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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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震人發聵的敲門聲一下蓋過一下，半晌之後，一串腳步聲由近及遠，又有遠及近。敲門聲被取而代之，響起的是鑰匙插進鎖口轉動的聲音。果然，下一秒，房間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打開！

    「葉研初！」

    這一聲吼可謂是驚天動地，但床上的人還在遨遊夢境，呼吸平穩，沒有絲毫的受到一星半點兒的影響！

    呼啦——

    一條印着奧特曼的薄毯被掀了起來，在空中做了一個自由落體運動，徑直掉在了床下的地板上！

    「啪！」

    床上正在大呼特呼的某個人忽覺一陣涼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巴掌已經落在了她的腦袋上，原本遨遊在外的意識瞬間回歸本體，葉研初猛地坐了起來！

    「看看你什麼樣子，都十點了，還在睡，天天睡，睡不夠嗎？你看看小區那些和你同齡的，不是事業穩定，就是結婚生子，你呢？一沒事業，二沒對象，你還好意思睡大覺，睡睡睡，再睡，床都給你拆了……」

    床下的這個正罵的火熱朝天的女人是葉研初的媽：葉書蘭。

    每天她都能這樣能罵自個女兒差不多半個鐘頭，但葉研初並也不生厭，誰讓她自個兒不成器呢！

    畢業都快四年了，一事無成，沒有對象不說，還沒多少存款，現如今，又因為衝動，辭了一份工作，回家待業。

    葉研初覺得每天不讓她媽罵一會兒，她都怪不好意思的！

    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到葉研初這倒好，好不容易挨到大學畢業了吧，卻整天像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一般，吃了睡，睡了吃的，擱哪位父母瞧見了不鬧心啊！

    有時候，葉研初也覺得自己的老媽怪可憐的，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她這麼一個女兒啊！

    「媽，你放心，我一定儘快給你找個女婿回來，你是喜歡明樓那種，還是明誠，亦或是明台？」葉研初一臉堆笑的打斷自己母親的數落。

    這不說還好，一說，葉書蘭數落的更起勁了，「還明樓明誠明台，你要再這樣，我讓你看不見明天。你說你，做的好好的工作，說辭職就辭職，你是不是覺得家裏多養你這一百來斤的綽綽有餘啊……」

    好嘛，一頓操作被反殺，自己真是——自取其辱。

    無奈，葉研初就這樣在自己母親的數落下，慢條斯理的穿了衣服，然後，下床將那條被子撿起來，整整齊齊的鋪好，等一切收拾妥當，葉研初恭敬的說道：「母上大人，我要去洗漱了，要不，您歇會兒再罵？」

    葉書蘭一口氣憋下去差點沒再上來，伸手撫着胸口順氣，抬頭再要開罵的時候，葉研初已經不見了人影！

    此時，葉書蘭也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葉研初從洗漱間出來時，就看到廚房的桌子上放着孤零零的兩根油條和一杯已經不冒什麼熱氣的豆漿了！

    哎，自從她大學畢業到現在，家裏的重視程度是一天不如一天，看來，再在家裏待上一年半載的，她就可以徹底的自生自滅了！

    咬了一口發硬的油條，葉研初嘴裏嘟囔道：「這是昨天吃剩下的吧！」

    哪知，被正在拿着拖把拖地的葉書蘭聽到了，手上一停，張嘴就道：「有就不錯了，我的乖閨女，這家啊，指不定哪天連剩下的都沒了！」

    聞言，葉研初身子一緊，打了個寒顫！

    吃完了一根，葉研初趕緊喝了一口還帶着那麼點些許溫熱的豆漿，正要起身去收拾碗筷，一旁的手機卻響了。

    「喂，師兄啊！」葉研初接起手機，將手機夾在勃頸間，順便衝着聽筒叫了一句。

    手機那頭很快回了話：「老妹兒，待會兒有空嗎？拳館見啊！」

    手機那頭的聲音富有磁性，且中氣十足，說話的人叫項鐳，是葉研初上大學時，學習拳擊認識的，也算是她半個師兄了，前陣子剛退伍回來，現在，好像是——保鏢？！

    葉研初剛要一口答應，一旁的葉書蘭開口說道：「一會兒你外公過來，哪也不許去！」

    手機那頭似乎也聽着了葉母說的話，很是知趣的說道：「那個……老妹兒啊，替我給伯母問好，祝她越來越漂亮！」

    滴！

    瞬間，項鐳掛了電話，葉書蘭回眸笑道：「是項鐳？」

    「嗯。」葉研初點點頭。

    葉書蘭樂道：「這小伙子不錯呀，退伍了？」

    「退了。」

    「要不，你倆湊合一下？」

    「人家有女朋友了。」

    「唉，可惜了。」

    葉研初：「……」

    葉母看了看自己女兒，又繼續道：「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趕緊洗碗，一天天的在家裏什麼都不干。」

    「乖巧」的葉研初很是順從的起身來到廚房，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會兒心裏總有絲絲不好的預感，外公一年半載也不會登她家的門，今日怎麼會突然過來。

    「外公過來幹什麼？」葉研初壯着膽子，小心的出聲問去。

    葉母將拖完地的拖把拿進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說是有大事要公佈，神神秘秘的！」

    「大事？」葉研初嘴裏念叨着，放空了近三個月的小腦袋稍微轉動了一下，突然神秘兮兮的湊到葉母面前：「媽，我覺得外公是不有情況了啊？」

    葉母一聽當場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伸手朝葉研初的腦門就是一巴掌：「滾，瞎說什麼呢，你外公今年七十二了！」

    葉研初捂着微微發痛的腦門嘟囔道：「看吧，人類有時候就是這麼膚淺，精神上的滿足不行嗎……」

    十一點左右，在葉研初滿腦子都在她即將要有個新外婆的憧憬中，葉勝利，也就是葉書蘭的父親，葉研初的外公，那個經歷了大半個世紀滄海桑田的老人帶着一股子腥臭就進了葉研初的家。

    「外公，您這兒身上什麼味？」葉研初捂着鼻頭，立在葉書蘭的身側，越聞越像魚腥味，「大早上就和魚跑步去了啊？」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葉書蘭皺眉。

    葉勝利一張老臉皺巴巴的，花白的頭髮向後梳着，穿着一身黑灰色的中山裝，大有古時大儒老者風範，面對女兒和外孫女的嫌棄絲毫沒有不悅，從身後提出一黑色膠袋，嘿嘿一笑道：「研初說的沒錯，我一大早就進了海鮮市場，在裏面混跡三個小時，我才挑到這麼一條好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