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我不幫你誰幫你

    夏雲回到德鑫，得知辦公室電話差點被打爆，忙讓賈翠翠找人把電話線移到隔壁房間，由專人接聽電話，她辦公可以不受打擾。

    京城日報在帝都的影響力實在巨大，不到兩天時間，報名人數已有近千人。賈翠翠不無擔心地說：「距離開課還有半個月，要是人太多場地坐不下怎麼辦？」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x中學的操場可以容納兩三千人已經是極限，再多的人要安排到哪裏坐？這可給夏雲出了一個難題。

    打電話給陶天，告知這個事的時候，陶天也是一呆。夏雲向他徵求意見：「你看是改地方還是人滿的時候再出一條公告？要是改地方，我可實在沒別的地方可換了。」

    陶天也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原封不動把夏雲的話轉給了頂頭上司朱光明。朱光明也是一個熱心人，聽說了德鑫開公益課的消息便極力支持，給予了一小塊版面，千萬不要小看這一小塊版面，要付錢的話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現在一聽說場地不夠，便問了夏雲的電話，親自和夏雲聯繫，說：「夏校長，如果你們師資沒有問題，我可以幫你們聯繫新的地方。」

    這麼好的機會實在難得，夏雲一聽，馬上趕到報社和朱光明見面。

    朱光明是一個禿頭的小老頭，腦袋正中油光錚亮，沒有半根毛髮。他行動如風，給人的印象倒是精明能幹。

    夏雲一到報社，和他握過手，他誇了幾句夏雲的義舉後，便說：「我剛才打了幾個電話聯繫，只有q大學的大禮堂能夠容納一萬餘人，不知這個地方合不合適？」

    「一萬多人？」一下子為一萬多人講課，站在台上的老師很有壓力啊。夏雲沉默了一會，還是決定說實話：「我們的老師還是第一次同時為這麼多人講課，是否有把握。我還得和兩們老師溝通後心裏才有底。至於到時報名人數是不是真的達到一萬多人，現在恐怕還是未知數。」

    朱光明點頭說：「是未知數。」又說：「不是任何一個老師都有在一萬餘人面前講課的經驗。這個我理解。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場地，要是場地沒問題，人數又達到。我們就換地方？到時候我報社肯定免費給你發一個短訊更新上課地址。」

    夏雲當然說：「好。」

    兩人驅車來到q大學。負責對外接待的常務副校長倪建國在寬大的辦公室里接見了她們。朱建國親自出面，當然是看在朱光明的面子上，大報主任記者的身份非同小可。夏雲年輕，又是民營培訓機構，無論如何，都沒有這個份量。

    在兩個大有身份來頭的人物面前，夏雲甘當小輩，走路故意落後朱光明半個頭，在倪建國面前，也只微笑握手。絕不多話。

    一路上朱光明對夏雲這個年輕女孩的好感與時俱增，直至見到倪建國。老朋友一樣寒暄過後，提起正題，他還對夏雲讚不絕口。

    夏雲的年輕超出倪建國的意料，本以為德鑫的老闆應該是一個中年男人，沒想到竟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女孩，而且氣度沉穩，絕不像二十歲的女孩子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聆聽他和朱光明說話，居然只是微笑。沒有插一句嘴。這份氣度，世所難能。

    倪建國聽朱光明介紹了夏雲的情況後。問：「只是需要一個大點的地方辦這場公益課嗎？」

    夏雲恭謹地回答：「是。」

    倪建國笑着說：「呵呵，我們倒是有這樣一個地方。不過，我有一個小小請求，不知道小夏能不能答應啊。」看夏雲年齡比他小了一倍還不止，他也就不客氣直接管夏雲叫「小夏」了。

    夏雲說：「倪校長請說。」

    倪建國呵呵笑着說：「其實也沒什麼，聽說你這兩場公益課，一場是講托福，一場是講高考英語？」看夏雲點頭，便接着說下去：「托福那場我們組織學生參加，不知道可不可啊？」語氣很是恭遜，卻顯示着一個正牌名牌大學副校長的威攝力。

    夏雲說：「當然可以，本來就是公益課，想聽的人都可以過來聽的。不知道貴校有多人參加，能不能報個人數過來，我們也好早作準備。」

    倪建國說：「那再好不過。人數我落實了聯繫你。」

    夏雲答應了，給倪建國留了名片，朱光明在報社已經交換過名片了。倪建國把夏雲的名片放好，又從名片夾里抽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夏雲。夏雲雙手接過了。

    那時候還沒有手機，名片上印的，只是直拔電話，就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目的達到，倪建國帶夏雲朱光明去看場地。

    到了大禮堂，夏雲一看，乖乖，這麼大的地方，難怪可以坐一萬多人。這是q大學開全校師生大會的地方，現場有椅子一萬兩千三百隻。走在裏面，空曠而肅穆。音響設備和配套齊全。到時，只要上課老師過來就行，其他的都不用帶，又在室內，有暖氣，不用擔心天氣冷學生們聽課受凍。

    夏雲欣喜地說：「這地方太好了，比我們原先預定的操場可要好上十倍。」

    倪建國微笑不語，看得出，他心情十份愉快。

    回報社的路上，朱光明對夏雲說：「你能不能給我們報社的員工留幾個位子？他們也對英語很感興趣呢。」

    夏雲估計他是受倪建國的啟發才這麼要求，便說：「當然可以，需要留多少位子您提前說一聲。」

    朱光明微微頜首，又說：「我看明天的版面是不是安排得下，要是安排得下，登一條啟事把上課的地址改了吧。」

    夏雲當然連聲稱謝。

    洪敏和潘揚聽說現場有一萬多人，都傻了。在一萬多人面前，不要說講課，光是和一萬多雙眼睛對視交流，嚇都把人嚇死。

    教師在台上講課，得不停走動，隨時隨地用眼神和學生交流，斷沒有坐在椅子上像背書一樣乾巴巴念講稿的。可是想到一萬多雙眼睛，這要怎麼交流？

    夏雲也擔心兩人膽怯，果然，瞧潘揚已經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洪敏雖然沒有表露出來，恐怕只是擔心她不好交待硬着頭皮還在堅持吧。

    要怎麼鼓勵洪敏潘揚充滿信心挑戰自我呢？夏雲問兩人：「你們的心理底線是多少人聽你們能把課講好？」

    洪敏和潘揚面面相覷，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有想過。

    夏雲又說：「到場的人大都對講台上的老師充滿敬佩，不會故意為難，也不會用挑剔的眼光。會來聽的人都是有提高英語水平**的，大多對自己有目標有要求的人。這些人，一般素質比較高。面對這樣的人，你們害怕什麼呢？」

    「不是。」潘揚說：「只要想想有一萬多雙眼睛盯着我看，我不害怕都不行。」

    夏雲說：「你不去想它不就行了？」

    潘揚無語：「這樣也行？」

    夏雲反問：「要不然呢？」

    一直沒有開口的洪敏說：「廣告已經打出去，這事已成了騎虎難下，非做不可了。這事總得有人去做，沒人做，或者做不好，德鑫就成了笑柄了。說到底，還是心理障礙大。給我一天想想要怎麼克服吧。」

    潘揚一聽洪敏這麼說，便沉默不語。心裏障礙確實很大，可是真要面對，克服了呢？接下來是不是一馬開川？

    夏雲說：「這樣吧，我們明天下午再碰個頭，到時候還有困難，再商量着解決。」

    洪敏和潘揚答應了，各自忙去了。

    夏雲一個人獨處了一會，回想站在大禮堂中那種空曠的感覺，也不能怪洪敏和潘揚有心理障礙，換作站在講台上的人是她，她也會的。

    一個人發了會呆，門外卻傳來敲門聲。隨着她一聲：「進來。」楊漢推門而入。

    看夏雲有些恍惚，楊漢關切地問：「怎麼啦？」

    夏雲把情況簡略說了，楊漢想了想，說：「他們有心理障礙也不奇怪，一般人連上講台都不敢，何況在一萬多人面前講課？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講，又能講得好的，心理素質得非常強大才行。如果他們不願意講，我去吧。」

    夏雲斜睨了他一眼，問：「你不害怕嗎？還是說你是超級自信那一類？」

    楊漢笑了，伸手攬了夏雲的肩，說：「都不是。我是你男朋友，你有困難，我不挺身而出誰挺身而出？」

    夏雲問：「只是這樣？」

    楊漢說：「要不然你以為呢？」

    夏雲把頭靠在他懷裏，半天不說話。楊漢輕輕把她整個擁進懷裏，也沒說話。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就這樣相擁。辦公室里靜悄悄的。

    突然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女人聲音驚訝地叫了一聲。楊漢轉過頭去，夏雲也把頭抬起來，兩人同時看到賈翠翠手拿一份文件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雲問她：「你幹什麼？」

    賈翠翠小聲說：「你以為屋裏靜悄悄的只有你一個人，一時忘了敲門，不好意思啊。我下次不會了。」說着伸了伸舌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