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詢問

    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身，自從進化到部族社會後，自然環境與野獸就不再是人類的敵害，而同為人類的其他部族才是鬥爭的對象，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戰爭史。甚至二戰結束後，全球真正的和平日也僅僅只有26天。

    從個體角度來說，一離開母體（進入母體前還需要同幾十億兄弟姐妹競爭），就需要同自身的方方面面做鬥爭，**、生活習慣、免疫力、心魔、道德觀念、價值觀等等等等。就像吸煙，誰都知道那是慢性自殺，男男女女們卻趨之若鶩，還衍化出獨特的煙文化來。

    被老劉殺掉的輪迴者，他們因為暴力和殺戮得以倖存下來，卻過分迷信這兩樣東西，漸漸也就失去了判斷力和自制力，將暴龍當成可以予取予求的綿羊對待，導致了自身的滅亡。

    可笑的是劉安得知這個道理不是從什麼科學或者人性著作上，他是從武俠小說和武俠影視作品中領悟到這個道理，這就是文化的奇妙之處，可能連作者和編劇都不清楚為什麼要在作品裏崇尚心性的修煉，他們只是渲染了一個普通人不能領會卻又覺得玄奧和美好的精神境界，卻造就了一個能夠冷靜的自我禪定的怪胎。

    可惜老劉也有着致命的弱點，懶惰和女色……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經過四分之三天的「溫養」，劉安洶湧的情緒波動總算平復下去，從來沒有犁壞的地……睡了一覺後，幾個妞洗了澡就一身清爽精神百倍的活蹦亂跳，而胖子就像收刀入鞘的神兵，恢復了以往的那種「路人甲」的氣質。

    秦玥和小白領兩人在【樹魔分解者】的控制大廳里，各自控制着一個分體水晶，繼續剿殺【齊美娜羅】這種生物，蘇菲和索米充當起守衛的職責，少女騎士盡職盡責，守着現在唯一進出大廳的出口，而紅髮女青年前長公主殿下懶散的躺在沙發里，一手煙一手酒，日子過的很頹廢。

    通過無線電，劉安讓司徒文方帶幾名飛船倖存者過來問話。過了一會兒，幾個人就出現在大廳里的沙發上，司徒文方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和其他人一樣，好奇的四處打量。

    索米躺在他們旁邊的沙發上，如果想要對胖子不利，首先要過她這一關。從這一點看，她倒也不是徹底的墮落。

    「有勞了司徒，你也留下來坐會兒，一起喝一杯」，劉安手上出現幾支費爾蒙出產的劣質酒瓶盛裝的葡萄酒，在玻璃鋼茶几上一推，便滑到幾人面前。

    黑人壯漢毫不客氣的拿起一瓶，用手指就摳出軟木塞，仰脖倒入口中，即便在喝酒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放在索米身上，確切的說是她握劍的手上。

    司徒和另外一名白人男子，用工具取出木塞，擺好高腳杯，給所有人都倒入酒水，這名男子穿着類似警服的制服，還有一枚五角形銅質徽章垂在腰裏。他的武器也還給了他，一種重量和威力同樣很大的手槍。

    另外一名男子穿着便服，留着大鬍子，像是平民。

    兩個女子經過半天的修養，仇人又死了個乾淨，精神恢復了過來。果然不怎麼在意被**米的事……不過老劉還是吐槽了一句那些死鬼的口味，一個準大媽，一個預備役大媽，雖然身材保持的不錯，但那大餅子臉和下垂的胸口，實在是挑不起胖子這方面的興趣。

    「不自我介紹一下嗎，諸位？」

    「朱諾·格林，企業號商用貨運飛船大副」，年輕一點的女子說道。

    「凱特·羅納爾，退休礦業工人，和丈夫回紅土星的鄉下養老」，另外一個女子說道，神色有些落寞，「不過我的丈夫沒死在飛船事故中，卻被這個星球該死的怪物吃掉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羅伯特·福特，隸屬星際聯盟人類警察分佈的沙展」，持槍男人說道，果然是個警察。「他是我的犯人……」羅伯特看向黑人，「聯盟頭號a級通緝犯，綽號殺手的危險人物，我個人建議你將他看管起來」

    「噢哦，相信殺手先生在這裏會是一隻小綿羊的」劉安一隻手撐在自己臉上，不以為意的說道。

    「當然」羅伯特聳了聳肩膀，這傢伙有一雙讓老劉討厭的灰色的眼睛，不過人長的倒挺帥，「在我看來，殺手和你們相比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尤其是你和你身邊的這位小姐」

    「那麼你呢，先生？」劉安看向大鬍子。

    「薩薩里安，先生，薩薩里安·科爾比，我是一名自由商人，不過這次損失慘重，損失了全部的貨物，全部，」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劉安，「如果你肯歸還我一些的話……」

    「薩薩里安先生，用財產換取生命不管在什麼時候看，都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大鬍子瞬間萎靡下去，拿起酒杯喝光裏邊的酒，動手為自己倒滿，然後再喝，似乎想以這種方式找回一些損失。

    劉安看向黑人壯漢，殺手先生。

    「你很厲害，夥計，我想你即使不穿那種防護服，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殺手看了看老劉說道。

    老劉思索了一下，說道：

    「好吧，這是一個交易，你們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消息和信息，除非你們不知道的，作為交換條件，我和我的族人將在黑暗月庇護你們半個月，並且在我們離開後，留給你們一個堅固的足夠支撐到白晝月的堡壘，以及基地里的發信裝置，以便你們發出求援信號」

    「還有我呢，我叫戴夫·凱勒」小男孩摘掉帽子，居然是個小光頭，沖老劉露出俏皮的笑容。

    「哦喔，我的過錯，你好，凱勒先生」

    「你呢，為什麼不介紹一下你自己，先生？」羅伯特說道，兩隻灰色的眼珠盯住老劉。

    「我的名字不可以告訴你們，而我又不想隨便想個名字騙你們，你們叫我胖子就好，他是我的副手司徒，我想你們已經認識了」

    司徒文方舉杯，沖各人微微一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羅伯特盯住老劉繼續問道。

    「唔哦，不愧是警察呢，羅伯特先生，我想你搞清楚一點，我提問，你們回答，是這裏的規則」

    「我有一點搞不懂，你們明明有飛船，為什麼不離開這個星球？」這時朱諾插了進來，皺着眉頭問道。

    「你是說那架飛行器？」

    朱諾點頭。

    「它太小了，我們的人又太多，而且在你說之前，我還真不知道它可以做太空飛行，好了，提問時間到此為止，現在輪到我提問了」，老劉心裏暗靠，居然真的是宇宙飛船？！

    幾人互相看了看，形勢比人強，也只得點點頭。

    「我會在合理的範圍內，透漏一些我們的來歷，記住，不許提問，至於怎麼理解，是你們自己的事」劉安看向他們，「第一個問題，我從這裏以及你們的飛船得出一個結論，你們的製造工藝非常高超，不管材料的硬度和精度都達到了一個讓人驚訝的高度，但為什麼與之配套的電子工藝這麼粗糙？看看飛船和這些設備的操作系統，居然還大面積依靠手動，這個營地里的超級計算機更是一個簡陋的笑話！」

    幾個本地居民一臉意外的神色，張口欲言。

    「記住，不許向我提問」劉安提醒道。

    朱諾思考了一下，說道：「102年前，當時人類還囚居在地球上，剛剛結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在那時星際聯盟找到我們，提供了飛船製造工藝和推進系統，使人類能夠走出太陽系做星際旅行和星際移民，但條件是人類必須作為星際聯盟成員，遵守聯盟的法律和制度，並且出兵與黑暗星系交戰，他們看中的是我們人類的人口基數以及繁衍速度」

    很有意思的歷史進程，劉安很想問問二戰的勝利者是誰，不過忍住了。

    「有了外星文明的幫助，所以人類走出了地球，迅速在艾爾法星系站住了腳，100年來，幾乎佔領了所有星系內的資源星和居住星，極度的擴張也導致了科學技術的停滯，而且我們人類得到的飛船技術是憑空出現的，你知道，需要大量時間發展前置科技，經過沉澱才能徹底掌握，並且星盟法律禁止研究高級電子方面的技術，以免再次爆發人工智能叛變這類的事件發生」

    「所以你們的電子技術只能實現最基礎的原始功能？」劉安順着她的話問道。

    「是的」朱諾點點頭。

    老劉和司徒文方互視一眼，可以看到他眼中的震撼和不能置信。

    「外星人也沒有人工智能技術？」

    「他們不需要這種技術……」答話的是羅伯特，「同他們相比，人類只是稍微具備了簡單智能的大猩猩，他們的大腦發達到一個我們無法置信的高度，都已經進化出好像超能力的能力，可以通過思感互相傳遞信息，通過一種特殊的水晶增幅後，可以控制任何他們製造的物品，機械、飛行器甚至宇宙飛船，人類知識星盟中最為低級的炮灰成員，若不是基數龐大生殖繁衍速度快，根本不可能被這些高級文明吸納進星盟」

    說到這，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看一旁的索爾洛茲和老劉。「不過看來，我們人類也有更加高級進化的個體了，那個女孩的能力即使在高級文明中，也算得上極為出色了」

    「不不，想也別想，我們現在不具備接觸高級文明的資格，而且這種方法也不適合這個維度的宇宙空間」維度是神馬，老劉真不知道，只是隨口說來忽悠這些npc的。

    「一個小孩子手持金塊在鬧市行走，純粹是找死的行為，」劉安搖了搖頭，撇了撇嘴，「羅伯特，我也勸你不要在這段時間內搞出什麼飛機，這對你對我，甚至整個人類都有好處」。

    司徒文方聽出一點，而且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倆在說什麼。

    「你說的對，」羅伯特考慮了一下，說道：「我現在只是一個該死的沙展（沙展：類似古代捕頭這一職業，四處追捕逃犯，沒有固定服務場所，國際化的叫法是賞金獵人）警長，根本沒有根底守衛這種秘密」。

    「你能這麼想最好，我也就沒有必要殺人滅口了」劉安微笑着說出可怕的字眼。

    六人在這裏呆了一天，甚至吃了一頓老劉親手做的中式午飯——他的幾個妞都不具備這種技藝，小白領強點，但也只限於泡方便麵的手藝。劉安問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幾乎都是和生活上有關的不涉機密的常識性信息，有吃有喝，六個本土居民都很愉快的作答。

    離開的時候，司徒文方這個來自港島的精英人士心裏對胖子只有一個服字。劉安問的問題幫助他在頭腦中建立了一個這個世界人類社會的總體構架——很粗糙的世界，就像四五十年代的港島，混亂而又異樣的繁榮，很容易渾水摸魚。而胖子的隻言片語泄露給這些人的，組合起來大約就是一個古老的華人家族，得到了意外的高等外星文明的賞識，在幾百年前就全體移民成為了星空種族，使用特殊的方法穿梭時空。

    「我頂你個肺，這個胖子不容小窺」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朱諾跟殺手先生得到了一份新工作，協助劉安改造那艘飛船。待遇嘛，自然就是可以居住在【樹魔分解者】的內部，享受一下劉安的美食和醇酒。

    這種小型飛行器可做長途星際旅行，前提是要有足夠的能源和補給。飛行速度比普通大型飛船要快的多，這個世界人類的科技由於在初期起步階段就受到外來文明的干擾，導致自身的創新和研究能力幾乎為零，更多的是像外星科技的維修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這種型號的小型飛船已經沿用了近60年，甚至新型號的功能還不如原始型號，削弱了推進力和表層裝甲，向偵察和逃生方面衍化，喪失了做長途旅行的能力。

    這裏不得不再度感嘆一下這個位面的製造工藝，在冷熱溫差極大的無名星上的破爛機棚里放了20年，這架銀鳥號除了外部塗裝，沒有絲毫老化、磨損的痕跡，甚至擋風玻璃擦淨以後，都可以當光學望遠鏡的鏡片使用。當然，這裏的人類不會像某部電影裏的外星人那樣二，能做太空飛行的飛船的擋風玻璃還不是防彈的。「銀鳥」號的擋風玻璃足有20cm厚，純淨無比，強度不比同樣厚度的坦克裝甲差，內外兩側還有應急擋板，即便破碎還有兩層防護機制。

    飛船使用的是普通電力——老劉覺得這真的很扯，30公斤重的普通蓄電池，8個就可以推進這種飛船做長達3個月的飛行——他的那種得子《異種危機》位面的民用級別的離子電池，就可以使飛船連續飛行10年以上。

    劉安不知道該吐槽外星人科技牛逼啊，還是吐槽這裏的人喪失了研發能力。

    原本的8個小型儲藏倉格，改造成為了4個冷凍箱，也就是低溫休眠倉——從朱諾那艘企業號飛船的頭部拆下來的，像個棺材，也是得手動拉門和操作，一點高科技的感覺都沒有——包括整個飛船都散發着嚴重的山寨氣息……

    順道插一嘴，這個飛船的外壁厚達30cm，特種輕質合金金屬，防護能力比重裝坦克還誇張，是最早的由星際聯盟專門為地球人製作的一批飛行器，推進器也是原裝的，只有內部的操作面板和座椅是地球的。

    甚至還有重力裝置。

    但氣體裝置卻還使用老式的氧氣瓶。

    真是他尼瑪奇葩和不科學了。

    如果不是駕駛着它繞這個星球飛行了一圈，打死老劉，他都不相信這麼一個外形老土的、渾身上下充滿了山寨氣息的飛行裝置，能以1萬公里/小時的速度做太空飛行。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得益於飛行器的幫助，劉安也終於發現了這個星球其他的生命體。總算不是【齊美娜羅】那種噁心巴拉的東西了，而是一種叫做【基恩娜羅】的巨大的「樹龍」。食草，性情溫和，有點像放大了的穿山甲，這種【基恩娜羅】最奇葩的就是背部生長的七、八根腰部粗細的樹木了，真正的樹木，枝繁葉茂。

    大約和【樹魔分解者】的黑色圓桌葉片以及異種的黑色外皮一樣，這種樹龍可以通過背部的樹木進行光合作用，獲取養分，食物缺乏的時候只要有沙土和水就可以存活，多久就不知道了，老劉收集了不少這種生物的蛋。

    【齊美娜羅】也是卵生，老劉也收集了不少，甚至還給所有輪迴者都抓捕了兩隻，打斷了四肢，扔在營地中心的礦井裏。回歸時能換積分最好，不能換積分也直接會被主神清除，不耽誤什麼事

    然後，黑暗月就來了。

    一個能夠看到環形星帶巨大星球，出現在地平線上，從也沒有消失的太陽，終於被它龐大的身形遮擋在後邊，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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