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757章 讓人恐怖的大明

    隨着李承乾一道口諭下去，整個大明王廷都瘋狂了。

    那些上馬可殺敵，下馬可放牧的傢伙，片刻都沒猶豫，放下手上的夥計，騎上自己的戰馬，重新拾起昔日的兵器，便直奔大趙王廷而去。

    在聽聞了叔孫槐等人的遭遇後，他們憤怒至極。

    在聽到李承乾的手諭之後，他們激動得連夜翻箱倒櫃。

    封侯啊！

    這可是大明王廷立國以來，絕無僅有的一次！

    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激動。

    「他娘的，普家小子，那張亮是你爹我的，你要和爹搶是不？」

    「我爹死了快十年了，你是誰爹？」

    說罷，那普家小子打馬就沖了出去，這會兒，誰能早一步趕到大趙王廷，誰就更有希望。

    而在大明前往大趙王廷的各個方向，像他們這般的，不知凡幾。

    有人單純是被叔孫槐等人感染了，同仇敵愾，有人則是因為那侯爵的吸引力，想拼死一搏。

    但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這會兒的他們，都是殺氣漫天。

    相比征西軍、罪騎營還需要從各地調撥不同，他們全然是收到消息便在第一時間自發而上的。

    這就是大明王廷的凝聚力。

    不管李承乾是許以重利，還是提供給他們的情緒價值，都讓他們極其受用。

    就在張亮打定了主意要給叔孫海一點兒顏色瞧瞧的時候，公孫常卻是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公爺，南邊發現了一支騎兵，這會兒正在襲擾我們的斥候。」

    「有多少人？」聽到這話，張亮連忙將目光投向了堪輿圖，說道。

    「據斥候來報，大約有千餘人的樣子。」

    「應該是那什麼罪騎營的人。」張亮聞言說道，「我們南邊，便是德陽城，而在德陽城，只有罪騎營幾千兵馬。

    他們連拱衛日月山的大軍都派來了麼？

    看樣子是着急了啊。」

    張亮說着，自己都笑了，「這樣，公孫節帶親兵去迎敵，讓他們也知道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以為一支什麼怨軍、長明軍，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既然接下了這檔子差事兒，他自然是了解過大明軍隊的。

    所謂罪騎營，不就是當年慕容伏允麾下的那些降卒。

    當年怨軍能打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他也有信心打得這些傢伙連爹媽都不認識。

    「末將領命。」公孫節一聽這話，當即帶着親兵便去迎敵。

    雖然沒當多大回事兒，但也決計沒有輕敵之意。

    只是當他看到那猶如一團散沙的敵軍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罪騎營他還是知道的，但罪騎營要是都是如一群烏合之眾的話，那就真不值當他用心了。

    不消片刻，公孫節便回到大帳復命。

    「公爺，那什麼罪騎營就一群烏合之眾，麾下只是一個沖陣，就做鳥獸散了，跑得比兔子都快，追都追不上。」他也有些無奈，打了半天，結果一個人頭都沒拿下。

    關鍵是，那些人不光跑得快，還沒任何章法，亂七八糟的，往哪兒跑的人都有，但他還真就不敢深追，也擔心是別人的誘敵之策。

    「嗯？」張亮聞言，臉上也多了一些疑惑，「不應該，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當年慕容伏允麾下的鐵騎，戰力可能落後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如此這般毫無章法。」

    當年的吐谷渾，要是都這般，怎麼可能落到李承乾的頭上，大唐早就對其動手了。

    畢竟這樣的大軍，沒有任何威懾力。

    可事實相反，當年的吐谷渾甚至數次犯邊，劫掠大唐邊境。

    「公爺，那些賊子又來了。」就在這時，斥候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公孫節聞言，頓時怒道：「這些傢伙還沒完沒了了！」

    說罷，他朝張亮躬身道，「公爺，此番末將定將這些賊子斬於馬下！」

    張亮剛要點頭之際，那斥候又說道：「不過他們此番兵馬倒是多了不少，看着不低於三千兵馬的樣子。」

    「怎麼會突然多這麼多兵馬？斥候就沒提前察覺？」張亮頓時就警惕了起來。

    而都沒等斥候開口，又有一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公爺，敵襲，西南方向大約有四千年多兵馬朝我們這邊殺了過來。」

    「敵襲，公爺，叔孫海的大軍奔着我們就殺出來了。」

    「公爺，敵襲」

    幾乎同一時間，張亮感覺自己四面八方到處都是敵人，包括自己後方都有數百人摸了過來。

    這一瞬間，大帳中年的氛圍頓時就變了。

    不對頭，絕對不對頭。

    就剛剛這些人說的這些數字，加起來得有幾萬人了。

    幾萬人的大軍就這麼殺過來？還一點兒章法都沒有？

    而在他們對面，這會兒，叔孫海也是一臉的懵逼。

    他知道這些人是誰，甚至有些人他都認識，結果這群早就安心放牧的傢伙，如今一個個跟瘋魔了一般奔着張亮的大營就殺了去，這就讓他看傻眼了。

    就在剛剛，幾千人從他們屁股後面殺出來的時候，他都差點兒以為是自己後方譁變了。

    正當他準備迎敵的時候，那些傢伙卻是擦着他們大營，亂鬨鬨地叫嚷着，便殺了出去。

    「他們剛剛喊什麼來着？」叔孫海看了看身旁的慕容承邦，問道。

    「好像是什麼殺張亮，奪軍旗吧？」慕容承邦倒是聽了一嘴，但聲音太嘈雜了，他也沒聽清楚。

    叔孫海點了點頭，說道：「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看樣子還真是這般，還別說，老夫甚至都看到了幾個老夥計，缺了條胳膊了，這會兒還能跑這麼快，也真是沒誰了。」

    「將軍，這是怎麼回事兒啊？」慕容承邦這會兒也是被驚得里焦外嫩的，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冒出來的。

    叔孫海聞言，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大明啊，殿下一道口諭，不說大明百姓的凝聚力本就誇張得離譜，單就說那兩個侯爵，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盯着呢。

    不信伱瞧着吧，契苾何力、伊原峰、還有奚潼這些傢伙，一個都不會落下，這會兒正馬不停蹄地朝這邊趕。

    就現在這個局勢，他們都怕自己慢一步，就被」說着，他朝着衝出去的那群殺坯努了努嘴，「這些傢伙給搶先了。」

    「侯爵啊，說起來，要不是生在大軍之中，我也動心了。」慕容承邦說完，一臉羨慕地看向那些人。

    身為將士，自然不可能像他們這般灑脫。

    叔孫海倒是笑道：「不急，張亮好歹有幾萬大軍呢，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把自己腦袋玩沒了。

    而且，這些傢伙，雖然戰力不俗，但如今就是一盤散沙，能給張亮製造些麻煩，可想真的達成太大的戰果，還不夠。」

    「實力不夠？」慕容承邦問道。

    「不，是人數不夠。」叔孫海笑道，「放心好了，這才是第一波，估摸着這次，半個草原上無遮掩的勇士都會來湊這個熱鬧。

    一來是骨子裏的血性，二來嘛，也是那個爵位的吸引力。

    還別說，倒是幫我們解了圍。

    不然我們又要防着東北方向的劉樹義兄弟，還要應付東南方向的張亮，哪怕是有軍械之利，也難以為繼了啊。」

    這幾天，他們確實極為艱難。

    也就是李承乾的口諭傳來，士氣大振，要不然叔孫海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到今天。

    畢竟，說到底，他們也就一萬多的兵力，不管是張亮還是劉樹義兄弟，都是數倍於他們。

    「通知下去，讓大軍輪換休息一番，這幾天，兄弟們耗費過大，如今也該讓兄弟好好休息一下了，也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應對接下來的大戰。」叔孫海立馬說道。

    「可那些傢伙，我們不管？」慕容承邦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問道。

    「怎麼管？他們本來就沒組織，一盤散沙，你要麼有足夠的實力能壓制他們，他們倒是會聽你的，可現在我們有麼？

    當然，你要是有殿下那種絕對威望，也能壓制他們。」

    說罷，叔孫海也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苦笑了一聲，說道，「而且，他們本就是上馬便可殺敵的勇士，如今沒了軍令束縛，一個個又都跟殿下書的，打了雞血一般，搞不好還真能讓張亮吃個大虧。

    算了，不管他們是來搏命的，還是來發財的，都跟老子們無關了。

    上了戰場就是如此，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由他們去。」

    說到這裏，他卻是輕聲對慕容承邦道，「不過也要一直派人盯着他們，如今這局勢，也難保有心懷叵測之輩。」

    叔孫海並非不想藉此機會給張亮致命一擊，可問題是如今哪怕是他也無法指揮這群人。

    而且，他的麾下，的確到了需要休整的時候了。

    「他娘的，怎麼來了這麼多牛鬼蛇神？」在張亮陣前，有人看着這烏壓壓的一大片人，有些鬱悶地說道，「老子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了是吧？」

    「喲，你這個老東西也來了？怎麼，這把年紀了還想馬上封侯啊？」

    「滾蛋，老子和你們不一樣，這些年大明待我們不薄，殿下待我們就更不用說了。

    這麼多年來，老子也是第一次見殿下這麼大的火氣。

    漢人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主辱臣死！

    雖然老子現在不在軍中了，但老子永遠都是殿下的馬前卒！

    更何況，殿下此番動怒，還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兒郎，我們要是再沒點兒血性，那就太對不住這些年的太平日子了。」

    「這老傢伙說得在理。」有人不認識這老人，但也極其認可他的話，「而且，那張亮賊子，欺人太甚，數萬大軍圍殺叔孫槐那小子，當真以為我大明無人不成！」

    抱着他們這種口吻的，多半都是一時氣不過，熱血翻湧之輩。

    當然，若是真有手刃張亮的機會，他們也決計不會放過。

    「別磨嘰了，就說怎麼辦吧。」有人當即問道，「如今人都在這兒了，張亮就一個，軍旗也只有一面，總得拿出個章程吧？」

    「有個卵的章程。」老人一聽這話，笑了，「就這群人，你去試試，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聽你的。

    要我說，既然都來了，那就各憑本事。

    干他娘的！

    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後面怕是還有不少人。」

    一聽這話，有人當即就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他也不擔心沒人跟上，那不可能，既然都跑到這裏了，就沒一個慫包。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有人見被人搶了先機，瞬間就沖了出去。

    一時間，混戰起。

    而此時，張亮腦瓜子都疼，他把堪輿圖都戳爛了，也沒發現到底能從什麼地方來這麼一群敵軍。

    大明幾萬人的大軍，那都是有數的。

    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能到，他都大致推算過。

    可像眼跟前的這支大軍，他卻是怎麼也找不出出處！

    「傳令，儘快給老子抓一個活的來，老子要清楚這群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張亮頓時怒道。

    他必須知道這支大軍的出處，要不然對於他的兵力部署，有着極其不利的影響。

    很快，一個倒霉蛋就被人捉到了他的營帳之中。

    看到這傢伙，張亮厲聲問道：「說，你們是大明的哪支軍隊？」

    「你給老子綁着，老子說個卵！」那傢伙比張亮還暴躁，頓時就罵了回去。

    張亮一揮手，剛剛還束縛着那傢伙的人便將此人鬆開了。

    那傢伙見狀，頓時心下一喜，嘴上卻也是沒停，當即說道：「我們是殺寇軍。」

    說着，一邊甩甩肩膀，一邊踢踢腿，貌似在活動筋骨一般，只是不知不覺的，就朝前走了兩步。

    而張亮這會兒，正納悶了，嘀咕道：「殺寇軍？大明有這支軍隊？」

    「以前是沒有。」那人說着，故技重施，又朝張亮挪了一步，也就是在這時，只見他抬腿的時候，突兀的就從小腿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直奔張亮而去，「但現在有了！狗東西，看劍！」

    說是遲那是快，只見他將自己的匕首朝着張亮揮出去的時候，伸手一淘褲襠，一枚圓滾滾滾的火藥彈便被他握在了手上，都沒做任何停留，直接拉了引線就朝張亮扔了過去。

    剛避開匕首的張亮頓時就是一驚，下意識地就拉過身旁驚慌失措的一個傢伙，便將其摁在了火藥彈上。

    只聽一聲悶響，那傢伙的身體頓時彈了一下。

    這一幕，讓那傢伙都看呆了，心道，好狠！

    而這會兒，他身旁的人，也已經上前就他摁在了地上。

    可哪怕至此，他還是惡狠狠地盯着張亮，怒罵道：「你這樣的人，也配統帥大軍！

    等着，老子就算死了，你也活不了！

    如今大明有十數萬人朝着這邊來，只為取你狗頭！

    老子在下面等你！

    只是可惜老子的火藥彈了，好不容易從我兄長哪裏騙來的一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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