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不壞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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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那力量法則對他的壓制更加強大，他的戰鬥力還是被限制在小相真神境。他唯一隨之提升的是防禦力，眼下，他也不知道防禦強大到了什麼境地。

    四周依然是第二層試煉空間，它裏面的狂暴力量似乎對他的變化很不服氣，不甘心地持續向他發起攻勢，並且是一波強似一波。

    然而如此驚濤駭浪，對此刻的宋彥羽而言卻沒有絲毫威脅，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身體是多麼強悍。魔骨神相有了質變，他能感受到魔力和神力的高度融合，此前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有如此劇變。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這已經無法用氣運來形容了。整個過程中究竟怎麼回事，宋彥羽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他有一個直覺，那就是仿佛一直有雙眼睛在盯着他，並且是不懷好意地盯着他。

    幾乎是下意識地，宋彥羽朝那瘦弱青年所在的地方瞟了一眼。只是瞟了一眼，事實上他什麼都看不到。畢竟他和它之間的層次相差太大，而那瘦弱青年的隱身術，仍是目前的宋彥羽根本無法企及的。

    宋彥羽轉而打量起四周的情況，和他想像的有很大不同，雖然他起了變化，但是這個試煉空間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略一沉吟，稍後遁着四周的力量方向朝空間深處進發。也是受力量法則影響，宋彥羽的神識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因為提升的依然是防禦，而他的戰鬥力和技能還是和以前一樣。

    越往空間深處，四周對他的壓力越大。當然，由於他自身的變化，這些壓始終處於他可以承受的範圍。他心裏有個意識，憑這個等級的力量尚不能壓垮他，但若抗衡，他也未必能打贏對手。

    他現在的身體如同一具不壞金身，可是他的戰鬥力卻是相差甚遠，這個巨大的反差也正是他鬱悶的根源。

    又往前方前進了數十里，他的行動終於開始受到影響。那股巨大的壓力雖然對他的身體造不成傷害，但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行動。他再想往前一步都異常艱難，用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舉步維艱。

    就在他的前方不遠處，那些力量與法則已經糾結成一個巨大的力量雲團，無盡的威壓從其中散發出來，鋪天蓋地的撲向他。宋彥羽釋出自身的天賦神通，利用時空法則的力量舒緩一下壓力，如此才輕鬆了些。

    之所以不用白澤之翼的時空力量，是因為他已經認識到，雖然他的天賦神通遠沒有白澤之翼的層次高，但畢竟是完全屬於他的力量。而且就象獨孤峰所言，白澤之翼的時空力量哪怕再強，它終究是有極限的。

    但他的天賦神通不同，天賦神通將隨着他本人的提升而提升，不會有上限。眼睛是白澤之翼更強一些，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終究還天賦神通的潛力更大。

    當然，這兩者也不是完全排斥。眼下這個試煉空間對他的威脅不是很大，宋彥羽便有心想鍛煉一下天賦神通。

    所謂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任何技能哪怕領悟得再深，也不如在戰鬥中反覆運用。而從戰鬥中獲得的經驗也將是彌足珍貴的。這也是宋彥羽特別重視戰鬥經驗的原因，他始終認為只有通過戰鬥的考驗，一項技能才值得信賴。

    目前他不用過多考慮身體防禦，他要做的一是減輕自身的壓力，二是儘量增加自身的活動範圍。在空間的巨壓之下，減輕自身壓力其實不難，難就難在如何自由活動，而不用受到太大的壓制。

    因為四周壓向他的巨壓並不是均衡的，而是有強有弱，這就留給他一些餘地。他可以利用它們之間的壓力差，從而更大地舒緩自身的壓力，爭取更大的活動空間。但是這必須要時空法則力量配合，不然達不到效果。

    而這也正好可以鍛煉他的天賦神通，宋彥羽幾乎是立刻便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個關卡不是考驗他的戰鬥力，而是考驗他的承受力以及對時空技能的運用。說白了，就是要鍛造他的身體，提升他的天賦神通。

    好歹他也是小相真神境的強者了，還沒有充分享受過強者的榮耀，便直接被這個試煉地當成了愣頭學員，要從各個方面來鍛煉改造他。

    不過心裏想是這麼想，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宋彥羽的情緒，他知道，在他掌握到天地間的絕對力量之前，他永遠都將是學生，有無數的東西要學。就是不知老天是否會一直象現在這樣給他機會，他無法確定。

    他一邊用天賦神通從四周的巨壓下尋找機會，一邊回想起先前的直覺，就那個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盯視。他看不到對方，但是冥冥中能感應到它的存在。到底是什麼人，會用那種異樣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呢。

    宋彥羽想不通，直覺告訴他對方要比他強大的多，想滅殺他可謂易如反掌。然而對方並沒有對他下手，那就可以排除是宋君，或者和宋君一路的宋家仇人。而他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還有什麼更強的仇敵。

    驀然，他想起了那個神秘的瘦弱青年。它那纖弱的身體中，蘊含着無窮的力量，宋彥羽越想越覺得後怕，即使是到現在，以他現在的眼力看它，依然無法看透。它遠比獨孤峰兄弟倆更神秘，當然也更加強大。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此前從沒聽說過，後來也很少有耳聞，也不知它從何而來又懷有什麼樣的目的。但是宋彥羽越想越覺得那傢伙是針對他的，幾次都貌似偶然，然而細細推敲的話，卻又仿佛是刻意為之。

    也就是說，他和那瘦弱青年的數度偶遇，表面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只是碰巧，但如果往細里深里推敲的話，就能發現其中似乎隱藏着一道線。正是循着那道線，他們才會一而再地碰面。或者，它就是在注視着他。

    一想到有人在暗中窺視，宋彥羽就覺得渾身有如芒刺在身。然而，他心裏很清楚，對方的實力遠遠強於他，他根本擺脫不了。但是同樣地，對方的態度非敵非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東西。

    無論怎麼推斷，那傢伙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在他身上出現，宋彥羽覺得，因為如果已經出現了的話，它不會還這麼鬼鬼祟祟地跟着他，肯定早就搶走了。可是，憑它的層次，他身上又怎麼可能有它需要的東西呢？

    這正是矛盾所在，也是宋彥羽怎麼也想不通的地方。

    但除非是親口問那名瘦弱青年，否則永遠也不可能想出答案。宋彥羽又有些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它，他的思緒便變得激動起來，他對它也只是想像而已，未必先前處於暗中的就是它，甚至都有可能是他的錯覺，根本沒有人窺視。

    不過，在宋彥羽的內心深處，有關瘦弱青年的想法卻不曾動搖。他和它之間，終究會有一場針鋒相對的對訣。也許它所期待的是那一天，宋彥羽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意味着，他亦能達到類似於它的高度。

    他雖然還不完全清楚它的高度，但它所處的高度絕對能讓他心動不已，並心嚮往之。

    前方的壓力越來越大，宋彥羽是真正的舉步難艱，想往前稍進一步都相當困難。他只覺得整個人就好像被粘粘的泥漿包裹着，每動一步都相當吃力。

    在這個過程中，宋彥羽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不過他沒有使用蠻力，而是儘量用天賦神通避重就輕，利用四周壓力間的不均衡從而尋覓活動的機會。原本是生澀的，他也沒有太多的經驗，但是隨着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有心得。

    其實他現在所做的可謂是借力打力，利用天賦神通的法則力量影響四周巨壓，巧妙地使它們相互間更加不均衡，從而不斷地出現力量間隙。而他則在那力量間隙中，用他敏銳的嗅覺尋找活動的機會。

    宋彥羽也沒有急於冒進，而是一點一點，每前進一點，都儘量悉心體悟四周力量的波動及變化。在他施展天賦神通的時候，也是更加全神貫注，不放每一絲變化。因為那些力量都他的天賦神通密切相關，可以幫助他改進技能。

    如此一來，他不僅很快掌握了天賦神通的應用技巧，也對如何應用天賦神通影響四周力量有了心得。

    這是極其寶貴的經驗，也是對實戰有着極大的幫助。在這不知不覺之中，宋彥羽的戰力事實上在突飛猛進。不過他自己倒沒有太在意，此刻他也是無暇顧及，幾乎全部的心神都用在天賦神通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專注，宋彥羽的意念中完全是天賦神通的技能信息，它的纖毫變化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也讓他對天賦神通的領悟更深入。毫無疑問，經過這一戰，他的天賦神通將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此刻在他的意念中，已經漸漸由技能轉變成法則，天賦神通的法則，緩緩地，如同一幅圖畫出現。法則的流轉變化是那麼美妙而神奇，事實上技能只不過是法則在流轉過程中的一個附帶功能而已，與法則本身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在目注法則力量的流轉中，宋彥羽也看到了千變萬化，而萬變不離其宗。一切的一切都在於法則本身，只要能牢牢抓住它，也就等於抓住了力量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