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和他不合適的 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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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朗看着沉睡的葉小曼，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氣息。愨鵡琻浪不管多忙，多累，只要回到家裏，看到小妻子的身影。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曼，小曼。」程朗伏在床邊，晃了晃葉小曼的身體。他看到葉小曼的眼皮動了幾下。

    葉小曼睜開眼，看到程朗。她才驚覺自己睡着了，趕緊坐起來。眼睛還有些迷糊，可是頭腦里竄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跟夏珂談過了！

    「談完了？」

    「談什麼？」程朗挨着葉小曼坐在她身邊，站了那麼久。腿有點疼，坐下休息會。程朗揉着膝蓋，葉小曼不知道他膝蓋有小毛病，站久了就疼。

    「不知道。」葉小曼是真的不知道，主要是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想。傷心，傷神，傷腦。

    「被瞎想，我和她沒什麼了。」程朗揉了揉葉小曼的頭，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肩膀上。

    「我沒瞎想，我只是覺得從小喜歡一個人。要放手會很難吧？」葉小曼握着程朗的手，她真的不想所有的事都那麼複雜。她只喜歡一切都要簡單，再簡單一些。只要簡單就可以。

    「小曼，過去我無法改變。但是現在，我有你。」程朗只能這樣給她做着保證。

    「我沒關係的，我理解夏珂的心。」葉小曼窩在程朗懷裏，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想。只是待在他身邊，貪戀着他的溫暖。

    下午程朗幫葉小曼整理了行李，收拾了宿舍。他又投入了忙碌的演習計劃中，夏珂作為指導員。隨時候命，而葉小曼的工作也得到了微調。

    李其明打電話讓葉小曼會辦公室，葉小曼放下手頭的報告就跑去了。在跑去的路上，她突然想起，忘記問程朗關於她檔案的事了。

    「報告！」葉小曼跑到辦公室，發現門是開着的。她站在門口，敬禮。

    「進來。」李其明看到葉小曼，趕緊站起來。「小曼同志，請坐。」李其明這會特別客氣，客氣的讓葉小曼有些受寵若驚。

    「領導，沒事。我站着就行。」

    「讓你坐，你就坐！」李其明親自給葉小曼倒了杯水，葉小曼慌張的站起來雙手接着。

    李其明看着葉小曼的檔案，看着葉小曼本人。猶豫着還是開口問了：「沈毅，你認識麼？」

    葉小曼端着水杯，思索着這個名字。印象中沒有接觸過這個名字，「不認識吧，印象中沒有這個名字的人。」

    「哦？」李其明看着沈畫的照片，明明就是很想啊。尤其是眼睛和鼻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道我猜錯了？」

    「政委您說什麼？」葉小曼明明聽到李其明嘟囔了一句，就是沒聽清。

    「你真的不認識麼？」李其明還是不放心，他再次詢問葉小曼。

    「真的不認識的。」葉小曼無語，原來還在糾結這件事呢。她記性那麼好，肯定沒人跟她提起過這個名字。

    「哦？那好吧，你先回去吧。等我想起什麼的時候，再找你吧。」李其明看着葉小曼的資料，若有所思了起來。

    「到底哪裏出錯了呢？」

    葉小曼出去後，就打算去找程朗。她的問問他，有沒有動過他的檔案。順便問問沈毅這個名字。難道是以前的戰友，不能啊，她記得沒這個名字啊？

    葉小曼剛走到前線基地，就看到一卡車一卡車的武裝軍人正往外駛去。她只得避讓在路邊。看着卡車上的人，不會又見不到程朗吧？

    「葉小曼！」遠遠地，就聽到有人叫她。她伸直了脖子看過去，發現是夏珂在跟她揮手。

    葉小曼走過去，看到夏珂。她有點不好意思問了。

    「找程朗麼？」

    葉小曼很佩服夏珂的職業素養，先不說他們是情敵的關係。就是現在大敵當前，她都可以拋棄兒女情長。

    「嗯。」

    「他現在離不開身，事情重要麼？不重要的話，再等等吧。」夏珂看了看帳篷，示意葉小曼不要打擾他。

    「不重要。那你們忙吧，我先回去了。」葉小曼想着，這裏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回去比較好。省得添麻煩。

    夏珂想了一下，又挽留了葉小曼。這個基地只有夏珂一個女性，難得葉小曼回來了。讓她陪陪她。

    葉小曼想拒絕，可是看着夏珂祈求的目光。她心一軟就答應了。

    一直到晚上葉小曼都沒有見到程朗的人。她待在夏珂的帳篷內，人都乏了。她又沒帶課本，索性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

    晚上，葉小曼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她剛走出帳篷就看到了那些一卡車一卡車的武裝戰士們回來的身影。

    還以為會見到程朗，只是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跟過去，悄悄的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凌夜寒？」葉小曼試探的叫了一聲，葉小曼看着前面人的背影。

    凌夜寒背着藥箱，行軍了一天。她好像回去睡一覺，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叫她。她回過身，盯着葉小曼看了一會兒。

    「啊！小曼！真的是你麼？」凌夜寒扔掉藥箱就跑了過來，使勁抱着葉小曼。激動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嗯嗯嗯，真的是我。好意外啊，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葉小曼被凌夜寒抱得緊緊的，嘞的她有些喘不過氣。

    「曼曼，好想你啊。」凌夜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多日來的堅強在見到葉小曼的那一刻徹底崩潰了。

    「嗯哪，嗯哪。我也想你們了，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忙什麼呢，我畢業你都沒去呢。」葉小曼幫夜寒擦着眼淚，握着她的手。

    「唉，軍演。我是隨軍醫生，離不開。我連沈畫都好久沒看到了。」凌夜寒撿起地上的藥箱，拉着葉小曼就往她的帳篷走去。

    「墨軒呢？沒來看你麼？」葉小曼真的只是隨口這麼一問，她一點都不知道凌夜寒和祁墨軒發生了什麼。

    「曼曼，我跟他分手了。」凌夜寒有一瞬間的低落，就是因為這件事。她主動申請了參加軍演，想要徹底忘記他。可是她總是控制不住去想他。

    「為什麼啊？」葉小曼真是搞不懂，當初就全夜寒不讓她喜歡祁墨軒。她不聽，祁墨軒根本就不是適合婚姻的男人。他自己都還沒長大。

    「他跟別的女人開.房了。」凌夜寒眼角滑落一行清淚。當初沈畫告訴她，她不相信。還跟沈畫大吵了一架。

    可是，她真的害怕。她打車偷偷跟過去，親眼看着祁墨軒跟那個小明星親熱的相擁進了酒店。

    她坐在出租車裏哭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沈畫出現，把她弄回家了，她整個晚上沒有說話。第二天就給祁墨軒提了分手，然後扔了手機，扛着行李進了軍營。

    「丫膽兒肥了啊！竟然敢做這齣格的事兒！」葉小曼握着拳頭打在桌子上，她替夜寒不值得。也對祁墨軒這種不懂珍惜的男人咬牙切齒。

    「曼曼，算了。我在這裏挺好的，工作的充實滿足。」凌夜寒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跑了一天。腿都腫了。

    「算了吧！我可沒看出你好來，你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葉小曼心疼的拉過凌夜寒的手，輕輕的幫她揉着。

    「對了，你怎麼想起又回來了啊？」凌夜寒感覺到手上的血液在流通，突然就覺得沒有那麼累了。

    葉小曼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凌夜寒。「啊？你們，你們竟然……」這個消息絕對是爆炸性的。

    凌夜寒激動的站了起來，她走來走去的，好像很煩躁。「你，你們採取措施沒？」

    「好像沒有吧……」葉小曼回想了一下，他們之間發生的太突然。什麼都忘記了。

    「那我待會給你找點藥，你吃點。」凌夜寒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儘量幫葉小曼。「曼曼，不是我不支持你。是程朗他們家太複雜了，你們不合適的。」

    葉小曼沒想到凌夜寒竟然會反對，她跟程朗的事，只有夏珂知道。夏珂什麼都沒說，她以為凌夜寒可以分享她的秘密。可是她反對，她不贊成！

    「曼曼，真的。結束吧，聽我的。別開始，你負擔不起的。」凌夜寒實在太明白夏珂的手段，她也目睹了程朗母親的狠厲。

    程朗的家族不是一般的家族，要不然也不會跟沈家和夏家聯姻。

    葉小曼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就好像她一直不以為然的一件事。突然被人反對時，她就特別想要維護，卻不知該從何維護了。

    「夏珂不會罷手的。」凌夜寒看着不說話的葉小曼，她知道她接受不了。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寧願葉小曼現在傷心難過，也不願意她以後痛苦。

    「夜寒，是不是墨軒跟你分手了。你就不希望別人過得好。」葉小曼沉默了許久，卻只找到這個刺激她。

    「葉小曼！我拿你當朋友，才勸告你。你卻揭我的傷疤！」凌夜寒突然站起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小曼。

    葉小曼就這樣毫無猶豫的扯開凌夜寒的傷疤，她真的不想的。可是她控制不住……

    「哼！難道你真是那種為了嫁入豪門，不惜撬別人牆角甘願做小三的女人！」凌夜寒一改剛剛的關懷，只是拿更難聽的話傷害葉小曼。

    葉小曼滿眼的驚訝，突然有些心痛。就這樣直直的看着凌夜寒，她們這是怎麼了。竟然用最犀利的語言傷害着對方。

    葉小曼一口氣提不上來，她轉身跑開了。如果是林若凝這樣說她，她忍了。可是這樣說的是凌夜寒，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凌夜寒看着葉小曼跑出去，她突然後悔剛剛那樣說。她真的沒有惡意要傷害她，可是她也控制不住。

    程俊剛從越野車裏下來就看到一個身影跑了過去。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個背影，怎麼覺得像是葉小曼呢？

    「看什麼呢，大哥？快進去吧。」程朗從夏珂帳篷出來就看到程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他走過去拍了拍程俊的肩膀。

    「剛剛跑出去一個人，好像葉小曼。」程俊還不知道程朗與葉小曼之間發生的關係，他還依然當葉小曼是他內心裏的那個女孩子。

    程朗笑了出來，「大哥，你出現幻覺了吧。曼曼下午就去政委辦公室了，她怎麼可能到這個基地來。」

    這時夏珂走了過來，「大哥。」她先叫了程俊，「怎麼了？」

    程朗指着一眼無邊的山路，「大哥說看到曼曼了，我說他出現幻覺了。」

    夏珂看着黑漆漆的山路，「她確實來了，本來在我帳篷里。後來我發現她不在了，還以為她回去了。」

    「什麼？」程朗看着這條黑通通的山路，晚上最容易迷路。而且附近經常有野狼出現，她一個女孩子就那樣跑出去，迷路了怎麼辦！

    「我去找她。」說着，程朗就跳上越野車。調頭追了過去。

    程俊看着程朗心急如焚的樣子，頗有些驚訝。他轉身看着夏珂，「他去追葉小曼，你不吃醋？」

    「吃。吃的都要醉了。」夏珂看着無盡的黑暗，這是她的真實心理感受。她每天泡在醋罈里，真的醉了。

    程俊倒是佩服夏珂的定力，「那你還不表現出來？」

    「大哥，你竟然看不出來麼？他心裏已經沒有我了，他整個心都繫着葉小曼。」夏珂突然好想借個肩膀，自從程朗跟她分手。她就再也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說過話。

    在她夏珂的認知里，她只接觸程家的男人。除了程家的男人，她不會看上其他男人了。

    「哦？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程俊真的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冬天還只是好感。春天就細雨綿綿了？

    「大哥，我好累。心好累，每天看着他，卻清楚的知道他已經不屬於我了。那種心裏的煎熬，真的好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堅持什麼。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這麼久以來，夏珂第一次吐露真情。

    程俊無力的看着夏珂，索性他的感情是空白的。要不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看着都累。「唉，你們這群孩子。都不知道好好珍惜感情，總是拿感情當兒戲。」

    「我沒有當兒戲，我真的有打算跟他過一輩子的。」夏珂應該是這場三角關係里，受傷最深得。她付出的代價最高！

    「夏珂，其實我一開始挺看來你和小二的。」程俊沒再多說什麼，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夏珂什麼都沒說，她沉默的走開了。程俊不會明白她的心路歷程的。

    那一年，程俊作為軍訓隊伍里資質最深得老兵。對葉小曼他們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軍訓，葉小曼與眾多女孩子一樣對軍營充滿的憧憬。對軍人帶着敬仰之情。

    程俊還記得那群女孩子穿着統一的軍訓服，坐着校車到達基地。他一眼就看到與眾不同的葉小曼。她齊肩的長髮，臉上帶着高中生的稚氣。提着最簡單的行李，身邊跟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當時程俊就對她印象特別差，先不管她嬌氣不嬌氣。別人都是自己提行李，而她卻是男生幫她提。那男生對她照顧的體貼入微，程俊很是鄙視。

    那時程俊也年少輕狂，他們這群單身漢子們就有心要搗亂。他對那些教官們使眼色，新教官就心領神會了。

    那些教官們，沒少欺負肖言。他們會支開肖言，調戲葉小曼。最嚴重的時候，葉小曼滿臉通紅的緊閉着嘴，一句話都不說。

    後來，程俊看膩了葉小曼那副裝可憐的樣子。就交待教官們換目標了。其實也不是肖言的失誤，可是葉小曼就是會怪罪到肖言身上。

    程俊之所以對她改觀，還是因為某一天中午午休時。他不經意間聽到了他們吵架，才知道原來他們是戀人。

    程俊才發現他給葉小曼帶去了心裏陰影，給肖言帶去了麻煩。他有心化解，畢竟誰也不願意拆散一對鴛鴦。

    後來，程俊利用職務之便。帶葉小曼出入各種聚會，聚會上都是他們圈子的*。那些玩跨子弟看到葉小曼就像看到了新鮮勁。爭先恐後的想要聯繫，都被程俊擋掉了。不過那時候程朗還在軍校學習，一次外出的機會都沒有。葉小曼也從來都不知道程俊有個弟弟。

    後來，葉小曼的老師找到她。當時學校有一個名額可以去參軍，葉小曼當即就答應了。畢竟她認識程俊，她以為認識了程俊就有了靠山。就算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她只要給程俊打電話。程俊一定會幫她。

    後來，她才發現。新兵前兩年不允許用手機，而且禁止越級匯報。葉小曼徹底傻眼了，一開始她真的適應不了程朗那種「女人當男人用」的思維方式。差點堅持不住打退堂鼓。

    那幾年的事，竟然一晃就過去了。現在葉小曼竟然就這樣真切的穿着軍裝站在他眼前。程俊苦笑着，真是事態變遷啊。

    當初看上的丫頭，竟然就被自己的弟弟征服了。真的是後下手遭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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