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4 路口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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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沒有再答話。.
一片沉默。
不教,就是不教。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微弱的星光灑進小巷,我們頭頂是一盞只有五十瓦的昏黃燈泡。卻是周邊附近最有光亮的地方,以至於無數的飛蟲都朝這個地方涌過來,朝着那燈泡不停地撞。
我們喝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嘬着,然後很小聲地聊着天。我們什麼都聊,從天上聊到地下,有地下聊到海里。猴子吹牛逼,說這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他都吃過。
我說你以為你是廣東人啊?
黃杰說飛機你吃過沒有?
我們就這麼輕鬆地、隨意地聊着天,就憑着一碗羊湯,十個餅子,竟然硬生生喝了兩個小時。夏天的夜本來就短,天邊很快就出現了魚肚白,做羊湯的老楊也早就睡過去了。
我們仨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聊過天。誰都沒有去主動觸碰那個話題,誰都知道一會兒的結局。
「好啦,喝完了。」
猴子把空的羊湯碗推到一邊。他把碗舔的乾乾淨淨,一片香菜、一滴湯水也沒留下,我和黃杰也是一樣,將碗推到了一邊。
「嘿,以後再聚,走吧。」猴子站起來。朝着他的麵包車走去。
以後再聚,還有以後嗎?
黃杰走到爐火旁邊,摸出三百塊錢來放到老楊身邊,擔心被風吹走,又拿了個碗壓住了。我們幾個都上了車,猴子緩緩地開着車,緩緩駛出這條小巷。
月亮還未落下,太陽還未升起,整個世界處在一片混沌之中。
清晨的街道上,只有幾個清潔工在揮舞着掃把。賣早餐的攤子也支起來了,小籠包和茶葉蛋的香味飄出去很遠。我們肚子不餓,實在沒有理由再拖延時間了。
猴子把車停在一個丁字路口。
「我們再吃點東西,我請。」猴子說着,走向一個早點攤子。
又吃?
我和黃杰都沒意見,跟着走了過去。
吃飽喝足,三個人吃了三十二塊錢。猴子沒有食言,真的掏了錢,就是掏錢的動作有點寒磣,最大的票子是五塊的,其他都是一塊,還有幾個五毛錢的黃色硬幣。
「你要走了吧。」猴子摸着肚子,笑嘻嘻看着黃杰。
「是啊。」黃杰答。
我沒說話,我說不出話來。
「那好,這次我先走一步。」猴子跳起來,朝着丁字路口的一個方向走去。他走的很快,仿佛趕着投胎,一會兒就沒了影子。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懷疑他哭了。
他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眼淚。
攤子上只剩我和黃杰,老闆用餘光瞟着我們,不知我們為何吃完了飯還不走。
「那我也走了。」黃杰站起來,準備離開。
「黃杰,能不能不走?」我終於忍不住了,不管能不能勸住,我想做一把努力。冬叨引號。
「為什麼?」黃杰轉過頭來問。
「因為,你的父親是霸王黃拳,他統率的霸王皇權,是龍城的三大勢力之一,猴子家的死對頭。」
「你怎麼知道的?!」黃杰大感詫異。
「猴子說的。」我說「你一說你父親的事情,猴子便都知道了,這位霸王黃拳的故事,他甚至比你更了解。我擔心你一去,你們之間就真的變成對頭了。所以,你能不能不走?」
黃杰沉默了一下,道「猴子為什麼不來勸我?」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他知道勸不住我,對吧。」
我依舊沉默,沉默代表默認。黃杰吐了口氣「看來,猴子已經做好準備和我鬥了,是麼?」
「不是的。」我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按着桌子說道「黃杰,只要你不走,只要你不去霸王皇權,你們就斗不起來的啊!」
黃杰低下頭,輕聲說道「可我還挺期待和他斗一斗的。」
我的呼吸一滯。
過了一會兒,黃杰抬起頭來沖我一笑「左飛,你會和猴子一起斗我麼?」
我看着他,緩緩說道「猴子說,如果你們兩個鬥起來,他希望我不要攙和。」
黃杰點點頭「這挺好的,你就旁觀好啦。你們兩個一起上,那我還不妥妥的完蛋啊。」他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當然,我們也不一定就是對頭了啊,沒準我看了我那個老爹,想到我那可憐的媽,心裏生氣,一刀就將他的頭砍下來了呢?」他說起砍自己父親的頭,也是那樣輕鬆的帶着笑意,顯得極其冷酷和無情。
「左飛,走了,有機會再見面吧。」黃杰轉過頭去,朝着丁字路口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黃杰,黃杰。」我有點慌,趕緊追了上去,擔心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黃杰轉過頭來,奇怪地轉過頭來,問我還有什麼事。我說不管什麼結果,咱們之間不要斷了聯繫,好嗎?
黃杰笑了笑,點點頭說好。
然後他繼續往前走去,一步都沒有回頭,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里。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萬道金光照射着大地,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每個人都行跡匆忙,趕着去上班或是上學,只有我慢騰騰地走在路上。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團亂麻,似乎什麼都沒想,似乎又什麼都在想。此刻的我,像一具行屍走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小心和某個行人撞了一下,他抓着我的領子,揚起瘦弱的拳頭聲稱要弄死我,我也沒有吭聲。
「他媽的,是個二愣子。」他把我扔下,揚長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思維才漸漸清晰起來。這一天終於到來,我們之間終於分別。我已經做過最後的努力,但就像猴子說的,這世上沒人能勸阻黃杰要做什麼。
接下來,猴子和黃杰就要鬥了嗎?說好的一統龍城大學呢?說好的將龍城大學門口那一條街都收服呢?說好的要一起找唐一劍,要和星火斗個你死我活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嗎?
說好的事情,就這麼輕易改變了啊,那我來龍城上大學還有什麼意義,這三年來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我還不如聽我媽的話,努努力考清華北大。不知為何,我竟然有些恨起猴子和黃杰來,他倆為何那麼絕情,說要做什麼事,就一定要做什麼事,根本就勸不住。
根本就勸不住啊……
我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竟然回到了龍城大學。我回到宿舍,一頭栽在床上。一夜未睡的我,此刻又累又乏,再加上情感的衝擊,我只想早點睡去,早點逃避這個世界。
誰知我剛閉上眼,就有人狂搖我的胳膊,驚喜地道「飛哥,飛哥!」
我迷迷濛蒙地睜開眼,發現竟是林奕。這小子失蹤了半個多月,終於肯回來了?林奕這小子一臉燦爛的笑,開心地道「飛哥,我回來了,你想我沒有?咱們龍城雙雄終於要合璧啦,一起把龍城大學捅個窟窿怎麼樣?睡什麼啊,快起來嗨!我連白燦都沒見,趕着就來見你啦!」
我不知道我們啥時候有了個外號叫龍城雙雄的,也不知林奕為何想把龍城大學捅了窟窿,龍城大學招他惹他了?看着林奕開心的臉,如果沒發生昨晚到今早的事,我真就和他起來嗨了。
但是,我現在沒心情啊。
我擺擺手,說我要休息,便再次閉上眼睛。
「飛哥,飛哥!」林奕推了推我,見沒什麼反應,只好放棄了。
這一覺睡了太久太久,總是夢到過去三年來的事情,我們幾人攜手並肩,一步步走到今天,有過多少風雨,歷過多少危難!從初識,到相交、相知,再到今日的分別。
那一幕幕,本來應是甜蜜的回憶,此刻如一把把刀子,直戳我的心窩;如果早知有這麼一天,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見、不交!
這一覺,我不知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似乎林奕來叫過我,賴致遠也來叫過我,有人給我送飯,但是我不肯吃。王瑤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嗯嗯啊啊兩聲,又掛了睡覺。
睡了醒,醒了睡,有時候宿舍很熱鬧,有時候宿舍很安靜。有時候睜開眼,窗外陽光燦爛;有時候恍下臉,窗外夜色如墨。有時候去上廁所,腦子也是迷迷糊糊的不清醒,上完了又繼續回來睡。
我的心中充滿難過、悲傷、惱恨、矛盾……各種負能量爆棚,可有時候也會靈光一閃,心想現在還沒定論,黃杰並沒確定要斗,不是嗎?於是我又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給黃杰撥過去電話。
通了,但是沒人接。
我每醒一次,就要給黃杰打個電話,每次都是通了,但沒人接。
說好了即便分開,也要保持聯繫的,怎麼又說話不算話?
我懷着憤恨和埋怨,再次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日夜顛倒、黑白不分,我的生活幾乎完全紊亂。
這一天,我在某一刻醒來,宿舍里沒人,也不知是上午還是下午,只知道是白天。我扶着牆,半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去上廁所。很多很多時候,我都處於這種半夢半醒之間。
我尿完了,就那麼一抬眼,便發現一樣東西,我的腦子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924 路口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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