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擺正位置

    「程大人，已經一年多了，難道程大人就一點收穫也沒有？」

    說到這裏，齊承安的聲音也不由拔高了很多，也冷冽了許多。

    不過，齊承安並沒有過多的刺激程林。他很清楚，人家是黑衣衛副指揮使，位高權重，可是一點不怵自己。

    黑衣衛幹什麼的，他們抓人是一把好手。反過來，栽贓陷害之類估計玩的也很溜。

    說的不好聽一點，程林要是鐵了心找自己的茬，自己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

    身為黑衣衛副指揮使的程林之所以要跪，跪的可不是他齊承安，而是他代表的人！

    所以有些事情，只需要稍稍提醒一下就可以了。畢竟自己之所以被派來，足以說明那位是真着急了。

    程林能爬到現在的位置，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這一點，相信程林也看得出來。

    「這，卑職有愧陛下！」

    似乎非常清楚齊承安的意思，程林在懟了他一句之後，就非常迅速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於沈鈺交好，這是他來到曉州完成任務的前提。即便是任務完成不了，他也不能得罪沈鈺。

    即便是到現在，程林都不清楚這位沈大人究竟有多強。只知道他的氣息浩瀚無垠，根本看不到邊際。

    這樣的情況他曾數次上書過，得到的回答都是要對沈鈺的態度小心再小心，務必不能與之交惡。

    可齊承安一上來就挑撥離間，說不定就是在包藏禍心。這小王八蛋，看着可不像好人吶。

    論忠心，誰能比得上他們，用得着你來橫挑鼻子豎挑眼。

    黑衣衛，大內秘衛等等，除了一部分招收江湖高手，世家子弟之外，還有一部分人手是皇室自己培養的高手，程林就是這樣的人。

    這些自小被收養起來的孤兒，從小被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無論是從裏到外都打上了皇室的標籤。

    他自三歲開始被皇室收養，秘密訓練二十餘年，之後加入黑衣衛便是平步青雲。

    一方面程林是真的足夠優秀，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他們這樣的人，陛下用起來才放心，提拔起來才會毫無顧忌。

    而齊承安這些世家子弟的忠心，究竟有多少，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別看你現在拿着金牌在自己面前晃悠，說不定下一刻一道旨意下來，就把你直接按下了。

    「程大人，難道就連一點痕跡也沒有找到？你應該知道，陛下可等不及了！」

    「沒有！」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程林也有些無奈。

    一年多了，數千黑衣衛放開手腳的找，愣是沒有找到任何痕跡，也難怪陛下會等的不耐煩。

    數次催促之後，直接派了齊承安過來，這明顯是來監督他們的。

    「卑職到現在為止都並無收穫，但卑職可以肯定，沈大人早已剿滅惡人城與食人谷。」

    「這一年多來，曉州財政支出了海量的金銀，卑職猜測，這應該是沈大人剿滅食人谷和惡人城所得！」

    「嗯，不錯！」點了點頭，對於這樣的猜測，其實已經有很多人猜到了。

    沈鈺此人從來不貪污，也從沒有收過任何人的禮物，也是，人家靠搶的。

    你前腳給我送禮，後腳就把你盯上了，只要查出來有問題，全家一起抄了，不都是我的了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可，就算讓沈鈺玩命的貪，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也根本攢不下這麼大的家業。

    曉州這一年多花費的金銀，甚至比之朝廷兩年稅收加起來都要多，不知道多少人饞的流口水。

    想想也唯有傳承多年的惡人城和食人谷才能有這樣的家底財力。

    惡人城和食人谷招納天下惡人，這幫人絕對屬於無惡不作的一群人。

    而惡人，尤其是實力強橫的惡人，一般都很有錢，非常有錢。

    這些人逃亡食人谷和惡人城的時候，往往身上都帶着不小的身家，而這些在入了食人谷和惡人城後，自然也就歸他們所有了。

    日積月累，年復一年，食人谷和惡人城的財富究竟有多少無人可知，但絕對富可敵國。

    也就沈鈺這敗家玩意把這些海量的金銀撒在曉州，這也讓無數人痛心不已。

    你說，你要是不想要，你高尚，你視金錢如糞土，可以給我們吶。我們不嫌棄，我們就喜歡這樣的糞土。

    可這些人也只能看着沈鈺拿着大筆大筆的的錢被分給了一群群泥腿子，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只能幹瞪眼。

    這話他們不敢說，不然沈鈺真敢拿大嘴巴抽他們。

    「程大人，真的一點痕跡都找不到麼？」

    「找不到！」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若是能找到，大人也就不必來了！」

    他們之所以會被派來配合沈鈺，一方面是為了配合他，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

    所有人都知道沈鈺入了曉州，一定會與惡人城和食人谷對上，雙方必然是不死不休。

    而程林接到的任務，就是全力輔助沈鈺，順帶着借沈鈺的手找到惡人城和食人谷，拿到裏面的東西。

    本來計劃是好好的，只要在他們的配合下，沈大人拿下食人谷和惡人城。

    到時候抄家的活一般都是他們干，那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了食人谷和惡人城的位置。順帶着悄悄從裏面拿到些什麼，不是很輕鬆麼。

    可是沈鈺卻是偷偷把食人谷和惡人城滅了，完全沒用他們配合，事後也根本沒用他們黑衣衛抄家。

    就自己自己一個人悄默聲的，就把這兩家給搜刮完了，也讓之前的謀劃付諸流水。

    程林不得不帶着人四處搜，反正這兩家都被滅了，也沒啥危險可言。

    這一年多以來，程林帶人翻山越嶺風寒露宿，明面上是為了掃蕩賊寇，探查各地，實際上就是為了找食人谷和惡人城。

    可是找了一年多，愣是沒找到，他能怎麼辦，他已經盡全力了！

    「那你就沒想過旁敲側擊的問問？」

    「問問？」忍不住眉頭一挑，程林差點破口大罵！

    你是以為沈大人傻，還是覺得我腦子進水了，我是活膩歪了還是咋地，敢開這個口。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人，我是別有用心麼。

    還問問，想死你自己去，可別拉着別人。

    「程林聽命！」

    「自即日起，曉州黑衣衛歸本官調配，黑衣衛上下盡數配合本官，不得有誤！」

    「是，大人！自即日起，我黑衣衛上下唯齊大人馬首是瞻！」

    「很好！」點了點頭，齊承安

    「程大人，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要記清楚你的身份！」

    「卑職很清楚，卑職誓死效忠陛下，這一點不勞大人提醒。倒是齊大人你，得擺正自己的位置啊！」

    「你！」

    程林之所以這樣的回答，又何嘗不是在敲打齊承安。

    他要非常清楚的告訴對方，他效忠的只有一位，也讓這位齊大人別玩什麼么蛾子。

    程林感覺出來了，這位表現未免也太熱切些，難保不是別有用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