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黑暗化

    瑤池聖地雖然地處太初古礦外圍，但這距離對於太初禁區中沉睡的存在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而瑤池發生了大動盪，自然驚醒了幾位還對外界有所感知沒有陷入深度沉睡的至尊。

    不過因仙池禁制的原因和仙淚綠金塔的干擾，太初禁區的至尊雖然心中對造成這種動盪的人都有猜測，但並不能作出肯定的結論，畢竟以這樣的動盪來看，無疑是至尊戰，這怕是有其他禁地的至尊在瑤池和那位聖體動手，但至於是哪個禁區他們還不能定下結論。

    「有趣，西皇大陣都被勾動，到底是誰在攻打瑤池內部，難道是不死山的道友？」

    「哼，他們把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況且瑤池豈是那麼好打下的，西皇死的蹊蹺他們豈會不知？這可不是他們的作風。」

    「那會是哪方道友，神虛嗎？可是他們不可能和瑤池有因果。西皇所得不過是螓桃，而非不死蟠桃藥，並沒有和他們結下仇怨。」

    「那會是誰？起來最有可能的反倒是我們，但我等和西皇有過約定，甚至和那個才死去不久的混蛋也有個契約，沒道理這個時候去找瑤池的晦氣。」

    「恩？不對，我怎麼感應不到那兩位的氣機了？」

    「誰？」

    一瞬間，兩道強大的神念覆蓋整個太初古礦，他們在尋找着什麼，他們不信那兩位會出世，但結果告訴他們，太初古礦最深處沉睡着的那兩位，此刻並不在太初古礦中，很有可能他們……

    「他們在想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出世，是蟄伏不下去了嗎？」

    「那兩位在這條路上比我們走的更遠，沉眠了也不會和不死山的那些道友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血氣，完全不需要時不時的出來吞噬生命精華。」

    「那如此看來，瑤池是有變故發生了。」

    太初古礦里，兩道眸光直望向瑤池，本來打算繼續沉睡下去的他們，因為麒麟古皇和血凰古皇的出世而選擇了觀望。

    瑤池，仙池。

    仙淚綠金塔因為要坐鎮聖地，壓制第九重禁制內的大成聖體，故而無法降下塔身，只能通過神念不卑不亢地向靈寶等三位無上存在表示歉意，同時亦在暗中告知西王母等人那三位的身份，讓她不要輕舉妄言。

    「無妨。」

    麒麟古皇和血凰古皇表示並不在意，若為皇者皆是肚雞腸之人，那這世界早已生靈塗炭。

    「這狀態，黑暗氣息太濃了，是地府詛咒，怕是連地府的人都不知道這詛咒的真正面目吧。」靈寶看着仙池池面冒出的少量黑霧，皺着眉頭道。

    在靈寶的記憶里有着關於這種詛咒的信息，但現在看來，曾經單純的以為這是地府實驗長生路，並在這條路上而研究出的法，可如今看來處處透着迷霧。

    「轟！」

    仙池表面開始沸騰，並時不時地發生爆炸，這時奇詭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散佈在仙池表面的水霧和黑霧相遇時竟發出絢爛的極光，這些黑霧竟然能被仙池的水霧消融，令人吃驚。

    「這爆炸，看來是最低層的池水和黑霧碰撞的結果，而這黑暗氣息天生與這水相剋，不過恐怕也正是因為這水，讓黑暗氣息更加暴躁了。」靈寶低語，但他有些不解，聖體詛咒要發生也是晚年血氣枯敗之時，就算這仙池有誘發因素，但也不至於讓處在盛年的大成聖體瞬間失陷，難不成這詛咒的威力遠在皇者之上？是了，連西皇都束手無策，恐怕這詛咒早已不是神話時期地獄所創造出來的時候的樣子了。

    荒古禁地所發生的事情，聯繫現在所發生的變故，這讓靈寶明白有些黑暗早已潛伏在這方世界中，恐怕他們早就在暗中對至強的詛咒做了手腳。也許那些記載在歷史中被擊殺的邪神，很有可能就是那些黑暗一方存留在這個世界的棋子。

    荒天帝一劍斷萬古，看來還是有所缺漏。

    「未來，不僅僅只是紀元清算了嗎，現在還要加上不知底細的所謂的『黑暗』嗎？」靈寶心中不再平靜，以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黑暗」來看，人族所謂的黑暗****在它面前連記錄下來的資格都沒有。

    亂古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靈寶迫切想知道的，但即使他知道有亂古、有仙古世界，甚至知道亂古的絕大部分「歷史」，但他真的不知道最終亂古紀元清算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暗能迷惑人心，黑暗能造就嗜血強者，但這不該是異域的手段嗎？以荒天帝之威，異域早該被清算了，這黑暗自然也就斷了源頭。但現在看來，這黑暗來頭不僅僅如此，也許異域也不過是黑暗的一粒棋子而已啊。」靈寶思考不斷，以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和亂古紀元的「記憶」，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斷，「後世，難道真的如狠人所言，千辛萬苦嗎？」

    「啊！！！」

    怒喊聲中夾雜着道音，池面突兀地炸裂開來，大成聖體半邊赤金半邊紫黑的軀體出現在仙池上方，西皇的皇陣紋絡所形成的光之碎片不斷從其傷口處閃着金光的血液里落下。

    「咚！」

    仙淚綠金塔這一刻動了，像是夾帶着諸天神道，以一塔身鎮壓萬古乾坤。但還未真正的降臨，便被大成聖體那斷臂處宛如最純的血凝結而成的紅毛給托住，任他仙光萬縷紅毛寸斷，始終不能真正的鎮壓而下。

    「這是……最純淨的聖體血？」仙淚綠金塔內的神祇十分吃驚，這和那一位的血液一樣，它感受頗深自然不會認錯。

    「那就是詛咒的力量？」血凰古皇凝視道，「金色血液和暗色血液不斷爭奪紅色血液，金色血液和暗色血液我都能理解，但那憑空出現不斷產生的紅色血液是什麼？」

    「那是聖體血最本源的顏色。」仙淚綠金塔的神祇傳出神念道，「現在麻煩了，詛咒之力已經滲透到了他的全身，黑暗身軀不斷奪走本源以紅毛的形式排出體外，而越是鎮壓黑暗身軀奪走的速度也就越快。」

    「不好！」猛然，麒麟古皇大手一揮，整片天地為之倒轉。

    巨大的白光綻放在無垠的宇宙中，諸多行星在這劇烈的爆炸下化為粉塵而後被吹向無盡遠處。這一片星系被毀得一乾二淨，本就死寂的星空變得更加死寂。

    麒麟古皇運用極道法則把黑暗化的大成聖體瞬移到了這無名星空，剛剛那場爆炸已然觸摸到了那個層次，若是晚即使是混沌體屍身煉製而成的葬帝星，也會成為宇宙塵埃。

    爆炸中心，黑暗化的大成聖體已然完全黑暗化，斷臂處的紅毛此刻也變成了黑毛。

    「那詛咒，是有自主意識的嗎？」

    麒麟古皇神色凝重，若世間有幾種事物是連皇者都弄不清的，詛咒之力當屬其一。這種存在世上的「物」，雖然皇者不懼，但這並不是他們就不會中招了。有些詛咒，即使是他們也無法抹除。這樣的「物」，無意識還好，畢竟還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但一旦有了自主的意識，那就麻煩了，因為對詛咒這種「物」來，不存在階層，一個詛咒既可以對凡靈生效，也能對皇者生效。反過來也就是，詛咒若是變成了生靈，那它的成長几乎是無止境的，瓶頸這種東西對這種「物」來，就像不存在一樣。

    而現在，詛咒之力就靠仙淚綠金塔的外力攻伐引導金色血液中蘊含的法則與之膠着，然後從內部一舉摧毀了另一邊不被控制的軀體。

    不惜自損「身軀」，加上現在從那具軀體內散發而出的「喜悅」的這樣一個感情，很顯然詛咒之力已經產生了自主意識。

    「不，那炸裂的軀體沒有元神，看來只是詛咒之力侵蝕了元神所致。」血凰古皇對元神研究頗深，他走的這條路就是研究這個的，在這方面的認知麒麟古皇可能並不如他，「它所表現出來的意識，只是藉由控制了的那一部分元神所表達出來的情緒。」

    「這個世界……我們遲早……遲早君臨！」黑暗化大成聖體陷入狂暴狀態，殘缺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還原。

    「這還算沒意識嗎！？」麒麟古皇完大喝道，「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