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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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宵盤膝打坐

    腦海中，不住地回放那一日自己使出的那一劍。

    那劍，似乎可以引動天地之勢，當真鬼神難擋。

    張宵不斷臨摹那一劍，最終只有原先那一劍的一絲皮毛。

    自然無法引動天地之勢。

    張宵回憶起那一日那一刻的記憶。

    那種感覺，仿佛是忽然有一個片段進入了自己的腦海當中。自己能使出那一劍，正好是根據這一絲記憶和莫名的情緒才使出來。

    隱約的，張宵記起，施展那一劍的時候，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尊頂天立地的浩瀚身影。那是一個男子。

    只是張宵，無法記起對方的模樣。

    對方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記憶當中。

    自從打開太極八卦圖後，越來越多的謎團出現在自己身上。

    ……

    「算了，不去糾結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如果可以突破到真氣境，也許接下來可以輕鬆一些。」

    張宵抓住每一分每一秒，開始修煉。

    《玄心訣》有一個特點，在修煉的時候，耳目會比平日更靈敏一倍。

    方圓百米內更甚。

    「記住！家主有令，必須好好看住肖公子，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前往長老堂稟報。」

    「是！」

    如果在平日內，這細微的聲音，張宵即便是在房內刻意去聽，也不可能聽到。

    但此刻，因為修煉《玄心訣》的緣故，這些聲音，清晰的傳入了張宵的耳畔。

    張宵睜開眼眸，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冷芒。

    ……

    柳林鎮林家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戶，也是唯一的武道世家。

    但柳林鎮林家，今夜無眠。

    雖然早已過了午夜，但林家的長老，卻是在長老堂內，齊聚一堂。因為他們都在等待衛道盟的人。

    柳林鎮距離衛道盟的據點還有一段距離，至少需要兩個時辰。所以，他們在耐心等待。

    「啊！」

    「啊！」

    兩道悽厲的慘叫聲響起。

    長老堂之外的兩名林家的護衛被擊殺。

    「什麼人？」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林家長老，包括家主林南天豁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眼神驚愕。

    「砰！」的一聲。

    原本厚實的紅漆木門，被強力破開。

    一名黑衣青年從外走入。

    正是張宵。

    此刻的張宵，面色冷酷，殺氣騰騰。

    「肖公子，你這是何意？」

    林濤在看到張宵，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重新認識一下，吾姓張，囂張的張！」

    張宵面無表情，但眼眸帶着無盡的殺意。

    林家眾人：「……」

    「張宵你太過分了。」

    兩名林家長老來到張宵面前，怒目而視。

    張宵一劍掃出。

    「噗嗤！」「噗嗤！」

    在這一劍下，兩名林家長老喉嚨多出一條血痕，倒地斃命。

    「再嗶嗶，這就是下場。」

    張宵的斷劍在滴血。

    「張宵，適可而止。」

    林南天神色陰鬱。

    眾位林家的長老頓時心頭一沉。

    「啪！」「啪！」

    林濤拍起了手掌。

    似乎對張宵此前的狠辣，視若無睹，一臉淡然。

    「你在看戲？不怕死？」

    張宵冷冷地瞥了康濤一眼。

    「張宵，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林濤看着張宵似笑非笑。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有勇氣，在我的面前作死？」

    張宵冷笑道。

    「張宵，你可知道，什麼叫化功散？」

    林濤微笑着問。

    「聽過，那又如何？」

    張宵道。

    「還記得昨夜酒宴上，你喝下的靈仙酒麼？」

    林濤嘿嘿一笑。

    「記得，味道不錯。」

    張宵看着林濤眼眸冷厲。

    「那就沒錯了，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無力，一股熱流在你的丹田燃燒，然後你越來越嗜睡。」

    林濤看着張宵沒有說話，以為自己猜對了，愈發的得意道：「那就是化功散，你喝下了化功散，最忌諱動手，越使用內力，你體內的化功散奏效的越快。」

    林濤說着，越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仿佛眼前的張宵，已然要任憑他宰割了。

    四周林家的高層，也一齊得意地大笑起來。

    陡然，林濤的眼前，黑影一閃。

    下一個呼吸

    林濤頓時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頓時呼吸都要停滯了。

    林濤已然是被張宵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怎麼可能，你沒有中化功散？」

    林濤臉紅脖子粗，呼吸急促，有些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張宵。

    「你說呢？在這種非常時期，你以為我會和你這隻豬一樣，這麼蠢麼？」

    張宵神色冷漠，戲謔地看着對方、

    「可是我……我明明看你喝下去……」

    林濤看着張宵，眼神無盡地恐懼，此刻他終於知道什麼是怕了。

    林濤不會忘記，那些殘暴兇狠的盜匪是如何被張宵砍瓜切菜地擊殺的。張宵那如神一般的身影，他刻骨銘心。

    此刻，林濤發現，自己要面對這強大的男人，他感覺渾身發軟。他知道，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

    「那是你眼瞎了！」

    張宵冷道。

    說着，張宵的手愈發的緊了幾分，讓林濤更難受，感覺自己全身籠罩着死亡的陰影。

    「濤兒。張公子，一切好說。」

    林南天在看到自己的愛子落入對方的手裏，頓時慌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可不希望，他出事。

    但是林南天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怕激怒張宵。

    「張宵，放了我，我錯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

    林濤的聲音無比沙啞，看着張宵的眼神，帶着哀求。

    「額……」

    張宵掐着林濤的手又多了幾分力。

    林濤幾乎要窒息。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人麼？」

    張宵眼神冷厲。

    「我最恨的就是忘恩負義之人。你可以不感激我，我也不需要你報答，但你以怨報德就不對了。」

    「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早就不知成為那隻野獸的糞便了。」

    「如果不是我，你妹妹會死，你整個商團的人都會死，但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的麼？」

    張宵怒視着林濤，吼道：「你回答我？」

    「對不起，對不起……」

    林濤此刻眼神，帶着一絲後悔。

    「咔嚓！」

    張宵扭斷了林濤的脖子。

    「對不起？太晚了？」

    「你這條命是我給的，我現在收回。」

    張宵面無表情的道。

    「濤兒……」

    林南天看到自己的愛子被殺，目眥欲裂。瘋狂地向着張宵撲去。

    「哼！」

    張宵毫不猶豫一劍掃出。

    「噗嗤！」

    林南天只是化脈境後期的修為，自然不可能擋住這一劍，直接被秒殺。

    「小子，你敢殺我們家主……」

    林家長老在看到家主被殺，目眥欲裂。

    「噗呲！」

    回答對方的，就是張宵的一劍。

    腦袋直接飛起。

    張宵沒有停下，開始殺戮。

    林家的長老雖然多，但有時，人數不代表一切。這些林家的長老，就算是一起上，在張宵面前，也只是一隻只綿羊而已。

    一盞茶後

    張宵面前，橫七豎八地躺着林家的一眾高層。

    血腥味瀰漫，讓人聞之欲嘔。

    張宵未趕盡殺絕，邊上一乾沒有參與的林家後輩，張宵沒有下手。

    突然，一名青衣少女從外沖了進來。當看到眼前的一切。她臉色一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爹，三叔。哥哥……」

    這少女正是林菲兒。

    「肖大哥你？」

    林菲兒看着張宵手中還在滴血的斷劍，搖着頭，難以相信，是眼前這青年殺死了自己的親人。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菲兒看着張宵，歇斯底里的道：「肖大哥，你告訴我，不是你做的，我願意相信你，真的……」

    林菲兒看着張宵，淚流滿面。

    「我不叫肖章，我叫張宵。」

    張宵眼神複雜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知道，和利慾薰心，忘恩負義的林濤不同，林菲兒自始至終都沒參與此事。所以，對林家的恨，張宵沒有牽連對方。只是看着她，有一絲憐惜，畢竟她是無辜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做的，是我殺了你爹，殺了你哥哥……殺了你所有的親人。」

    張宵神色冷漠。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林菲兒蹬！蹬！如遭重擊地倒退了幾步，看着張宵，眼神充滿了絕望。

    「為什麼？因為你哥哥要拿我的人頭，向衛道盟領取懸賞，你說他該不該殺？」

    張宵冷笑道。

    「你爹，你所有的親人，都要我死，我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就是答案。」

    張宵看着林菲兒一字一頓的道。

    「這是真的麼？」

    林菲兒看着四周那些林家的後輩，他們雖然對張宵充滿痛恨，但卻沒有否定對方的話，顯然，這一切都是真的。

    更何況，林菲兒也冰雪聰明，聯想到父親刻意的支走她。

    這答案其實很明顯了。

    「張宵，你殺了我親人，但你也救過我。我林菲兒恩怨分明，錯過今日，我會再找你，到時候，我們再了結恩怨……」

    林菲兒淚流滿面，神色絕望。她轉身沖入夜幕，哭着消失在張宵的面前。

    「我等你。」

    張宵道。

    聲音穿透夜幕，傳到了遠處。

    張宵對林菲兒這個善良的女孩還是有好感的。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他擔心她驟逢變故，會受不了。所以，必須給她一個活下去的信念。

    至於，以後會如何，張宵沒有想那麼遠。如果對方真的要找他報仇，張宵也認了，他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