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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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虛弱，但明顯質地更高，這便宋彥羽對此刻靈魂本源的直觀印象，他知道他的實力將因此而突飛猛進。

    想想可笑，若非那中年美婦將他困入絕境之中，他也不會有徹底爆發的勇氣，也就不可能取得實力上的突破。如此說來，也不知是該恨那中年美婦，還是該感激她。貌似他這一直走來，所遇到的對手越強大，給他的幫助也越大……

    宋彥羽靜靜地躺在隨身乾坤空間內，任由意念體吸收四周空氣中的力量。風雨島這邊還是以魔力為主，不象東方大陸那般充滿靈氣。這裏所謂的魔力也是統稱，泛指魔法師所能吸收並運用的力量，也包括聖力甚至神力。

    不知不覺中，隨身乾坤空間竟然飄浮到了風雨魔森中，這應該是意念體搞的鬼，它為了吸收到更充沛的魔力，自行催動隨身乾坤空間而來。宋彥羽潛悟得太投入，對此是完全一無所知，等他睜開眼，赫然發現四周全是高大威嚴的巨樹。

    竟是到了樹人所在的領地，無盡的魔力氣息充斥着這片空間，意念體吸收外界力量的速度明顯加快，甚至可以用瘋狂來形容。

    「小子，一邊呆着去，這裏是我的地盤！」一名樹人不滿地向他發來神念。

    這是一名樹幹足有數丈粗的老樹，透着無盡的歲月滄桑氣息，以它這一把樹齡，居然還在不懈地吞噬天地力量，真是夠勤奮的了。

    「你能看到我？」宋彥羽驚訝是這一點，隨着他的靈魂本源得到大幅提升，他本以為隨身乾坤空間的隱形能力更強才是，沒想到這樹人居然能看穿他。嘴裏這麼問，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出來。

    不過樹人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氣歪鼻子，也明白了不是隨身乾坤空間不夠隱形，樹人發現他是另有原因。

    「哼哼，小子，你象個瘋子似的來搶我地盤上的魔力，居然還要我睜一隻眼閉一隻裝作看不見，真是太不要臉了你！」老樹人在神念中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

    「您老一大把年紀了，有點素質好不好？這魔力是你家的？憑什麼你能吸取，我就不能吸取呢？」宋彥羽又好氣又好笑，也是不甘示弱地一頓嗆白。

    「我靠，我在這裏上萬年了，就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臭小子，你想打架是不？」那老樹子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當然不是真的吹真的瞪，而是他的口氣給宋彥羽的感覺就好像是氣急敗壞的樣子。

    「不想！你手癢找別人打去，反正我不奉陪。」宋彥羽是直截了當地回絕。

    「這裏除了你，難道還有別的人？」那老樹人被他氣笑了，繁密的葉枝嘩啦啦一陣響。

    「當然有，難道其它的樹人在你眼裏不是人？」宋彥羽朝它翻了個白眼。

    他嘴上說得滿不在乎，其實已經做好了拔腳開溜的準備。開玩笑啊，這四周圍足足有成千上萬的樹人，每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跟它們打，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他才不會幹這樣的傻事。

    「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旁邊一顆樹人不滿地對宋彥羽地道，貌似那傢伙的年齡比眼前這顆更蒼老。

    「拜託，我只是來吸取點魔力，沒有妨礙到你們吧。」宋彥羽一臉無辜的樣子，他發現這些樹人其實還是蠻溫和的，至少沒有一上來便對着他喊打喊殺，跟它們逗逗趣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啊？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起碼也要打聲招呼吧？不聲不響地便跑過來，還吸得那麼狠，有你這樣的麼？」那老樹人氣呼呼地道。

    「拜託，你們不開口，我哪知道你們是樹人啊？再說了，你們一個個那麼厲害，不用在乎我這個小小的人類修者吧，說出去會讓人笑的。」宋彥羽煞有介事地道。

    「嗯哼，你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作為高貴的樹族強者，我們是沒有必要和一個小小的人類修者斤斤計較。」那老樹人深以為然地點頭，頭頂的枝葉又是一片嘩嘩。

    說着，它向宋彥羽打出一道神念。宋彥羽本欲抗拒的，但一下子覺察到它的神念比他想像中要弱得多，於是不動聲色地任由它探查。他也大致能判斷出樹人的實力，應該是以力量見長的，防禦或許也不錯，但精神力方面確實不乍地。

    但它們明顯自認為它們很強大，仿佛力量強大了其它的也都相應強大了，還有就是它們數萬年來呆在一個地方，恐怕再好的頭腦也呆出毛病來了，宋彥羽覺得它們有些迂，不過迂得蠻可愛的，也沒那麼招人厭。

    「是啊，這位尊敬的樹族強者，您這麼想就對了。在您面前，我才發現在修煉之途上我還要走很久很久啊。」宋彥羽順口拍了個馬屁。

    「呵呵，你小子真會說實話，嗯，也很有自知之明，不錯。」那老樹人頻頻點頭，發出一陣接一陣的嘩嘩聲。

    「其實，我並不是闖進來的，而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就把我給帶到這裏來了。」宋彥羽試探着道，他很想知道先前那麼大的動靜，這些樹人都有些什麼樣的看法。

    這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可以從中彌合他失去的部分記憶。

    「嗯，年輕人，你又說了句實話。但憑你的力量，想走到這裏來確實不太可能，」那老樹人煞有介事地道，「不久之前，憑我上萬年的眼光，是不可能看走眼的，那一定是某位真神大駕光臨。」

    真神？是指那中年美婦的白光氣息麼？宋彥羽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我倒覺得不太象，不是是真神大駕光臨，而是某位沉睡中的真神覺醒了，不過，這也不太象，我是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另一名樹人反駁它，只是它自己也不確定，所以它的語氣很是遲疑。

    「真神？你們確定那是真神的力量？」宋彥羽繼續試探並引導。

    「你這麼一說，便很容易推測了，那確實是真神的力量，真神的神威，這一點，我有十足的把握。」老樹人讚許地點點頭，而後肯定地道。

    「我也覺得是神威，並且不是一般的神威，所以我才會糊塗。」另一名樹人補充，但他顯然幾千年不說話了，一時說不明白。

    「卡羅，你年紀不大，這兩年越過越糊塗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老樹人有些不滿地瞪了它一眼，似乎是嫌它丟人。

    「好吧，那我不說話，我也不是啞巴，是你不讓我說話的。」那名樹人有點混亂了。

    老樹人不再理會他，對宋彥羽道：「剛才卡羅說得沒錯，那確實是神威，也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強大神威。哎，自從滅神大戰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神威出現，看來平靜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尊敬的樹族強者，我理解能力差，您能否講清楚點？」宋彥羽心潮起伏，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不動聲色地追問。

    「滅神大戰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是一顆剛剛開啟靈智的小不點呢，」那老樹人忽然陷入了回憶之中，貌似它會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自然而然，隨後開始娓娓道來，「幾乎每天都發生可怕的戰鬥，天空中飄滿鮮血，都處都是殺戮和死亡的氣息，哎！」

    宋彥羽不僅沒有打斷它，反而來了興趣。它居然是親身經歷過滅神大戰的，這實在是太令他意外了，聽聽親歷的講述，絕對能聽出很多遠古秘辛的。

    「你很想聽麼？」那老樹人忽然反應過來，對正凝神諦聽的宋彥羽一聲冷笑。

    「當然，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尤其是您這樣尊貴的強者，所經歷過的事情一定是特別精彩也特別吸收人的。」宋彥羽兩隻眼睛放光。

    「呵呵，」老樹人頓時由陰轉睛，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來，又皺又乾的老臉上也煥發出一絲久違的神采，「說起滅神大戰，沒人比我再有資格啦。你知道什麼叫滅神麼？那就是幾乎所有神魔都殞落了，那是要多慘烈有多慘烈啊！」

    隨後興奮不已的老樹人，向宋彥羽詳細描述了它所見到的滅神大戰，雖然很多地方有些過於誇張，但大體上符合宋彥羽對那場驚世大戰的想像。幾乎所有的神魔，無一例外地被捲入戰爭。

    然而戰爭中一個最大的謎團，也就是戰爭是怎麼結束的，為什麼沒有神魔倖存，老樹人也是不得而知，並不清楚。

    如果說所有的神魔全部殞落，那就有一個疑問了，究竟是誰使得他們殞落的？如果他們之中還有倖存的，為何這麼多年沒有出現過？後面一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有了，老樹人理解為他們都陷入了沉眠，等待甦醒的契機。

    「那位真神很強大啊，並且我還熟悉他的氣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和光明女神在一起的那位絕世魔尊。」老樹人最後感慨萬分地道。

    「什麼？」宋彥羽頓時驚得一愣，轉而內心深處生出狂喜。他萬萬沒想到，這老樹人居然親眼見過光明女神，也就是君音女神，這太令他激動了。

    「樹神爺爺，您能跟我說說光明女神麼？」宋彥羽迫不及待地道。

    聽宋彥羽把它叫成樹神爺爺，老樹人頓時樂開了花，不過它也有自知之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慚愧啊，我修煉了這麼長時間，也不過才半神而已。哎，上天對樹人不公，把樹人的修煉古藉弄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