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二十八章 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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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鬼柳樹一臉肅然地盯着夜玄。

    若不是夜玄聽出老鬼柳樹話里不少的謊話，只怕就真信了。

    不過夜玄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凝望着老鬼柳樹：「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你給我說說具體情況。」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夜玄緊盯着老鬼柳樹。

    從喜佛、道門最長生這些人的反應來推斷，他當年給自己的手下都訂了一個不得違背的規矩，那就是在他找尋真我的過程中，這些人不得透漏當年的事情半分，需要他自己來完成對自我的追尋。

    如果老鬼柳樹說了，那就證明老鬼柳樹是在撒謊。

    老鬼柳樹聞言挑眉道：「葬帝之主她們沒告訴你？」

    夜玄微微搖頭道：「我不信她，就像我雖然把你當朋友，但你的話我一樣要斟酌三分。」

    老鬼柳樹聽到這話倒是頗為認可，緩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說說。」

    「當年原始帝路之上，有許多強者，但走在最前面的始終是你。」

    「可你遭遇了黑暗之禍，其他也有不少人因此受難，你病了，病的很嚴重，最終失去了真我，陷入到迷茫當中，可黑暗之禍一直存在，沒有你根本擋不住，所以當年那批人，包括我在內，一直在找尋你。」

    「這就是真相。」

    老鬼柳樹沉聲說道。

    夜玄聽到這番話，倒是沒有太多驚訝，因為這個他自己也猜測過，可這是老鬼柳樹說出來了，他得保持懷疑。

    同時他也徹底確定，老鬼柳樹在撒謊。

    這傢伙根本不是他的人。

    那麼老鬼柳樹最有可能的來歷，就是與黑暗為伍。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和獨孤獓聯手。

    見夜玄不說話，老鬼柳樹繼續說道：「葬帝之主這些傢伙，在看到你迷失真我之後，都想分食你的修為，或者可以說，她想完完全全的操縱你，你之所以會被她拘走命魂，就是一個嘗試。」

    夜玄挑眉道：「你不是說葬帝之主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麼？」

    老鬼柳樹冷聲道：「有區別麼，她身後之人也是這個想法，葬帝之主只是實施者。」

    夜玄陷入沉默當中。

    老鬼柳樹見狀，語氣緩和下來：「夜帝，我走不出此地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走出這座原始囚籠，你一定要去當黑暗深處看看，那裏還有你的人在等你，只有找到他們，你才有機會跟葬帝之主她們抗衡，否則你會永遠困在這座原始囚籠當中。」

    「而一旦當年那些想要分食你的人，也知道了原始囚籠所在，到時候就危險了，冥空神界的黑天一族和古冥一族，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

    老鬼柳樹鄭重囑咐道：「你應該能感覺到，我的生命力不多了，只能維持不死，除此之外再無餘力。」

    「你可有逃脫此地的辦法？」

    夜玄皺眉詢問。

    老鬼柳樹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把當年那枝柳條插到這座原始囚籠之外，我才有機會逃離，否則難了。」

    「等你哪天能走出原始囚籠了，再來找我。」

    說完。

    老鬼柳樹樹樁上的人臉緩緩掩去，再無生氣。

    陷入到了不死的沉睡當中。

    夜玄見狀，眯了眯眼。

    轉身離開。

    滿嘴謊話的傢伙。

    不出意外的話，這老鬼柳樹要麼就是來自黑暗，要麼就是他自己所說的，盯上了夜玄的人。

    總而言之。

    絕非善類。

    也難怪當初道門最長生會提醒他。

    不過有些話是可以信的。

    比如他真正的來歷。

    就是他之前數次看到的背影。

    那個背影走在原始帝路的最前面。

    那就是他自己！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夜玄倒是不急着去找尋自己的記憶了。

    他的路。

    已經明了。

    不在過去，不在未來。

    就在腳下。

    按他自己的來，就對了。

    走出老鬼柳樹那片地區之後，夜玄與刨溝老祖打了個照面。

    刨溝老祖直接跪倒在夜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扛着鐵鍬離開，繼續去劈砍老鬼柳樹了。

    雖然那老樹很難殺死，可總得慢慢磨，總有把他磨死的一天。

    夜玄站在原地，回頭看了一眼扛着鐵鍬離開的刨溝老祖。

    失笑搖了搖頭，夜玄奔着葬帝舊土的葬區走去。

    小烈說，他的那些師兄弟都在葬帝舊土。

    那就只能是埋在葬區。

    葬帝舊土很大很大，是一片獨立的存在。

    不在歲月里。

    哪怕是夜玄，也不曾走完整個葬帝舊土。

    不過葬帝舊土最大的地方，就是葬區。

    這裏跟天淵墳地不一樣，天淵墳地都有各種墳，而且那些墳主都是可以站起來的。

    葬帝舊土之內埋葬的人，除非葬帝之主出手，否則永遠也站不起來。

    夜玄踩在葬帝舊土的土地上，神色平靜。

    沒有想像中的情緒複雜。

    當來到一片平地之後，夜玄輕輕跺腳，呢喃道：「倒是可以，居然打到了這裏。」

    這裏可比小烈之前埋葬的地方還要深。

    巨靈天帝也不愧是自己親傳弟子當中實力最頂尖之一。

    夜玄拿出了盛放巨靈聖血的器皿，屈指輕敲。

    咔嚓————

    器皿當場碎裂成殘渣，朝着四面八方飛去，留下精純無比的巨靈聖血，釋放出燦燦神芒。

    夜玄伸手在其上空輕撫，往下一摁。

    巨靈聖血瞬間竄入地下。

    夜玄看了一眼，便飄身離開了。

    除了巨靈天帝之外，還有其他人呢。

    而且他已經預料到巨靈天帝醒來之後必然會罵他這位師尊，因為巨靈天帝甦醒肯定也知道是因為巨靈聖血。

    巨靈天帝是個暴脾氣，雖然他不敢對夜玄出手，但肯定會破口大罵的，夜玄以前可沒少被這虎逼玩意兒罵。

    關鍵這傢伙嘴硬的很，哪怕被揍成豬頭，還在那裏罵。

    夜玄可不想讓自己耳朵塞滿這傢伙的罵聲，跑路要緊。

    等把鎮天古帝凌盡喚醒之後，讓他們師兄弟自己切磋。

    很快。

    夜玄找到了鎮天古帝凌盡所在的位置，施展鎮天大道，一點一點喚醒鎮天古帝。

    轟隆隆————

    而巨靈天帝之前所在的位置，已經是發出震響。

    緊接着便是一聲粗獷的怒吼：「師尊，你屠了我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