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協議and大場面

    王飛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臥房的天花板。

    他覺得很餓，似乎還有什麼事情他也沒想起來。

    發了會呆後，還是一片空白，他有點意外的發現自己好像在逃避什麼。這樣賴在床上可不是他的風格。

    起床，他皺了皺眉，發現自己還穿着正裝，褲子經過一夜的折騰，充滿了皺褶，一隻腳穿着襪子，另外一隻則光着。

    「發生了什麼……」

    王飛摸着後腦極力回憶，不知不覺推開了房門，然後他就看到……

    客廳里放着一顆衛星。

    啪，他一巴掌捂在額頭上，想起了一切。

    「頭兒，你得來一下我家」

    接受事實後，王飛開始給自己的大老闆打電話。

    「我們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陳天發誓，如果王飛敢騙他，絕對把他送到中東當炮灰。

    被外星人綁架？得到了一顆花旗**用衛星？

    開車的時候，陳天就決定了要把王飛發射到敘利亞，之所以會來，還是因為他在電話里說如果不來的話，他就去報警。

    你妹的，堂堂一個國家情報機關，由於工作人員精神失常導致警方介入，雖然是一個系統的，但傳出去貽笑大方還是小事，他這個處長也做到頭了。

    想到這，陳天是又氣又好笑，這都什麼倒霉藉口。

    幾人坐電梯一直上到9樓，敲了門後，從裏邊謹慎的打開一條縫，王飛露出半張臉，打量了一下他們，說道：「陳處，事關緊要，只能你自己進來」。

    陳天想笑，但忍住了，對兩個保衛人員點點頭，示意他們守在門口。

    門從裏邊張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在他進入後，就迅速卡上門鎖，嘩啦啦一陣響動，各種暗鎖暗扣也都鎖上了。

    門帘窗簾都已經擋上，房間裏的光線有點暗。

    但這並不影響陳天看清客廳地板上的東西，那優美的線條，充滿現代科技質感的光亮外觀，光是8張轉化率在20%的太陽能發電板造價就在800萬美元以上，更別提那幾乎要刺瞎他二代工程薩鋼氪金狗眼的花旗國國旗標誌。

    「我艹！」

    他必須把下巴重新裝上，才能說出這句髒話。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很突兀的，門鈴就響了起來，讓兩個等了一天的男人嚇了一跳。

    他們並沒有收到通報，有人上來。

    互相看了一眼後，王飛站了起來，打開門。

    門外，是那張讓他印象深刻，笑的很燦爛的胖臉。

    「請進」恍惚了一下，王飛才想起身處在哪，說道。

    劉安點點頭，進來後，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陳天。

    陳天想要站起來，胖子擺了擺手，直接坐到他對面。衛星還擺在客廳里。

    「自我介紹就不必了，在初步的意向達成以前，名字這個東西只是個無意義的符號」胖子大馬金刀仰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為了防止你們做蠢事，比方說，可以用槍彈或者體力壓服我什麼的……」老劉掏出一塊1米長的角鋼，在陳天和王飛眉毛直抖的目光中，擰成麻花，然後遞給王飛。「除非用反器材武器，注意，是有可能，除非用反器材武器在5米以內近距離射擊，才有可能傷害到我」

    王飛看着手裏幾乎扭成一團的沉甸甸的鐵塊，遞給自己的老闆，陳天接在手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放在茶几上。

    「你們沒有在外邊佈置多餘的人手，我很滿意，但這裏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場所，跟我來」

    王飛看了看陳天，陳天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道：「我離開一下，不用找我」。

    說完，按死電話，站起身，尾隨劉安進了電梯。

    上到頂樓後，昨天被破開的鐵門只是虛掩着，隨手一推就開了，三人來到天台。

    還是那架充滿了山寨氣息的飛行器，如果不是親身體驗過，王飛怎麼也不相信這東西能飛到太空。

    陳天一直面無表情，不是他裝酷，而是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同眼前這個胖子交涉。

    威嚇？那大約等於找死，發射一顆衛星的費用在八千萬人民幣左右，人家跟上下班開車一樣輕輕鬆鬆就能上去，從衛星誕生至今，只聽說用導彈打下來的，從沒聽說過有什麼方法能夠完整回收的。他隱隱的意識到，自己在現實社會中的地位在這位眼裏算是個甲烷，可能連屁都算不上。

    他木然的坐到座位上，木然的綁好安全帶，木然的被加速對推擠到座椅上，然後驚訝的發現：

    自己上天了！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劉安肆無忌憚的開着沒有標識出來的名字改成「拉風號」的飛船，像是炫耀酷車的小青年一樣，又一次出現在各國的雷達信號上，甚至不少衛星都監測到了這個從中國魔都飛起來的，放大以後，充滿了獨特中國山寨氣息的飛行器。

    無數雙眼睛看着它突破了對流層，進入了太空，最後從屏幕上消失掉，只有像美、俄等這樣少數在外太空有着監控設施的國家才能繼續跟蹤它的飛行軌跡，直到兩小時後，「拉風」號飛到了月球背面，從所有的監控設備上消失。

    （註：這裏更正一下飛行速度，大型飛船8000公里/時和「拉風」號的1萬公里是在大氣層內的飛行速度，進入太空後，前者是16萬公里，而「拉風」號可以提升到20萬公里）

    不提幾個國家的科學家揪掉腦門剩餘的頭髮，無比糾結這一充滿了槽點的飛行器是如何飛入太空的。陳天看着窗外的景象，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和所有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麼特殊和值得驕傲的地方。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老劉停住飛船，讓它就那麼停止了前進的推力，漂浮在太空之中。

    秦大小姐突然出現在胖子腿上，她靠在他懷裏睜開眼睛，然後看了看後邊座位上兩個陌生的男人，「他們是誰？」

    「我這裏的情報官員，懶得走下層路線了，直接找他們幫你弄個身份證明」

    王飛和陳天兩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前排突然出現的女人，今天太多突然出現的東西的，都讓他倆有些麻木。

    劉安轉過座椅，面對兩人，同秦玥耳語幾句，秦大小姐點點頭，起身款款而行，從一個低溫休眠艙里拿搬出茶几，然後擺上酒杯紅酒等物。

    「在這裏最好不要吸煙，所以只能用酒招待兩位了」

    陳天點點頭，他和王飛平日裏都是不喝酒的，不過現在確實需要這個東西壯壯膽色。他倆自己動手，為自己滿滿倒上一杯，連飲三杯後，才找到平常的感覺。

    「我叫陳天，實際職務是特別九處處長，分管魔都乃至江南省的特別安全工作」

    劉安擺擺手，「我不關心你能幹什麼，我只關心你能不能為我做什麼，一，看見我身邊這位美女沒有，我需要你們為她辦理一個在地球上起碼在中國合法的身份以及身份證」，他特別加重了語氣，並不在意面前的兩人從他的話語裏推導出什麼。「二，我需要大量的軍火，你看到了，我具備宇宙飛行能力，我只能向你保證不是用在這個時空的地球上，這些軍火可能包括車輛、坦克、飛機、艦艇什麼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物資，糧食、煙酒、服裝、生活用品等等，都有可能，這些我可以用等值的物品交換，例如說，外星科技，例如說，王飛先生家客廳里的那個衛星」

    陳天好容易才壓下渾身激動和興奮的感覺，儘量用平靜的聲線說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在我職權範圍內，就可以做到，但我想知道，你能提供的外星科技都有什麼，最好能給我一個清單」

    「不要太貪心，凡人」劉安嗤笑一下，「光那個衛星，就足夠你們消化幾年了，還清單，我隨便拿出一個東西，光是調整產業結構，你們就要調整20年，比方說某種病毒免疫疫苗，甚至連愛滋病和癌症都可以治癒，對99.99%的地球病毒免疫，你覺得這東西可以讓多少藥廠倒閉？電能的電漿化儲存以及高能離子電池技術，你覺得要花多少年才能消滅國家電網這個部門？全國幾百萬相關從業人員要怎麼安置？結餘了大量基礎建設，數千萬的民工大軍以何為生？讓人類壽命延長几倍的基因藥劑，以現有的脆弱的社會福利制度，你覺得需要多少時間讓這個制度崩潰？」

    劉安每說一樣東西，都讓陳天和王飛兩人欣喜若狂，但下一句話又讓他們從天堂跌落地獄，汗水從額頭不住的留下，即便光喝冰水，也無法讓火熱的身體冷卻下來。

    「就算我給了你們空間飛行技術，讓你們領先了地球上其他國家，進入宇宙中就是安全的？知道『黑暗森林』這個說法嗎？」

    兩人搖頭。

    「高等文明種族並不等於文明友好種族，一隻猴子如果同人類爭取生存空間，下場是什麼？」

    「現在的人類在高等文明種族眼中就是猴子！」

    和劉安的交談，或者說單方面的交談，讓一個權貴之子陳天，一個普通國安成員王飛的思維跨越國家上升到了全體人類這個高度。是啊，東西都是好東西，但盲目發展的話，反倒會然社會陷入混亂甚至倒退。尤其是宇宙空間技術，集合全體人類的財富和科技飛到太空，結果卻是主動送給外星人當奴隸——這是傻子也不會幹的事兒啊，可花旗國就這麼幹了，早在十幾年前，他們就向宇宙深處發射了一顆衛星，這顆衛星上有着地球的航線圖，人類的科技水平以及完整的基因圖譜。完全就是寫給強盜的邀請信，上邊寫明了家裏的財富、保安以及自身的弱點。即便是友好文明種族，如果是像人類這麼複雜的社會體系，有着黑社會、黑手黨什麼的……

    陳天和王飛簡直都不敢讓自己想下去。

    「聽說你是俗稱的官二代？」

    陳天抬起頭，看了眼王飛，他的底細在內部不是秘密，道：「是的，這個和我們的合作有關係？」

    「你說……」劉安玩味的笑起來，「我要殺多少人，或者展現出多大的肌肉，才會讓你還有你頭上的那些官老爺認識到，我是他們需要仰視的存在？」

    陳天不是沒腦子的**青年，也不是被人一嚇就尿褲子的孬種，但此時他真的如墮冰窖，陰冷的感覺陡然由尾椎傳遞到腦中，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不提陳天抱着一堆胖娃娃大小的巨卵，頭疼萬分的思慮如何做這個報告；也不提詭譎難辨的南海風雲一下子月朗星稀，俄、英、法等國一致站出來譴責花旗國的行徑，似乎和平發展又成為了各國倡導的世界主題。

    劉安在和秦玥享受了幾天由安全部買單的魔都頂級生活後，又進入了主神空間，匯合了小白領幾人，休整了一晝夜後，精神飽滿了進入場景傳送門。

    一出來，老劉就驚訝了。

    入眼的全部都是黑壓壓的輪迴者，即使沒有上千，也有**百，按照各自的團體劃分成一堆一堆，唧唧喳喳的嘈雜聲，充滿了整個出場空間。

    除了他是從自己空間的場景傳送門進來的，其他輪迴者都是從場地中央一個巨大的光蛋中，不斷被吐出來，人數還在持續的增加中，幾乎半個街區的輪迴者都被送了進來。

    劉安突然跑神，如果有人這個時候尿急或者屎急怎麼辦？就地解決？還是忍着進入場景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

    這個問題太猥瑣了，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獨特的進入方式，讓他成為了焦點，輪迴者互相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大大小小各種團體的目光集中到胖子身上，他取出墨鏡，往臉上一戴，把小白領收起來，放出索米和蘇菲。

    蘇菲把劍往地上一頓，以劍拄地，環視了一圈；索米從身上摸出一包煙，拿出一根給自己點上，然後將劍抗在肩膀上，紅髮下的丹鳳眼嘲諷着斜着眾人。

    「小子，你就是那個胖子！？」這個時候一個身高兩米滿臉紅肉的壯漢帶着手下走過來，「把這兩個妞還有那個什麼樹魔分解者交出來，老子就……」

    沒說完，就被蘇菲一劍抽飛，上百人的團隊，被小騎士和叼着煙頭的蘇菲漫不經心的，像是主婦在打掃花園般，全部抽進角落裏，領頭的壯漢即便有着系統保護，也被像小雞一樣從滾成一團完全站不起身的人堆里拎出來，索米一隻手就令他跪伏在地上。

    劉安就蹲在他面前，用小指摳了摳耳朵，面帶微笑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壯漢一臉震撼的看着自己的小弟被那個金髮白翼少女兒戲一般打倒在地，哎哎叫罵聲中，或是抽或是踹的堵在一角，根本就毫無反手之力，後來學乖了，乾脆躺在地上不起來，少女才放過他們。

    而單手捏着自己後頸的紅髮女青年甚至還有閒暇彈彈煙灰，但他卻感覺像被小說中的斷龍石壓在頭上，沉重的壓力讓他呼吸都困難，若沒有系統保護，他毫不懷疑自己會被立刻壓死。

    「我……我……」

    「你什麼，不說清楚，進入場景後，我立刻幹掉你們所有人」胖子用手在自己腿上撐住臉蛋，歪頭像個好奇寶寶般看着他，另外一隻手指了指他和他身後的小弟，然後擺了一個圈。「快點說哦，一會兒出完任務進入場景你就沒有機會了」

    胖子的臉在笑，但眼睛卻發出森冷的寒意，所有輪迴者對這種目光都不陌生，他們自己也有，那是猛獸在看獵物的目光，但卻頭一次讓他們自己感到膽寒。

    40隻異種陡然出現的場中，全部都是異化或者進化後的高級品種，更強壯的體魄，更鋒利的爪牙，豎立的瞳仁中涌動着瘋狂和殘忍的殺意。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劉安站起來，回頭望向所有人，「讓我交出我的女人，我的召喚生物，然後老老實實任你們宰割？」

    出場空間裏鴉雀無聲，落針可聞，胖子不大的聲音卻迴響在所有人耳邊。

    幾個幫派老大互相交流眼色，猶疑不定。

    「怎麼？你們都變成聾啞人了？」

    「回答我的問題，你們這些廢物！！！」

    最後一句話，劉安使用吼的。

    「他媽的，你以為你是……」一個光頭佬還沒說完，眼前一花，胸前傳來一股巨力，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將他身後的手下撞的人仰馬翻。

    蘇菲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位置上，金色的眼眸居高臨下睥睨着在地面掙扎的輪迴者。

    索米甩手將手裏的壯漢丟出，吸盡最後一口煙，然後吐出煙圈丟掉煙頭，從戒指里拿出自己的魔劍，一臉懶洋洋的說道：「無趣，這麼多人卻全是廢柴」。

    輪迴者們面面相覷，卻無人敢動。

    「與胖子兄弟為敵，就是與我積架為敵」

    幾十人名輪迴者圍攏過來，站在劉安身後，卻是豹哥和他的手下。

    「我們也一樣」

    司徒文方和那些新人也進入到這次的場景，在他帶領下，站到劉安身後。「團長好」，他溫和的問候，但下一刻，十幾個新人聲嘶力竭的喊道：「團長好！」，頗讓他心裏五味陳雜。

    「呃，胖子兄弟可是我們的大金主」

    山鷹、羊駝以及那票風騷的女郎各個披掛整齊，一身彈鏈手雷的站過來。黑皮妹小跑幾步跳到胖子身上，互相之間狠狠吃了幾口各自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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