗顏，不過，相比他的計劃，實習的事，實在是繼續不下去了，帶着幾分歉意，陸揚抬起頭對孫副校長說：「對不起校長！最近我又有事要去辦，只是最近我請假的次數太多了，不好意思再請假，所以，只能跟你辭職了，對不起！我辜負您的栽培了。」

    陸揚這番解釋之後，孫副校長的辦公室里完全安靜下來，陸揚沒再說話，畢東學沒敢說話，孫副校長則看不出喜怒地盯着陸揚，誰也看不出來他心裏的想法。

    好一會兒過去，孫副校長才忽然出聲：「你又要去辦什麼事？」

    陸揚：「可能校長您不知道，我……我最近有一個計劃，想把我小說的影視改編權或者遊戲改編權賣出去，現在遇到一點困難，我想親自去那些遊戲公司推薦試試。」

    「啊？」

    沙發上的畢東學有些驚訝，沒想到陸揚這個實習生，居然有這麼大的口氣，要把自己小說賣給人家公司拍電影電視，甚至還想改編成網絡遊戲，他最近每天在教務處辦公，並沒有聽到下面老師在議論這件事情。

    孫副校長顯然也沒有聽說，聞言臉色也微微變了，再看向陸揚的目光，也不再是那麼陰沉，一根食指無意識地點擊着辦公桌，孫副校長開始沉吟起來。

    就在陸揚準備說請校長批准的時候，孫副校長開口了：「你這次想要幾天假期？」

    陸揚：「這個……我也不確定，可能三五天，也可能要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時間不確定，這也是我跟您辭職的一個原因。」

    也許是想通了，孫副校長臉上終於又露出笑容，道：「這件事很急嗎？元旦過後再請假行不行？」

    「啊？」

    這下，陸揚和畢東學都驚訝了。

    老孫這次還敢給他批長假？真不怕下面的老師造反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