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心地善良小剝皮

    「『陌生人』，你既然知道我是綠先知，為什麼還會認為我是遠古異神的使者？」

    三眼烏鴉，也就是布林登·河文皺緊眉頭，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疑惑。

    阿歷克斯並沒有從他的的反應看出端倪。畢竟無數代綠先知閱歷的積累和暢遊時間長河的能力，讓他們早已失去了大部分凡人的情緒。

    沒有氣餒，面無表情的繼續試探着：「寒神與舊神本就一體，不是嗎？」

    這次布林登的眉頭皺的更厲害：「陌生人，不要懷着惡意揣測任何神靈。或許你深受紅神信徒的影響，他們將所有除拉赫洛之外的神靈統稱異神，但事實並非如此。」

    「你對絕境長城有着很深的了解，它的建造離不開森林之子的魔法，如果寒神與舊神一體，這座城牆就不應該出現。」

    這句話讓阿歷克斯稍微放下了戒心，但也僅僅只是一點。畢竟前世原著並沒有寫完，大部分神靈的面紗都沒有揭開，而劇版大結局卻讓很多人懷疑舊神和寒神聯手導演了一齣戲。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他終究不敢對這些神靈掉以輕心。

    就目前而言，綠先知和森林之子確實是在應對異鬼和長夜，就如同摩蘇伊森林的那些森林行者應對惡魔，而不是劇版當中由他們自己製造異鬼。

    他暫時放下試探、看着腳下正在逐漸死去的烏鴉，眯着眼睛反問道：「你一直在監視着我？」

    「陌生人，你和艾德·史塔克在心樹下交談，就如同在我耳邊低語。」布蘭登表情平淡，語氣透着一絲誠懇、陳述着：「對於剛才的『邀請』，我感到很抱歉。我只是想搭建一處更加隱蔽的所在，方便與你進行交流。」

    在阿歷克斯警惕的目光注視下，他沒有糾結於這個話題，繼續說道：「陌生人，你的出現為這個世界帶來了變數，曾讓我感到深深地憂慮。」

    「你知道很多秘密，但你對異鬼和長夜的防備告訴我，我們不應該互相敵視。感謝你為史塔家族和北境帶來的警告。」

    阿歷克斯腦中念頭急轉，沒有給出回應。

    布林登走過來，與他在心樹人臉前並肩而立，繼續說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森林的氣息。你在這裏得到了足夠的收穫，到此為止吧。」

    綠先知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身上另一個被遺忘很長時間的物品，琥珀送給他的那片用於聯絡的樹葉，上面蘊含着淡淡的自然能量氣息。

    布林登的警告他並不以為意，在失去『夢境』這個詭異手段後，就憑他一個瀕死的綠先知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裏。在不知道臨冬城神木林的能量之前，甚至打過他所在洞穴的主意。

    「打擾到伱對布蘭·史塔克的『引導』嗎？」

    阿歷克斯很不喜歡這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一個瀕臨垂死的老傢伙而已，憑什麼？儘管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帶着綠龍蛋前來，避免它提前孵化。

    或許是說中了要害，一直在主導着談話的布蘭登終於沉默。

    良久，他用乾澀的嗓音說道：「布蘭有着萬中無一的天賦、是命中注定的綠先知。他會接替我的職責，帶領森林之子和先民，共同對抗黑暗的入侵。」

    「就憑那些野人和殘存的幾十個森林之子？」阿歷克斯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按照他的推測，最終在冰與火的戰爭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只有巨龍。

    他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反而問出自己關心的事情：「異鬼們已經開始活動了嗎？」

    「事實上他們從未沉寂。」布林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永冬之地就像一座巨大的天然冰棺，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積蓄着毀滅所有生者的力量，直到長夜的到來。」

    「我問的是他們是否已經開始向南擴張？！比如瑟恩人的領地。」

    阿歷克斯牙有些癢，只要涉及到宗教和信仰、這些謎語人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態度，從來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

    對此，布林登默認以對。

    看來是真的開始了！

    阿歷克斯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腦中各種念頭划過，靜立良久。

    他最終向布林登給出一份忠告：「不要把目光局限在布蘭身上。塞外還有數十萬的自由民活動，他們需要一位王者團結和帶領他們，類似喬曼。」

    「塞外之王？喬曼？曼斯·雷德？」布林登連續說出三個疑問句。

    曼斯·雷德此時已經在塞外小有名氣，是一位頗具個人魅力的領袖。但布林登卻聽出了話中隱晦的含義。

    塞外之王喬曼曾與北境之王聯手對抗夜王，既然將曼斯比作喬曼，那麼對應的解放者布蘭登呢？九歲的布蘭肯定是無法勝任的。

    他沒有再說什麼，身影緩緩消散在樹蔭當中。

    阿歷克斯並沒有阻止。

    布林登只是幻影而非本體，不然他或許會試着抓捕他，現在都懶得動手。

    看着面前滲血的白色樹幹，阿歷克斯眼中閃過不滿和排斥，沒人願意生活在『探頭』之下，尤其是畫面還被別人直播。

    拿起龍蛋箱離開神木林，在入口處發現瓊恩·雪諾正在等着他。

    「大人，您可以試着在自己的莊園內種植魚梁木。」瓊恩稍微落後一步跟着。

    這幾天阿歷克斯對神木林的『喜愛』他都看在眼裏，不由提出建議。熟悉過後對方並沒有表現出對私生子身份的排斥和貶低，這讓備受其他貴族歧視的瓊恩不自覺的有些親近。

    這是不同於羅柏、艾莉亞等人的另一種認同。

    「不，瓊恩。」

    阿歷克斯果斷搖頭、實話實說：「我更願意砍掉它們，尤其是在我的活動範圍之內！」

    留下驚愕呆立的雪諾，他快步走向主堡。

    遠遠看到艾德和凱特琳夫人正在和一位與羅柏年紀相仿、略顯拘謹的短髮青年交談着什麼，應該就是剛才她叫走丈夫時說的恐怖堡的拉姆斯，年齡也對得上。

    旁邊、魯溫學士正在一些助手核對賬目和物資。

    青年臉上露出明顯的擔憂之色，而凱特琳夫人卻看着他、低聲稱讚：「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前面他們交談了什麼阿歷克斯沒有聆聽，但是凱特琳夫人這句話卻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地善良小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