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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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衛衛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商深看上去呆呆的,話不多,原來還真有幾分本事,剛才一番話說得既合情合理,又表現出他了深厚的基本功,不由她不刮目相看。
她覺得商深只是技術型人才,卻沒想到,商深還有演講的天賦,范衛衛不停地眨動眼睛,商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而且商深在性格上不是膽小怕事又十分懦弱嗎,怎麼突然變得膽大包天敢於挑戰權威了?要知道,眼前的畢工和仇和,一個是儀表廠的工程師,一個是廠家的副總經理,都是業界的資深人士,是商深仰視才見的大人物,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商深真有辦法解決?他是為了出風頭而故意吹牛吧?
出風頭不是錯,年輕人誰沒有一舉成名出人頭地的夢想?可是范衛衛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以商深剛剛大學畢業的水平真能解決讓畢工和仇總都棘手的難題。
最主要的是,現在可不是吹牛和出風頭的好時機,范衛衛心裏替商深擔心,唯恐商深弄巧成拙,悄悄一拉商深的胳膊,小聲說道:「商深,你幹什麼?畢工的事情,你沒資格管,再說也和你沒關係。」
范衛衛的言外之意是,一是商深初出茅廬,沒資格插手畢工的大事,萬一弄不好會落不是。二是就算商深真能解決問題,最好不要幫畢工,袖手旁觀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如果商深真的解決了問題,是畢工和仇總的功勞,解決不了,卻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不是。左右不落好的事情,何必去做?
商深卻沒想那麼多,他只是覺得既然麻煩讓他遇上了,而他恰好是信息系統專業畢業,又接觸過相關的疑難雜症,本着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出發點,他願意盡他所能替人解決難題。
當然如果非要說他有什麼深謀遠慮的話,他也不想在小小的儀表廠呆一輩子,有任何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都要主動抓住。現在是風起雲湧的互聯網時代的開端,他既然恰逢其時地遇上了,就不能錯過。
「拆上十遍也解決不了問題,年輕人,你口氣真是不小。」仇總一開始還對商深得出的結論有幾分興趣,當聽到商深不無嘲諷地說他拆上十遍打印機也解決不了問題時,不由生氣了,「說大話容易,真正解決問題就難了。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你真能解決了這個問題?」
「我叫商深。」商深微微彎了腰,表現出了足夠的謙恭,他剛才說就算拆上十遍也解決不了問題時,並沒有嘲諷之意,見仇總誤會了他的意思,他就實事求是地說道,「仇總,我不敢保證百分之百解決問題……但我可以試一試,能解決了最好,解決不了,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不是?打印機在電腦發出指令後,可以正常運轉,但沒有完全按照指令打印文件,說明驅動程序有漏洞,不完善。」
商深的話從兩方面打動了仇總,一是情理方面,一是技術方面,也是,如果好可以更好,壞卻不會再壞,誰都願意嘗試,而後面商深對問題的補充說明,也符合他對故障的初步判斷,他不由心中暗暗驚奇,先不管商深能不能解決問題,只說商深進退有度的表現和胸有成竹的分析就足以讓他認定商深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商深,你試試也行。」
「不行,不能讓他動電腦。」畢工向前一步,擋在了商深的面前,儘管他也被商深的表現震驚了,但他不是電腦方面的專家,商深的話只是讓他感到震驚並沒有觸動他的內心,再者因為他先入為主的原因,對商深有成見,信不過商深,「電腦是廠里最值錢的資產之一,萬一讓他弄壞了,他賠得起嗎?」
「我就說不要多管閒事嘛。」范衛衛見狀,鄙夷地白了畢工一眼,生氣了,拉起商深就走,「走了商深,你出於好心想幫忙,有人卻認為你是添亂。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干誰是大傻瓜。干好了沒獎勵,干不好落埋怨。」
商深雖然很想解決問題,但一想上杆子的不是買賣,他太過積極就容易用力過猛,表現出迫不及待就不好了,就點頭沖仇總無奈地一笑,轉身就走。
「等一下。」至此仇總相信商深是真的想幫忙而不是另有所圖,他被商深打動了,不知何故,他總覺得商深別看年輕並且一臉稚氣,身上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和內涵,一瞬間他做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商深,你來,做好了,是你的功勞,做不好,出了問題我負責!」
「仇總……」畢工嚇了一跳,他擔心真要出了問題責任會由他承擔,用手一指電腦,「這台電腦要一萬塊,相當於我兩年的工資……」
不等他說完,仇總擺了擺手:「我說過了,出了問題我會負責,如果電腦壞了,我賠!」他伸手和商深握手,鄭重地拍了拍商深的手,「商深,拜託你了。」
商深感受到仇總手上傳來的重託和期待,他也回應了仇總一個堅定的眼神:「我盡力而為。」
畢工很不情願地讓到了一邊,商深熟練地打開了軟件,檢查了一遍驅動程序,又測試了一會兒,時間就過去了十幾分鐘。
「到底行不行呀?你是不是就是想玩電腦?」畢工見商深在鍵盤上敲來敲去,只盯着電腦屏幕看個沒完,看也不看打印機一眼,不像是在修打印機,倒是在玩電腦。他以前沒少阻止想玩電腦的年輕人以各種藉口來玩電腦,所以他現在也懷疑商深是不是就想藉機摸摸電腦,這年頭,電腦可是稀罕東西,貴得出奇,一般人買不起也摸不到,何況商深只是一個剛畢業的窮學生。
仇總卻不說話,緊盯着電腦屏幕不放,心中卻是又一陣驚嘆,不提商深熟練地操作鍵盤的手法一看就是為數不多的電腦資深玩家,再看他打開程序後直接查找代碼的做法就可以斷定商深確實是一個真正的電腦高手,現在電腦還是新興事物,許多人還停留在只會開機關機的階段,甚至很多人摸都沒有摸過,更不用說會熟練地使用軟件和寫代碼了。
商深目不斜視,只管盯着電腦屏幕,時而沉思,時而十指紛飛地敲擊鍵盤。沉思的時候,他微簇雙眉,凝神思索,十指紛飛的時候,他會心而笑,輕鬆隨意。
范衛衛在一旁看呆了,她驚呆的不是商深敲擊鍵盤時的專注,而是商深思索問題時的投入。如果說她對商深的第一印象是長得還算陽光帥氣的商深呆呆的樣子像是一個讀書讀多的書呆子,那麼在商深面對畢工時挺身而出的勇敢讓商深又搖身一變成了英雄是她對商深的第二印象,後來商深在面對杜子靜調侃時的靦腆和臉紅以及面對畢工呼來喝去時的逆來順受,是她對商深的第三印象,而現在商深在敲擊鍵盤時的自信,他投入的神情、緊抿的嘴唇以及洋溢在臉上自信的光芒,猶如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所煥發的神采,一瞬間她甚至產生了錯覺,眼前的商深既不是書呆子也不是英雄,而是一個可以談笑間解決任何難題的成功人士!
從側面望去,商深一雙眼睛明亮而充滿了神采,他的雙眼皮和一般人的雙眼皮有所不同,幾乎是三層眼皮了,更顯英俊之氣。睫毛長得過分,范衛衛羨慕之餘不免嫉妒,一個男孩長那麼長的睫毛有什麼用,真是浪費,不如給她才能物盡其用。膚色不算白的商深,也不算黑,高挺的鼻樑以及方正的臉型,讓看慣了南方瘦小臉型男孩的她沒來由就心生一種依賴和安全感,覺得商深雖然不是第一眼就帥氣逼人的類型,但絕對是第二眼耐看第三眼順眼第四眼越看越想看的男孩。
怎麼胡思亂想了?范衛衛意識到自己想多了,莫名臉上發燙,忙收回心思,又將注意力落在了打印機的問題之上。
商深停下了敲擊鍵盤,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了敲擊鍵盤的聲音,房間中陷入了凝重的寂靜之中,仇總平靜地推了推眼鏡,眼中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緊張,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居然緊張商深了,居然希望商深可以解決難題。
畢工還是穿了和上次一樣的一身衣服,白色的半袖襯衣和軍綠色的褲子不是很搭配,穿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佈滿皺紋的滄桑面孔還有幾分知識分子的氣質,和一個老農沒什麼區別。和仇總還有意無意掩飾緊張不同的是,他的緊張寫在臉上表現在手上——雙手不停地搓來搓來,搓得地上滿是手上的死皮和黑泥。
「行不行,到底行不行呀?」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在搓得雙手全是汗水再也搓不動之後,畢工問出了聲。
「噓!」仇總朝畢工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比畢工有耐心也有眼力,知道商深遇到一個小小的難關,現在需要安靜的思索而不是被人催促。
畢工敢吼商深敢批評范衛衛,卻不敢對仇總不敬,立刻不說話了。
思索了一會兒,商深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他的雙手又放到了鍵盤上,側頭想了一想,又開始十指紛飛地敲擊鍵盤了。一敲就再也沒有停下,足足敲擊了十分鐘!
就在范衛衛也懷疑商深解決不了問題而畢工已經絕望時,商深終於停了下來,他站了起來,雙手交叉在身前用力伸了伸懶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驅動程序的源代碼丟失了一個字串,我重新補上了,應該能用了。」
商深說得輕鬆,仇總卻是知道從浩瀚的代碼中找到一個丟失的字串難度之大,不啻於大海撈針。先不說有沒有真正解決問題,只說商深認真負責的態度,就值得肯定,他拍了拍商深的肩膀:「辛苦了,商深!」
「真的能用了?」畢工雖然也是工程師,對電腦卻懂得不多,不相信商深敲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就能解決打印機不正常工作的問題,他才不管商深的付出是不是值得肯定,他只在乎結果,「仇總,真的好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仇總雖然親眼目睹了商深改寫代碼的過程,但他不是程序員出身,只知道商深的思路正確,卻看不懂也不知道商深寫得對不對,只是直覺認為商深解決問題的方法可行,但理論還是需要實踐檢驗,「商深,打印一張測試頁。」
「好。」商深笑了笑,十指如飛敲下了幾個字,然後發送了打印命令。
打印機發出了吱吱的聲響,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范衛衛也攢緊了拳頭。儘管她認為商深不該多管閒事,但商深既然執意要管,她還是希望商深能馬到成功。
畢工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裏,他既希望商深可以解決問題,讓資料順利打印出來,又不想讓商深大出風頭。之前的石子事件讓他對商深印象很差,覺得商深是一個毛手毛腳的愣頭青,和他人大畢業的高材生的身份完全不相稱。矛盾的心理讓他患得患失,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就連最淡定的仇總也緊張了,他倒不是希望商深的出手可以替他挽回面子,而是希望商深可以為儀表廠解決難題,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對商深有好感,動了惜才之心。八達集團現在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的補充,而且明年就要上線的新網站,更是需要尖端人才。
但惜才也要商深真是人才才行,是不是人才,全在此一舉了。
針頭左右滑動幾次,又重新歸位,然後歡快地打印了……半分鐘後,畢工迫不及待地從打印機扯下了打印紙,上面清晰地打印出了八個大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真好了!」他高興地把手中的紙遞給了仇總,喜形於色,「仇總,打印機修好了,謝謝你,太謝謝了。」
仇總接過紙,目光落在上面的幾個字上,眼中閃過喜悅和思索,他將紙收了起來:「商深,我留下了,作個紀念。畢工,不要謝我,要謝就謝商深。商深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是個人才。」
「謝謝你,商深。」畢工高興之餘,也忘記了先前和商深發生過的不快,主動和商深握手,「你修好了打印機,等於是挽救了儀表廠,你是儀表廠的大功臣。」
商深擺了擺手,謙虛地笑了:「畢工過獎了,也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不一樣,不一樣呀。」畢工見商深不居功自傲,對商深的看法有所改觀,哈哈一笑,「應該做和做不做是一回事兒,做和做好做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小商,我一定會向領導匯報,今天的事情,記你大功一件。」
「謝謝畢工。」商深謙遜地笑着,依然保持了寵辱不驚的從容。
真是一個既有才華又有涵養的年輕人,沒想到在一個小縣城還能遇到這樣的人物,仇總就動了心思,他遞上一張名片:「商深,我是八達公司的副總經理仇群,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保持聯繫。說不定有一天,我們還有機會可以合作。」
西天的火燒雲如綢如緞,一絲一縷飄蕩在天邊,不時有一群飛鳥飛過,傳來一陣陣鳥鳴,忽遠忽近。正是難得的夕陽美景,熱氣漸消的黃昏,沿街的路燈次第點亮。夏夜的輕風吹拂,帶着一股清涼的氣息,令人格外清爽。商深和范衛衛並肩走在一條小河的河沿之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醉心於空氣的清新之中,猶如一對陶醉的戀人。
「八達公司可是有名的大公司,我看仇群對你有想法,想挖你。」換了一身黃色連衣裙的范衛衛走在商深的右邊,裝模作樣地背着手,一邊走,一邊無聊地踢着路邊的雜草,她勻稱而纖細的小腿在路燈的燈光下,閃耀迷人的光澤。
「怎麼會?才見了一面而已。」商深依然只是憨厚地笑了笑,並未多說。
初來報到,一出手就幫廠里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是讓副總工程師畢曉束手無策——當從杜子靜嘴裏知道畢工的大名叫畢曉時,范衛衛當場就笑噴了,天知道長得很老土的畢工怎麼就起了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讓廠家負責技術的副總仇群無計可施的疑難雜症,在畢曉無意的透露下,在仇群有意的宣揚下,在杜子靜特意的傳播下,商深的名字如一場夏天午後的雷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了整個儀表廠!
短短几個小時內,儀表廠上下幾百號人不但都知道了一個剛分配到廠里的叫商深的大學生解決了一個連副總工程師都解決不了的難題,而且還知道了商深也是一個高深莫測的電腦高手。
在電腦才問世沒多久的1997年,在許多人沒有見過摸過甚至不知道電腦是何物的時代,電腦高手的稱呼就和武林高手的稱呼一樣神秘並令人肅然起敬。
於是在商深修好打印機回到辦公室之後的下午,整整一個下午,前來參加訪問他的各色人等絡繹不絕,讓他疲於應付並且焦頭爛額,卻讓喜歡熱鬧的杜子靜笑得合不攏嘴。
杜子靜逢人便說她早就看出了商深的不凡,所以在商深還沒有報到之前她就特意向廠里申請讓商深和她一個辦公室,她還說,她見到商深第一眼起就覺得商深是個人才,所以她在認識商深才幾分鐘後就想介紹商深和她的妹妹杜子清處朋友,她告訴每一個前來參觀商深的人,說她的妹妹杜子清也是在北京上大學的高材生,而且也是一個在愛特信網站上班的電腦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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