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過冬（三）

    魔煞可以看成是一種負能量，物理形態為黑色的霧氣，可以被生物機體吸收，能夠極大的強化感染機體的各種能力，反過來，被感染的機體達到一定程度後，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新的魔煞。

    不單是人，家畜家禽，野獸飛鳥，甚至連水中的游魚都可以被感染。

    現代的研究表明，人，或者說生物的情緒都是受到生物電的控制的，喜怒哀樂六情七苦等等這些行為，通過外界環境或者其他方面的刺激，肌體產生相應的生物電流，作用到相應的情緒器官上，也就產生了喜悅、憤怒、悲傷之類的情緒。

    從這個角度出發，就可以很好的解釋為何魔煞可以影響心智。

    它能極大的刺激被感染的人和生物，使其產生極大的難以壓抑的負面情緒，表現為悲傷、憤怒、**和殺戮。難以壓抑的悲傷絕望，進而頹廢，然後大面積的自殺；無法控制的勃然怒氣，即便父子親人之間，也可能因為一個眼神的交流互相鬥毆；**之煞出現的極少，倒是在歷史上被不少邪派人士用普通魔煞人為的改造出來用來禍害地方……無視天理倫常，男女之間瘋狂的交媾——倒是蠻純潔的，沒有百合，也沒有攻受；殺戮就不用說了，這種瘋子基本任何社會都會產生，區別也只是數量的多寡而已。

    有點像顏妍妹子那個世界的黑霧，但相比魔化黑霧，魔煞的危害更大一些，用科學完全解釋不通。即便劉安，用魔法世界的科技理論，也無法解釋其中的一些現象。

    比方說，在很多民間傳說中出現的「原始天魔」，民間的版本很容易收集。聽聽書搜集一下各種話本就能得到一個「原始天魔」的基本形象，一個秉承天地怨氣而生，凝結出血肉之軀，但六條或者八條螯足（有的說六條，有的說八條）卻是虛幻的一團黑氣的巨大怪物。外表看上去像是一隻長滿了銳角的畸形蠍子，上肢有兩對四隻，兩隻大型的鐮刀型前肢，兩隻如霸王龍萎縮的小前肢。

    生有八目，兩隻主要的眼睛面對前方，在頭殼的兩側和眼眶之上，還生有三對小一點的眼睛。每一隻眼睛都散發着可以懾服人心的紅光。

    據說，「原始天魔」可以使方圓百里範圍內的一切靈性生物直接入魔，次一級的負面影響範圍可以達到千里之內，在不太久遠的古代，為禍天下蒼生——這句話對有着全球概念的輪迴者來說很有水分。在他們看來，頂多是為禍中原大地。

    在虛空中凝結血肉——在劉安看來，即便現在的他也很難辦到，憑空造物……如果說的簡單直觀一些的話，就是吸附周邊各種分子，然後改變性質組合成它的身體。根本就是神靈的手段，而在他收集的典藏記載中，甚至連神靈都不可能輕易做到。需要耗費的能量是無法想像的。

    在有血肉實體的情況下，還能保持着一部分身體的氣霧化，這完全就超出了劉安至今已來的認知，沒有任何一個他所經歷過的世界，有過類似的記載和傳說。而它身體的其他部位，都可以快速再生——這麼說似乎不太準確。根據所有的資料推導，更像是無數細小的顆粒組合成為它的身體。受到攻擊後，這些細小顆粒會被打掉四處分散，但很快就又像有着自我意識一般，重新聚合在傷口，很快恢復如初。

    「原始天魔」是最終也是最初的魔頭形態，說最終，是因為它是這個世界規則之下的產物，吸附魔煞進化的妖物十成有九成像它的形態靠攏，說最初，因為它是太初時期第一隻進化到這種境地的妖魔，所以稱之為「原始天魔」。

    「原始天魔」污染大地，將所有生命形態轉化為魔煞滋生的溫床，它不生不死，在太初時期，遠古時期，以及近代都有它活動的痕跡，有記載的大約是千年前的第七次封魔大戰，第七次就劉安根據整理出來的資料，有關歷史上大規模的修士戰爭命名的。那次大戰中，某個叫做「太一教」的邪派試圖，不，是已經復甦了部分「原始天魔」魔體，將當時相當於川南一帶的地區，化作千里赤野，人畜無生，連草木都凋零。

    有意思的是，每當這個時候，正邪兩派都會聯手，想來平常大家打打殺殺只是為了利益，但「原始天魔」一旦真正復甦，要的可是人命，所以會聯合起來也不奇怪。

    而「太一教」是邪派中的邪教，作為修士的第一件事就是認識自己生存的這方天地，修真世界有修士化的世界觀，科技社會有科學世界觀，但歸根結底，大家只是對同一事物的認識有了不同體會而已，並沒有高下之分。例如這個世界修士的普遍觀點，就是天地是一個不可分割的一，萬事萬物是構成這個大循環的一，從某種意義上說，每個人都是天地，區別就是修為有高下。

    而「太一教」不這麼認為，這些瘋子認為萬事萬物都不可避免的走向滅亡，生老病死，榮枯成灰，所以「滅亡」才是天地間唯一的正義和真理，只有滅亡才能永恆，這些瘋子無時無刻的不在為滅世而努力。

    自太初以來，天地間最能代表滅亡的東西就是「原始天魔」了，它被滅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能再次降臨到這個世間。

    太一教瘋狂崇拜「原始天魔」，即便被殺死，也認為那是「元始天尊」（太一教對原始天魔的尊稱）賜予自己的永恆和無上榮耀，甘之如飴的被殺死。

    實在是一個病態的組織，應該集體送交楊教授，讓楊叔叔用愛心電流矯正他們扭曲的人生觀。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唔，不太準確，套用進化學上的一個觀點，既然有這麼牛逼的天敵了，這裏的人類能繁衍到這麼豐富的程度，那這裏的修士也都肯定不會太弱腳。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拿紫陽派來說，三流門派而已，成立幾百年來，至今仍只是困縛在江州府一地而已，但就是這種三流門派，就有能力防護劉安一直以來無往而不利的精神力掃描，除了池穆道人和雲陽真人身上的某件法寶以外，他們自身也對精神力有極大的感應和防護手段。

    估計跟他們常年和靈體類的鬼怪打交道有關。

    其他別的修士估計也都是如此，拼身體強度可能他們連契約者也頗有不如，但層出不窮遠程偵查和打擊手段，讓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和契約者拼身體強度，而地球近代史也用血淋淋的事實證明了這點，除非能修煉到劉安這種程度，否則一切在飛機大炮面前都是浮雲。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學術上討論叫務虛，屬於有想法人的專利，《雷霆話報》除了擔當宣傳者這個角色外，還扮演了正反己方的討論陣地，神鬼大明的文人分成幾個陣營，在《雷霆話報》上互相打嘴炮。

    甚至其他各地文人名士的文章，也都透過錦衣衛、廠衛和其他特殊渠道匯聚而來，要知道在這種冰天雪地交通斷絕的情況下做到這點，付出的人力和物力可遠遠不是一州一府所能承擔的，暗中牽涉的勢力和注意力，已經擴散到整個「神鬼大明」。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劉安借勢而起，趁機聯繫有實力的勛貴商人，將《雷霆話報》賣到其他地區。感謝網校鋪天蓋地的商業網文，一個「地區總代理」和「經營資格拍賣會」就讓劉安和一眾江州府土豪笑納了大筆的銀錢。

    分潤利益也是明智的做法，只有這樣做，才能在未來可能出現的變故中，讓這些土豪站出來頂缸，甚至不用劉安開口，嘗到甜頭的江州府土豪已經在自發的運用自身各種影響力，清掃他們認為中的「司徒雷登」的宿敵——山海經契約者了。

    為了擴大影響，劉安還在《雷霆話報》上放出了致富內容，例如循環養雞法，利用雞糞飼養蚯蚓和蛆蟲，除了提供雞飼料外，還能為土地提供磷肥，路大秘還在劉安的授意下，很貼心的為這個方案畫出了規範化的雞舍構造圖，並根據這裏的物價，給出了投入和產出的大體預算。

    此外，還有池塘養魚、養蝦、養龜法，如何簡單有效的處理農家肥，最有效的處理和利用人畜糞溺物的「大明化沼氣池」，簡易實用的大戶人家冬季供暖供熱鍋爐系統和官網下水系統等等等等。

    一經放出，立刻引爆了全城上下的熱情，並且隨着《雷霆話報》在大明各處的發賣，將這股風潮漸漸推廣到了整個「神鬼大明」。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夜空下，劉安站在紫陽觀最高處，一座尖塔的頂端，將身形徹底的融入了夜色當中。

    望着山下城內燈火通明的景象，他抬頭看了看黯淡無光的彎月。

    「唔，初步計劃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了吧……」

    然後，他覺得自己真是傻逼無比，就為了發表這麼一句感嘆，在寒風中這麼高的地方站了半個鐘頭。

    「他妹子的，那些被作者描寫這樣場景的主角真是無比的傻逼啊，就像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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