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各自的養成（六）

所有的秩序都是建立在暴力之上。

最直接的例證就是，不管自稱多麼文明多麼先進的政體，就必然有着暴力機關的存在，而且越是這麼自我標榜的國家，這種機關的類型和數量就越多，不然，拿什麼保證文明性和先進性？

輝煌的宋文明就是被愚昧的遊牧民族毀滅的。

劉安如果想要建立據點，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周邊大大小小形成的武裝勢力。

在末日之中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要有武力，不但要對抗殭屍，還要對抗秩序崩潰的同類。

槍桿子出政權，有了武力，就必然有了利益訴求，和平演變？那也是建立在雙方武力勢均力敵的前提下，最大也是最好的可能性，這些在苦難中磨練成長起來的團體，也會謹慎的審視劉安，甚至如果劉安不表現出絕對的武力，他們會認為這是一塊肥肉，將其吞併才是保證自身利益的最合理的手段。

劉安歷經各個世界的各個場景，早就學會了用利益來衡量事物的合理性，而不是那些建立在財富和秩序之上才會出現的熱血、正義和理想。

如果連生存都保證不了，誰還會熱血，正義和理想？如果連肚子都填不飽，誰還會有精力熱血、正義和理想？

人類歷史發展到今天，有也只有唯一的一支紅軍……

而在目前所面臨的狀況下，生存就是正義，吃飽肚子才是理想。

儘管知道其實和自己動手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在有人代勞的情況下，劉安仍舊不願意傷害他人……

這是王東團隊。在劉安眼中唯一的價值。

溫和的手段其實也有，但那需要時間。劉安不能確定的也正是這點，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留在這個世界多少時間……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王東是被一陣不適弄醒的。

危機感陡然襲來，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一陣錯愣。

【進化者遊戲】的主世界也是有着《火影忍者》這部動漫作品的，在他面前，出現的恰巧就是穿着火雲黑底大氅，帶着日式斗笠的小楠。可惜【進化者遊戲】的能力有限，無法對接擁有高端武力的類火影世界，小楠的打扮讓王東還以為碰到了考斯普雷的神經病。

但是左右一看。他很快就不這麼想了。

營地里的所有暴徒，不管來自於進化者房間的遊戲者還是本地的倖存者，全都被一張一張紙片糊成木乃伊的形狀，渾身上下只露出兩隻眼睛。連發出聲音都做不到。包括遠處警戒的哨兵，毫無反抗能力的在莫名的作用下，漂浮在離地三尺的距離。慢慢聚集到場地中央來。

讓人冷汗直冒的是，這些紙片都寫着一個圓形紅底黑字的爆字，爆字的周圍還畫着一圈鬼畫符般的抽象字符……好吧，如果和他看的《火影忍者》一樣的話，這些紙片就是傳說中的「起爆符」，每一張都擁有香瓜手雷的威力。這些貼在他身上的紙片足夠殺死他兩百次。

就算神經病，眼前這個女人也是一個有能力的神經病……

小楠摘掉斗笠。露出大異常人的藍色的秀髮和眼眸，髮髻上的紙花讓王東和他的手下心裏直呼：臥槽！神之紙術者小楠！

魚幼薇帶着面罩，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慢慢出現在她的身邊。

這種場面太過詭異，以致於讓這個混亂營地中的，剛剛遭到各種非人對待的女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她們儘量捂住自己的嘴巴，瑟瑟縮縮的用驚恐的目光注視着這一切。

「殺掉多好，我們的存在不就是因為這個目的麼？」

魚幼薇的開場白就嚇得所有懂中文的男人小心肝撲騰撲騰直跳。

「大人不喜歡殺人，而且我們只是武器，只需要貫徹他的意志就好，徹底，但不要過度」

小楠面無表情的說道，看向王東。

「我們的大人目前在亞特蘭大落腳，他不希望在城市範圍見到你，懂嗎？」

王東嘴上的紙片自動脫落，他趕緊深深吸了一口氣，暗地裏發動「爆肉鋼體」表面上問道：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們，你們的主人……」

小楠的面癱表情不變，但王東卻感到身上的紙片驟然收緊，他的身體發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負的聲響，肺部的空氣都被擠壓出來，只能「呃呃」的發出吭叫，二十倍的「爆肉鋼體」沒有絲毫作用，巨大的痛苦襲來，身體像要隨時爆掉一樣。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你只有說『懂』和『是』的權力，我們的大人不希望在亞特蘭大的範圍之內，見到你和你的團伙中任何一人，懂嗎？」

「懂！」身上的壓力一消，王東立刻大喊出來「我懂了，我的人絕不會踏進亞特蘭大一步的！咳咳咳咳……」

不等說完，他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剛才那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讓他體驗到了眼前的考斯普雷癖女人的可怕，似乎都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立刻放棄了所有的小心思，乖乖給出了對方想要得知的答案。

小楠重新將兜里戴好，然後一伸手，雪白的紙片飄浮飛舞着，將臨時營地里無辜的女性以及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轉化和用來殺雞儆猴的傷者包裹好，「嘭」、「嘭」、「嘭」的一個一個化成白煙，消失不見。

黑衣面罩女人的身形消失的空氣中，她也漸漸變得透明，在徹底消失前，遠遠的傳來一句帶着回音的警告。

「大人不喜歡殺戮，並不代表我們也不喜歡，如果你們無視這個警告，下一次就不會有命見到我們出現了……」

隨着小楠的消失，他們身上的紙片一片一片脫落。消失不見。

……

這一天，王東帶着他的手下。沿着洲際公路狂飆了二百公里。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劉安的屬性是宅，副標籤大約是農民。

所以特長就是種田和建設，以及亂點科技樹。

用了一天時間，他先在頂樓建設出一片日光游泳池，然後以黑科技水晶能量塔陣矩代替了地下建築里的柴油發電機組，為整棟建築提供新的能源，拆除了每一道樓層之間的樓梯和電梯，以及遍佈整個大樓的h.i.ts自爆系統，佈置了新的傳送陣用以代替原有的通行方式和安保系統。然後施展了大範圍的【鍊金術】，強化了樓體強度。

在他忙活這些的同時，所有的閒置老闆娘也被組織起來，三三倆倆為一組。劃分了各自的區域。帶着ii型異種充當主要的勞力，開始整理城區。

車輛、機械都被送入建築物之內，妥善保存。為將來人類的崛起提供物質基礎，遺漏在邊角旮旯的殭屍，被重新找出來，殺死，當場被ii型異種吃掉，吃不掉的運送到地下。丟入酸液池分解成【樹魔分解者】的養料，同時將可以生長吸收太陽能的黑色葉片的藤蔓。像電纜一樣鋪設到各個城區——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亞特蘭大就會被黑色的巨大葉片覆蓋，既可以提供能源，也可以提供掩護——這些藤蔓經過改造，還可以嫁接一些農作物，提供食物。

小櫻、雛田、井野和天天，剛好組成一個四人小隊。她們將會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有計劃的收集昆蟲樣本、動物樣本、植物樣本以及不同區域的氣體樣本，對其進行病毒傳染性檢定，尤其是蚊子、蒼蠅、蟑螂和老鼠這樣的害蟲。

所有這些，在劉安這裏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而又嚴密的程序，叫做「災難應對體系」或者「世界拯救計劃」，配合老闆娘們被「雙修」出來的或者本身就具備的能力，只需要兩到三周，就可以在擁有雙休日每天八小時的正常工作時間內，得到一份完整的環境評估報告。

這套程序的意義就在於，一旦在地球上爆發類似的事件，可以將事態造成損失降低到最少，或者以最快的速度在災後恢復秩序和建設，它是第七研究所集合了許多真正意義上的專家，結合劉安在各個世界流浪的實際與實踐，做出的有指導性的系統工程學。

當小楠和魚幼薇帶着從王東手下拯救回來的人群時，劉安剛好結束了疾病控制中心大樓的改裝工作。

這些人黑的白的都有，男人大約二十來個，女人三十來個。反抗激烈的男性基本都在衝突中直接喪命，剩下的男人也基本各個帶傷，其中兩人作為被挑選出來的「肉雞」，雙手雙腳被用棒球棍一寸一寸打爛，遭受到了難以想像的痛苦和折磨，並且已經在高燒發熱，隨時有可能死亡轉化為殭屍。

女人們基本衣不裹體，有一條毯子或者「胖次」遮羞都是少數，唯一沒有遭到侵犯的是一名十四歲的少女，原因是她具有拉美風情的美艷母親為了保護女兒，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所有的侮辱。

小白領和精靈祭司老闆娘蒂妮、貝倫娜正在救治兩名重傷傷患，高級的治療術對普通人來說不如說是「身體畸形術」，他們沒有個人屬性化系統，沒有自我身體的詳細信息，刺激機體急速癒合、生長的治療法術會刺激他們的身體做無序的、畸形的生長，所以需要將他們碎裂的骨頭一片一片拼好，然後施展輕微治療術，加以固定，經過大約一周的修養，才能恢復，即便如此，對這些難民來說，也是難以想像的醫療技術了，更何況還有更加奇幻的純種精靈。

安置這些難民的是一間離疾病控制中心大樓最近的寫字樓底層空曠的停車場裏，捲簾鐵閘都被放下，只有鐵閘上的幾道門供他們出入。

劉安處理這種場面駕輕就熟，他知道怎麼說話，可以壓制住場面，也知道該怎麼調動這些人在這種情況下的服從性，等小白領、蒂妮和貝倫娜的治療工作初步完成。貝倫娜還對這些難民施展了一個低級神術——凝神術，安撫他們的精神。

「在正式的談話開始前。先讓我告訴你們，如果我的妻子沒有出現，你們會遭遇到什麼狀況，來幫助那些還生存在幻想中的人認清生存現實」

小白領三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立竿見影的治療兩個瀕臨死亡的一個黑人和一個白人，他們分別是之前倖存者營地里的領袖，對這些難民的懾服就很有效果了。她們收拾好物品，小白領對劉安點了點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兩個精靈對他行了一個祭司禮節後。離開了這裏。

「你和你」劉安指了指兩個剛剛脫離了危險並且恢復了意識的黑人和白人，「會被他們，那些暴徒，像雞一樣殺掉。用來擊潰你們這些人的意志。讓後，他們會逼迫你們強.奸你們自己的女人，就像他們做的一樣」

劉安倚在一根水泥柱上說道。但是誰也沒有覺得他輕浮，有不尊重他人的地方，因為用匪夷所思力量，救他們脫離地獄的兩個女人，正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邊。

「屈服於他們暴力的人，會成為他們的同夥。為了這種扭曲醜惡的關係更加牢固，他們會強迫屈服的人殺掉沒有屈服的人。這樣你們的手上就染了血，而且還是同伴的血，自然就成為了他們暴力與罪惡的俘虜，無法逃離」

「沒有人能夠倖免，你們這些女人昨天，或者在更早的時候，就見識到這些醜惡，你們的下體裏那些暴徒帶給你們的液體甚至還沒有乾涸，男人成為打手，女人成為工具，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成為糧食」

「這就是現實，還有人不清楚我的意思嗎？」

「耶哦，我們都非常清楚，你的意思是說這裏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受傷的黑人依在床邊一個女人的胸口，聲音洪亮的說道。

「戴蒙（demn），我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麼折磨你了」劉安笑起來，「所有的黑人都像你一樣貧嘴嗎？」

「我不知道，man，啊哦……看在你們剛剛救了我一名的份上，我會馬上住口的，不過我還是要說，夥計，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黑人明顯想做聳肩膀的動作，但換來的卻是齜牙咧嘴的疼痛。

「good」劉安點點頭，「看來各位已經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我叫路易安，你們可以這樣稱呼我，呃嗯，就目前來看，我是亞特蘭大的新主人」

「我清剿了這裏最少五十萬的殭屍，我警告了周邊的暴徒，他們不敢踏入這裏半步，所以，我想這裏應該是安全的」

「如果你們想留在這裏的話，那就要遵守這裏規矩，啊——忘了民主和自由這兩個詞彙，這裏沒有那種東西，不同意的話……」劉安用腦袋指了指門口，「門就在那邊，我想你們已經見識到我遍佈全城的小寵物了，相信我，超過三十萬的殭屍，就是它們製造並吃掉的，我想說的是，殭屍的屍體其實很不對它們胃口，而且它們連殭屍都能吃掉，更何況人呢？」

「嘿boss，經過昨天的事件，我想你已經沒有必要強調這點了，我們現在都很害怕，所以你只要告訴我們要怎麼做就好，我想不會有人拒絕的」黑人再度開口說道。

「啊——我知道，我也很討厭這樣，但就好像你們以前找工作一樣，我必須將所有的規矩說清楚，不然就得自己動手處理你們的屍體，雖然不見得能夠減免多少機會，但至少我努力過了，到時候我就可以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you_the_boss（你說了算）」

「首先，沒有盜竊，沒有欺騙，沒有強.奸，這是新亞特蘭大的三大鐵律，觸犯其中的哪一條，我會切掉他或者她的腦袋，然後餵給我的小寵物做晚餐」

「我不管你們自願或者不自願，所有男女都必須組成固定的配對模式，可以是家庭，也可以是專門的炮.友形式，但不管如何，必須配對，未來我們還會吸納其他生存者營地的倖存者，所有不用擔心找不到你的隊友」

「什麼？」

「搞什麼鬼？」

「這太可笑了！」

「……」

人群一下子都哄鬧起來，但總算看在小楠和魚幼薇展現的能力（武力威懾）上，沒有人說出太過難聽的話。但也有人趁機望向自己心儀的目標。有這種表現的多數是男人。

一個白人女性激動的捂着胸部走出來，她身上除了一雙牛仔皮靴。就只有一條「胖次（內褲）」了，從上邊的污漬來看，接客量超大。

「嘿，你不能這樣，這裏所有的女人昨天都遭遇到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你不能在我們心靈上的創傷沒有彌合的時候，再把我們所有人像種豬場那樣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