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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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彥羽也沒有想到雙疊碎星擊的威力如此巨大，能量波紋的振幅達到駭人聽聞的三十一億八千萬一次，比他現在的極限的兩倍還要多。他簡直無法想像，如果是三疊，將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但雙疊碎星擊也不是十全十美，它對能量的要求太高了，一方面要有對能量精細控制的能力，另一方面其本身所消耗的能量也極其巨大。就這麼一下子，居然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脫力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宋彥羽體內的能量才恢復到平常的八成，勉強可以再發動一次。

    這就意味着，雙疊碎星擊的攻擊間隔最起碼也要在半個時辰以上，這期間還必須讓他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恢復。

    在生死之戰中，敵人是不可能給他任何喘息之機的。因此，不到萬不得已，或者說確有把握一擊致命，是不可輕易動用的。

    有了之前的成功經驗，這次信心更足。「雙疊碎星擊，破空！」宋彥羽低喝一聲，體內能量急驟運轉，一道凝實的灰色能量波沖天而起。這次他作了些許改變，將能量波進行了大幅度壓縮。

    原本能量波在上升過程中會向四周擴散，這次變成聚而不散，如同一支巨箭。

    緊接着，第二道壓縮能量波出現，飛速刺入第一道能量波尾部。可惜的是，這次力量控制的不是很好，兩道能量波沒有能夠成功疊加，發生了爆炸。一朵蘑菇雲，伴隨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在半空騰起。

    「唉，還是太心急了。」宋彥羽頗有些鬱悶，又要花半個時辰進行恢復，真是麻煩。

    誰知道接下來的一次又失敗了，不過宋彥羽不信邪，堅持着繼續嘗試。兩次、三次、直到第十七次，第二道壓縮能量波終於嚴絲合縫地融入第一道壓縮能量波，兩道強橫的能量頓以幾何級數疊加。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疊加後的能量波居然在半空頓了頓，然後陡然加速上升。此刻有能量波更加凝實，似乎是因為疊加效應又被壓縮，幾乎變成一道能量線。然而，它所產生的威壓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宋彥羽處於下方，竟然也被其威勢壓迫得氣血翻湧，立足不穩。再加上脫力，他索性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

    「滋！」能量波勢不可擋地洞穿第七道天幕，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往上沖。

    第七道天幕被洞穿後紋絲不動，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宋彥羽大感失望，眼看能量波又洞穿第八道天幕，還是沒有反應，他幾乎要崩潰了。費了這麼多心血，浪費這麼多時間，為什麼只得到這樣一個令人鬱悶的結果呢？

    不過，能量波竟然還在上升，居然，直接洞穿了第九道天幕，接着消失在蒼穹之上。

    連續洞穿三道天幕，然而消失在同九天之上，威力確實是不錯，可是這有什麼用？宋彥羽嘆了口氣，正準備盤膝運功恢復。就在這時，一件奇特的事發生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是從洞穿之處生出一道能量波紋，細浪般向四周擴散，其所過之處，三天幕隨之而湮滅消失。這個過程速度越來越快，只是幾息之間，三道天幕便完全消失不見了。

    九曲天幻境隨之消失，古塔五層內露出本來面目。

    湮滅，這是恐怖之極的湮滅力量。擁有這樣的力量，又何懼和青木子一戰。

    「哈哈哈！」宋彥羽振衣起身，放聲狂笑。這次雖然沒有突破，但領悟了如此可怕的攻擊技能，足夠讓他欣喜若狂了。

    此刻他不知道，他這種暴力過關的方式是最笨的方式。但換而言之，這又何嘗不是最牛的方式呢。最起碼，他因此領悟了堪稱神技的雙疊碎星擊技能。如果加上壓縮湮滅，足以讓他笑傲天下了。

    唯一的遺憾是無法做到短時間內連擊，否則它的威力和實用性還要提升好幾個層次。

    隨着他的實力不斷提升，一擊毀滅星球也不再是夢想，而是大有可能實現。此刻，彥羽可謂脫胎換骨，在強者之路上邁出一大步，內心更是充滿前所未有的信心。

    古塔的內壁斑駁破碎，已經被歲月浸蝕得脆弱不堪，然而，這只是表面現象。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保護着它。

    宋彥羽仔細研究了良久，卻始終參悟不透這股力量的本質。說它是神力，卻沒有絲毫神意的氣息。說它是大道力量，也沒有大道氣息。它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或許，它就是最最本源純淨的力量。

    一道靈光從宋彥羽腦中閃過：無論神意，還是大道之意，無不是對力量的領悟，也皆非力量本身。領悟了神意或者大道之意，提升的只是對力量的感悟，可以確立法則，在更高的層次上運用力量而已。

    那麼，這不就等於說，修煉的本身，並不是追求力量，而是追求對力量的控制？修煉的層次越高，所能控制的力量越大，控制技能也越巧妙。隨着思路越來越開闊，宋彥羽對力量的感悟也越來越深刻。

    說到底，領悟是抓住力量的本質，但最終，力量還是要通過技能或法則展現出來。

    這樣的話，他的目標就非常清楚了：眼下想突破到造物天幾乎不可能，那麼，唯一能提升實力的辦法只有強化對技能和法則的運用。

    最鮮明的例子就是雙疊碎星擊。它是完完全全的技能，掌握了它之後，他的實力立馬飈升到原來的三倍都不止。這也就意味着，通過技能或法則的運用，完全可以達到大幅提升實力的目的。

    但是還需要實戰來檢驗，來不斷鞏固對技能的領悟和掌握。

    宋彥羽決定離開古塔。至於古塔所隱藏的奧秘，只能留待以後實力提升後再來破解。

    青木子和老院長的驚世大戰將詔獄城幾乎毀掉一多半，不過，重建也很快，城裏絕大部分區域已經修復一新。尤其是那些根基深厚的門派和大家族，有的是人力和財力，重建的樓台殿宇比之前更加氣派。

    養心府、霄雲門、驚天殿和月王宮這四大勢力，都沒有被傷到根本，四家無不借着重建之機大肆擴張，儘可能吞併周圍的小勢力。隨着詔獄城快速恢復，人們驚訝地發現，這四家的勢頭居然比戰前更猛。

    除了月滿樓，以及古劍學院，詔獄城已經被這四家一分為四。

    養心府下手最快最狠，佔據了全城近乎一半的地盤。霄雲門不甘落後，它一直是養心殿的盟友，也佔據了近乎四分之一的地盤。至於月王宮和驚天殿，地盤也比以前大了，但兩家加起來也只比霄雲門稍大一點。

    「哼！要不是宋彥羽，我驚天殿何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地步！」柳輕侯在殿內生悶氣。

    自從老骨董殞落，驚天殿元氣大傷，聲勢已經無法和當日相提並論。驚天殿所佔地盤也是四家中最小的，僅比原來的地盤稍大了一點而已。原本不如它的月王宮和霄雲門，此刻都已經超過了它，柳輕侯當然是憋了一肚子氣。

    「殿主，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胡長老此刻已升任總管。而原來的曾總管，因為老骨董的悲劇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在這裏再也呆不下去，自己灰溜溜地跑了。據說投奔了厚土城的某個勢力。

    「說吧。」柳輕侯對胡長老也是一肚子意見，但此刻用人之際，不得不將他扶持上位。

    「據屬下內線消息，青木子此刻正在養心府療傷，一旦他傷愈復出，養心府必定會藉機剷除我們和月王宮。依屬下之見，咱們不如拋開成見，和宋彥羽結成聯盟，這樣或可嬴得一線生機。」胡長老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先曉以利害，再引出正題。

    「什麼？」柳輕侯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作為一名久經風浪的老狐狸，柳輕侯早已過了感情用事的階段，現在他考慮問題的唯一出發點就是利益。憤怒，只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

    「殿主，據可靠消息，宋彥羽和古劍學院來往甚密，青木子殺了衛春秋，宋彥羽和青木子必定勢同水火。咱們只要利用好這一點，就可坐山觀虎鬥，再不濟，起碼也有個緩衝的餘地。」胡長老看出柳輕侯心有所動，進一步道。

    「哼！若非看你出於公心，就憑你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本座一定殺無赦。」柳輕侯裝模作樣地發作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也罷，我驚天殿有容人之量，你既然提出來了，那就由你去操辦。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要搞得滿城風雨。」

    宋彥羽的強悍，柳輕侯是不得不承認的，這就是他選擇妥協的關鍵所在。

    如果胡長老的計謀能成功，那麼，驚天殿的實力等於上了一個台階。不是復原，而是比以前更勝一籌。退一萬步說，和宋彥羽結盟，於驚天殿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宋兄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宋彥羽離出古塔沒多久，就在學院門口碰到熱情洋溢的胡長老。

    「哦，是胡長老，你不在驚天殿，跑這裏來做什麼？」宋彥羽對他沒多大好感，不過也談不上厭惡，只是虛與委蛇。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上次托你的福，我又大賺一把，不過來當面感謝一下，我這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胡長老滿臉堆笑。

    「呵呵，你太客氣了。」宋彥羽臉上似笑非笑。他哪裏看不出胡長老別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