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小剝皮的野望

    臨冬城的信鴉早已到達黑城堡，守夜人提前做好迎接的準備。

    等艾德公爵和傑奧·莫爾蒙司令會見，並向他介紹阿歷克斯後，眾人在黑衣兄弟們的迎接下進入堡內各處兵營避寒，物資和戰馬也被妥善安置。

    阿歷克斯帶着柴月、和艾德、守夜人總司令傑奧·莫爾蒙、首席遊騎兵班揚·史塔克、工匠奧賽爾·亞威克等一眾高層，圍坐在司令塔主廳的壁爐附近。

    沒多久、安置好其他人的守夜人教官艾里沙爵士也進入屋內。

    眾人一起喝着艾德從臨冬城帶來的美酒敘舊，不時發出暢快的歡笑聲。除了阿歷克斯以外，其他人早就已經非常熟悉，守夜人也表現出對艾德公爵的高度認可和敬重。

    在閒談間、熊老傑奧·莫爾蒙總是不由自主的用眼角撇向阿歷克斯，

    大家都能看出來，他對對兒子喬拉現狀的非常關心，卻因為自身身份和榮耀，不能輕易開口。

    敘舊過後，艾德公爵略顯憂慮的道出此行目的，告知眾人打算前往塞外、探尋異鬼的真相。

    對此諸位守夜人都不願意相信，除了老學士伊蒙。

    而班揚·史塔克和熊老卻表現出凝重之色。

    隨後由班揚向哥哥透漏最新的情報：「塞外的野人最近確實有一些異動，他們正在向鬼影森林南部聚集。上一次遊騎兵巡邏，我甚至在霜雪之牙以南發現了瑟恩人大規模活動的蹤跡，這是上百年不曾有過的變化。」

    其他人也為這個消息而動容。

    傑奧·莫爾蒙向艾德說道：「我和班揚正在商量、是否要舉行一次大規模的遊騎兵遠征，並且打算擴大活動範圍。無論野人因為什麼原因聚集，都會對長城帶來巨大的威脅。」

    「我們必須知道塞外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次算上我們。」艾德看了看阿歷克斯，在他點頭確認後表態。然後繼續說道：「我會向國王陛下請求，讓他送來更多的士兵、以及遵守古訓的爵士。臨冬城也會送來更多的物資。」

    這個消息讓在場的守夜人高層們大喜過望。

    隨後，總司令向阿歷克斯表達感謝。

    儘管他也並不相信異鬼的存在，但還是對這位不遠萬里趕過來示警的可汗表達謝意。

    之後在商量好遠征的具體事情後，眾人識趣的逐一離開主廳，只留下總司令和阿歷克斯夫婦。

    「總司令，您是想要詢問喬拉爵士？」阿歷克斯不忍這位老人糾結，率先挑起話題。

    老司令臉上露出一絲窘迫，最終釋然一笑：「大人，感謝您對喬拉的收留和重用。」

    堅毅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嘆了一口氣：「我從未想過那個孩子會做出如此踐踏榮譽的惡行，或許我應該多教導他一段時間。」

    「誰又能終生不犯錯誤呢？」阿歷克斯笑着寬慰、隨後又拿古板的艾德調侃道：「愛情總是讓人盲目，不是嗎？就連銀王子和我們尊敬的艾德大人，都不免犯一些錯誤。」

    「除了因為愛情而變得不智，喬拉的品格超過大部分所謂的騎士，他也在為自己的錯誤救贖。拉札地區作為已知世界最大的奴隸源頭，我相信他一定會盡力彌補自己的過錯。」

    熊老有些無奈的搖頭：「是啊，見鬼的愛情。」

    頓了頓、阿歷克斯直接給出保證：「在合適的時機，我會派遣喬拉作為使者前來絕境長城，帶來足夠的物資，同時讓他親自向您認錯。」

    這次老司令終於動容。

    他知道，或許只有使者的身份、才能再次讓喬拉安全的踏上北境的土地。嘴唇顫抖了半天，最終只是乾巴巴的擠出一句感謝。

    繼續聊了一會兒喬拉的現狀，阿歷克斯沒有繼續停留，帶着柴月離開主廳回到早已準備好的臥室內。

    回來沒過多久，大門再次被無垢者守衛隊長紅狗敲開。

    他的身後，依舊是那副陽光微笑的小剝皮，禮貌的欠身行禮：「大人，希望沒有打擾到您。」

    不過不同以往，此時的拉姆斯眼中再也沒有之前面對艾德時的那副純真和清澈，而是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狡詐和冷血。

    阿歷克斯注視他片刻，突然展顏微笑：「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說完讓開房門，回到壁爐邊坐下，接過柴月為自己遞上的美酒慢慢品味。

    紅狗轉身離開。拉姆斯走進臥室後繼續保持着微笑，卻不再刻意表演：「很榮幸能夠被您欣賞、可汗！」

    聰明人從來不需要多說，從拉姆斯跟着隊伍前來絕境長城，說明他已經動心。

    波頓家族作為北境數一數二的強勢貴族，阿歷克斯不信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情報和『履歷』。喬拉的際遇甚至讓白港的文德爾·曼德勒都有些動心，更何況遠不如他的私生子們。

    事實上不只是拉姆斯，很多落魄的維斯特洛騎士都想過去遙遠的東方投奔。畢竟從流浪騎士到一省總督的誘惑，沒幾個人能夠抵抗，這已經達到了千金馬骨的效果。

    只不過喬拉好歹也是曾經的比武冠軍，因此很多自認不如他的騎士並沒有付諸行動，而更多的是連遠渡重洋的錢都沒有，只有少數人選擇冒險一搏。

    看着恭敬立於自己身前的小剝皮、阿歷克斯直截了當的問道：「多米利克不是被你處理了嗎？為什麼不等着繼承恐怖堡？！」

    對此，拉姆斯甚至都沒有反駁，而是直呼父親的名字：「盧斯·波頓大人並沒有失去生育能力，在艾德公爵這裏我看不到身份被合法化的希望。」

    「而且我不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如喬拉爵士。」說着話、微笑着直視阿歷克斯銳利的目光：「可汗，無論是恐怖堡還是北境，都太小了。我期待更大的舞台！」

    對此，阿歷克斯露出一絲欣賞之色：「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拉姆斯。」

    他左手舉杯輕飲，右手輕輕敲擊着椅子扶手、緩緩道：「那麼拉姆斯，你對波頓家族的傳統手藝掌握的如何？」

    拉姆斯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對方接納、恭敬的回應：「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我一直在動物身上練習，或許只需要一次實踐的機會？！」

    「很好。」阿歷克斯終於點頭：「那麼、未來的拉姆斯總督，去準備好相應的工具吧，你不久就會獲得施展的機會。」

    拉姆斯徹底放心，長舒了一口氣、收起笑容面容嚴肅的單膝跪地：「謹遵您的意志，大汗！」

    阿歷克斯舉杯飲盡美酒、接受他的效忠。

    停頓片刻、拉姆斯站起身、恭敬的倒退着走出臥室。

    就在他快要關上門時，阿歷克斯突然問道：「拉姆斯、你認為自己的舞台會是哪裏？」

    拉姆斯微愣，隨即眼中閃過濃重的興奮、瘋狂、以及自信：「大汗、我認為會是

    ——奴隸灣！」

    房門緩緩關閉，他聽到了裏面傳來暢快的輕笑聲，同樣露出殘忍的微笑、轉身離開。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