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以味取勝

光耀門楣，也多幾分自我標榜的談資，這就是曹曦雨在春晚出鏡對於曹家的意義，省下更多則是自家人關上門盡情享受喜悅。

當曹曦雨走進來，儘是驚喜之色，周敏上前拉住女兒的手，自有家裏同輩的男丁上來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老太太也是坐在沙發上頻頻招手，直到曹曦雨坐過去，才抓着她的手問東問西，也給眾人解惑：「乖囡，你這是怎麼回來的。」

「魏濤昨晚去接的我，一早坐飛機回來的。」

魏濤這個名字，如今在曹家也不陌生了，就在後門外的果蔬超市，那個富富態態的女老闆，曹曦雨的爺爺奶奶也有印象，知道孫女處對象後，專門去充當顧客買過東西，兩位老人可謂是火眼金睛，寥寥幾次就看清楚周興蓮是什麼人。

雖沒有太多可取之處，但勝在憨厚心直，如若是對曹曦雨有別的想法，可能會挑三揀四，偏偏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沒想過高門大戶這概念，只要孩子自己過得舒心就好。

曹曦雨爺爺一直在部隊，且一直就在松江周遭，一直工作到離休，雖最終沒能達成金星之願，也算是戎馬一生，有着一些門生故吏，老人家看得開，家裏人願意當兵的就去，不願意的，各謀生路，別的忙我幫不上，缺個錢或是需要看個孩子的，找我們老兩口可以，有多大能耐幫多大忙。

由於曹海洋一直在部隊，轉業回來後也沒有離開對口單位，老爺子對這個兒子最滿意，兒子兒媳忙於工作，曹曦雨小時候一直被接到爺爺奶奶家裏生活。兩位老人不追求過多，所以對孩子的要求也不高，開心快樂的生活。

曹海洋和周敏，都跟老人聊起過魏濤，這是個很有魄力和能力的年輕人，就一個母親，真若是長遠看，孫女到這樣的家庭，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自己願意就好。

秉承着這麼一個態度，此時，老爺子在單人沙發上一錘定音：「有時間，帶他回來吃飯。」不是一時衝動，早從兒子兒媳那裏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一直告訴自己退休了就是個普通人，心態這兩年轉換的也好，我就是個普通老頭子，哪有資格代替孫女挑三揀四，她喜歡就好，父母看過人品信得過，祖輩只有對其好的份，斷然沒有為難的打算。

洗澡換衣服，母親在廚房給她專門準備了一點熟食和餃子，讓她吃點然後休息，折騰了一晚上，飛機上哪裏能休息好。

睡到兩個多小時，調整好狀態的曹曦雨，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到安順街給周興蓮拜年，也得到了來自魏濤姥姥和舅舅阿姨們的新年紅包，在一些人的眼中，覺得魏濤發跡，就是靠着找了一個好女朋友，女朋友的爹厲害，給予魏濤照拂，他才能夠有今日，今天見到正主了，哪有一個拿大的，都是笑臉相迎，給紅包也都沒有小氣，五百打底。

轉過天，魏濤拎着大包小裹的禮品，過幾米寬的小街，第一次進入那角門，兩年前看着他的那幾個哨兵，都已經退伍了，新一批的哨兵，少了審視，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覬覦曹曦雨的臭小子，而是人家正牌男友。

在曹家，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唯一熟悉的曹東旭，大學畢業入伍當兵去了，所有人依舊對魏濤很是熱情，沒別的，家風如此，從未覺得自家是高門大戶。待到許朗也在今天拜訪曹家，作為如今『分區的一』，許朗到來拜訪老人家，拜訪曹海洋這個老連長，關係更近一些，少了幾分公式化拜訪。

他對魏濤，依舊是一副看不上的樣子，但誰都能看得出來，那份看不上，到更像是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後的慍怒，是對自家人才會有的情緒態度，而不像是真的討厭。

他們兩個，不僅是認識，還有着旁人不知道的關係，這關係似乎跟曹海洋的存在沒關係。

嘮嘮家常，吃頓飯，也沒有爛七八糟的事情，魏濤也拿到了一堆紅包，他也沒客套，只是記下了，日後會有機會加倍還回去。

初三，魏濤見了冷子煜冷叔，一個普普通通黑瘦的半大小老頭，卻有着一個在他出生那個年代書香門第才有的名字。吃頓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默認了對方的存在，但也沒有表現出特殊的熱絡。

至此開始，兩個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觸了，這也讓周興蓮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笑容，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介紹冷子煜給兒子認識的時候，她臉上的緊張，一定程度影響了冷子煜，要不是魏濤始終很澹然，他都以為對方的孩子是反對兩人黃昏戀了。

初三晚上，魏濤請客果蔬市場這邊的所有員工。

初四晚上，請客手機一條街那邊的所有員工。

別人都是年前總結請客吃飯，他是在年後開始工作的前一天，跟大家見見面，吃點喝點，提前給大家鼓鼓勁，也是給休息了幾天鬆勁的員工們，上上螺絲擰擰勁兒，讓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之中。

所有麾下員工，但凡是在魏濤這裏開工資的，開年吃飯桌上提的第一杯酒，上班後，工資每個人加一百。

一百塊錢不多，在魏濤這裏賺得多的，像是手機那邊的銷售冠軍，一個月獎金拿到七八千的有之。但這一百塊錢卻是跟以前一樣告訴大家，跟着我干，你們的收入不會少，別人一年漲多少我不知道，但在我這，一年漲兩回是正常狀態。

初五初中同學相約，在班長李東的組織下，去看望了大病初癒的班主任鄭老師。

下午，在大家鬧着魏濤和劉磊請客的歡聲笑語中，他們兩個安排車把大家接到了天然居請客。對比多數同學聚會混得好的故意人前顯赫，他們倆是被迫人前顯赫，好在經過鄭老師的事情，很多同學聯繫更緊密了。

技校那邊同學則更為社會一些，大多數都上班了，混得不好的居多，也沒人組織，組織了響應的也不多，一些知道劉磊和魏濤混得好的，私下裏單獨接觸吃飯。

別人過年是休息，魏濤是一點休息沒得到，如果不是還有兩個溫柔鄉，他都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唐岑跟父母過年，年後又回到倉庫開始訓練，跟曹曦雨見了幾面，也都以忙為由，讓彼此接觸次數減少。

小書亭

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當曹曦雨跟關錦月坐在一起，提到唐岑時，魏濤的溫柔鄉變成了鎖喉煉獄，他也只能徹底不要臉，知道關錦月不會拆穿他，肆意的胡說八道。

貶低唐岑，然後當着關錦月的面，跟曹曦雨秀恩愛，這才躲過一劫。

當晚，將曹曦雨送回家之後，剛下樓，便被唐岑給揍了一頓，重生福利是力氣大了，卻沒有讓他皮糙肉厚變得抗揍。

「我是男人婆是吧。」

「我沒有女人味是吧。」

「我鼻涕泡甩前大襟上是吧。」

魏濤護住頭，唐岑也不是真的打他，就是純粹出氣來了，你這狗東西腳踏着幾條船舒服了，那這舒服，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沒脾氣吧？

沒有，如果這樣就能享受齊人之福，魏濤想說，你一個月揍我一回吧。

晚上回到家，姥姥睡下，母親在樓下，兄弟姐妹們繼續着過年的七天樂，魏濤一臉苦相，隨後是一連串的自我批評，小可憐一個的在關錦月面前。

從來沒有如此過的形象，還真就奏效了，關錦月拿出跌倒噴霧，給他噴藥，揉搓身上的淤青。

「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屬狗的，得聞到了吃到了，知道香了，才會一副討好別人的奴才樣。」

關錦月覺得，自己給他，給的有點晚了，不然可能早就看到那一臉諂媚的樣子了。

魏濤直接回身抱住她，關上門，也不管姥姥是否在家，別的事情可以不衝動，這種事要是不衝動，那還叫爺們嗎，真要被老媽發現了，那就發現唄。

「阿姨最近一般都是後半夜兩點回來，你要是現在不走，那就別走了。」

早已不是年輕的周興蓮等人，成天成宿的打麻將是不現實了，如今有條件了，無論是住還是開車回家，都玩到後半夜，第二天上午再聚。

魏濤悄無聲息的開門離開，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睡覺輕的姥姥擾醒，反正在外面輕輕關上防盜門之後，他是輕鬆了，點燃一支煙，邁着八字步離開，還挺自得的。

搞掂！

一路開車到松江劇場的網吧，劉磊和祝喜春在這裏包宿，對於《千年》這款遊戲，兩人已經不再僱傭專業的代練了，而是有時間上號玩，沒時間就放着。

遊戲裏，經過魏濤等人的加入，又聚攏了服務器里一些強人，最終完成了門派霸服的『偉業』，也是一些人玩夠了退遊了，也是這款遊戲的競爭力下降了，也是魏濤他們這幫人太強大了。

大號多，裝備全頂級。聚攏遊戲裏的大號，現實里松江附近的一些玩家也都在網絡上加入劉磊的門派，打了幾個月，最終要麼打服了打不過就加入，要麼退游，要麼賣號。

這時候賣號沒有什麼保障，遠距離的交易一般無法完成，對於誠信度要求太高，沒有約束力。

魏濤和劉磊等人知名度高，跟很多商人和玩家都進行過線下交易，有一定的誠信度，所以一些賣不出去的號，有松江這邊的玩家想要接手，會找到劉磊擔保，對方先給號，這邊號所有的安全保護處理完畢，劉磊會監督對方給賣家打錢。

有一定的安全保障，價格低一些也能接受，這邊收了七八個中強的號之後，在服務器內也就徹底一面倒了。

沒有架可以打了，門派里的人開始包場各路打寶的地方，魏濤和劉磊包括祝喜春都不怎麼打，現在上線就是聊天侃大山，偶爾去打打寶，好幾次念秧期待着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出現。

網絡遊戲，當聊天的樂趣再失去之後，無敵真寂寞的影響力，足以讓相當一部分的高端玩家，失去了每天征戰的樂趣。

這不，兩人帶着人，砍傳奇呢，那打的叫一個熱鬧。

「來來來，開干！」

年前年後的忙，魏濤也渴望放鬆，叼着煙，pk起來興奮的蹲在椅子上，跟着劉磊他們一樣大喊大叫，吵得遠處安靜上網的人不禁側目，什麼遊戲，這麼好玩嗎？

他們是純粹找樂趣的，也不練級，也不打寶，傳奇這款遊戲還爆裝備，將敵人的裁決打掉，將骨玉打掉，所有人都會歡呼，渾然忘記了自己這邊也掉了各種裝備。

不重要了，開心就好，享受的就是這份全身心能投入到其中的專注放鬆，一直打到天亮，對方人馬里一群包宿到點下機的，這場土城安全區外的戰鬥才結束。

有喜歡罵人的，安全區里站着開噴。

魏濤他們幾個，則是抻抻懶腰，這時才抬頭看時間，因為他們的緣故，今天網吧服務器都沒休息。

香煙，飲料，也弄得電腦前一片狼藉，魏濤搖搖頭，跟劉磊對視苦笑一聲，以前這是常態，現在已經是難得一見的放鬆減壓方式。

洗把臉，準備回天然居泡個溫泉睡一覺，走出來看到一大早就升起的和煦暖日，初一初二冷，但沒下雪，初三開始，溫度回升，這幾天是持續的開化，道路上沒清理乾淨的地方，被車子不斷碾壓，尾氣排放帶來的溫度，讓那些積雪和灰塵混雜一些，轉換成為雪泥，將車子噴濺的髒兮兮，也讓道路變得髒兮兮。

「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

回到天然居，沒去泡溫泉洗澡，幾個人驅車到了『龍泉山莊』另一側的蔬菜大棚，看着那堆積在大棚外的『肥料』。

天冷凍着，天暖了，開化了，味道頓時飄了起來，儘管最初選地的時候，鄉里擔心劉大龍這邊動么蛾子，故意隔開了幾百米，可這一旦刮北風，飄飄蕩蕩的味道襲來，不重，卻足以讓下車之後的顧客，俱是皺眉。

都已經調停了，『龍泉山莊』上下運作，總算是在春節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允許重新營業，開業第一天，秧歌隊大喇叭吹起來，一大群扭大秧歌的，從龍泉山莊扭出來到路邊吸引來往車輛和客人，這沒什麼很正常，可當他們堵着前往天然居的路口扭大秧歌，臨時僱人在這個路口向前十幾米的距離就立起了前往『龍泉山莊』的路牌時，雙方，已然不能善了。

擺明了，來搶客人。

「天暖了……」魏濤說第一句。

「新蓋的豬圈該用了……」劉磊滿臉快意恩仇的笑容。

另一邊距離龍泉山莊遠點，可靠近天然居這邊，土地是早就租好了，距離龍泉山莊，可不足百米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