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發覺

    英格麗特沉默不語。

    方寒道：「CIA指望不上，我不想讓這傢伙逍遙法外，而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英格麗特道：「太危險了！」

    方寒道：「FBI用飛機送我過去，剩下的交給我。」

    英格麗特搖搖頭，不同意他冒險，那個地方是沙漠之城，到處都是正義與秩序的耳目，方寒進去就像一隻虎落入羊群。

    方寒看她神情堅決，知道不露點兒消息不能打動她，低聲道：「博格納欠我一個人情。」

    英格麗特蹙眉看着他。

    方寒笑道：「他給我布魯克斯的情報，具體的地點。」

    「他真答應了？」

    「所以我才敢去。」

    「……他膽子倒是大。」

    方寒道：「估計是經過上層同意的，想試試水，拿我當探路的石子兒。」

    英格麗特忙道：「那你還要去？」

    方寒點點頭：「不管什麼目的，布魯克斯該死，……他不死，早晚要找上咱們兩個！」

    英格麗特嘆了口氣，她與布魯克斯對過眼神，知道布魯克斯是個狡詐殘忍的傢伙，絕對會報復，而且從報復自己與方寒開始

    她想了想，咬牙道：「我跟你一起去！」

    方寒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就好。」

    「殺人我不如你，」英格麗特道：「但我精通那地方的語言，不說當地話，不知道那裏的風俗人情，你一個人寸步難行！」

    方寒遲疑，他獨自一人雖然能夠從容進出，一旦不行就撤，沒人能攔得住自己，加上英格麗特就有點兒麻煩，最關鍵的就是一些聖術不能施展。

    英格麗特哼道：「你不答應我也不答應！」

    方寒一拍桌子，搖搖頭：「好吧！……你說服我了！」

    英格麗特露出一絲笑容，嘆道：「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

    方寒笑道：「你年輕貌美，不會死的！」

    英格麗特白他一眼：「我去說服弗雷德，……你需要什麼列個清單，我會準備好，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方寒道：「你準備好了咱們就走。」

    「明天晚上吧。」英格麗特道：「坐軍機過去！」

    她忽然有點兒後悔，剛才太衝動了，這一行太危險，真可能沒命。

    方寒笑着看她：「還是我自己去吧！」

    「不行！」英格麗特咬牙道。

    方寒道：「什麼時候後悔都行！」

    英格麗特原本打退堂鼓，被方寒一激反而堅定信心。

    ————

    第二天傍晚，方寒接到英格麗特的電話，方寒已經跟安妮科爾說過，讓她住麥肯莊園，少則兩三天，多則一個星期，不要出去。

    安妮科爾以為他要回國，沒有多問，她覺得兩人相處需要給彼此自由與空間，否則很難長久的在一起。

    方寒與英格麗特匯合，乘坐軍機從紐約飛到沙漠之國，化妝成本地人，穿上當地裝束，坐了一輛汽車偷偷摸摸出來，住進一戶人家。

    據英格麗特說，住進旅館就會被監視起來，即使他們打扮成本地人的模樣也不會放鬆警惕。

    他們住的這戶人家是一對老夫婦，已經離開，出門去親戚家玩，只有兩人住這裏。

    方寒不通這邊的語言，讓英格麗特教自己，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英格麗特說一遍他就記住，記住了單詞開始對話，花了一天的時間，他就能說一口純正的本地語言。

    「方寒，你很適合做特工！」英格麗特搖搖頭：「做警察太委屈了，大材小用，回去後調進FBI吧。」

    方寒笑道：「你們FBI能收我？」

    FBI最基本的一條是米國國籍，是硬標準，他根本進不去。

    英格麗特微笑：「你現在是紐約榮譽市民，當然可以！」

    方寒搖搖頭：「我覺得警察挺好的。」

    「這話你自己相信嗎？」英格麗特撇嘴道。

    兩人坐在老夫婦的土房子裏，窗戶透着昏暗的光，已經是夕陽時分，屋裏的光線很黯淡。

    周圍的空氣似乎透着沙子味，隱隱的嗆人，溫度降了下來，中午如夏天，晚上如寒冬。

    方寒與英格麗特都穿着本地人的服裝，英格麗特摘下了圍巾，臉上的妝容讓她變成一個異國風情的美人。

    方寒蘊上了小鬍子，眼眶深邃了許多，成熟而有魅力，他笑道：「FBI也不是每天都有大案。」

    「國內所有的大案都可以插手。」英格麗特道：「你這一身才華有施展的地方，在紐約十三局，太浪費了！」

    方寒笑道：「讓我想想。」

    「還有什麼好想的！」英格麗特搖搖頭：「你要出去？」

    她看方寒拿出了藏起來的狙擊槍開始擦拭。

    方寒道：「今晚行動。」

    英格麗特道：「不先摸清楚情況？」

    方寒道：「我相信博格納不會害我，情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直接去解決了他就是！」

    英格麗特道：「我跟你一起！」

    方寒搖頭：「我一個人更靈活，人多了容易暴露。」

    英格麗特蹙眉瞪着他。

    方寒笑道：「放心吧，我會小心。」

    英格麗特慢慢點頭，雖然不甘心，卻知道這是最好的做法，方寒的功夫極高明，一旦遇到危險還有可能逃脫，自己就是累贅。

    英格麗特拿出一張地圖，仔細看了看，在一個地方畫了個圈，然後又畫了一個圈：「我會在這裏接應你，事成之後馬上乘軍機離開！」

    方寒點點頭。

    英格麗特做得一手好菜，兩人吃飽了，方寒穿着又長又寬的衣服往外走，狙擊槍藏在衣服下。

    方寒依照情報往前走，繞過了兩條街，遠遠看到一座兩層小樓，長長方方，那裏就是布魯克斯巴迪的住所。

    方寒沒靠近，只在遠處繞圈，尋找最佳角度，他有狙擊槍，只需遠遠來一槍再從容遁走。

    他眼睛勝過望遠鏡，可以透過窗戶玻璃看清楚房間的情形，通過房間裝飾判斷哪一間是書房，哪一間是臥室，有的窗戶拉着窗簾，但偶爾會露出一絲，從這一絲縫隙里窺探裏面。

    天還沒黑，房間還沒點燈，如果有燈更容易判斷。

    方寒最終找到一間廢棄的二層樓，被轟炸過了，殘破不堪隨時會倒塌，非常危險所以沒人收上來。

    方寒上到二層，從堆着磚的窗戶往外看，恰好能看到布魯克斯的房間，狙擊槍能夠射到。

    架上狙擊槍，看到了布魯克斯的身影，他在房間裏打電話，方寒皺眉，隱隱覺得不對。

    他放下槍，皺眉想了想，收回狙擊槍，折解之後藏到衣服里，轉身離開了這座廢棄建築，撥通了英格麗特的手機。

    英格麗特在一里外的一座屋子裏等他，屋裏有地道，他們可以安然離開。

    接通方寒手機，方寒讓她直接撤回軍營，沒動手，情況不妙。

    方寒返回原本住處時，英格麗特已經回來了。

    兩人鑽進屋裏，英格麗特問：「怎麼回事？」

    方寒搖頭：「那人不是布魯克斯。」

    「不是他？」

    「嗯，是替身。」

    「你怎麼能斷定？」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兩人還是有點兒差別的。」方寒搖頭道：「而且我感覺到了危險，他們在找咱們！」

    英格麗特蹙眉道：「你是說，有人泄露了咱們的行動？」

    方寒點頭：「CIA的人有問題。」

    「博格納不會有問題。」

    「CIA有內鬼。」

    「……很有可能。」英格麗特緩緩點頭，蹙眉道：「布魯克斯已經知道有人要刺殺他，而且是咱們？」

    「嗯。」

    「那就撤吧！」英格麗特道：「要是他不知道，咱們有成功可能，現在他知道了，絕無可能！」

    方寒沉吟道：「當初火車上的炸彈零件還在嗎？」

    英格麗特點點頭：「應該還在，是證物。」

    「拿過來我看看。」方寒道：「布魯克斯很有可能接觸過這個炸彈，我需要捕捉他的氣息才能找到他！」

    英格麗特臉色不好看，瞪着他。

    方寒道：「咱們灰溜溜回去，CIA更不會對付正義與秩序了！」

    英格麗特道：「那也比在這裏喪命好！」

    兩人雖然說着地方話，但真要過篩子，還是能找出他們。

    方寒道：「現在是與時間賽跑，看誰先找到誰！……最快什麼時候能抵達？」

    「最少一天。」

    「那馬上聯繫！」方寒點頭道：「儘可能的快！」

    「或者可以找CIA的人，通過他們得到布魯克斯的隨身物品。」英格麗特道：「那樣更快。」

    她知道方寒的奇異直覺，能通過氣息感應到主人的位置。

    方寒道：「CIA的人不能相信了。」

    「……好吧。」英格麗特點頭。

    她馬上撥打衛星電話，通過最保密的線路與FBI總部聯繫，很快有答覆，炸彈零件明早抵達。

    兩人扮成一對情侶，戴着頭巾遮住臉到了最熱鬧的集市，吃着街邊的小吃，然後買一些零碎的小東西，與尋常情侶無異。

    英格麗特很緊張，卻被方寒三兩下哄得放鬆了，與方寒盡情的玩耍，把壓力完全拋開。

    他們從早玩到晚，好像不想回家而分開的情侶，最終分頭回到家，英格麗特與方寒睡在一張炕上。

    英格麗特有點兒緊張，總感覺會有人半夜敲門殺自己，於是方寒把她抱進懷裏，輕輕拍着，好像對待嬰兒一樣。

    英格麗特身體開始緊繃，後來慢慢軟下來，又變得火熱，龐大的壓力讓她格外的敏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