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重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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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宋彥羽眼瞳中****的兩道精芒所擊之處，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宏大的空間門。

    隨着它洞開出一道縫隙，頓時一股強橫無匹的力量氣息噴薄而出，神光耀眼，帶着無上的威勢。

    宋彥羽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頓時心神一凜。他意識到這第二道關卡，應該是和第一道關卡完全不同。

    如果說第一道關卡是防禦型的，事實上威脅不是很大。那麼這第二道關卡就是極具攻擊性的考驗，危險是毫無疑問的。

    宋彥羽此刻信心爆滿，當然是不可能後退半步的。他也隱隱地意識到一點，那就是每破一關都有可能讓他的實力大幅提升。第一關便是，雖然沒有讓他取得突破，但他所得到的好處並不比突破遜色。

    不僅僅是對力量和法則的領悟更深，而且他已經觸摸到了時空源力的邊緣，假以時日他一定能真正掌控它，從而成為這星宇間的絕世存在。他已經看到了曙光，也堅信只要他持之以恆就一定能夠實現。

    宋彥羽剛剛跨進那道空間門，迎面便是一濃烈的殺意，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轟！」

    還沒等他來得及仔細觀察這第二層關卡，四周便有數道可怕的力量波紋攻來，猶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完全是如同毒蛇一般牢牢鎖定了他。而且更令他悚然心驚的是，幾乎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他身上。

    可想而知他的壓力有多大，剎那間簡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疾！」

    宋彥羽也沒有多想，就當是和數名強者戰鬥好了，憑藉着他的戰鬥本能，他也在頃刻之間豎起自身的防禦，魔刀同時握到了手上。背後的白澤之翼，在他的意念之力催動下也釋出強大的時空法則防線。

    這第一道防線，儼然便帶有了時空源力在其中。尤其是其中的時間源力，為宋彥羽贏得了喘息之機，能夠先於那數道攻擊作出反應。他也來不及過多琢磨其中的奧妙所在，手中的魔刀狠狠揮出一圈刀芒。

    「嘭！」

    魔刀的刀芒雖然也是氣勢如虹，但還是在那數強橫力量的絞殺下瞬間崩潰，爆發出燃燒一般的耀眼光輝。

    但它不是白白犧牲的，它成功抵消了相當一部分攻來的力量。就在這時，宋彥羽也完成了心性之光的佈局。

    之所以將之說成是佈局，是因為攻來的力量波紋也不是完全的均衡，而是有強有弱，甚至還有屬性方面的差別。如此一來，宋彥羽也必須隨之分配心性之光，從而既達到抵禦其進攻的目的，同時也最大限度地減少自身消耗。

    這個層次的戰鬥，原本就是拼戰鬥力及消耗。誰的戰鬥力越強，越經得起消耗，那勝算也就越高。所以，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這層關卡的情況，宋彥羽需要保證體力，也許就是因為一丁點的力量就能決定成敗。

    有個古老的故事，就很鮮明地闡述了力量和成敗的關係，哪怕是再微弱的力量，如果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那就有可能徹底改變戰局。那故事說的是，一頭滿載的驢子，雖然驢子的力量很驚人，載了很多稻草，然而最終卻被一根稻草給徹底壓垮。

    宋彥羽顧慮的是，一旦他在這個關卡中拼得太厲害，進入最耗力的相持階段，而他現在多保存一絲力量，就有可能到時候決定勝負。

    在心性之光佈局完畢後，宋彥羽並沒有停止，他隨後也將陰陽陣圖打開。隨着吞噬力量通道開始起作用，他的壓力也在持續降低。他上來就全力以赴，既是檢驗自身，也是儘量要佔據主動。

    此刻宋彥羽可謂將防禦開到了最大，手上的魔刀也保證了攻擊力的最強，準確地說眼下便是他的最強狀態。當然，到了真正搏命的時候，他還能再有提升，但是因為有限制，他的提升也未必能比現在強多少。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在四周的攻擊力量波紋下也沒有佔到絕對上風，只能是和它們之間保持了一個平衡。這也是暫時的平衡，隨着他的力量不斷消耗，或對方的消耗，力量平衡是肯定會打破的。

    雖然陰陽陣圖能夠緩解宋彥羽的部分壓力，但是其所吞噬的力量並沒有轉給他，所以他的消耗依然是持續不斷的。當然，這個過程在他的努力下顯得很緩慢，目前基本上形成了一個對峙平衡的局面。

    貌似眼下拼得是純粹的消耗，就看他們哪一方更經得起消耗。然而，宋彥羽的認知很便被打破了。「嗡！」那數道壓迫在他身上的力量陡然間加強，威壓自然也隨之增強。

    宋彥羽儘管沒有被壓垮，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而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的消耗頓時達到先前的數倍，體內的力量急驟流失。尤其是他在硬抗，導致力量流失得更快。

    這很可怕，如果對方反覆這樣來幾下，恐怕他就支撐不了多久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沒等他想出對策來，又是一波強烈的攻擊潮湧而至。宋彥羽不得不奮力抵禦，如此一來他的消耗更大。

    因為攻擊的節奏完全是對方的，他處於被動的狀態，所以力量消耗要更大些。而這顯得不是長久之計，不然他太吃虧，早遲會被對方摧垮。

    攻擊力量來自何方他現在無暇多考慮，唯一要做的是不被它壓垮掉。然而這完全是不對等的戰鬥，試煉空間的攻擊神出鬼沒，讓他摸不清頭腦。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它所發出的攻擊實在太強大。

    逼得他除了被動防禦外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從進來到現在，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主動切入真實和虛幻之境，連幻滅之眼也沒用上。他心裏很清楚，就算要看清楚這空間，也得等到抗衡住它的瘋狂攻勢再說。

    否則的話，一切都是白搭。

    「嗡！」

    宋彥羽一口氣還沒喘完，四面八方象瘋了似的又湧來可怕的巨力。強橫的力量，瞬間便撕毀白澤之翼的時空法則，連同他的天賦神通也是。在這強橫的力量面前，他的法則力量和防禦顯得太脆弱了。

    「噗！」

    這次的衝擊太狠，宋彥羽只覺得喉頭一甜，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戰鬥到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狀況就受了傷，這是從他出道以來的頭一次，簡直可以說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情形真是太慘了，完全是被對方壓着打。

    「可惡！」

    宋彥羽怒喝一聲，但是依然沒有力量組織起反擊，而說實話，他如果能凝聚起力量抵禦住它的下一波攻勢就已經不錯了。

    一邊積極備戰，一邊頭腦中意念電轉，瘋狂地思忖着對策。宋彥羽象繃緊的弓，連絲毫鬆懈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而他此刻也實在沒有辦法考慮別的，只能全神應敵。在第一關中所獲得的喜悅早就已經蕩然無存，氣運並不總是眷顧他。

    他也知道總是依靠氣運並非長久之計，一旦出現什麼差錯，恐怕永無救贖的機會。但是此刻他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此時此刻，事情已經是非常明顯，贏了之後便是魚躍龍門更進一步，輸了便一敗塗地。

    有件事宋彥羽很確定，那就是一旦他輸了，恐怕會被困在裏面。道理很簡單，他只有贏了才能出去，或者，半途中選擇放棄，也有出去的可能。

    這個上古試煉地到底有幾層，難度有多大，事先宋彥羽都是一無所知。而藍道和對他的告誡無疑是中肯的，只是知道阻攔不了他，也就沒有苦苦相勸。只是憑藉一腔熱血，宋彥羽便一頭闖進去，事實上是很莽撞的。

    「嗡！」

    又是一道可怕的攻擊波，如驚濤駭浪般沖向宋彥羽，立刻便將他吞沒。而這一次，他完全是憑着堅韌的意志，奮力凝聚住自身的力量，這才勉強沒被摧垮。

    如果再有一次，那麼他就真的完了，這一點他心裏很清楚，一旦他的力量被沖潰，再想凝聚起來就相當困難了。畢竟這個空間給他的壓力太大，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之下，就算他是鼎盛狀態都不行，更何況在力量被沖潰的情況下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因為一旦倒下可能就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這股空前強烈的信念，也激發了他體內的信念守護之力，那股由澤西和賓雅兩人的信念之力融合起來的力量。它倏然而出，守護在他身體四周，為他抵擋了不少壓力，他也由此獲得了寶貴的時間。

    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只能是等死！宋彥羽心裏大聲告誡自己，可是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一定要硬抗麼？

    忽然他的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奇特的念頭，剛才他一直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完全是和對方的力量針鋒相對。在這個念頭生起後，他突然之間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不必和對方硬對着幹。

    可是不對着幹，那他應該怎麼做呢？宋彥羽將腦力開足，苦苦思索。

    但時間是不會等他的，對方的攻勢也不會等他。大概是休息的時間稍有些長，這一波倏起的聲勢更為強烈，那可怕的力量氣息，光憑威壓便能將一般神境強者摧垮。宋彥羽的處境一下子險惡到了極點，他也嗅到了極度危險的意味。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勞的，宋彥羽的眼睛漸漸變得茫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