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起始 第一章 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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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味道裹着硝煙瀰漫在空氣中。筆神閣 bishenge.com

    煙塵伴隨着碎石擊打着薩科亞那沒有血色的臉上，鮮血粘稠的質感摻着褲腿緊緊的貼在腿上。

    被爆炸餘波炸飛的他趴在地上手臂舉向離他二十米已經成為碎片的汽車。

    他想竭力的呼叫但感覺肺葉和喉嚨里很空，像是吸氣到一半時就掐住了氣息，只能長大了嘴，喉管全開，但抽不進氣，發不出一絲人聲。

    人群像沸騰的水死走奔逃，只有他緊緊的盯着那輛載着他父母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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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瑪麗亞教會醫院病房外副警長哈特手上拿着探員剛剛遞過來的資料，半張嘴叼着煙，另半張嘴叨咕着。

    「男的，機械維修店老闆。

    女的，教會高級藥劑師。d，死了個教會的不好辦啊。」

    「警長不會是反叛軍炸的吧。」年輕探員看了眼周圍然後湊在警長身邊小聲的說到。

    「反、反、反你個頭啊反。」

    好像踩到了警長的那根神經，每說一個『反』字都用拿着資料的手死命敲打探員的腦子。

    吵鬧聲引起了值班小護士的注意。

    「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還有這裏不可以吸煙，要吸煙的話請到吸煙室里吸煙。」

    哈特用滿是胡茬的臉擠出一個他自以為和藹的笑容說到

    「好、好我們注意。」

    說完就用鞋跟踩滅剛剛叼着的煙頭也不看已經攥成廢紙的資料轉頭對年輕的探員問道。

    「這裏面那個怎麼回事。」警長透過門上的窗口看着病房內裹着繃帶靠在床頭髮愣的薩科亞。

    「哦，他叫薩科亞，今年歲是死者的兒子，案發前和男死者一同接女死者下班，今天是女死者的生日，爆炸時到格溫街下車買蛋糕所以才倖免遇難。」

    「嚯，祭日生日一起過還挺圓滿，人際關係查的怎麼樣。」

    「死者人際關係都很簡單，周圍接觸他們的人都說他們人很好，就是這個薩科亞情況有點複雜。」

    「怎麼個複雜法說來聽聽。」警長頓時來了興趣，繼續觀察房內已經注意到他的青年。

    「他是雷蒙德學院機械煉金系畢業，是高級機械鍊師，性格孤僻，沒有幾個朋友，但聽女死者同事說藥劑學也挺厲害，經常幫女死者做藥劑。」

    警長本來勾起的好奇心已經快被磨完有些不耐煩了。

    「還t是個天才，我對這個沒興趣，給我說重點。」

    「好的，好的。」年輕探員急忙回應然後思索了片刻回憶了一下重點答道。

    「他在第七所工作。」

    哈特聽完這句話立馬轉過頭看着年輕探員，好像是再用眼神問着探員你沒說錯嗎。

    待見到探員只是緊張的看着自己絲毫沒有回答的樣子他只能罵一句，

    「艹，

    教會、爆炸襲擊、第七所，所有麻煩的因素都集齊了。這是要幹什麼，過個安靜日子就這麼難嗎。」

    隨後警長馬上冷靜下來對着嚇了一跳的探員指揮道。

    「這個案子不辦了，你直接回警局案子就按車輛質量引發的爆炸來算，然後再去汽車廠再要一筆處理費。」

    「警長這樣不好吧，要是上頭問起來怎麼辦。」

    「有什麼不好，上頭要問起來就說是我讓的。和第七所沾上的就沒好事，上頭查起來頂多算疏忽職守，還能真開了我！再說第七所的事有那些人管着，咱們最好能少碰就別碰。

    行了我先走了，對了你走的時候別忘把煙頭打掃乾淨，我們可是人民的榜樣。」

    說完警長就拍了拍年輕警探的肩膀大步而走，路過小護士時還又對其擠出那和藹又不失猥瑣的笑。

    病房內面無表情的薩科亞默默的聽完門外兩人的對話，雖然聲音並不清楚，但還是在隻言片語中知道這些吸着人民血的蜱蟲根本就不想調查這件事。

    此時的他好想哭，但是淚水早在兩個小時前在枕頭上幹了。

    個小時前母親還在為了父親晚上要接她而特意在化妝。

    個小時前父親還特意讓他早點下班幫他買束玫瑰。

    個小時前父親還在車上和他悄的說他為母親做的神秘禮物而沾沾自喜。

    個小時前剛買回蛋糕看着車裏還對他笑的父母炸死在他面前。

    直到現在大腦才暫時麻痹失去了最愛的人的悲傷，讓薩科亞昏漲的頭腦能稍微冷靜的思考。

    這次爆炸絕對不可能是機械事故，父親做了快半輩子的機械師從沒有出現過事故，更何況還是他自己的車。

    如果排除了意外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人為。

    可到底是誰。父親雖然有時會不着調但人緣很好，母親除了有時和鄰居阿姨發生一點爭執其他也沒聽說和誰有矛盾。

    難道是我？可是我每天除了實驗室就是家兩點一線，也不會和別人有什麼交際。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瘋狂的思考讓薩科亞的腦仁像是不斷變大的氣球擠滿了腦腔內的每一寸地方。

    他不斷的抓撓着頭髮，後腦不停的撞向依靠的白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氣球里的氣放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停止關於父母死亡事實的思考。

    病房外頭顱的撞擊聲引起了正在補妝的值班小護士的注意。

    待到進入病房時看見已經用頭把牆撞流血的薩科亞時已經嚇得比剛才臉上化的妝容還白。

    反應過來的小護士急忙上前用雙臂抱住了薩科亞的腦袋，忍着疼痛喊叫着引來了醫生。

    醫生邊綁着繃帶邊對薩科亞說到；「爆炸那麼近都是皮外傷，你這算撿回一條命知道嗎，對得起你父母嗎，再說你要自殘回家自殘。我給你講啊我們護士的醫藥費還有牆上血漬的清理費都是要花錢的啊，你可別忘交……」

    「我要回家。」

    「什麼，你現在這樣最少要……」

    「我要回家。」

    晚上點，拖着滿身繃帶的薩科亞終於又回到了名為家的庇護港，只是家裏已經沒有了庇護他的人了。

    看着原本因該燈火通明的房子，現在卻成為他最難過去的一道坎。燈沒亮，心也沒亮。

    深呼吸了幾次最終還是打開了握了許久的門。

    「生日快樂。」

    開啟的門瞬間觸發了機械機關，整個房間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父親的聲音伴隨着音樂在客廳中響起。

    「看看這位賢惠美麗的女人是誰呢，啊，她原來是整個莫加拉最優雅、最漂亮、最迷人的巴赫女士。讓我們祝願最優雅、最漂亮、最迷人的巴赫女士生日快樂。蕪湖～」

    再次聽到父親聲音的薩科亞再也忍不住了，原本流乾的眼淚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流着。

    這時齒輪轉動的聲音不斷傳來，一台放着粉色禮盒的機械人緩緩的從廚房走出來。

    看到粉色禮盒的時候薩科亞噗呲笑出了聲，他竟然用老媽最討厭的顏色做禮盒，但是老媽看到一定會很開心。

    打開禮盒裏面是一枚鑲滿了細小寶石的合金戒指，薩科亞拿起戒指放在手心處。

    這就是父親說的神秘禮物，薩科亞又哭又笑，因為這枚戒指實在是太醜了，估計老媽也會這麼覺得，然後會『不情願』的戴上。

    「咕嚕～」

    餐桌前戴着合金戒指的右手拿着冰冷的勺子，滾燙的淚拌着已經涼透了的剩飯。

    早上因該把飯吃完的。

    「生日快樂。」

    「看看這位賢惠美麗的女人是誰呢，啊，她原來是整個莫加拉最優雅、最漂亮、最迷人的巴赫女士。讓我們祝願最……」

    父親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地迴蕩，這一刻薩科亞感覺父母還在自己身邊，還沒有離去。

    就在這時，

    「咚咚咚～」

    門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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