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出錘

    李春雷仔細打量一眼，這兩幅畫栩栩如生，與照片一般。

    「認識。」李春雷點點頭，皺眉道：「方兄弟跟他們有什麼誤會？」

    「什麼人？」

    「一個是顧子寒，顧老大的獨生子，顧老大是咱們海天的地下老大，另一個是何懷仁，何遠方的獨子，何遠方是顧老大的鐵杆兄弟，地位僅次於顧老大。」

    「他們怕我師父？」

    「當然！」李春雷點點頭：「邪不壓正，葛營長畢竟是軍隊的人，他們混社會的怎能不怕？」

    「現在師父走了，所以他們不怕了？」

    「人走茶涼，葛營長的關係還在，可畢竟隔了一層，他們也有保護網，沒那麼顧忌了。」

    「師母呢？」

    「周小姐他們不敢惹，周老將軍一怒，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方寒點點頭，師母的根基就在海天，父親是軍中高層，根深蒂固，他們不敢招惹師母。

    他若有所思：「你了解他們嗎？」

    李春雷痛快的點頭：「了解！」

    「能不能查到他們確切位置，還有他們的相片？」

    李春雷道：「我試試看。」

    方寒道：「我就在這兒等着。」

    李春雷咬牙道：「交給我了！」

    方寒點點頭，李春雷退下去後，很快找來幾個人，低聲吩咐下去。

    方寒從懷裏拿出一張新卡，掛了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師父葛思壯，將情況細細說了一遍。

    葛思壯在電話里靜靜聽着，淡淡問：「我臨走不想多事，沒想到他們倒不安份了！……你準備怎麼辦？」

    「他們詳細情況，以及他們今晚的位置。」方寒道。

    葛思壯沉吟片刻：「……這件事不用你。」

    「我想自己來。」

    「嗯，好吧。」葛思壯掛了電話。

    一直到子夜，李春雷再次出現在方寒前，手拿一個皮夾，裏面是幾張紙，十幾張相片。

    方寒一一翻看過後，雙手一搓，所有紙張與相片都化為粉末，飄飄灑灑落地，他笑着跟李春雷告辭。

    李春雷遲疑着，張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送他離開。

    方寒回到望海花園別墅時，院子牆角下躺着一個牛皮紙文件袋，稍不注意就會忽略。

    他若無其事溜達過去，撿起文件袋進了大廳。

    他先沏了一杯茶，然後坐到沙發上打開文件袋，裏面數十張紙，他一張一張的認真看，看得很慢很仔細，不時停下來，想一會兒再往下看。

    一個小時後，他閉上眼睛，雙手一搓文件袋裏，所有文件化為粉末從掌間落下，他拿起笤帚起來，從馬桶里沖走。

    他進了練功室，一個小時後出來，戴棒球幅與手套，騎上單車出瞭望海花園，消失在夜色里。

    他騎了半小時來到一座老式居民小區，小區沒保安與物業，是最早建的居民樓，外表斑駁破爛。

    方寒進了四號樓一單元，停在六樓東戶門口，傾聽片刻，掏出一根鐵絲開了鎖，戴上鞋套輕手輕腳走進去。

    層外破爛，屋內別有乾坤，豪華奢侈，富麗堂皇，他踩着厚軟地毯進屋，來到臥室。

    大床上躺着一個光頭大漢，五十來歲，魁梧壯實，相貌堂堂。

    方寒掃一眼搖搖頭，誰能想得到，鼎鼎大名的顧老大竟然睡在這麼一座不起眼的老小區里？

    方寒站在床前，頭髮無風自動，隨後拳頭朝顧老大虛擊，顧老大輕顫一下，隨後寂然不動。

    方寒抹一把額頭的汗，緩步出了屋，關上房門。

    現在的自己施展靈魂之錘很吃力，幾乎耗盡一身的內力，內力與聖力確實不同，內力損耗是聖力十幾倍。

    他緩緩下樓，騎單車到了另一處高檔小區，這座現代小區保安嚴密，但只攔汽車，不管單車。

    進了小區後，他如法施為，沒坐電梯，直接爬到十二樓，輕鬆自如的進去，何懷仁正摟着一個妙齡美貌少女酣睡，方寒沒驚動兩人，朝何懷仁虛擊一捶，隨後飄然而去。

    他回到望海花園時，臉色煞白，身體空蕩蕩的很難受，利用龍眠術入睡，第二天被周小釵叫醒。

    陽光鋪滿臥室，方寒睜眼忙拿手擋一下陽光，周小釵正站在床邊，關切的看着他：「醒了？」

    方寒眯着眼睛看看她，苦笑道：「師母，什麼時候了？」

    「八點了。」周小釵道：「是不是生病了？」

    方寒搖搖頭：「不要緊。」

    周小釵伸手摸摸他額頭，鬆口氣：「到底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方寒苦笑一下：「沈姐不要緊吧？」

    「別提了！」周小釵沒好氣的道：「折騰了一宿，到底喝了什麼東西？」

    「*藥。」方寒哼道。

    周小釵一怔，臉色微變：「什麼人幹的？」

    方寒將昨晚的情況說了一遍，周小釵端莊的臉龐沉下來，冷冷道：「老葛一走，這些牛鬼蛇神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

    方寒道：「師母，稍安毋躁。」

    「你昨晚沒跟他們打起來吧？」

    方寒搖搖頭：「我跟他們能打得起來？」

    「那倒也是。」周小釵點點頭：「不過這些傢伙敢暗算小欣，也不是吃素的，膽大妄為，還是小心點兒。」

    方寒笑道：「師母，我先吃飯。」

    「已經做好了！」周小釵忙道：「你真不要緊？我看虛弱得厲害，李棠昨晚沒回來吧？」

    方寒搖頭笑道：「師母想到哪裏去了！」

    周小釵紅一下臉，哼道：「那你到底幹什麼了，變成這樣？」

    方寒道：「練功了。」

    「又是練功！」周小釵沒好氣的道：「早晚要栽在練功上，到你這個境界了，還有什麼可練的！」

    她聽公公說過，方寒乃練武之奇才，小小年紀已經達到無數練武之人夢想中的境界，再往上就是傳說中的仙佛了。

    方寒搖頭苦笑，忽然踉蹌一下，周小釵忙扶住他，嗔道：「逞什麼強！……別起來啦，我把飯拿過來！」

    方寒點點頭。

    他昨晚用的是聖術，用了內力充作聖力，效果差一些，也勉強可用，不過消耗太大，他現在體內紫丹消散。

    用內力對敵，消耗一個紫丹足可殺一百個顧老大何懷仁，用聖力才殺了兩個，效率不可同日而語，但靈魂之錘殺人於無形，卻是內力無法做到的。

    靈魂之錘殺人了無痕跡，他們如同睡夢中心臟病發作，猝然而逝，絕無外力痕跡，屍檢無用。

    他狠吞虎咽吃了飯後，又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發現臥室里很熱鬧，除了李棠，王瑩三女都來了。

    方寒眉頭挑了挑，李棠坐在他床邊，柔聲問：「醒了？」

    方寒點點頭，他恢復了一些精神，龍眠術效果不錯。

    王瑩她們三個湊過來，打量着方寒。

    王瑩神情與從前沒有兩樣，好像什麼沒發生，讓方寒舒一口氣，省卻了尷尬。

    宋玉雅笑笑：「方寒你也有生病的時候，還沒練到寒暑不侵的地步嘛！」

    方寒點頭：「慚愧慚愧。」

    羅亞男蹙眉看着他，搖搖頭沒說話，王瑩白他一眼，也沒說話。

    「師母呢？」方寒問李棠。

    李棠道：「師母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匆匆出去了，可能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吧，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來點兒水果吧。」

    李棠嗔道：「王瑩！」

    王瑩不情願的道：「幹什麼是我！」

    李棠道：「你削蘋果最快，再說方寒幫了你那麼一個大忙，不該表示表示？」

    「知道啦！」王瑩沒好氣的哼道。

    方寒笑了笑，王瑩卻沒看他，拿起一個蘋果，水果刀旋轉，一個蘋果眨眼功夫削好了。

    她沒好氣的遞給他：「給！」

    方寒接過笑道：「謝謝。」

    「不客氣！」王瑩哼道。

    宋玉雅與羅亞男奇怪的看着兩人，不知道兩人怎麼鬧起彆扭了，王瑩一直是他的鐵杆支持者，怎麼翻臉了？

    李棠抿嘴笑道：「師母真生氣了，可能要禁止你練武。」

    她對這個結果喜聞樂見，方寒如今的武功已經足夠厲害，再練下去超乎正常人的範疇，真要成仙成佛，自己怎麼辦？！

    方寒搖頭笑了笑，默默吃起蘋果。

    「方寒，李棠現在有一個機會做演員。」宋玉雅道。

    方寒一怔，抬頭看李棠。

    李棠忙嗔道：「宋姐！」

    宋玉雅道：「不跟他說一聲你就放棄，太傻了！」

    方寒道：「什麼演員？」

    宋玉雅道：「趙學妹投資了一部電影，說可以讓李棠進去當個二女主，機會難得，問她願不願意。」

    方寒看向李棠。

    李棠淡淡道：「我拒絕了。」

    「傻丫頭，你沒問方寒怎麼就拒絕？」宋玉雅哼道：「方寒，你同不同意？」

    方寒沉吟片刻，問李棠：「你喜歡做演員？」

    李棠遲疑一下，慢慢點頭：「還好吧。」

    方寒嘆口氣，她這是很喜歡了。

    看來李棠終究是明星的命，自己攔是攔不住的。

    「你要不想我去就算了。」李棠忙道。

    三女都盯着方寒，李棠有些緊張。

    方寒沉吟道：「這種機會確實很難，一生可能只有一次。」

    李棠有些不敢相信：「你讓我去？」

    方寒笑道：「你該有你自己一片天地，去試試看吧，……有趙語詩在，倒不用擔心。」

    「就是就是。」宋玉雅點頭：「趙學妹絕不會允許別人欺負李棠。」

    李棠遲疑的看着方寒。

    方寒笑道：「說不定真成大明星了呢。」

    「憑李棠的美貌，那是當然！」王瑩哼道：「到時候，全國各地會有無數人喜歡李棠！」

    羅亞男深深看一眼方寒：「到那時候，方寒你可要小心了！」

    方寒笑道：「我會小心的！」

    李棠慢慢點點頭：「好吧，那我就試試！」

    「明星沒那麼容易成就，」宋玉雅道：「就當成一次難得的體驗，有一份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