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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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灰衣老者懸浮虛空！

    「藥老？」

    「藥王前輩竟然是御空境武者！」

    在場的武者看着藥王，神色敬畏。

    藥王名聲顯赫，憑藉的都是他那強大的人脈和精湛的醫術。但他極少出手，此刻，所有人才知道，這藥王前輩，赫然是御空境的武者。

    「前輩饒命。」

    白振坤低着腦袋，膽戰心驚。此刻才知道，自己和藥老差距多大。御空境在北域，當之無愧的強者了。

    「在老夫的地盤撒野，就算是你們盟主也沒有這個膽子。」

    藥老冷聲道。

    「是……是……」

    白振坤不敢反駁，只是低着頭。

    「滾，看在衛道盟的面子上，老朽饒你一命，只此一次，再敢在藥王峰鬧事，下次，老朽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藥老淡淡的道。

    「是……是……」

    白振坤猶豫了一下說道：「藥老，他和我有殺子之仇，可否……」

    白振坤還未說完，就被藥老打斷。

    「你和他的恩怨，老朽不管，但在藥王峰有藥王峰的規矩，時間一到，他也得離開」

    藥老冷道。

    「是……是，我們走。」

    白振坤聽到藥老不會真的庇護張宵，頓時鬆了口氣，帶着衛道盟的人離開。

    但白振坤只是退到了界碑之外。這裏還能清楚的看到張宵林虎等人。

    白振坤知道藥王的脾氣古怪，是以，他也不走遠。興許很快，藥王就將張宵趕出去，那時候，張宵是圓是扁，還不是任憑他揉捏。

    「小子，你不走？」

    藥老看着張宵，眸光冰冷。

    「前輩，救救我娘吧！」

    張宵「噗通！」的一聲，跪倒在藥老的面前，神色哀求。

    「我為何要救你？老朽和你們非親非故！」

    藥老看着張宵不屑的道。

    張宵愣了愣，有些無言以對。的確，人家不欠他的。

    「前輩，只要您救了我娘，晚輩銘感五內，將來必將報答前輩。」

    張宵嚴肅地道。

    「小子，你自身難保，何談將來？」

    藥王淡淡的道「而且，老朽救人，向來看眼緣，看心情，如果看人順眼，不需要任何代價，即便十人，百人，老朽便也救了。如果看你不爽，你就算是金山銀山，老朽也不多看一眼。」

    說着，藥王的目光落在張宵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張宵被看得毛骨悚然。暗忖道：這老傢伙該不會是有那方面的嗜好吧？

    一想到這，張宵一陣惡寒。

    「那前輩，看晚輩順眼麼？」

    張宵悻悻地問。

    「小白臉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藥王不屑地道。

    張宵：「……」

    「前輩，那您現在的心情？」

    張宵又問。

    「先前你沒聽到一道爆炸聲麼？老朽的煉丹爐炸了，否則，你以為老朽專門出來給你救場的麼？」

    藥王面無表情的道。

    「藥爐炸了？」

    張宵：「……」

    這樣心情能好？

    張宵徹底絕望了。

    「好在，雖然炸爐，但老朽也找到了原因，離煉製九轉煉心丹更進一步了。心情也不算太壞。」

    藥王淡淡的道。

    張宵的心頭，頓時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她是你娘？」

    藥王的目光落在張宵的手上。

    「是。」

    張宵點點頭。

    藥王淡淡的道：「如果老朽沒看錯，她身上的劇毒是天命大陸十大劇毒之一的蝕骨斷魂散，按道理，中了蝕骨斷魂散，難以逃過三日，她一定是服下了什麼丹藥，才能拖到現在。」

    「前輩真神了，懇請前輩救我娘親，將來做牛做馬，晚輩也會報答前輩的。」

    張宵對藥王急切地道。

    「小子，別說老朽不給你機會，看到那石梯了麼？你只要你抱着你母親走上去，老朽可以考慮要不要救你母親。」

    藥王看着張宵淡淡的道、

    「多謝前輩，晚輩這就去。」

    張宵的心頭萌生一絲希望。

    雖然藥王說了，只是考慮。但是對於張宵來說，卻是一道曙光。即便是只有一分的希望，張宵也要做出百分的努力。

    張宵隨即抱着娘親向着那石梯走去。

    這石梯有九十九個台階，看起來，也不算是非常高。但張宵卻是知道，這石梯絕對有名堂，否則藥老不會讓他走。

    「少年，這石梯就算是你全盛時期，也沒有這麼容易走上去。」

    藥王背着手，淡漠的道。

    「晚輩會成功的。」

    張宵目光堅定。

    「好，老朽在上面等你。」

    藥王不置可否地一笑。

    在界碑外的白振坤在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

    「這石梯可不簡單，如果是這小子全盛時期，也許沒有太大問題。但現在的他，想要走上石梯，無疑痴人說夢。」

    白振坤冷笑道。

    「那就看張宵怎麼死了，到時候，登梯失敗，藥王前輩將他趕出來，看本堂主如何收拾他。」

    白振坤聲音冷厲的道。

    一想到自己的獨子死在對方的手裏，白振坤就恨不得，將張宵碎屍萬段。

    一踏上石梯，張宵就感到了無盡的壓力從腳下傳來，那是一股可怖的重力。

    張宵穩住，但是額頭上豆大的汗滴滑落了下來。

    此刻的張宵，原本就不是全盛時期，更何況，他手上還抱着他的母親，這也加劇了張宵此刻登梯的難度。

    但是張宵，還是艱難地走出第二步。雖然搖搖欲墜。

    半個時辰

    短短的百個階梯，張宵只走了三分之一。

    但這三分之一，卻仿佛是耗盡了張宵所有的力量。

    越往上，張宵壓力就越大。

    三個時辰後

    張宵抱着母親，又走了三分之一的石梯。但是此刻他已然是搖搖欲墜了。石梯上，出現了血跡，這是張宵的血。

    ……

    「該死的，這小子，鐵打的麼？這樣還能繼續下去？」

    在藥王峰的界碑之外，白振坤神色冷厲。

    「他應該堅持不下去了吧！」

    副堂主展風有些遲疑。

    「三個時辰前，你說過同樣的話。」

    白振坤面無表情。

    展風：「……」

    張宵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下去的。只是內心一股執念在強迫着他走下去。

    每分每秒，張宵的意識當中，一股力量似乎要讓他就這麼躺下，好好地睡過去。

    此刻睡過去，是對張宵最好的解脫。

    但是內心當中，另外一股力量卻是讓他要堅持下去。

    「噗通！」

    張宵此刻的腳鮮血淋漓，好像身體內的血，從他全身的毛孔內滲透了出來。

    「小石頭！」

    林虎早已醒了，看着張宵此刻的模樣，他也是心如刀割。同時在心頭，暗暗的恨自己，自己為何這麼沒用，什麼都幫不了張宵，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在受罪，而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噗通！」

    張宵一下跪倒在地。

    張宵的意識海內，一道聲音在不斷地對他蠱惑，讓他好好的睡一覺，什麼都解脫了。他的內心也極度渴望自己能好好睡一覺，閉上眼睛。

    但是強大的執念告訴他，不能這樣，他還有母親，他睡着了，娘親怎麼辦。

    那是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將他拉扯大的母親！

    為了他，中了絕毒的母親！

    為了他，甘願受辱的母親！

    自己還未來得及報答娘親，能這麼放棄麼？

    張宵也不知身體內，哪裏滋生出來的力量。原本跪倒在地，即將登梯失敗的他，再度地站了起來。

    即便搖搖欲墜，卻仍然步履蹣跚地走下去。

    藥王峰數百米之上。

    原本背着手，看着遠處峰巒疊嶂，鬱鬱蔥蔥的藥老，忽然睜開了眼眸，迸射出一絲精芒。

    「咯吱！」「咯吱！」

    一道道清脆的聲音從張宵的身體內傳來，似乎是承受不住石梯的壓力，他身體內的肋骨硬生生的折斷了。

    這巨大的痛楚，讓張宵臉上微微的抽搐，但他還是咬牙挺住了。

    只剩下最後幾步了，我要堅持住。

    張宵每走一步，他的身體就發出一陣陣脆響，似乎又有骨骼碎裂。

    那鑽心般的疼痛，讓張宵渾身顫抖，但他還是以大毅力忍了下來。

    「就最後幾步，我不會輸的……」

    張宵看着前方的石梯……眼中帶着堅定的信念。

    半個時辰後

    張宵抱着蘇蓉走到了山峰上，背對着他的藥老面前。

    「藥老，救救我娘！」

    張宵看着藥老，說完，一下撲倒在地，暈了過去。

    「這顆丹藥，讓他服下。」

    藥老拿出一顆丹藥，遞給了男藥童。

    「醒來，讓他來找我。」

    說完，藥老大步而去。

    「是，師尊。」

    男藥童恭敬地道。

    藥王峰的一個房間內，張宵緩緩地睜開眼眸，甦醒了過來。

    「我沒事？」

    張宵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傷勢似乎一下恢復了九成，就連來藥王峰之前受的傷勢，似乎也好了不少。

    難道是藥王前輩救了我？

    張宵忽然想到了什麼，心頭一個激靈。

    「娘！」

    張宵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醒了？你可昏迷了一日了。」

    男藥童看着張宵。

    「我娘呢？藥老救她了麼？」

    張宵希翼的目光看着藥童。

    「沒這麼簡單，師傅雖然醫術通玄，但他並不輕易救人。」

    男藥童道。

    「那我娘？」

    張宵有些失望。

    「你娘親暫時沒事，不過，師傅說了，你醒來，就讓我帶你去找他。」

    藥童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

    張宵正好也想去見見藥老，他想知道，對方要如何才願意救他的母親。

    在藥童帶領下，張宵來到藥王峰一座石屋內

    「你來了？」

    原本站在窗前的藥王轉過身，小眼凝視在張宵的身上。

    「前輩如何才願意搭救小子母親？」

    張宵看着藥王問。

    「小子，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否則只要來藥王峰，老朽就要出手相救，現在藥王峰，恐怕早已被外面的人踩平了。」

    藥王譏誚道。

    張宵沉默。

    雖然藥王的話，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說得也有道理。

    「不過，老朽畢竟答應過你，只要你可以抱着你母親，走上石梯，老朽就可以考慮，救你母親。」

    藥王面無表情看着張宵。

    「前輩您！」

    張宵一聽到有轉機，頓時神色一喜。

    「別激動，這是有前提的。」

    藥王的手一伸，他的手掌上，多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這是？」

    張宵微微詫異。

    「服下它。」

    藥王看着張宵。

    張宵沒有任何的猶豫，抓起黑色藥丸就要服下。

    「且慢。」

    藥王看着張宵。

    「這可是一顆毒藥。服下你會死。也就是說，你和你母親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藥王看着張宵，戲謔地問道：「現在老朽想知道你的選擇。」

    張宵毫不猶豫地將黑色丹藥服下，用自己的行動告訴藥王，自己不用考慮。

    「你不怕死？」

    藥王有些詫異的看着張宵的表現。

    「我怕死，但我更怕我娘受到傷害，她為我已付出太多，我不忍心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張宵的面色平靜。

    但是下一個呼吸，張宵的面色變了。

    一股爆炸性的能量，在他的體內爆發。

    張宵面色一變，這痛楚，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那感覺，就好像有千萬根鋼針同時扎入他的身體內一般。

    張宵很希望自己可以暈過去，但奈何，他就是無法暈過去，那痛楚他很清晰地嘗受着。

    因為痛楚，張宵臉上的肌肉似乎都要扭曲起來。

    在張宵的意識海當中，他感覺自己好像過去了一年，十年，甚至百年的一般。

    一秒似萬年！

    不知過了多久，張宵睜開眼眸。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那座石屋內。

    「不是毒藥麼，我怎麼沒死？」

    張宵有些驚喜。

    而且最讓張宵驚喜的是，自己體內的變化。

    因為張宵發現，自己體內的元脈，比此前粗壯了不少。如果說，原先張宵的元脈是雙向兩車道，現在可以用高速公路來形容。

    可以說，張宵現在的元脈遠遠的超越常人。不但是元脈，張宵甚至發現，他體內的氣旋變得更大了。幾乎實質化。

    氣旋的實質化，原本就是通往真氣境的必經之路。如果氣旋壯大到了頂點，下一步，就是氣旋破碎，化為氣海。那就成功地成為真氣境。

    此次，張宵因禍得福，讓他通往真氣境之路，完成了一大半。體內積累的真氣，足足比此前多了十倍。

    現在的張宵，無限接近真氣境了。

    「你沒事了？」

    男藥童的聲音在張宵的耳畔傳來。

    「大人……」

    張宵的話還未出口，就被男藥童打斷了。

    「你叫我小左吧，被師尊聽到，我可要挨罵。」

    男藥童縮了縮脖子對張宵道。

    「小左，我娘親呢？」

    張宵連忙問。

    「你先前通過了考驗，現在師尊正在醫治你娘，等好消息吧！」

    男藥童對張宵笑了笑道。

    「考驗？」

    張宵聽到娘親有救，心頭驚喜，又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