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啟明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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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是才到的，什麼也沒有聽到。」賓夏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

    「滾！」宋彥羽忍不住對他怒喝一聲，他是恨不得衝出去踢他幾腳，這傢伙也實在是太無恥太噁心了。

    「靠，有什麼大不了的啊，大家都是成人了，再說我也認你是妹夫了好不？」賓夏貌似不以為然地道。

    這時賓雅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妖族對男女之間的事沒有那麼多忌禕的，開這種玩笑很正常，你不要生氣啊。」

    嘴上這麼說，明明她自己就很介意，看來在外面遊歷受人族的影響頗深。宋彥羽其實也沒有怎麼生氣，只是有些不習慣被人這樣打擾，此刻見賓雅小臉紅紅的，只覺得好笑，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討厭！」賓雅白了他一眼，隨即在他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留下兩排細細的牙印。

    「哈哈哈！」宋彥羽隨之放聲大笑，然後一躍而起，精赤着身子跳下床，就這麼光不溜秋地朝門口走去。

    「你瘋了！」賓雅頓時目瞪口呆，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表情那是精彩之極。

    不過，他的身形真是不錯，雖然跟有些妖獸比起來算不上魁偉，但比例極佳，並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尤其是他的雙腿，肌肉的線條優美極了。賓雅看着看着，渾然忘了他是要去開門，也忘了應該去阻止。

    走到門口時，宋彥羽忽然轉過身來朝她微微一笑，賓雅頓時心情為之一盪，只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彥羽哥哥，好想就這樣看着你。」她痴痴地笑起來。貌似少女的羞澀，已然在不經意間被他給壓榨得渣都不剩。

    「呵呵，那沒問題。」宋彥羽再次大笑，身體某個部位隨着笑聲惹眼地晃來晃去。

    「太遠了，我看不清楚。」賓雅說着也從床上蹦下來，身上不着寸縷，飛也似的撲到他的面前。

    別看她小巧玲瓏，穿着衣服着顯得柔弱單薄，沒想到此刻卻是珠圓玉潤，自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風情。

    她果真湊到宋彥羽面前仔細打量他，不放過他身上任何一個部位，仿佛是要深深地刻在心裏一般。不過，看着看着，她的眼淚卻抑制不住地流下來。她心裏很清楚，他越是這樣對她，其實是說明他心虛，他就要離開她了……

    他只是想多留地快樂給她，多留地回憶給她，再見的那一天，也許會很遙遠。

    哎……宋彥羽看着她臉上的兩行淚水，心中柔柔地一痛，將她攬入懷中。「賓雅，女人太聰明了不好，會有很多煩惱的。」

    「嗚嗚，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賓雅突然撲進他懷中失聲痛哭。

    「傻丫頭，只要有信念，就有未來，不是麼？」宋彥羽撫摸着她的秀髮，用低沉且充滿力度的聲音緩緩道。

    「嗯……」賓雅在他懷中點了點頭。

    「好了，堂堂的啟明公主，這個樣子怎麼能見人呢。」宋彥羽呵呵一笑，在伸手打開門的瞬間，意念乍起，兩人的身上能量光芒流轉，轉眼間便已衣着光鮮。

    賓雅到底是公主出身，氣量也非一般小女子可比，還是相當識大體的。當宋彥羽將門打開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賓夏見到她的時候都是眼睛一亮，完全是被她空前的容光煥發所震懾。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她的改變太大了，簡直就是天翻地覆一般。

    「哈哈，兩位早啊。」賓夏打了個哈哈，半真半假地開起玩笑。

    「良霄苦短，讓你見笑了。」宋彥羽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在意他話中的戲謔意味。

    賓雅的臉微微一紅，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她靜靜地站在宋彥羽身邊，頗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意味。她的氣質也明顯沉穩了很多，說不上來，總之僅僅過了一夜，她整個人透出的氣息跟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賓夏你去召集族老們在議事廳開會，我有話要當眾向他們宣佈。」賓雅忽然開口，神情間坦然而從容，完全就是一付德高望重的公主氣派。

    賓夏忍不住打量了她好幾眼，心中居然莫名地生出一絲敬畏，到了嘴邊的玩笑話也頓時咽回到肚子裏。

    稍頃，他乖乖地跑去召集族老們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宮殿拐角處，賓雅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她的面容便黯淡起來，瞟了宋彥羽一眼，然後率先往一道門戶走去。

    「這是我小時候最愛呆的地方，裏面的每一株花草我都起了名字。」最終他們來到一片渾然天成的花園，賓雅凝視着那些奼紫嫣紅的奇花異草，頗有些感慨地道。她一直都沒有回頭，不過她顯然知道宋彥羽就在她身後。

    她的心神，其實完全在他身上，片刻也沒有離開過。

    宋彥羽默默聽着她說話，目光掠過那些花花草草，並沒有仔細地欣賞它們，他的眼前莫名地浮現出一付面畫，準確地說是他的意識中浮起一付畫面。好熟悉啊，跟那畫面中幾乎一模一樣。而他，曾經來過這裏。

    和一個人，只是那人的面目卻有些模糊了。那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飄飄勝仙。

    那是從靈魂本源深入浮起的記憶，只是一些零散的片斷，但是，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突破。他終於，可以觸摸到一絲它的邊緣。

    而這，也預示着他離揭開它神秘面紗的那一天已經為期不遠了。

    「這片花園，據說是我們啟明族起源之處，最起碼也有數萬年的歷史了，它居然一直倖存至今，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賓雅並不知道宋彥羽此刻的表情，繼續幽幽嘆道。

    「確實，它有着很特別的氣息。」宋彥羽脫口而出。其實他並沒有明說，他感覺到了一股極其雄渾蒼涼的氣息，如果他的記憶沒有錯，他此刻的判斷沒有錯，那是從遠古留存至今的洪荒氣息。

    在花園的盡頭，是一處懸崖。啟明王宮便建立在懸崖邊上。看得出來，這片花園在王宮的位置很重要，甚至不亞於那一口聖井。從宋彥羽所站的位置處，依稀能看到聖井所在宮殿的一角，那裏氤氳着淡淡的神力封印的氣息。

    它的力量在不斷地消散，那是因為萬年來的歲月消蝕了它對神力的凝聚力。即使有了宋彥羽的加持也無濟於事，它早遲是要崩潰的。而被鎮壓在其中的黑巫大神，也終究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這一點無人可以阻止，從當年光明女神封印它開始，就註定了今天的命運。宋彥羽心中有一絲預感，那就是黑巫大神一定會搶在他突破到真神境之前出世，也必將會給他造成相當大的麻煩，甚至是危險。

    他不明白他為何有這麼的預感，不是直覺，而是預感，這一點很奇怪，因為此前他從未有過類似的預感出現過。

    難道在不知不覺之中悟到了命機神通，或者大預言術？他暗暗覺得好笑，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沒有那麼好運。無論是這兩者中的哪個，都是頂尖的法術，沒有數百上千年的浸淫，是不可能悟通的。

    「你在想什麼？」賓雅終於是意識到了他的異樣，驀然回過頭來凝神打量他。

    「呃，我在想它以前是什麼樣子。」宋彥羽貌似很有興趣地盯着那些花草。

    就在這時，賓夏快步跑來，說族長老們都已經到了。堂堂的王子，親自做這些，他卻是樂此不彼，幹得一頭勁。

    啟明王宮議事廳，比宋彥羽想像中要簡陋得多，只是一座空蕩蕩的大殿，除了幾根巨大的柱子外，就是地上鋪的幾十塊錦團。

    數十名族老都守候在殿門外，賓雅兄妹親自到殿門口迎接，陪着他們魚貫而入。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很融洽，並沒有太森嚴的尊卑之分。論輩份那些族老都是長輩，他們兄妹客氣點也是應該的。

    宋彥羽呆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並沒有隨兩兄妹上前。在沒有正式引薦之前，他還不能隨便參與這種正式的高層集會。不過大殿就那麼大，他再低調也是很惹眼的，那些族老們的目光幾乎全在第一時間落到他的身上。

    凌厲中帶着審視，似乎想要將他看個透徹。啟明族如此重要的會議，豈能讓一個外人出現在會場……

    宋彥羽感受到了猜疑和敵意，不過臉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如果不是賓雅，他才不可能有如此好的態度。

    「各位族老，今天召集大家來，主要是向大家鄭重介紹一個人。」賓雅走上前台，從容不迫地開口道。

    她剛一說完，眾族老的表情便開始出現變化，各人表現不一，但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對宋彥羽的敵意更濃了。

    他們個個人老成精，當然明白賓雅如此鄭重介紹的人絕對跟她有着莫大的關係，基本上可以認為是她選擇的夫婿了。而這在啟明族中，可以說是不亞於一場地震。賓夏的態度只代表他個人，因為他本來就是玩世不恭的人。

    但那些老古板的族長們不同，他們恪守着古老的族規，也是賓雅所面臨的一道難以逾越的關卡。

    「賓雅公主，既然不是重要的族會，何不讓族人們都來聽一聽呢。」有一位高瘦的族老冷不丁地開口，明顯是有刁難的意思。

    「古玉族叔公，賓雅覺得還是在族會上宣佈一下比較好。」賓雅沒有退縮，而且她使用了宣佈這個詞，態度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