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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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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喬求仰起頭,讓水流沖洗自己的臉。。。

    《陸小鳳傳奇》拍攝結束後,就開始了漫長的剪輯、審核過程,可喬求只有不到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等他調整好,又要回公司訓練了。

    這有點不太人道,因為喬求剛經歷了幾個月高強度的工作,而且馬上就要開學,公司根本沒給他恢復、準備開學的時間。但身為一個演員,也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喬求將額前濕了的頭髮掀起來,回想起江展心看自己的那種眼神。

    由於幼年時受到的教育不完善,喬求對異性情感開竅晚,更別提江展心還是個男人了。所以喬秋還不明白江展心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直覺覺得奇怪。

    奇怪,但並不討厭。不僅不討厭,反而覺得愉快。

    喬求低頭笑了笑,關上花灑,往下面隨意裹了一條圍巾,也不管身上還濕着,就躺到床上,一閉眼,就進入夢鄉。

    他實在是太累了。在懷度拍戲時,劇組每天工作時間幾乎都有十五個小時。喬求作為新人,也不好意思太過渾水摸魚,於是十多個小時一直候在片場,隨叫隨到,體力嚴重透支。

    剛回家第一天,喬求一覺睡到早上十一點多,江展心怕他餓,在午飯時間將他喊醒。

    喬求沒睡醒,仍然有些渾渾噩噩,手裏拿着杯子,呆呆的,也不知道喝。

    江展心不動聲色的觀察喬求,時不時開口提點兩句。

    他睡過頭,一時間沒有胃口吃飯,只端起杯子。杯子裏是用枸杞水泡的牛奶,裏面加了磨碎的核桃、杏仁等堅果。當初江展心剛收養喬求,喬求身體虛的厲害,就用這種方法補養,一直沿用到了現在。只要喬求跟江展心住在一起,早晨起來一定能喝這樣一杯牛奶。

    堅果的味道極香,牛奶醇而濃,對於喬求來說,一杯牛奶不會有飽腹感,只是讓他打起了精神,喚醒了飢腸轆轆的腸胃。

    喬求坐在餐桌上就眯着眼,這會兒終於睜開了,他用手揉揉眼,伸了個懶腰,接過江展心給他盛的米飯。

    喬求雖然瘦,但很能吃,他的專用碗比江展心大一倍。

    江展心廚藝不好,但喬求照樣吃的津津有味,飯桌上雖然沒人說話,氣氛卻非常溫馨。

    江展心吃飯快,默默收拾了自己的碗筷後,坐在喬求面前,等他吃完。

    喬求許久沒吃江展心這種粗獷作風的飯菜了,只覺得每一口都好吃,每一口都熟悉,吃了快一個小時才放下筷子。

    喬求看着自己吃的乾乾淨淨的盤子,有點不好意思了,覺得自己吃的簡直像是豬一樣多,一邊擦嘴一邊低下了頭。

    江展心也不在意,等喬求吃完了,就向後靠在椅子上。

    「……腿還疼嗎?」喬求看江展心走路如常,似乎已經沒問題了。

    江展心點點頭,「唔」了一聲,右手無意識地撫摸自己的膝蓋。

    「小喬。」

    「啊?」

    江展心只喊了他一聲,沒說話。

    喬求吃的有點多,準備站起來消消食,結果剛剛站起來,就聽江展心說:

    「——小喬,你有沒有想過要換個地方住?」

    喬求愣了,瞳孔猛地一縮,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展心,問:「什麼?」

    「換個地方。」江展心平靜的說,「你不覺得這裏小嗎?」

    喬求一下子激動起來,他急促地呼吸,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換個地方?我,我在這裏住了五年了。我,我!我不……」

    喬求的臉都紅了,看着江展心的眼睛裏滲出了淚水,都在眼眶裏打轉,就是沒流下來。

    江展心一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也不要我了嗎?」喬求憤怒至極,控訴着說,「你不是說,……你不是說!只有你死了,你才會——」

    江展心被他打斷了話,也不生氣,很冷靜地看着喬求發怒,在他要暴走之前,上前一步摟住喬求的脖子。

    喬求的怒氣像是一個鼓起來的氣球,在被江展心摟在懷裏時,突然就被戳破了。他感受到了江展心的溫度,安靜下來。一直在眼眶裏的眼淚潸然而下,喬求全身顫抖着,表情倔強,緊咬牙關,不去主動靠近江展心。

    江展心的身體溫暖而柔軟,好似被夏日陽光炙烤過的沙灘。

    他平復着喬求因為激動而不停戰慄的身體,靠近喬求耳邊,壓低聲音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

    「……」

    「對不起,我沒說清楚。」

    喬求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到江展心的肩膀上,很快就把江展心的衣服打濕,但他哭的時候很安靜,除了急促的換氣,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的時候在孤兒院,喬求是不敢哭出聲來的,因為那會讓照顧他的阿姨更加惱火,揍人的力度更大,最嚴重的,說不定會沒有飯吃。

    所以除了演戲,他哭的時候一直都不出聲。

    江展心撫摸喬求因為激動而僵硬的後頸,口中說道:

    「我是想和你一起,一起換個房子住。」

    喬求心中激盪,默默垂淚,喉口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展心道:「認識你的人越來越多了,再在這裏住,也不合適。我們再買一套房,大一點的,好不好?」

    江展心的聲音簡直是寵溺的,他鬆開喬求的脖子,看着喬求的臉,看他一邊用手背擦眼淚,一邊哽咽着說:「好。」的模樣,心中愛他至極,忍不住湊上前親吻喬求的臉頰。

    喬求右邊臉頰被江展心親着,只用單手不停擦自己的眼睛,緊緊咬着牙,渾身顫抖,喘氣聲大的嚇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情緒突然如此激動。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累,一直遠離江展心,沒什麼安全感的原因。

    喬求感覺自己鼻涕都要流出來了,非常不好意思,就在這時江展心已經拿出抽紙巾,一點都不嫌棄的給喬求擦拭眼淚。

    喬求接過紙巾,胡亂往臉上擦,雙手猶自顫抖,喉嚨像是被什麼噎住,並不說話。

    江展心摸他紅得透明的耳朵,有心想安慰幾句,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只好一直低聲道歉。

    他向來都很討厭喬求哭,因為那會讓江展心有一種心臟被人捏住的感覺。

    但現在他卻覺得心情舒暢。這種舒暢的感覺是令人費解的,江展心暫時不想去深入思考。

    他只想靜靜享受這一刻的時光。

    江展心坐在沙發上,喬求仰躺着,頸部枕在江展心的腿上。

    喬求的身體還在發燙,卻已經有點昏昏欲睡。江展心輕輕撫摸喬求的頭髮,摸他因為炎熱而起了小痱子的頭皮,心裏愛憐至極。

    喬求眯起眼睛,突然翻了個身,用頭蹭了蹭江展心的腹部。

    江展心一驚,身體有些僵硬,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才慢慢放鬆下來。

    喬求把頭埋在底下,伸手摟江展心的腰,開口說:

    「公司說要給我安排房子呢,不過我還是更想和你一起買。」

    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帶着鼻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沒抬起頭。

    江展心溫和的「嗯」了一聲。

    喬求沒看江展心的眼,側着頭,繼續說:

    「我銀行卡里還有些錢。雖然不多,因為全部片酬要等電視劇播完才能拿到。你……加上我的錢,可以買多少平米的房子?」

    江展心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用擔心這種事。」

    安保措施好,人少,適合居住。

    江展心自己沒有精力去一一看房,就提出要求,請別人幫忙找房子。受託人姓孫,是一位很有名的房地產律師。

    孫律師與江展心是舊相識,將近十年沒見過,聽說江展心要找房,驚詫之下,非常感慨,想約江展心出來面談。

    江展心事情比較多,拖了兩三天也沒找到時間,只好在電話里跟孫律師說:「房子你挑五百平以上的買,價格沒事兒,關鍵要保護好居住人的*。」

    「這我知道。你着急要嗎?」

    江展心頓了頓,道:「儘快吧。」

    江展心要買房的事情,黎尚也知道了。那是因為趙鴻想以公司的名義給喬求先租一套房,讓他單獨住,看上的房子和黎尚是一個小區的。

    趙鴻就打電話問黎尚願意不願意。黎尚和江展心感情很好,自然願意,跟趙鴻說先租房,等喬求身價上去,直接把房子買下來也可以。

    誰想沒多久,喬求就跟趙鴻說,不用了,不用公司再幫忙給他租房。

    黎尚百忙之中打電話給江展心,問:

    「怎麼回事?你願意離開你那個小狗窩了?」

    江展心淡淡地「嗯」了一聲。黎尚說話並不客氣,但江展心知道他沒惡意。

    黎尚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當初你為什麼還把房子都賣了?」

    「當初是當初,」江展心聲音平靜,「現在是現在。」

    「……」黎尚頓了頓,想起這件事的關鍵,問,「房子寫誰的名?喬秋?」

    江展心還沒說話,黎尚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感嘆道:「給三爺做小情人就是好命啊。這還什麼都沒做呢,房子都送上了。」

    江展心警告道:「你別亂說話。」

    「我亂說話了嗎?」

    「……」江展心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勾起嘴角。

    喬求在家裏墮落了一個星期,公司的宋助理就打電話過來催了,讓他明天過來上課。

    「上什麼課啊。」喬求說,「在過幾天我要開學了,論文還沒寫呢。」

    宋助理急了:「你不來練形體嗎?周老師找你好幾天了呢,說今天再不見到你……哼哼……」

    周老師是位三十多歲的年輕女老師,平時負責給專業的明星上形體課,目前在環越公司只負責喬求一個人。雖然是個女老師,但訓練之狠,讓喬求這個大男人也吃不消。

    喬求一想到周老師,腿上的筋就開始發疼,忍不住後背冒汗,哆哆嗦嗦地問:「不去行嗎?」

    「不行。」

    喬求一個星期不壓腿,回到訓練場給周老師狠狠訓了一頓,這一個星期在家裏被江展心給養出來的那點小懶惰頓時蔫了。

    封閉式訓練幾天後,喬求就讀的大學開學了。公司還是想讓喬求拿到畢業證的,體諒他這種情況,不再強迫喬求一定要來上表演課。

    喬求現在在大學裏讀數學系,教的課程肯定沒有表演系有趣,但他本人還是感興趣的,回學校也沒多不情願。

    雖然大學課程輕鬆,空閒時間多,但理工科與人文學科不一樣,數學系的課程上課不認真聽根本聽不懂,下課不努力複習考試也別想及格,喬求不想掛科,一邊上學一邊抽課餘時間去公司培訓,日子過得非常辛苦。

    更讓他為難的是,隨着喬求曝光度的提高,即使是在校園裏,喬求也會被人認出來。經常是走着走着就突然被人拉住手臂,用那種遲疑但欣喜的聲音問: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那個演員……?」

    這樣被認出來沒什麼,要求合影喬求也會儘量滿足,但人太多就讓他困擾了。有時候喬求走在人多一點的地方,甚至會造成擁堵的情況。

    平時,喬求在家裏以及公司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麼多人的喜歡,突然之下有點手足無措,日後也學會戴口罩,儘量不引起他人的關注。

    開學一個多月,《陸小鳳傳奇》劇組要求喬求去外地參加宣傳。之前《4條契約》宣傳倉促,幾乎沒宣傳,算來算去,這是喬求第一次將面對眾多的記者以及粉絲,回答他們的問題。

    喬求發呆地想了一會兒,問徐膠:

    「我能不去嗎……」

    站在旁邊的趙鴻十分驚訝地看着喬求,似乎不明白喬求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徐膠和喬求相處時間長,知道他怕生、優柔寡斷的性子,耐心勸導了幾句,說:

    「去吧。你的粉絲都想見你呢。他們喜歡你。」

    喬求猶豫了一下,無奈地說:「……那好吧。我跟學校請假。」

    這次宣傳要花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在各大城市巡迴宣傳。第一站到了一個很著名的海口城市,因為比較匆忙,喬求沒來得及吃飯就上了台,只覺得長槍大炮擠在一起,台下都是人,弄得自己非常緊張。

    幸好這次來的粉絲大部分是來看韋紳、蔣思懿等大牌明星的,喬求上台時沒造成多大轟動,等蔣思懿走上來,幾百幾千人一起尖叫,直讓喬求都驚訝地無所適從。

    蔣思懿為人溫和,如果在平時肯定會和粉絲打招呼。但這種時候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希望現場儘早安靜下來。

    喬求是新人,坐在最左邊,手上拿着話筒,但其實不怎麼說話,只用看着前輩然後不停點頭做出認真的樣子就行了。

    徐膠前段日子和周書瑤吵架吵得厲害,周書瑤連宣傳會都沒出席,對外聲稱患病,其實只有圈內人知道她和徐膠的事情。

    徐膠心情也不太好,不太說話,現場一度陷入僵局。

    最後蔣思懿竟然把話題扯到了喬求身上。

    記者見到這種情況,非常給面子,順着蔣思懿的問題開始提問:

    「喬秋,拍戲的時候會不會緊張?」

    話題突然轉向自己,喬求有點手足無措,他『呃』了一聲,拽拽衣角,皺着眉,說:

    「有點。」

    「拍戲時遇到困難多嗎?」

    「多,但是徐老師會教我。」喬求伸着脖子朝徐膠那邊看。

    蔣思懿笑了,道:「喬秋不是科班出身,但非常努力,我們都知道徐導是比較嚴格的導演。我記得有一次喬秋拍一場戲,連着拍了幾十條才讓過。」

    儘管徐膠心情非常不好,提到這事也忍不住笑了笑。

    記者連忙問徐膠:「徐導,你覺得喬秋表現的怎麼樣?」

    徐膠淡淡道:「他表現得比一般新人好太多。主要是態度好,肯合作。多幾個這樣的演員,我們導演也不至於累成現在這樣了。」

    言語間隱隱約約似乎有點火藥味,蔣思懿連忙轉移話題,說:「喬秋雖然是新人,但是演技很不錯,他眼睛裏有戲。現在的新人,我最看好的也是他。」

    台下粉絲譁然,集體『哦——』的一聲,有些騷動。

    喬求原本以為自己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了,誰想到話題突然變成這樣,難以為情,哽住話,靦腆的低下了頭。

    蔣思懿笑道:「對,對。喬秋他比較羞澀,如果沒化妝,你們就能看見他的臉紅成什麼樣了。」

    即使沒化妝,台下人也能看見喬求忸怩的姿態,頓時發出善意的笑聲。

    徐膠點點頭,說:「『西門吹雪』和他的本性完全相反。但演的確實非常好,因為喬秋是個很有潛力的演員,他的可塑性很強,很不錯。」

    這時連記者都開始小聲嘀咕了。徐膠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理智到近似冷漠的,突然這樣夸一個新人,還誇得跟朵花一樣,難免讓人覺得奇怪。

    也以為徐膠是在炒作。

    一場宣傳下來,喬求渾身都是冷汗,他是壓根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走到後台時腿都有點軟。

    宣傳會一共去了四個大城市,途徑小城市無數,每天都跟粉絲見面。其中最受益的自然就是喬求了,從一開始誰都不認識他,到後來粉絲一起喊『喬秋』,見到人就說他在這部劇演『西門吹雪』,說他雖然是新人,但是演戲很好。於是更加期待《陸小鳳》上映。

    宣傳結束後,終於可以回家,喬求做公司的巴士去機場,抽空給江展心打電話。

    雖然喬求工作忙碌,但寧可不睡覺也要給江展心打電話。現在宋助理已經鍛煉成一看見喬求舉起手機就自覺迴避的良好習慣。

    喬求其實跟江展心說不了幾句話,就是東扯西扯,心裏也覺得開心。得到消息可以回去後,喬求第一個打電話給對江展心,說:

    「哥,我今天下午就能回去了。」

    江展心一愣,問:「幾點?我過來接你。」

    「不用,」喬求看了看低頭玩手機的宋助理,轉過頭,說,「晚上公司組織聚會,我不回去吃飯了。嗯……」

    喬求低低笑了兩聲,說道:「等吃完飯,你再來接我吧。」

    江展心頓了頓,語氣平靜:「小喬,上次我跟和你說,換個地方住。」

    「嗯,對。」

    「房子找好了,也搬好了。」江展心淡淡的說,「我想讓你早一點過來。別吃飯了,我去接你,行嗎?」

    喬求一呆,問:「這麼快?找的哪裏的房子?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不是什麼大事。」

    「……」喬求對江展心說,「不是大事?呃,那咱們現在是已經搬家了?」

    「嗯。」

    「搬到哪裏去了?」

    江展心告訴他一段地址,然後說:「你不用記。我來接你。」

    喬求心裏不知道是興奮多點,還是懷念多點,有些好奇,難以決斷,想了想,說:「等等江哥,我還是去那邊待會兒,半個小時就走。」

    劇組的集體聚會不參加也不合適,尤其是喬求這樣受到導演那麼多關照的。更何況趙鴻經紀人還特意告訴喬求,這次聚會阿凌也會來。

    「我要跟阿凌說些事情,出來再給你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江展心熄滅煙頭,將手放在車窗外,過了一會兒,說,「好。」

    《陸小鳳》的工作人員超過一百個,劇組包下餐廳的一整層樓,組織自助用餐。喬求想快點走,也沒吃東西,一進門就開始找阿凌。

    阿凌還沒到,宋助理寸步不離的跟着喬求,喬求對他說:「你幫我找找阿凌吧。見到他跟他說,我要搬出去,以後不回宿舍了。」

    「直接給他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就是因為聯繫不上他啊。」喬求說,「他最近是不是在拍戲?」

    「好像沒有。」宋助理說,「聽說他好像惹了點麻煩,暫時不能接戲。」

    喬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不能接戲?」

    宋助理湊到喬求耳邊,低聲說:「他打了一位導演,聽說現在在調解。」

    「……」喬求尚且不知道為什麼打了導演就不能接戲,點點頭,請教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啊,就是聽說。他現在毛病可太大了,還沒怎麼樣就打人,真不想在這圈子裏混了嗎?」宋助理語氣有些責備,但想到喬求和阿凌是同一宿舍的,後面的話就沒說出來。

    喬求不知道阿凌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只覺得有些擔心。

    宋助理沒太花心思找阿凌,跟趙鴻一起帶着喬求到徐膠導演那邊打了聲招呼,然後挨個和前輩問好。

    眼看過了半個小時,趙鴻還在樂此不疲的讓喬求跟人敬酒,喬求喝得臉上發熱,有些心急,想趕緊回家,於是就裝作一副喝醉了要吐的模樣,要去廁所。

    宋助理連忙過來扶喬求,喬求正想趁上廁所的機會溜走呢,怎麼能讓他幫忙?

    於是一個人腳下虛浮的走出大廳,開始尋找餐廳的廁所。

    這家餐廳金碧輝煌,裝飾華麗,用餐處燈光明亮,鋪着乾淨的紅色地毯。中間的收銀台使得舞池與用餐處相隔,那裏燈線昏暗,有抱着結他的歌手在低聲唱歌。

    喬求穿過舞池,想繞個圈子,不被人發現的離開,誰想這裏燈光如此糟糕,喬求需要放慢腳步,用手機的照明裝置照亮腳下,以防摔倒。

    結果就是這麼巧,喬求打開手機的時候,突然聽到角落裏有人這樣說:

    「……崔哥,哥,我是真的想跟您道歉。您看在我年齡小,放過我這次……」

    那人說話的語氣顯得格外卑微,好像特別尊敬對方。

    這本來不會讓喬求注意,實際上他也沒在意,可向前走了兩步,突然發現,誒?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喬求一轉身,把手機往聲音那邊打,就看見一個帶着白色帽子,穿牛仔褲的男生,被另一位穿着西裝的男人逼到牆角。

    那白帽子就是許久沒見過的阿凌。

    喬求一見到阿凌,非常驚喜,打算走過去,但一想剛剛聽到的那些話,登時腳步停滯,不想惹麻煩。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西裝革履的男子很粗暴的拽住阿凌的領子。喬求看兩人快打起來了,也不敢猶豫了,趕緊湊上前,拉男子的手,口中勸道:「喂,喂,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喬求人長得高,力氣也大,一下就把男子推到後面。阿凌驚訝地抬起頭,看到喬求時大喜過望,但很快就着急了,對喬求說:「你怎麼回事?走走走,我跟崔哥的事……」

    喬求有話想跟阿凌說,誰想一見到他這人就催自己走,不由一呆。

    阿凌臉上做出生動的厭煩表情,用手用力推搡喬求,喬求不住向後退,有點生氣,抿着唇不走。

    剛剛跟阿凌動手的男人被稱為『崔哥』,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人保養的好,臉上沒什麼皺紋,卻已然有點中年發福的現象。他上下打量着喬求,不客氣地問:「你誰啊你?」

    喬求心想我說了你也不認識,於是沒有說話。

    中年男人也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放在心上。他捏過身子,挺着發福的啤酒肚,繼續和阿凌說話。

    阿凌不去理喬求,卻跟崔哥不停道歉,語詞懇切,卑賤微小。

    儘管阿凌道歉誠懇,但崔哥並不高興,幾次要對他動手動腳。

    其實阿凌平時是個伶牙俐齒、口才極好的人,但不知為何此時一味忍讓,聽得喬求都有點忍不了了。

    崔哥『哼』的一聲,坐在沙發上,看着阿凌,口中說:

    「你也別跟我這兒裝。你崔哥我想跟你喝杯酒,你都不賞臉,是不是不給面子啊?」

    阿凌臉一下子白了,嘴唇顫抖,並不說話。

    崔哥冷冷的笑了一聲,晃悠着酒杯說:「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你去問問,一腳踏進這圈子裏,哪個人敢跟我說不喝我的酒?」

    男人越說越激動,抬腳踹翻了前面的桌子,破口大罵:「不要臉的東西,我讓你喝你就得喝!我話放這兒了,今天你不喝,我他媽的就不讓你走!」

    男人說話實在是讓人生氣,喬求只聽得怒火中燒,很不明白阿凌為什麼還一聲不吭,他莫名其妙看了阿凌一眼,突然端起男人身邊的高腳杯,仰頭往嘴裏倒。

    那裏面裝的不知道是什麼烈酒,極辣,喬求一嘗就覺得不好,只感覺好似吞了兩塊燒紅的炭火,喉嚨都要被燒壞了,但想着自己喝下去總比讓阿凌喝好,於是咕嚕兩口,一飲而盡。

    旁邊的阿凌大驚失色,『啊!』了一聲,衝上來奪喬求的杯子。

    喬求向後退一步,用一根手指搖搖晃晃地指着崔哥,口中說:

    「喝完了,你以後說法……說話尊重點。走吧。」

    一杯酒剛喝下去,喬求就覺得不妙,他渾身發熱,不知道為什麼舌頭都開始打結,小腹像是被塞了一盆火,熱得要命。

    阿凌怒極,轉頭看着崔哥,一咬牙,奪過喬求手裏的玻璃杯,用力拍在等着看笑話的崔哥腦袋上。

    只聽得『嘩啦!』一聲脆響,崔哥大聲尖叫,阿凌手掌被玻璃碴子扎碎,他也不在乎,捏着玻璃碴用力往崔哥鮮血淋漓的臉上攆,口中大罵:

    「我/操/你/大/爺的!你敢追出來,老子殺了你!」

    『轟!』的踹翻了旁邊的桌椅。

    說完這話,阿凌拽着已經打晃的喬求,衝出舞廳,一口氣跑了好幾百米。

    據說那天阿凌看崔哥的眼神兇狠、血腥,像是豁出去了,一副不要命的模樣。

    嚇得崔哥真沒敢追。

    可實際上阿凌一出酒店就哭了出來,拖着喬求,一邊哭一邊說:

    「怎麼辦啊?怎麼辦?那傻//逼估計往酒里下了東西,喬求,怎麼辦啊?」

    喬求也有點慌,連聲對阿凌說:

    「我……給我哥打電話。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喬求想從口袋裏拿手機,可是一摸兜口就發現,自己的手機沒了,而且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

    這時他還算鎮定,能跟阿凌說:

    「麻煩你……把我送回家。」

    阿凌默默垂淚,問:「不用給你找個小姐嗎?」

    「不用,」喬求說,「我沒什麼問題。」

    「可……」

    「你別管了。」喬求頭痛欲裂,有點忍耐不住,於是生氣地說,「我要回家。」

    阿凌只好照辦,叫了一輛出租車,把喬求往家送。

    儘管江展心已經告訴喬求新家的地址,只可惜醉酒後的喬求已經忘了,阿凌一問他要去哪裏,喬求第一個反應還是小巷。

    他晚上沒吃東西,卻喝了不少酒,此刻腹內翻滾,車子一動,就有種翻天覆地之感,隱隱欲嘔,只好一直閉着眼睛,右手搭在胃上。

    模模糊糊中喬求好像睡了一會兒,但很快醒了。醒來後感覺更糟糕,他渾身發燙,頭痛的厲害。

    喬求眯着眼睛打開車門,掙扎着向外走。阿凌『啊』了一聲,連忙下車要扶喬求。

    喬求伸手不停做出甩開阿凌的動作,很是抗拒他的觸碰。口中抱怨道:

    「我哥如果生氣了,我就……總之都怪你。」

    阿凌被他解了圍,哪裏還敢頂嘴,口中應和道:「對對對,都怪我。我扶你進家,把你交給你哥,我就走。」

    阿凌要把事情跟喬求的哥哥說一下。至於怎麼解決喬求的狀況,還是聽他哥哥的比較好。那時阿凌尚且不知道喬求的『哥哥』就是江展心。等喬求用鑰匙開門後,阿凌驚訝地發現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不僅如此,房間裏缺少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看起來空蕩蕩的。

    「咦,喬求,你哥哥呢?」

    喬求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搬家的事情,呆呆的看着阿凌,對他說:

    「我,我忘了。」

    阿凌正想問『怎麼可能忘了』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的男聲:

    「你在做什麼?」

    這聲音不驚不怒,不喜不猶,聽不出有什麼情緒,黑暗中令阿凌脊背發涼。他回頭一看,就看江展心站在門口,右手手指間有猩紅的光芒。

    江展心上前兩步,迅速將手中細長的煙熄滅,然後抬起右手,將房間的燈打開。

    阿凌初見強光,忍不住閉眼,站起身來,口中解釋着說:「喬求今天喝了點酒,酒里……呃。」

    江展心大步向他這邊走,眼睛看也不看阿凌,與他擦肩而過,一把拉住坐在地上的喬求的手臂。

    喬求一看見江展心就不出聲了,見他過來拉自己,也不躲,安靜地被江展心拽了過去。

    被江展心徹底無視的阿凌碰了一鼻子灰,忍了忍,繼續說:「喬求喝的酒里——」

    「你閉嘴。」江展心狹長而凌厲的眼刀劍一般朝他那邊掃過,片刻都沒停留,凶得厲害。但當他反手摸喬求滾燙的皮膚,低聲問喬求,「能走路嗎?」的時候,言語又很溫和。

    阿凌被打斷了兩次話,也有點生氣了,卻不知為什麼有點不敢和江展心說話,乾脆站在一旁。

    喬求也不回答,他身上熱得要命,想吐又吐不出來,乾嘔了一會兒,對阿凌說:「你回去吧。」

    阿凌欲言又止,點了點頭。

    江展心其實早就在酒店正門等着了,只是喬求被阿凌拖着從小門那邊走,江展心才沒看見喬求。他等時間差不多,給喬求打電話,可喬求一直沒有接,江展心就進酒店去找他了。

    誰知江展心還沒找到人,就有人告訴他說,喬求和另外一個男人乘出租車往小巷那邊走。

    江展心人很聰明,卻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可以讓喬求跟別的人走。

    開車時都控制不住怒氣。

    他知道阿凌是誰。江展心對阿凌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對臉不陌生:阿凌是跟江展心第一次見面時就被他看見穿女性胸衣的男人。

    手機抓拍的阿凌長相清秀,四肢纖細,讓人討厭。

    這點怒意在江展心碰到喬求的身體時慢慢消失。他看喬求的狀態,知道他是喝醉了。可能是因為神志不清,才稀里糊塗的被別人送回家。

    江展心也懶得聽阿凌講話,他覺得這個小孩非常令人反感。

    喬求頭暈腦脹,難以對他人啟齒的下//體尤其難受,又脹又痛,令他不知所措。

    他的大腦中詭異的空白一段時間,什麼都不知道。當喬求反應過來時,他感覺到有人攙着自己,要把喬求推到一個狹小的空間,那裏似乎是車廂。

    喬求扶起那人的臉,眯眼仔細打量。

    就看那人穿着一件酒紅色的襯衫,襯衫下擺整齊地塞到褲子裏,顯得格外挺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來不折騰的江展心,今天竟然還噴了香水,味道若隱若現,勾得喬求心神不寧。

    喬求耳邊嗡嗡作響,用力眨眼。他的腿很長,要把他全部放進車內有些困難。江展心摸了摸喬求的手,扶着他後背,讓喬求躺在車內的後座上。他輕手輕腳,凝視喬求因為醉酒而發燙泛紅的臉,頓了頓,忍不住懸空爬到喬求身上,用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髮。

    喬求滿身酒氣,眼前起了水霧,不眨眼都看不清楚面前的人。他口中發出模糊的喘氣聲,『呼,呼』,急促而規律。

    車廂內就那麼一點狹小的空間,江展心看了好一會兒喬求因為呼吸而張開的嘴,漸漸的心跳加速。

    他輕手輕腳的準備離開,慢慢挪到車門那邊,背對着喬求。正要跳下車時,沒想到喬求突然直起身,用力摟住江展心的腰。

    江展心感覺背後有風吹過,不由一怔,然後突然就被緊緊摟住。短短一瞬間,喬求灼熱的體溫就順着後背傳了過來。他聞到了喬求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激動之餘,竟然緊張的發抖。江展心回過頭,只喚了句:「……小喬。」,竟然被衝上來的喬求咬住了下唇。

    「……!」江展心被喬求從後面整個摟住,他第一次被人吻,別着頭,驚訝之餘,連膝蓋都開始發抖。

    喬求喘氣聲毫不壓抑,神志不清的親了親江展心的唇後,就摸索着咬他的耳朵。炙熱的氣息打在江展心的後頸,帶來令人難以承受的強烈感覺。江展心緊緊閉上眼,後頸處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伸手從後面摟住喬求的脖子,下一秒,那人的手就用力伸進江展心的褲子裏,把他整齊的襯衫抻出來,並不熟練的摸到江展心的後背。

    江展心睜大眼睛,向前伸手,勉強夠到車子的門,掙扎了一下,顫抖着將門關上了——

    (此處河蟹,哎,妹子們自己腦補吧。用手,用嘴,用腿……總之,除了沒進去,什麼都做了→_→)

    喬求是被渴醒的。當他睜開眼時,只覺得小腿那邊涼嗖嗖的,剛想抬頭,就覺得腦袋好像要炸了,眼前什麼東西都在晃。他呻//吟一聲,用左手扶住額頭,艱難的轉頭看,想知道什麼東西躺在自己懷裏。

    他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時至暮秋,早晚寒涼,外面下着細如牛毛的小雨,順着用來透氣而打開了一點點的窗戶,稀稀疏疏的灑進來,恰好落在喬求的小腿上。喬求縮了縮腿,頭暈眼花地朝旁邊一看。

    ——待得喬求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時,整個人好像突然變成了木偶,渾身僵硬,屏住呼吸,動彈不得。

    他看見江展心倚靠着自己的右手,額前的頭髮擋在眼前。這樣弱勢的姿勢,顯得江展心小了好幾歲。

    但卻讓喬求心驚膽戰。喬求大腦一片空白,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砸到他的腦袋一樣。他連氣都不敢喘,過了好一會兒,慢慢轉頭看向周圍。

    現在約莫是清晨四五點鐘,天都沒有亮,周圍空間狹小,很是陌生。仔細看看,這裏原來是車子的後廂。喬求驚恐地手足無措,因為他隱隱約約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麼『好事』。

    ——他想起自己抓着江展心的手腕,把他壓在身下,讓他用手給自己摸,用舌給自己舔。

    他想起江展心急促的喘氣,懇求一般說小喬不要了,小喬慢一點。

    他還想起江展心被自己弄髒的腿……以及,臉。

    喬求記得自己弄在江展心臉上時,江展心臉上的表情。

    江展心滿臉通紅,不知是羞是怒,驚訝到不敢置信。

    喬求也不敢置信,低下頭,臉一下子紅了。他現在說不出的羞愧和後悔,深切痛恨自己酒後發瘋的行為,越想越覺得害怕。如果不是江展心還躺在一旁閉着眼睛,喬求肯定已經左右開弓先打自己幾個耳光了。

    喬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害怕的厲害,耳邊好像有人大聲斥責,抑或是讓他趕緊逃跑。喬秋小心翼翼地從江展心身下抽出右手,連欲裂的頭痛都忽視不管,一點一點地挪着身體。

    只見喬求嚇得渾身發抖,但硬是沒發出太大聲音——最起碼江展心一直閉着眼睛。喬求躡手躡腳地從車上下來,幾乎是一踩到實地,就奪路而逃。

    喬求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他想起還在車上沉睡的江展心,想起自己做的錯事,只覺得萬死不辭其罪,他跑了很長一段路,跑得筋疲力竭,淚下如傾,越跑越慢。終於停下來時,喬求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臉。身上、頭髮都濕透了。

    他看起來這麼傷心,悔恨、懊惱……種種情緒一股腦涌了上來。

    喬求覺得江展心肯定不會原諒自己。這種事情,讓他怎麼道歉?怎麼解釋?

    不知過了多久,江展心睜開眼睛,緩緩從車座上起身。

    他沒有一點剛睡醒時的混沌模糊,雙眼黑白分明,顯得格外冷靜。

    江展心看向窗外,朦朧的雨景讓人的心情都糟糕起來。

    他摸索着想從口袋裏抽出一根煙,結果摸到了一個方形的硬盒。江展心手裏把玩着天鵝絨的硬盒,點燃香煙後深深吸了一口,突然發怒,把硬盒狠狠擲到地上。

    江展心急促喘息,光着腳踩在車座上,雙手抱在腦後,表情陰鷙,帶着讓人心驚的狠戾。

    然後他什麼都沒做,只是保持着這樣彆扭的姿勢,很久很久。

    久到當江展心抬起眼時,就看見一個高高瘦瘦,渾身濕透的男人,正站在車外,有些無措地看着江展心。

    江展心一下子愣了,心情從寒冬跨到初春,也只用了短短瞬間。

    他打開車門,來不及穿鞋,像是怕喬求逃走一樣,衝上前用力握住喬求的手腕。

    喬求哭哭啼啼地和江展心道歉,含糊不清地說: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和別人喝酒了……」

    江展心沉默着,雨中沒人看到他因為激動而濕潤的眼,他喉嚨微微動了動,一邊給喬求擦眼淚,一邊說:

    「小喬,回家吧。」

    ...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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