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過冬（一）

    近代學者將人的需求歸納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滿足自身最基本的生存需要；第二階段，在第一階段的基礎上，追求更好的物質生活和精神享受，更大的住房，在滿足基本代步的需求上，更豪華的跑車，衣食住行，以及……妞兒等等；第三階段則是按照某種方式，追求自我了，比方說酷愛登山、帆船航海或者其他普通人無法完成的高難度事件。

    **無窮無盡，推動着社會滾滾向前。

    而早在三千年前，漢代的智者只用一句話就概括了這三個階段「倉廩實而知禮節」。

    但其實讓一個人感到滿足很簡單，讓他/她沒空想別的事情就可以了，就好像工作狂人廢寢忘食，地獄深淵宅足不出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一樣，用成語形容的話，就是「樂在其中」。

    這很容易達成。

    人類充滿了弱點，但從某個角度看，這種狀態下的人類才是完美的人類，犯下錯誤後，感受痛苦，於是一點點改進，不斷的從情感、文化、制度等各方面完善自身；品嘗失敗後，發憤圖強，一步步攀登到成功的頂點……啊，請原諒，從廣義的大宇宙角度來說，成功沒有頂點。

    女人的弱點尤其多，不管從生物角度出發還是生理角度出發。

    ada（艾達?王）是一個充滿野心的女人，天生叛逆，成長在美利堅開放式的氛圍下，除了外表和姓名還屬於華裔，骨子裏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西化功利主義者。

    這樣的女人在正常狀態下，很難被掌握，不管是男人、金錢或者權力，她的渴求永無止境。

    尤其，她在初中時代。就跟看順眼的男生嘗試了男女之間最終的那件事，用時下流行的話說，丫挺的到現在就是一老黑木耳，愛情？肉.欲？她會在享受完之後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帶給他快感的男人，不會有哪怕一秒的猶豫。

    這就是ada，一個充滿了致命誘惑力，野心勃勃。卻又翻臉無情的女人。

    當然，在普通狀態下。是這樣的。

    但被劉安拉進輪迴者的世界後，她的冷酷，她的野心，哪怕她最為自信的樣貌身材和身手，完全不夠看。

    她嘗試過，在劉安熟睡之際用軍刺捅他的咽喉要害，結果是連油皮都沒破。被狠狠xxoo，還通了後門後，三天下不了地。

    她嘗試過，在劉安興奮的時候，用她看上圓潤細滑的膝蓋狠狠頂在他二弟上，結果是就像頂到膠皮棒上一樣，對方啥事沒有，她被用最屈辱的姿勢ooxx，又被通了後門，三天下不了地。

    她終於認識到。對方和她自己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生物，但她沒有絕望。

    她嘗試過逃跑，但來到外邊以後，立刻傻了眼，因為已經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了，中國古代風格的街道、房舍和城池，她自信滿滿的身手，在這裏甚至連一個看上去就是雜魚的巡街士兵都打不過。如果不是說出是劉安的人，恐怕就算她是美女，也會被投入勞改大隊。同那些更加兇惡的前黑澀會成員一起勞改……

    然後？

    她的想法有了一點點轉變，她慶幸劉安還對她的身體有興趣。不然……每天都在得到最大的滿足後，筋疲力盡的昏睡過去，再也不試圖從睡夢中強行醒來搞事，醒來後有着頂級的美食和美酒，然後就又是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感受的瘋狂造愛……每天如此循環，過了一段時間後，她發覺自己居然有些喜歡上這種生活……

    不，確切的說，是有些上癮。

    唔，現在她有些理解吉爾和艾莉絲的感受了……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進入冬季後，生活就比較枯燥了。

    夜間有宵禁，活動時間只能在白天。

    沒有固定活計的家庭和農戶，多半想法找些零活來干，但這樣的機會很少，大多數人都閒置在家，或者聚集在書館茶肆這樣的場所，當然，都是一些低級的書館和茶肆，幾文錢一壺的大碗茶要上一壺，聽書聊天，一坐就是一天。

    到了晚上，有閒錢的大約還能去花街柳巷樂一樂，沒有閒錢的就只能回家睡覺了，或者跟老婆造人、造人還是造人。

    但那是以前，現在官府取消了宵禁，夜間只要不衝擊城防一帶的防線，在江州府之內，所有人等都可以自由活動。

    白天的娛樂也多了很多，除了聽書和聊天外，還多了讀報閱報，不識字的也可以聽別人讀報，或者有的說書佬乾脆就將報紙上的內容讀給眾人聽，然後大家按照自己的觀點和其他人討論上邊的內容。

    氣氛比以前熱鬧多了，而且還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是熱烈討論的氛圍？

    各個牌坊辦也都組織轄區民眾進行各種活動，剛下過雪，各個街道和仿牌就組織居民除雪，沒用幾天時間，就把城中的積雪有秩序的清理到城外的農田之上——這在以前，不管是民方還是官方，都是不能想像的事情，尤其這些勞動不是白干，牌坊辦出面，那些農田的大戶都象徵性的出了一點錢糧——瑞雪兆豐年，那些積雪為來年的農事最少省了一個月工，尤其人來車往，將雪地踏實，這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這些大戶掏錢也都掏的心甘情願。

    積雪越厚，保溫效果越好，開春的時候，種子就可以在雪殼子下邊更早的萌芽，而且隨着溫度的升高，積雪慢慢融化，水分滲透到地下，還可以省卻很多灌溉的活計。

    只不過另外一件消息讓人憂心。

    勞改隊只有一部分參與了除雪活動，大部分都在城中各處，在紫陽觀道爺的幫助下修建着什麼——據帶隊的官兵說，勞改隊裏罪責輕表現好的勞改犯人，將會在來年春天開釋。

    如果沒有經歷過不受欺壓的生活，可能還不會這麼擔心，但親身感受過一段時間以後，誰都不想回到過去那種狀態。

    只不過他們都是無權無勢的小民。不知道該用何種方法維護自己的生活，街道辦也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在除雪活動後，緊接着就又組織起各種各樣的表演活動和一些奇怪的物事。

    沒過多久，他們就知道了這麼做的用意。

    原來在出華路、旬陽街、春生里和入華路，官府開辦了四條夜市，這四條街道基本首尾相連。附近都是大戶人家居住的區域，又都靠近紫陽觀。逛夜市看花燈之餘，也可以去道觀上香參拜。

    外城幾個臨近的平民區聯合起來，有會唱土戲的，有會唱山歌的，各家各戶嘻嘻哈哈聚集在一起，各自表演了才藝，然後由觀看的保長上報給牌坊辦。編了幾個不同的節目曲目，輪流在夜市上表演，大戲有大戲的高妙，小舞台有小舞台的歡樂，倒也吸引了不少人在夜市遊玩。

    會手藝的都自己做一些小工藝品和小物件，拿到夜市上販賣。

    同時也不知道牌坊辦從哪搞來的配方和工藝，一些大媽大嬸都被組織起來，學習製作、販賣這些好看又好吃的小吃。

    有的吃，有的玩，還有的看。夜市熱熱鬧鬧的同時，外城平民區的住戶在牌坊辦的組織下，枯燥的冬季生活也過得熱熱鬧鬧，還填補了收入，可謂一舉數得。

    這個時代沒有電燈，建築物又都以草木為主，燈火如果沒有管制的話，很容易釀成火災。這也是為什麼古代城市一般都在夜間宵禁的原因，不單單是預防造反作亂。

    而夜市兩旁每過一段距離都有着前段時間修建的路燈，一個大約三丈高的磚塔。頂上是一個巨大的金屬火盆，填滿木柴後。可以燃燒兩個時辰左右，照的附近燈火通明，有「綜合執法」的專人負責看管磚塔，避免發生火災的同時，還負責夜市的治安維護，欺行霸市缺斤短兩這樣的事情都可以找他們投訴。

    牌坊辦、綜合執法就好像深入平民區的觸角，將這些平常難以管理和企及的區域，如臂使指的納入了江州府官員階層的視線，同時衙門的衙役和捕快擴招，分散到各個街道，和牌坊辦一樣，建立了治安所，這三個機構就好像一張大網，將整個江州府一網打盡，再也沒有治安死角，現在，只有官府想不想做的問題，而不像以前的能不能敢不敢做的窘況。

    現在江州府知府真是睡覺都會笑醒，先不說政績和官聲，也不說那筆數額巨大的稅款，這種盡在掌握的感覺真是太爽了，尤其廠衛的某個公公還給他帶來一封密信，落款是大明皇朝當代天子，信中只表達了一個意思：放手放膽去做。

    知府大人知道自己離平步青雲的日子不遠了。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這段時間，山海經契約者雖然遭到了重創，但他們背後的空間不停的往這個時空送人，大浪淘沙之下，總有些幸運兒找到在這個「神鬼大明」的生存之道。

    實力強勁的，大約就在山野中站住了跟腳，演技好的適合搞情報工作的，以各種方式混入了城中，有些甚至就在江州府，劉安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最成功的行動有兩例，一個名為「異形君王」的山海經契約者，利用天字一號殺手——異形，成功攻陷了江州府城外八十里出的一處村鎮，鎮上的數千居民，以及一個鎮上的小門派守護，除了這個門派的掌門和兩個長老夠實力逃出來，其他不是被異形當成宿體培育了新的異形，就是被異形撕咬，感染了改進型殭屍t病毒，變成了殭屍。

    這傢伙也算有才，利用t病毒強化了異形體質，還讓異形具備了製造殭屍並擴散病毒的能力。

    只不過他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的這種行為在「神鬼大明」稱得上神憎鬼厭，即便邪派現在也缺乏這麼幹的勇氣，所以他的悲劇就被註定了，而這個契約者根本沒意識到這點，還在為自己能夠拿下村鎮而沾沾自喜。

    一個劍修將整個村鎮夷為平地——神鬼大明的特色就是無處不在的魔煞以及坑爹多的鬼魂，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會幾手驅鬼拿魄的法門。

    整個村鎮瀰漫在酸霧當中，連異形女王都在這名劍修的無差別攻擊下，別切成了碎塊。酸血滋啦啦溶解着一切，直到自身徹底被中和或者飽和。

    這名劍修臉色發苦怒不可遏，他的飛劍被異形的血液腐蝕，幾乎損毀。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偏偏它就發生了。

    正派人士發起火來，有時候比邪派人士還可怕，他用凝神術將「病毒君王」的魂魄困縛在頭顱中。然後切下他的頭，送給了另外一個圍觀但沒動手的邪派修士。

    那意思很明顯。隨便你怎麼玩，但要給我狠狠的折磨這個混蛋！

    第二個案例，一夥潛伏進江州府的契約者，經過精心策劃，成功伏擊了某個外出買菜的婦女……當然，這只是開頭，結局嘛。這些契約者死傷殆盡，前功盡棄，至於過程，守護者團隊的婦女們雖然看起來都是花瓶，實際上也是花瓶，但那只是相對劉安啦、秦大小姐啦、蘇菲啦、索米啦等這些狠人來說。

    身體素質數據化升級版本，開啟了裝備面板、技能面板在e-c街區庇護所世界開啟了職業體系，幾乎強化到人類極限的身體屬性……放在山海經空間裏，這樣的人幾乎比每個支線空間的執行官都不差幾分，更別提一向崇尚打醬油和滑腳的劉安團隊。必備的屬性就是逃跑……

    這名婦女挎着菜籃，閃避了第一波的伏擊。

    1.逃跑、2.戰鬥、3.召喚支援

    只考慮了千分之一秒，她在瞬間切換了戰鬥裝備——防護服+水晶力場防護鎧，向後脫離出一個距離，然後通靈了她的基友，唔，她的蕾絲邊手帕之交，契約者火影女忍。

    嘭。白煙過後，這名將木葉護額像褲腰帶一樣系在腰裏的木葉女人，還處在短暫的被通靈術召喚過來的眩暈中。噗噗噗，就幾枚子彈在身上開出冒着血花的窟窿。

    但買菜婦女一點也沒有擔心的神色。因為下一秒，這名木葉女忍嘭的化成白煙，一截穿着她外套的木樁掉落在地上，上邊被開了三個子彈孔。

    替身術（註：需要提前準備木樁，以前這實在是很坑爹的一個忍術，會封印術的倒好點，可以封印在忍術捲軸中，不會封印術的，就得在具備一定空間能力的忍包里背着木樁，特苦逼）。

    交手的對手之間往往更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只是這一瞬間，這個女忍就確認了對方的殺意。

    土遁?土流壁！

    哪怕遭到江州府大範圍陣法的壓制，數十道土牆仍舊緩緩升起，製造了障礙，而且跟着劉安混的另外一個好處也體現出來，這個女忍的能力提升到不需要咬破手指到處刻畫血印就可以使用高級忍術的地步了。

    尼瑪，這要是在哪個病毒橫行的位面，咬破手指抹來抹去，真當自己是春哥附體可以原地滿血滿魔復活啊？

    圍觀群眾驚叫慌亂起來，「綜合執法」巡街隊吹着哨子，面帶喜色直撲而來，但帶頭隊長看到木葉女忍升起土牆的聲勢，臉色一變，立刻「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而且發的是帶有特殊效果的信號箭，表明目標是會術法的修士。

    買菜婦女不慌不忙丟給巡街隊紫陽觀的客卿腰牌，瞬間聯繫到一直處於待發狀態的精神網絡，而基地內部，警報聲大作，數個兌換了精神力特長的婦女立刻聯手大舉張開了防禦網絡，其他婦女也都有條不紊，切換了裝備後，迅速進入了戰鬥位置。

    在這同一時間，紫陽觀的池穆道人和雲陽真人，身上浮起黃光，將精神力隔絕在外。

    師徒二人互視一眼，問道：

    「這是……」

    而城中錦衣衛衛所一處廂房中，一個面色陰鷙的黑衣人同樣疑惑的抬頭望天，目光似乎穿透的屋頂，喃喃說道：

    「神念探查？城中居然還有這等人物……」

    畫面切換，在交戰地帶，通過支援的精神力探查，買菜婦女不用抬頭，背靠着土牆就掌握了全部信息，她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個……加特林六管火神機炮，可能是平常壓抑的久了，她的眼神中閃爍着興奮跟嗜血的光芒。

    放下面罩後，她陡然站起身，將原本加載在武裝直升機上的加特林六管火神機炮輕巧的架在牆頭，震耳的噪音響起。

    遠處巡街隊趴在地上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所有的東西都在那個噴火的東西下崩解，街道、房屋、對面莫名其妙升起的障礙物……小隊長艱難的咽下口口水，回頭五官擠壓在一起對自己的手下做着表情，所有土城竹官在機炮的威力下，儘管不是對着他們，都心領神會的了解了小隊長意圖，醜陋無比的扭着身子，向後退去。

    木葉女忍撇撇嘴，繼續使用忍術——通靈術。

    第二個、第三個……第n個木葉女忍，1x2、2x4、4x8……這樣的互相通靈了過來，土牆一圈圈升起，將偷襲者圍困在中央。

    ……

    事後打掃戰場，幾方勢力沒找到一片成塊的屍體，所有的障礙物都被重火力、各種爆炸忍術摧毀的猶如細沙。

    同時找到的，還有數百公斤銅質彈丸。

    對那個笑眯眯的少年外表的「司徒雷登」的武力重新認識的同時，都各自暗靠：

    擦，真你娘的有錢啊，這麼多黃銅居然只是一次性的消耗暗器？打完都不帶回收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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