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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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不簡單的到哪裏去，無非就是城北那點小事」霍霆不在意的擺擺手，他又不是自家兒子那樣的傻白甜，光是衝着人家能打去的。

    「要不是城北那點事我也不能讓你把他們推給老爺子」雖然手段還稚嫩，但行動卻比激進派更激進，他大哥要是有這思想覺悟，五區早就拿捏住了。

    譚卓爾也不說話，他這師弟的意思是這幾個學生的行動算是在他這裏過了明路了，起碼，在五區，霍霆能保住他們。

    「霍區長他…到底怎麼想的」霍家也不是真的犯蠢要放棄五區，怎麼任由五區糜爛成這樣，隱隱還有些失控的態勢。

    「水太深，他把握不住」霍霆開了個小玩笑。

    接着他臉色一沉「白邵卿幾個蠢貨想要跟光明議和，老師把那幾個老頭喊了出來才制止了這場鬧劇，至於我哥，我哥想當牆頭草，被老爺子當雞宰了，現在當縮頭烏龜呢…」說到他大哥霍霆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明明都慫了這麼多年，非要這個時候跳出來，要不是他一直盯着，他都懷疑他哥之前是不是在演。

    譚卓爾嘆了口氣「白老也是有議和的意思的」。

    這個白老就是已經卸甲的白上將，白邵卿的父親。

    「白老這是年紀大了被眼屎糊眼睛了？」一輩子在戰場蹲的人，霍霆知道譚家在首都的特殊，譚卓爾說的話他不會懷疑真假。

    …

    譚卓爾幽幽的看了霍霆一眼，真是一時之間被他的假象給騙住了，還真以為老師收了個斯文人，這才幾句話就露餡了。

    「咳…就是一個形容」霍霆乾巴巴的解釋了一下。

    譚卓爾也不是真的在意，她家雖然是保守派，她本人又不是，不然也不會投在老師門下。

    她對白老的感觀也有些複雜。

    「都是為了子孫」她也是象徵性的給對方解釋一下，還是看在對方確實為聯邦上了一輩子戰場。

    霍霆喝了口茶，想起霍君延硬是把到嘴邊的話給撤了回去。

    「咱們的聯邦還是需要新鮮血液」霍霆不想再繼續這個糟心的話題。

    「你很看好他們？」譚卓爾有些訝異，霍霆對這幾個孩子有些過分關注了。

    霍君延站起身面向書房的落地窗，窗外是張道允正摟着自家兒子，和兒子臉上一臉的疑惑。

    「你就當我看好我兒子的眼光吧」他似是而非的說。

    「老霍，你可以啊！這麼看好兄弟！」霍君延一進家門就被張道允用手肘扣住了脖子，要不是出於對自己家天然的安全感他下意識就要給對方一個過肩摔了。

    「張兄？」看到來人後霍君延也是驚訝又疑惑。

    「誒！叫什麼張兄，見外！叫道爺！」張道允佯裝不高興。

    「咳，各位同學也在啊」霍君延也就是迷茫那麼一瞬間，下一刻他就猜到這是自家父親的手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這跟直接跟人家說我跟我爸誇過你有什麼區別。

    張高情商道允只大大咧咧的說：「校長帶我們來你家蹭個飯」。

    很快，葉行雲和錢淺都被抓着跟霍君延切磋去了，駱冰去圍觀，李斯不湊這個熱鬧，她只在花園裏找了個地方坐。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不遠的草叢裏一陣唏嗦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引起李斯的注意。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懷裏抱着一隻貓，頭上還頂着幾片樹葉，看見李斯這個陌生人眼裏還有幾分迷茫。

    …

    「我知道你是誰」她率先說話，說着還把懷裏的貓輕輕放下，貓也不客氣直接呲溜就跑掉了。

    她不知道操作了什麼，看起來像是卡在原地的輪椅明顯的顛簸了一下，好在還是成功脫困了，李斯全程就這麼看着，完全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

    「我叫霍琳，霍霆是我二叔」她直接開門見山。

    李斯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跟霍君延長得有一點像，但更秀美，如果張道允在的話說不定能認出來，她就是那天他主動搭訕的輪椅少女。

    李斯挑了挑眉，不懂她說她知道她是誰是什麼意思。

    霍琳也不着急，只是不緊不慢的將輪椅開到李斯旁邊。

    「我的大腦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她說。

    「從娘胎起我就能記住所有的東西，所有的細節，他們說我是異常的天然覺醒，精神力增長過快，導致身體跟不上我的精神力增長速度」

    說着還敲了敲腿，好像是在告訴她其實她能動，只是有點廢。

    李斯環抱着手，不出聲，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走了，畢竟知道太多沒有任何好處，特別是霍家這種多事的地方。

    「我查過你的資料」霍琳一臉誠實的告訴李斯。「我猜，你不是咱們這個世界的人，或者說，不是咱們這個時代的人」。

    咚，咚。

    霍琳這話讓李斯的眼睛直接化成利劍射向她。

    「放心，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對方的殺意太明顯了，霍琳舉起手作投降狀。「看來我猜對了」她側頭看着李斯，聲音很輕，輕的像是沒說過這句話一樣。

    「我讓人查了你所有的生平過往，分析了一天一夜」霍琳指着自己的腦袋，「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我昏迷了三天。」

    李斯低垂着眼帘，好像腦海里關於上輩子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畢竟她很少想起來那些東西。

    「你覺得這是負擔？」李斯的沉默讓霍琳沉吟了一下。

    「其實不必…」

    「不是」李斯打斷她的話。

    「只是有些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她有些恍惚，這也不算是個特別了不得的秘密，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她或者這個時代都沒有任何影響或者加成。

    當她知道舊時代跟地球一樣時還是能引起一些情緒上的波動的，只是一個單親家庭背景被校園霸凌而死的少女而已，又有什麼值得她往回看的。

    跟那些普通的被霸凌者不一樣的是，她從一開始就奮起反抗了而已。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那是她的母親，不是王女士。

    同樣是單親母親，跟王女士不一樣，經歷過幸福又破碎掉的她選擇把自己裹起來任由李斯自生自滅。

    現在的李斯想起她已經不再有任何感覺，就在她選擇把自己和霸凌者一起燒掉時，她和那個世界的關係就徹底結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府人太多，孟婆湯都不夠用了。

    李斯沉默，霍琳也不說話，花園只剩下偶爾有清風吹過留下的植物的颯颯聲。

    過了許久，李斯緩過神來。「也許，你想知道你會到這個世界，或者說來到這個時代來的真相」霍琳見她看過來，緩緩開口。

    李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我把它稱為時空裂縫」霍琳動了動手指，輪椅上射出一道光，絢爛的星空中是一道巨大的裂縫。

    「這是在聯邦之外的一個禁區」她指了指那片星空。

    「這是舊時代留下的痕跡」那道黑痕突兀的出現在星空中，看起來靜謐又讓人心驚。

    「跟着這道痕跡一起出現的還有光明帝國對穿越者的通緝令」她又動了動手指，那張圖片變成了各種光明帝國對疑似偷渡者的追捕動態。

    「光明帝國？偷渡者？」李斯皺着眉，這是她第二次聽說這個國家了。

    「偷渡者，就是穿越者。根據光明帝國官方的說法，偷渡而來的時空旅者會竊取屬於這個時代的力量。」霍琳對這個說法不予評價。

    「奇怪的是聯邦對這個說法的態度」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由此，有理由懷疑穿越者的出現跟這道裂縫，甚至跟光明帝國有關係」

    而聯邦對穿越者的態度實在曖昧，不追捕也不放縱。

    「光明帝國追捕穿越者的目的一定不是這麼簡單」綜合所有的線索來看，霍琳能直接下定論。

    「我不確定它們在找的到底是所有的穿越者，還是穿越者里的其中一個，但無論結果是哪個，你都是他們的目標之一」關掉投影，霍琳把輪椅往外移了一下，陽光直接撒在她的臉上，看起來美麗又聖潔。

    可惜，這樣的畫面註定無人欣賞。

    李斯失笑，之前她偶爾還會覺得，在第五區開局多少有點地獄，現在看來，閉塞竟然還有閉塞的好處。

    「你想要我做什麼？」李斯向前邁了一步，將霍琳的表情全都收於眼底。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投資的，是的，李斯只把霍琳贈予她情報這件事當成投資。

    「現在還談不上，你就當我是友情提示」霍琳指了指霍君延他們所在的演武場，這個友情，指的是誰的友情自然不用多說。

    「那我等你需要的那一天」李斯頷首便離開了。

    剛剛一下子就溜走的貓像是有靈性一樣，在李斯離開後又回來了，它圍着霍琳轉了兩圈，喵了一聲，就跳上了她的膝蓋。

    霍琳也沒有低頭就自然而然的接住了跳上來的貓，就這樣一邊撫摸着它的腦袋一邊看着李斯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