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沒有到達不了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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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嘛,我還要喝。」范衛衛半醉半醒,愈加嬌艷如花,憨態可掬,她伸手去奪商深的酒杯,「商深,酒給我,給我!」
商深朝葉十三使了個眼色,葉十三會意,迅速將他和杜子清的酒倒在一起,他一口喝乾。商深也是一樣,喝完了他和范衛衛的酒,然後結賬走人。
夜色已深,暑氣雖然消散了不少,但還是熱浪滾滾。接近晚上十點了,燒烤一條街的客人依然絡繹不絕,呼朋喚友聲,叫罵聲,划拳聲,吹牛聲,此起彼伏,是北方城鎮難得的夜晚盛景。入秋以後,天氣一涼,北方城鎮的夜晚就如落葉一樣枯黃而衰敗了。
商深和葉十三,一人攙扶一個從飯店中出來,被外面的熱風一吹,不但沒有清爽的感覺,反而酒意上涌,更加昏沉了。
其實以商深的酒量,通常情況下五六瓶啤酒不過是三分醉意,但今天才喝了兩三瓶就有了五分酒勁,一是他確實很久沒有開懷暢飲了,二是心情鬱悶時喝酒酒量會降低到平常時的一半。感覺頭重腳輕的商深,扶着搖搖晃晃的范衛衛,遠望河岸如星星點燈遠遠近近的路燈,忽然就有了良辰美景的感慨。
也確實是良辰美景,和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葉十三重逢,身邊又有范衛衛美人如玉,人生所求,不就是一兩個知己一個紅顏嗎?借着酒意,他用力抱了抱懷中的范衛衛。
范衛衛其實喝得也不多,只不過她酒量本來不行,今天的酒又喝得不是那麼暢快,就醉了。醉卻沒有全醉,半醉半醒之間,她感覺腳步輕浮,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不着力,就乘機緊緊抱住了商深。
商深並不是健壯的類型,但身上的肌肉卻也彈性十足,感受到商深既柔軟又舒適的身體,聞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氣息,范衛衛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所有的思鄉之情以及身在異地他鄉的孤獨全部化成了濃濃的愛意,寄托在了商深的身上。
所謂愛情,就是在合適的地方出現的合適的人,以一種合適的姿態恰到好處地填補了內心的空虛。范衛衛也知道她對商深的喜歡和依賴,或許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情感空虛的需要,但知道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向商深傾斜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和商深想得長遠不同的是,范衛衛也清楚她和商深可能最終不會走到一起,但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為什麼要用以後的不可能來決定現在的可能?
如果說商深為她挺身而出時,她對商深還只有好感而沒有喜歡的話——當時她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她還是俯視商深的姿態,覺得商深配不上她,那麼到了商深出手解決了打印機的難題,震驚了畢工、仇總和所有人時,她第一次對商深高看了一眼,也覺得商深雖然不管是出身還是眼界目前和她相比差了不少,但假以時日,以商深的能力和沉穩的為人,總有一天會上升到和她平等的高度,她就對商深從俯視變成了平視,從而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後來在杜子靜不斷地開她和商深的玩笑——環境也是促進感情升溫的主要因素——還要為商深介紹女朋友時,她雖然沒有強烈的危機感,卻也隱隱有了不能讓商深從她眼前溜走的緊迫感,等到杜子清、葉十三和畢京幾人出現後,畢京向她大獻殷勤的舉動讓她無比厭煩,雖然身為女孩也喜歡有男孩追求,但她卻最不喜歡誇誇其談過於表現自己的男孩,當時她多麼希望商深可以挺身而出抱住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讓畢京知難而退,不再騷擾她。
但是……商深沒有。
越是求之不得的東西越讓人着迷,商深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反而更加激發了她的爭強好勝之心,從小到大,她從來就是眾星捧月的公主,有多少男孩圍着她鞍前馬後的效勞,她想要什麼,只要一個眼神一個暗示就會有人立刻雙手奉送,何曾有過被人忽視的失落?她發誓一定要讓商深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其實愛情來不得半點爭強好勝,年輕的時候,誰能懂得這樣的道理?都只是理智向情感投降,一路跟着感覺走了。當然,除了爭強好勝之外,范衛衛確實也真心喜歡商深。商深和她見過的男孩大不相同,他看似呆呆的,有時又老實巴交像是任人欺負的窩囊廢,但她深入接觸之後才發現,商深是一個很有原則也很有個性的人,如果不觸及他的底線,他不會計較太多,無傷大雅的退讓表面上是他的謙和,其實是他的保護色,是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處世原則。
但一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他就露出了毫不妥協寸步不讓的另一面。還有一點,商深也是一個很善於抓住機會表現自己的人,出手修理打印機事件讓范衛衛看清了一個事實,商深在他憨厚靦腆的外表之下,其實深藏了一顆既有內涵又有分寸的內秀之心。
被無數男孩追求過也拒絕過無數男孩的范衛衛生平第一次遇到了對她不心動的男孩,不對,準確地說,是她明顯流露出喜歡對方的意思而對方仍然無動於衷的男孩,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男孩的她,第一次動心,卻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不甘心,何況在她眼中,商深絕對是一個潔身自愛不會博愛亂愛的好男孩。
從商深吃飯時不點菜而全權委託她點菜可以看出,商深是一個在許多小事上不挑剔的人,但同樣的,不挑剔又是最大的挑剔。不挑剔的人,往往是最難受別人影響的人,他們表面隨和,你點什麼他們吃什麼,但你和他們交往許多年之後才會想明白一個事實,你連他們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們的喜好,你就不會知道他們的弱點。
剛才喝酒的時候范衛衛才知道,原來商深戒酒多年了,就更讓她在震驚之餘肯定了她之前對商深的判斷,在商深這樣的年紀,居然可以說戒酒就戒酒,而且一戒多年,說明商深是多麼有毅力有長性的一個人。這樣的人,如果是朋友,將會是一個值得託付的至交。但如果是對手,會是一個可怕的讓人永遠無法戰勝無法擺脫的勁敵!
了解商深越多,范衛衛就越喜歡商深,就越想讓商深也喜歡她。如果說一開始在她眼中商深是小地方的一個小小的土丘,而她是來自發達城市的高樓大廈,那麼現在她重新認識了商深之後,商深的形象就高大了起來,變成了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
人們都不喜歡踏上沒有難度的土丘,卻願意攀登需要付出勇氣和汗水的高山,因為登臨高山之巔之時會有征服的成就感。
「商深……」借着酒意,范衛衛鼓足了勇氣——她一向是一個喜歡表露喜歡掌握主動權的女孩——正好走在前面的葉十三、杜子清與她和商深拉開了距離,她問出了藏在心底的心裏話,「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美人如懷,又是良辰美景,商深是一個正值血氣方剛年齡的正常男人,何況懷中的范衛衛人比花嬌,更何況只穿了薄薄一層夏天衣服的她和他肌膚相親,讓他感覺到青春女孩火熱的身軀和醉人的體香,他怎能不怦然心動?
而且范衛衛的小手還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商深感覺手上傳來一絲絲微熱和滑膩,低頭一看,范衛衛的小手潔白如蔥白,纖細如玉,手型整體勻稱,不大不小,手指粗細得當,當真是他平生所見的最美的玉手。
「我……」商深一時猶豫,他是一個輕易不說喜歡的人,一旦說了,就會真心付出。他的原則就是事非宜,勿輕諾,苟輕諾,進退錯,如果說他對范衛衛沒有半點喜歡那是騙人,只是如果他親口承認他喜歡她,以他的為人,他就要喜歡到底,為了能夠和范衛衛在一起而付出一切代價。
「你說過要善待你遇到的每一個人,因為你不知道你遇到的哪個人會改變你一生的命運。」范衛衛輕聲細語,猶如夢囈一般,「你說,我會不會成為改變你一生的命運的那個人?」
「不知道……」商深實話實說,誰也不會預測未來,當改變你一生命運的人出現在你生命里的時候,你並不知道,只有等以後改變真實地發生之後,回頭去想,你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就在不經意的某一刻,你命運的軌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嗎?」
「喜……歡,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一點點就是不多不少,剛剛好。」
就在一問一答中,商深的心也一點點融化了,他感覺懷中范衛衛的身軀越來越滾燙,而就在和范衛衛柔軟溫熱的身軀的接觸中,和她如囈語一般的對話中,一粒愛情的種子悄然生根發芽,植根在他人生的大地之上。
也不知道有一天會不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從飯店到廠子的路程並不長,不超過一公里,幾人卻走了半個多小時。商深和范衛衛是沉醉在了夜風之中,葉十三和杜子清雖然也是相扶相攜,二人卻話很少,自始至終只說了三句話——他們是沉浸在了悲傷和無望之中。
杜子清眼神中流露出悲傷之色:「十三,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
葉十三矜持地笑了笑:「因為你喜歡我。在找到我喜歡的人之前,和一個喜歡我的人在一起,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唉……」杜子清長嘆一聲,回頭望了一眼商深和范衛衛,眼露羨慕之色,「你是不是就喜歡傷害最親近的人?希望你以後不要傷害商深,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葉十三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他目光閃動,嘴巴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態度不明的表情和混沌的夜色融為一體,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實面容。
商深和范衛衛直接回了廠里,葉十三去找畢京,說是畢京安排了住處,杜子清去姐姐杜子靜家了。
和昨天一樣,宿舍區依然是漆黑一片,除了商深和范衛衛之外,似乎再也無人居住。白天上班的時候,商深問過杜子靜一次,杜子靜說,商深和范衛衛所住的宿舍區是廠子的舊宿舍區,後來建了新區後,大部分人都搬到新區去住了,舊區只留給剛上班的新人和實習生。由於今年廠子可能要搬遷的原因,就沒有再招收多少實習生,范衛衛是唯一的一個。
而新進的新人一共三個人,就商深一個人是外地人,其他兩個人是本地人,每天都回家去住。
沒人也好,落個清靜,商深才不計較宿舍的新舊。
「還要喝水嗎?」商深打開了門,回身一看,范衛衛抱着雙肩站在院中,瘦小的身影被燈光拉長,猶如丁香般動人。
「不喝了,我困。」范衛衛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頭疼死了。」
醉後頭疼正常,商深微帶埋怨地說道:「誰讓你喝那麼多酒?一個女孩子,最好不要喝酒。」
「知道了,以後不喝了。」范衛衛開心地笑了,商深對她開始知道關心了,關心就是在意,在意就是喜歡,她朝商深吐了吐舌頭,「晚安。」
「晚安。」商深等范衛衛進屋之後,他才回到房間,想了一想,又燒了一壺水,以備半夜起來喝水之用。
躺在床上卻睡不着,大腦不停地飛速運轉,一會兒是畢工和仇總,一會兒又是葉十三、畢京和杜子清,一會兒又是范衛衛,甚至王陽朝、馬化龍、馬朵、比爾·蓋茨也出現了,一個個面孔如走馬燈一般在他腦海中盤旋,生動而又真實,讓他本來被酒精刺激得頭疼的大腦更加頭疼了。
和葉十三久別重逢本來就已經讓人高興了,沒想到葉十三居然是馬朵的員工,就更是讓他喜出望外了。而畢京在微軟工作以及杜子清在愛特信上班,身邊的人都已經投身到了互聯網的洪流之中,而他還沒有入門,就更讓他有了想要奮力一躍的迫切感。
儘管他也知道,許多互聯網的先驅在縱身跳入互聯網洪流之前,也有過一段猶豫迷茫的時光,但他希望他可以借鑑先驅們的經驗,少走一段彎路。
雖說未必先到者就先得,但商深相信,在互聯網浪潮洶湧之前先主動置身其中,肯定會比浪潮來臨之後再被動跳入要好上許多,至少主動權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不過話又說回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就如瀛海威一樣,先驅有可能成為先烈了。那麼是否可以說,中國互聯網的真正格局,還需要經過幾番大浪淘沙才能最終定型?
年老的吊扇在頭頂轉動,發出了吱吱的聲響,連接部分有些鬆動了,吊扇搖搖晃晃的樣子,似乎要掉下來似的。有些泛黃的牆壁上,有一些污漬,有球印,有水印,也不知道是前幾任留下的紀念。在窗戶的上方,有一隻壁虎正在悄悄地接近獵物——蚊子。還有幾隻蒼蠅嗡嗡地在窗戶前飛來飛去,不知疲倦地想要穿過玻璃去外面的世界飛翔。
商深很困,眼皮沉重,卻就是睡不着,房間中的一切又歷歷在目,讓他品嘗了失眠的痛苦。其實也不算是失眠,只是酒精的刺激以及戀愛的甜蜜雙重疊加的結果。真的要和范衛衛開始一場戀愛了?他閉了一會兒眼睛,又無意識地睜開,翻了一個身,床板傳來不情願的抗議的呻吟聲。
開始就開始吧,無論你遇見誰,她都是在你生命中應該出現的人。既然是應該出現的人,就不要錯過。不管明天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正如他堅持的想法是,今天的事情,今天解決,不必去管明天的風雨。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到底是颳風還是下雨。
就如他當初出手解決打印機的難題一樣,他只管去做了,不管有沒有回報或是收穫。有時候想太多了,反而會讓自己活得太累。至於仇群是不是記住了他並且想挖他,他也不必在意,做好自己就好。只要自身有實力,總有發光的一天。
還是安心地睡吧,沒有到達不了的明天,商深終於感覺到了困意如潮水一般襲來……就在他感覺即將睡着的一瞬,忽然發現在床和牆壁接壤的地方,有一縷燈光透了過來。
什麼情況?商深一下睡意全無,鑿壁偷光?不對,是牆漏了。
牆怎麼會漏?商深驚醒了,別說沒有睡意了,連酒意都沒有了,他跳下床,用力拉開床,然後來到漏光的地方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牆上在離地一米高的地方有一個直徑五厘米的洞,像是被人用電鑽打穿了牆壁,洞被用一團雜草塞住,外面還糊了一張白紙,如果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牆上有這樣的文章。也不知道是商深無意中捅破了白紙,還是別的原因,白紙破了一個洞,隔壁的燈光就從中透了過來。
隔壁?隔壁不是范衛衛嗎?還有燈光,怎麼范衛衛還沒有睡覺?商深也沒多想,伸手一掏,就從洞裏拿出了雜草,然後他下意識朝洞裏一看……
商深從小到大一直是一個好孩子,是名符其實的三好學生,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幹過,打小抄在女同學的裙子上摸鼻涕氣哭老師的事情,也一件沒有做過,至於偷看鄰家小妹洗澡的壞事,更是從未嘗試,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人的一生之中總會做一兩件壞事,有時是有意,有時卻是無意……
事後商深才想明白牆洞的真正用處,既不是鑿壁偷光學習,也不是革命年代被關押在監獄裏面互相傳遞寶貴情報,而是出於偷窺的目的——當他下意識朝洞裏望了一眼,只看了一眼,頓時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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